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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次对他信任有限,对他的饮食更是小心。“山下先生太客气了。我们不熟,不便打扰。再说家兄每天叫佣人给我送饭,我吃了外面不干净的东西。家兄会发脾气的。”他生怕山下再来纠缠,拿着文件上了楼。直奔上司的办公室。
背对着山下揉了揉胃,他昨晚折腾了半夜的确饿的很。不过山下此人居心叵测,不能不防。暗杀下毒,这些特务可是最拿手。
山下的笑容消失了,目视阿次的背影在墙角一闪,他那眼神复杂的难以描述。整了整自己的西装,他浮起一个志在必得的冷笑。饭盒随手塞给一个过路的老师,那老师摸不着头脑。他却踱着方步走了。
不一会,黑子开着那辆黑色道奇出现在梅花堂门口,这几天他变着花样的给阿次送饭,门口的卫兵已经认识他。一通电话打进去,当即放行。黑子拎着个大食盒同阿次在门前见面,顺便聊了两句。无非是老板叫二爷小心身体不要多喝酒之类。阿次拿钱打发了领路的卫兵,捧着食盒上了楼。
他那些东洋同事们闻香而来,热热闹闹的挤了一堆。一名翻译官一边挑雪花牛肉片吃,一边表达了自己对富豪哥哥的仰慕之情。众人哄笑,都要他去杨公馆认亲。
一名教师最促狭,挤眉弄眼拍着他的肩膀说:“你不如认了杨慕次做契爷。此后半生有靠。就不用辛苦生活了。”
这些人都是中国通,心领神会之下一起挤兑那翻译官。翻译官李梦泽是个病歪歪的瘦弱青年,颇有几分弱柳扶风。当即勾住了阿次的脖子往他腿上一坐。“好哇,慕次君这样年轻英俊,我也不吃亏。”
众人闹哄哄的叫好起来,把办公室闹成个菜市场。
阿次无奈的推他起来,“不要不要,太丑了!”他觉着哪里不对,想了片刻。他发现山下一直叫他阿次,行动举止都不带东洋人气息。根本不像别的日本同僚,整天鞠躬哈腰,要西要西的说话。要说口音,倒是像北京土生土长出来的。
阿次摇头,他同日本的朋友联系过,都说不知道山下的行踪。此人毕业后去美国留学,渺无音信。阿次只好要朋友邮张山下的照片过来。
他越想越拿不准,这山下,简直成了一个谜。
杨慕初等了许久,这天晚间终于在他的码头办公室迎来一位重要的客人。锦里泽也曾在军部与田□□事。他拿一叠照片让泽也辨认,为了保险起见。里面混入了别人的照片。
泽也分辨许久,说道:“这里面没有一个人是田中?”
杨慕初只觉得一桶凉水劈头而下,他全身的寒毛一起造反。“真的没有?你看清楚了?”
泽也是典型的军人做派,鞠躬道:“看清了。田中是个瘦高个子。”他伸手在头上一比,“就是站在人群中也很显眼。”
杨慕初指着“田中”问他,“那你认识这个人么?”
泽也想了想,摇头。
杨慕初心念电转,继续盘问他:“你在军部里参谋室做文职,是1933年同田中相识。”
泽也答道:“1934年,我记得很清楚。我同田中住同一寝室。田中很会关心人。”
杨慕初不厌其烦,反复盘问泽也。泽也受过嘱托也回答的很详细。杨慕初问了许多细节问题,若是撒谎难免前言不搭后语。看来泽也说的是真话。他忍不住骂了句上海话。“这下老麻烦了。”
泽也没听懂,露出个询问的表情。
杨慕初在室内疾走来去,呼呼生风。他顿了一下脚步,“阿四,那个山下的照片呢?拿来让他认。”
刘阿四掏了掏文件袋。“山下的照片不好拍,这个人警惕性很高。照片都拍的糊掉。”
杨慕初一把抓过,放在泽也面前,“你看清楚,这个人你认识嘛?”
泽也笑道:“你们把照片弄混了吧?这个才是田中君。”
杨慕初同刘阿四对视一眼。都是震惊莫名。原来田中在到达上海之前就做好了布置,他布下傀儡,自己却藏身暗处。当杨家兄弟以为危险解除,真正的危机才恰恰开始。
刘阿四掏出枪,对准泽也。问道:“老板?”
泽也惊讶的盯住了两人,“你们不是特高课的调查人员?你们是谁?”
杨慕初对着他一笑,“我们是特高课的人。可是不能让你活着。我很抱歉。除非……你还能告诉我一些关于田中的有用消息。”
刘阿四配合的上了保险,泽也惊慌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不要杀我。”
杨慕初摇头,“回答错误。”他转身作势要走。
泽也急忙说道:“我,我同田中联系过。就在最近,我告诉你们!别杀我,别杀我……”
杨慕初靠住了一张旧办公桌。“你最好说的是真话。”
泽也惊慌失措,“三个月前田中联系过我,他只有我这么一个朋友。他说已经找回了他的儿子。他们很快就又能一起生活了。”
杨慕初眉毛压在眼睛上,从浓眉下射出目光。那眼神犀利的可怕。“他有个儿子?”
泽也道:“是养子,他在中国执行任务时认识的。他对那孩子好的不得了,那孩子也很依赖他。他总谈起他的儿子,感情很深……”
杨慕初有了不好的预感,“你见过他儿子的照片?”
“见过,他儿子在早稻田上大学。我见过他们的合照。田中总说战争一结束,他就要回去找那孩子,两人好好过日子。”
杨慕初恶狠狠的骂了一句,“混蛋。狗屁的养子。这家伙真会占人便宜。我看他是生鱼片吃多吃坏脑子了。”
泽也见他忽然发怒,犹如凶神恶煞。顿时吓得不敢言语。
杨慕初气的呼哧呼哧喘了几声:“还有呢?田中在中国执行什么任务?”
泽也想了想,“他说的语焉不详。是特高课给他任务,帮助一对夫妻在上海建立特务据点。对了,那个丈夫在中国很有权势,是名大富豪。”
杨慕初咬牙切齿,将桌子上的电话哗啦一声扫落下去。那电话凄惨的咚铛作响,当场被摔了个四分五裂。
泽也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他是个文职人员。且天生的怕死,并不敢趁机反抗。
杨慕初脸色让他觉得可怕极了,几乎要从头到脚的瘫下来。
杨慕初冷笑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看向泽也,“特务……根本就不该有朋友。”
杨慕初快步走出办公室,其时泽也已经绑缚结实塞进了汽车。杨慕初放下帘子,那汽车便不声不响的滑出码头。
刘阿四道:“老板,去哪?”
杨慕初搓了搓手,“去虹口区,找阿次。”他沉吟片刻,“算了,先不要打草惊蛇。去医院找跃春。”
刘阿四一打放向盘,汽车调头,直奔春和医院。
杨慕初找了一圈,没见到夏跃春。他问了医院熟识的大夫,说夏跃春去码头看货去了。他急急忙忙的往阿次办公室打出电话,值班的说今天开酒会。一班老师同翻译与大小特务们出门庆祝,包了白玫瑰舞厅。
杨慕初一顿足,想起前段时间曾听夏跃春同阿次计划窃取机密文件。他知道要出事了。
田中已经混入了共产国际内部,知道了□□网络。他迟迟不动手,是要把夏跃春阿次人等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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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波最近要准备考试!得挤时间学习。QAQ
大家是想隔日一更呢?还是全写完再贴上来?预计5章结束!!
57。白玫瑰血案
不能慌,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慌。他甚至恨自己为什么不加入共产党。如果他是党内人员,就会掌握一个安全号码。只需电话,他就能保证阿次与跃春全身而退。
他闭上眼睛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往家里打去电话。要黑子召集全部伙计,持械在白玫瑰附近潜伏。
刘阿四见他面色不对,小心道:“老板,我们现在怎么办?”
杨慕初敲了敲椅背,“你给我召一批死士。多加钱。要身手好,值得信赖的。我在白玫瑰等你。”
刘阿四急道:“老板,你要自己去?太危险了。”
杨慕初道:“这件事只能你去办,别人我信不过。放心吧,我还没给你发今年的红包,我舍不得死。”
刘阿四还要再说,杨慕初道:“时间紧迫。快去吧。”
刘阿四下了车,杨慕初探出一只手冲他摇了摇。那只手白嫩柔软,刘阿四莫名其妙的想起老阿妈说的话。贵人手软。
刘阿四上了后方保镖的车,将四名保镖一番耳提面命。“一定要保护好老板的安全,他要是掉了一根寒毛。我就打谁一个窟窿。”年轻保镖们轰然答应,整齐划一的跑步上了车。
惹得杨慕初伸出脑袋一笑:“阿四,你是越来越啰嗦了。”路灯下的杨慕初分外年轻,脸颊肉嘟嘟的仿佛还带了点稚气。刘阿四百般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汽车飞快的开走了。杨慕初还探出车窗,做了个ok的手势,要他放心。
阿次在舞厅里跳的要疯了,白玫瑰本有几个舞女是他的老相识。如今见他重归舞林都一窝蜂的上来寒暄。
舞女们贪他年轻人靓又使钱大方。一个个暗自尖着脚将高跟鞋踩得噔噔响,要将别人踩走。其中一个高挑的舞女红弗,智计都超出同行许多,干脆将他一把拉进了舞池。两人蹦恰恰的挑个没完。
旁边众同僚羡慕的眼睛都红了,围着一帮子舞女大献殷勤。
阿次跳完一曲,不及擦汗。另一名舞女就上来补了缺,他来者不拒。带着女伴满场飞,那女郎拿帕子捂住了嘴长声娇笑。同阿次窃窃私语。阿次含笑揽着她。神色非常亲密。
山下平次站在舞池之外,看的脸都黑了。
李梦泽端着一杯酒过来,顿时被他吓了一跳。“山下君这是怎么了?”塞给他一杯酒,“羡慕杨慕次也不是这么个办法。看你那黑面神的样子,哪有姑娘敢同你跳舞?”
山下恶狠狠的抓住他手腕,“你说什么?”
李梦泽这人很有点姨太太的腔调,被他抓的生疼,叫道:“哎呦!你干什么。我招你啦?”
山下瞪了他一眼,指着他鼻子道:“不知道就别乱说。等今晚过后……”他冷哼一声走了。
李梦泽委屈的一揉腕子,“老神经!有病。”
杨慕初心急火燎的下了车,他发现舞厅门前站了几个卫兵拦截行人不得入内。里面灯火通明隐隐的传来舞曲声。他掏出把小梳子,给自己梳了梳头发。又脱/下外套把袖子挽起,他向护卫要了只烟夹在手上。溜溜达达的往舞厅门口走。卫兵冲他敬礼,“杨翻译。”
杨慕初嗯一声,面孔严肃的点了点头。他那年轻的护卫都给拦在身后。杨慕初一使眼色,那几个护卫面带难色的散了开。
正巧李梦泽拎着领带往外走,叫道:“杨慕次,你跑的好快。刚才不是还在里面跳舞么?”
杨慕初笑道:“我透个风!”他人高腿长,边说边走。话音未落,应经拐进舞厅之中。
李梦泽自言自语:“换衣服好快,才一会的功夫……”他猛然醒悟,这人定是闻名已久的上海大亨杨慕初。急忙叫道:“唉!”
阿次跳的满头大汗,西服扔在一边。他拉松了领带。抓起一杯加冰的洋酒仰头猛喝,酒水在他胃里发生了冰凉的爆炸。他摇头晃脑的甩掉一身汗,感觉清凉了许多。
一人在背后抓住了他的胳膊,他一转头。发现是山下。山下温柔笑道:“看你跳的痛快,这下尽兴了吧?”山下凑近了对他耳语,“计划有变,楼上十六号房。白色文件袋。编号1130。”
阿次不动声色的接过钥匙,觉得自己耳朵烧得慌。他慢悠悠的走出人群,楼梯间里空无一人。他厌恶的搓了搓耳朵,敲了下杂物间的小门。一名少年利落的钻出来。
阿次说道:“十六号房,白色文件袋。编号1130。”那少年点了点头。阿次帮他打开二楼的窗户,少年松了松筋骨,像只四脚蛇般爬了出去。
此处二楼比寻常三楼还要高许多,如果跌落恐怕会有致命的危险。阿次紧张的看着他,见他紧抠砖缝,并没有掉下去才松口气。
李梦泽在外面牵制两名卫兵。笑嘻嘻的问他们要火,靠着墙抽起烟来。
李梦泽给那两名卫兵也散了支烟,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