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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次一指头把他顶出去,“我只看见一个笑嘻嘻的小坏蛋,在欺负我手下。”
杨康健撅嘴,“我二叔,想你了。”
阿次内心软化,无可奈何的将他抱在膝上。其实康健如今长成一名细条条的少年,完全不是让人抱来抱去的年龄了。不过阿次总当他是个小孩子,还是当年的胖小子。康健伸手搂住二叔的脖子,在他怀里团成一团。他是个没有母亲的孩子,料想母亲的爱也不过如此了。而且绝对没有二叔这样精彩非凡。
两人额头相抵亲昵一笑,阿次道:“给你爸当说客来了?”
杨康健缩在他坚实的臂弯里,十分有安全感。“不全是。”接着娇憨的发出一声叹息,“二叔,你不要和爸爸冷战嘛。”
阿次下巴一下一下磕在康健头顶,嗅着少年发间清新的气息。“那得看你的口才了!”
无论如何杨康健总算口才不错,因为杨慕初办公完毕果真在客厅里见到了久违的弟弟。
其时阿次正坐在沙发里,就着烛光胡吃海塞。杨慕初将公文包交给仆人。“停电了么?怎么点蜡烛。”
阿次百忙中空出嘴来,“是康健点的。他认为朦胧的烛光有助于柔和心情。”
这句话实在没有什么好笑的,然而杨慕初还是呲呲的笑了。并且挤在阿次身边坐下。“他这是在哪部浪漫电影里学的?”
阿次端着一盘子面条,艰难的向一旁挪了挪。面条装的太满了,仿佛流动的海浪,就要顺着盘子汹涌而出。
杨慕初腆着脸,“我也饿了!”
阿次不管他,继续斯文的大吃二喝。
杨慕初低下头,“我不知道你会这么生气。抱歉!”
阿次:“杨大老板是在装可怜吗?继续,我很受用。”
杨慕初罕见的带点尴尬,“我们平常,比较……保守。我怕你……觉得乏味。”
阿次斜眼看他:“你是在害羞?”
“……。当然不是!”
“不是就好,别装小白兔了,大哥!不适合你!”
杨慕初自嘲一笑,“你身边总是美女如云。我怎么才能带你远离诱惑呢?
阿次摇头,“这该是我说的话吧!”
杨慕初:“当初我们说好在美国进行正当生意的。如果不是你那该死的组织的话!”
阿次泄气:“大哥。我很抱歉,又一次把你搅进麻烦里。”
杨慕初抱住他,“不用道歉。我的生活就是你。没什么好道歉的。我很荣幸能在你的生命里占一席之地。”
阿次笑了:“这点你尽管放心。我连下辈子的座位都给你订好了。”
两人相视一笑。阿次终于放下那盘子意大利肉酱面,“康健告诉我好消息。他说你有个计划……”
杨慕初挑眉:“打击对手的计划……你真是找对人了。”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清晨,阿次从梦中惊醒了。
被子里拱进个活物,抖抖嗖嗖的贴近了他。他在半梦半醒中犹豫片刻,把腿骑在了杨慕初腰上。杨慕初抱着小火炉似的弟弟。肉体和精神都熨帖极了。他在阿次额头印下一吻,接着去亲他的眉毛眼睛和脖子。阿次像只猫似的,喉咙里发出愉快的呼噜声。
半梦半醒间的亲吻大抵像是一场春梦,阿次被他吻的全身绵软。舒服极了。自动撩起睡衣下摆,露出半个肚皮。杨慕初在他肚子上亲一口,
可惜好梦不长,冯二一个电话把他拽出了温柔乡。
杨慕初顶风冒雪的出了门。并在警察局的一间囚室内同冯二进行了亲密交谈,杨慕初虽然有心给他两个耳刮子。但是见他赤眉肿眼的德行没忍心下手。
律师办好保释,冯二垂头丧气的跟在他身后出了警局大门,兜头撞上他的爱人林荣。现在该是前爱人了。林荣一头保养得当的长发给绞得七零八落。身后站着个高大的年轻人,正一五一十的数落他。杨慕初站在这对活冤家中间,暂时的充当了掩体。而那高大的年轻人则是对冯二满含敌意的投来一瞥。
杨慕初既然来了,索性好人做到底担了和事老的责任。率先打破沉默,“走吧!去我那坐坐。”
那年轻人还要出手阻拦,杨慕初皱眉道:“小兄弟,最好别掺和别人家事。”
林荣冲那人点了点头,跟着上了车。两人绑架似的把杨慕初夹在中央。
杨慕初就在这一片安静中抖开报纸,喝着咖啡浏览头版新闻。林荣和冯二穿着单衣,在囚室内冻个半死,又被寒风吹的麻木。此时就手捧滚热的咖啡吸溜吸溜的大喝。并且一路沉默,各自看住窗外。
杨慕初把两位老友带回了家。
坐在沙发上他慢悠悠的开口,“你们可真行。丢人丢到美国来了?啊?”
杨慕初翘着腿,“小林,不是我说你。当初是你非要哭着喊着追到美国来。现在倒好。拿着把钢刀你能追他五条街。”
林荣披着毯子神情委顿,大烟鬼似的张了张嘴,却只打出个哈欠。
杨慕初接着训斥冯二,“还有你!冯小二,屋里有人还不够,怎么能把小洋鬼子倒腾到家里去?当初到美国,你们也是共患难的。怎么今天搞的拔刀相向?你就不能安安生生过日子?”
他瞪着对面两人,林冯二人倒是没做辩解。小学生挨训似的低下了头。
杨慕初训儿子似的把冯林二人敲打一顿。这才问起了来龙去脉。
原来,早先到了美国,冯二人生地不熟也就没了玩乐的心思。他是个喜欢斗鸡走马的性子,一旦手里有了钱就耐不住寂寞。昨夜冯二参加宴会乐的晕了头,竟将新交的一个小男友带回家里。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林荣当即气个半死。两人一句顶一句的吵起来,林荣在戏班子里的小旦斗法。冯二哪里是他的对手。
两人先是连摔带打的砸家具,杯盘碗碟四面八方从大窗户里扔出去。将邻居都吵醒了。你扔碟子,我就扔衣服。
接着连叫带嚷,各翻旧账。因这两月林荣跟着表演团登台献艺,跟一名武生很是亲近。冯二满心的不痛快,骂的他老不要脸勾搭男人。气的林荣将头发都绞了,返身去二楼拿了练戏的钢刀追着冯二就砍。
冯二本吓得腿软,也不知从哪来的力量。推开他就跑。两人围着大学城教工宿舍跑了两圈,间杂着冯二少高亢的救命声,引来不少学生围观。还有人嘻嘻哈哈的跑来拍照片。冯二是个文弱书生的体格,但胜在人高腿长跑的快。林荣看着娇怯,其实体力更胜一筹。这两人你追我赶,跑了个不亦乐乎。他们的亡命之旅止于两名巡警之手。
两个巡警从后背扑上去,一家伙把林荣按到在地。林荣像个小鸡仔被人踩了似的,叽的一声。险些被压断了气。那巡警抢过钢刀,哑然失笑。钢刀既没开刃,也没厚度。根本是片薄薄的钢片子。
这两位惊扰治安之辈被带回警察局,各自噤若寒蝉抖的好似秋叶一般。因为囚室内实在太冷,只能乌眼鸡样互瞪连吵架的力气也失去了。值班警察也不理他们,直到清晨上班,才让冯二打了个电话。
冯二不顾肉体上的柔弱,抽着患了伤风的鼻子不断嘟嘟囔囔的抱怨林荣。说他不会知情识趣,冷冰冰好似个木头人。林荣则是抽出个手绢子来哭哭啼啼的抱怨,说冯二见异思迁喜新厌旧。
杨慕初被这两人吵的头疼,断然喝道:“你们俩都给我闭嘴吧!”
门边有人嘻嘻的笑,杨慕初回头发现儿子立在门边眉飞色舞。拿出十分劲头看好戏。杨慕初看了看涕泪横流的两人在看自家儿子,是十分的顺眼。招手道:“康健。你过来。”
杨康健磨磨蹭蹭挨到父亲边上,见他脸色倒还和气。先摆出个笑脸,“爸爸?”
杨慕初正色道:“对于别人的不幸,怎么能报之以嘲笑呢!康健,尤其还是爸爸的朋友。”
杨康健说道:“对不起。冯叔叔。”
冯二拉住杨康健的手,“没事的,阿初。倒是我的家事,让人见笑了。”
杨慕初:“康健,你认为冯叔叔的事该怎么解决?”
杨康健没想到会问道自己头上,顿时长大了嘴。“这该问他们自己吧!”
小康健和冯二拉了拉手。做出一副大人样,“那么冯叔叔,你和林叔叔还能共同生活下去吗?”
冯二醒了醒鼻子,大声道:“我是不能和他过了。这几年不是吵就是打。我也累了。大家和平分手!”
康健看看父亲脸色,杨慕初冲他点头,康健问:“多年的感情,你不后悔吗?”
冯二沉着脸面色是极其的坚决,林荣停止了哭泣呆呆的盯着地面。“那就如你所愿,各奔东西吧!”
杨慕初拍了拍儿子,几人商谈半晌。末了冯二自愿割让一栋小楼作为补偿。小楼既能收租又能自住,林荣到了此时也没有争吵的心。只是疲惫以及不愿说话。
两人作别而走,鸳鸯纷飞。杨慕初作为这段感情的见证人,感慨不已。从上海到美国,万里迢迢一路相随。风风雨雨都走过来,却败给了平平淡淡的生活,在此时分手。也够造化弄人的了。
杨康健见父亲对自己露出笑容,就好像吃了喜鹊蛋似的想撒个欢。杨慕初:“康健,别笑你冯叔叔。他们是有真感情的,只是……性格不合适。”
杨康健:“我明白。他们很相爱不是吗?相爱的人就是要在一起。”
杨慕初抱了抱他,意味深长的说道:“但愿你真的明白。”
杨康健像只小猴子趁机赖在父亲怀里,“再抱一下,我还没抱够那。”
杨康健道:“二叔做的事是不是很危险。”
杨慕初笑道:“这是一场男人间的谈话吗?我还以为小男子汉不会赖在爸爸怀里呢。”
小康健:“不要试图转移话题。”
杨慕初:“好吧!是很危险。”
杨康健:“我以为你不会让他做危险的事。”
杨慕初摸摸儿子的头,“你二叔,他是一只雄鹰。而我,就是要帮这只雄鹰展翅高飞!”
小康健似懂非懂,默默的蜷缩进父亲怀中。
于此同时,阿次蹦蹦跳跳的越过一地狼藉。行走在枪林弹雨中。满地的子弹枪械堆积起来。几乎要将李默盖住。
阿次拍他一把,“我说的话都记住了?”
李默深呼吸,然后点头。
阿次点一支烟递给他,“怕不怕?”
李默安静的摇头,阿次笑的眼睛眯起来。“好小子。记住,做记号那箱子都是好枪。千万别挑其他的试。连打几发就会炸膛。”
李默悄没声息的出去了。阿次在仓库内踱了两圈,见一众伙计都愣着神看他。大声喝道:“快搬。全都搬上车。”
将枪械卖给3k的人,阿次不能露面。阿次坐在车中看着李默沿小路拐进酒吧,手心里替他捏一把汗。杨慕初一天到晚的招摇过市。导致他也成了名人,干起这见不得光的事业尤其不便。而且阿次觉得自己年纪大了,火力减弱变成内部的印燃,也不再像年少时那样冲动易怒。
阿次频频看表,李晨坐在驾驶位更是如坐针毡。“二爷,会不会出事?”
阿次道:“里面没动静,再等等看。”
李晨见他很有点深不可测意思,于是勉强保持了镇定。不多时,代理老大尼克送李默出来。两人神色亲密的交头接耳,又热情洋溢的握了手。李默在门前上了车。两人还挥手作别,犹如对积年老友一般。
李晨笑道:“二爷,小默这家伙还真有一套。真把生意做成了?”
阿次也笑,“开车吧!听他自己给你说。”
车子开出几街区,停在了金门大桥下。阿次跺着脚走进寒风中,李默正在等他。“二爷,您说的路子正对。尼克也没怀疑,还以为我是越南人那。”
“枪呢?”
“他都收下了,我还纳闷。这么多枪干嘛给他啊?”
阿次笑起来,那笑容颇有点受杨慕初的影响,看起来阳光普照,细琢磨又有点居心叵测。放心吧,州政府要整顿黑帮了。现在谁的枪越多谁就越危险。
阿次乘车返家,也不知怎么。在外面顶天立地的不知疲惫,一到家就觉得腰酸腿软全身乏力。他躺倒在沙发上简直不想起身。书房传来阵阵琴声。他推开书房门往里看,脸上顿时浮起一个笑容。杨慕初点了两只蜡烛,摆好了香槟。正悠然的弹奏一首舞曲。
杨慕初道:“要喝香槟么?”
阿次慢慢走过去,“香槟有点凉!”
杨慕初一挑下巴,“那就来碗汤。”
阿次揭开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