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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透酶┦壮婆牛控范T从来都觉得除了出身这改变不了的事实,无论哪方面自己都不输任何人,别人越是看不起他,他就偏越不甘心越要去争,投胎不是他能决定的,但命数,他却决不相信会是上天注定的。
可以说,因为身份上的差距,胤禩对胤礽的仇视和敌意几乎是从小就扎根在了心中,所以乐此不疲地给他找麻烦添堵期望将之拉落马下取而代之,也是胤禩的兴趣所在和唯一的目标。
将手里的信伸到烛台上烧了,胤禩想了想,还是觉得照旧推给胤禔去做比较稳当,虽然胤禔的态度有些古怪,尤其那一回在畅春园观澜榭外,他对胤礽显而易见的关心和担忧都不像是装出来的,却不过,胤禩并不相信以他皇长子的身份他会没有争储位的心思,否则他也就不会对长泰下手了,所谓的兄弟情深,到底还是比不过权利的诱惑,这个才是真理。
不过这一回他得更小心一些才是,决不能再发生像上次那样的事情……思忖了片刻,胤禩提笔写了两封信,分别叫人将之送了出去,之后长吁了一口气。
一如胤禩所愿,胤禔那里也很快就知道了消息,陈良谟将事情告到了山东巡抚葛思泰那里,葛思泰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做是好,这便先写了信让人送来给了胤禔,向他请示。
葛思泰与那个被流放了的佛伦是铁一般的交情,当初也同样是明珠的忠实朋党,在吴赫之前也曾担任过川陕总督一职,后因为佛伦第一次被贬之时上奏替他求情受了康熙迁怒,被降了职,而去年又调任到了山东任巡抚。
这事情说起来是有些奇怪的,当年陈良谟告王新命侵吞河银同样是告到了山东巡抚那里,不过那个时候的山东巡抚是佛伦,而那一次是他为了打击索额图胤礽一党让佛伦做下的事情,扯出陈良谟不过是推了个出头鸟出去而已,这一次,却是陈良谟出动找上的葛思泰告了王新命,一个五品同知告正二品的河道总督,要说背后没有人指使……他敢这么做?
难道又是胤禩在背后做下的这些事情?
想到那叫陈良谟的同知也是从吏部外放出去的,胤禔的脸色不由得一沉。
“爷?您在想什么呢?”
与胤禔说话的是康亲王杰书的第四子巴尔图,因为同在兵部办差,一来二去就被胤禔给笼络成了自己人,胤禔将葛思泰写的信递过去给他看,巴尔图看了半天,最后问道:“这个叫李又隆的守备也是太子爷的人吗?”
葛思泰的信上提到陈良谟除了告了王新命,还有一个名叫李又隆的五品守备,既然将他与王新命一块提名了,巴尔图想当然地便以为这个也是与王新命一样依附着索额图的人。
闻言,胤禔皱了皱眉:“也许吧。”
巴尔图笑问:“爷打算怎么做?要让葛思泰上奏弹劾王新命几个吗?”
“不。”胤禔摇了摇头。
“那爷是打算置之不理,将之压下去?”
胤禔想了片刻,轻叹了口气:“若是压下去,不就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我没了针对太子爷的心思?”
“那爷您是想……?”
“太子爷应当不会这么坐以待毙的,也许一早就知道也说不定,”胤禔说着笑了笑:“葛思泰做个传声筒就够了,既然是陈良谟告的,那就让葛思泰直接帮他转达给皇上就行了,不必与他去抢这个功劳。”
巴尔图点了点头,又道:“爷,奴才听人说四爷私下里似乎在查八爷的事情。”
胤禔挑起眉看他:“怎么说?”
“自从皇上将安亲王的外孙女指给四爷之后,四爷似乎与安郡王、僖郡王他们有过接触,不过您知道的……”巴尔图说着干笑了笑。
胤禔冷嗤了一声,岳乐的几个儿子,除了那个岳端被胤礽给挖走了,玛尔珲、岳希、务尔占几个几乎都被胤禩给拉拢了去,成了人家家的上门女婿的那个发现自己的亲家全成了别人的人,不郁闷才奇怪了。
其实对三爷抢了四福晋,八福晋又成了四爷福晋这事,胤禔想来也是觉得很有些好笑的,似乎从他对自己原本的岳父伊尔滚觉罗氏下手开始,就全都乱了套了。
微眯起眼思忖了片刻,胤禔吩咐巴尔图道:“想办法将八爷之前在吏部做下的事情,还有这一次的……透露一些给四爷。”
“奴才明白。”
胤禔笑了笑,这个欠收拾的弟弟也许是太寂寞了,也好,多几个人陪他一块玩才热闹。
☆、作秀
瑞景轩。
胤礽懒洋洋地斜歪在美人榻上;手里握着本书,心不在焉地看着。
日子渐热起来;康熙便又率众搬来了畅春园避暑。
外头阳光明媚,胤礽却没有多少精神,一直到贾应选躬着身进来;低声禀报:“爷,四爷求见您。”
胤礽懒懒应道:“让他进来吧。”
胤禛偶尔会来他这里,倒是见怪不怪;奉过茶让人都退了出去;胤禛斟酌片刻;才道:“二哥,我来;是有个事想跟您说。”
胤礽挑起眉,表示洗耳恭听。
“上个月皇上派了李光地、博霁、徐廷玺几个与原任河道总督靳辅一块视察黄河工程,后来我听博霁回来提过,现任河道总督王新命私底下似乎有些手脚不干净,先前户部拨下的那十五万两银子,怕是有大半都进了他的荷包里头。”
胤礽佯装诧异,皱起了眉:“你确定?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事吗?”
“应该是没错的,这几个人中只有博霁是户部的,他看过河道上的账本,觉得有些出入就私下查了查,这才发现王新命有监守自盗之嫌,不过却也没有声张,回来就先跟我说了,臣弟想着王新命似乎与索额图交情还不错,这才特地来与二哥您说一声,您看这事要如何……”
胤礽心中暗笑,敢情又是上赶着来表诚意的:“这样,这狗奴才胆子还挺大,河道上的银子也敢动……”
胤礽说得有些不耐烦,随即睨了胤禛一眼:“这事既然只有博霁知道,四弟就帮二哥这个忙,叫他闭上嘴可好?爷会叫下头那些人尽快把亏空的银两补上。”
“这个……若是只有博霁知道倒也不是问题,”胤禛说得有些苦恼:“就怕还有其他人也知晓了。”
“其他人也知晓?”胤礽闻言面露惊讶之色:“这话是什么意思?”
“据博霁所说,有个叫陈良谟的运河同知似乎也在查这事,而且已经先一步告到山东巡抚那里去了,二哥您知道山东巡抚葛思泰是大哥的人……所以有些不好办。”
胤礽冷嗤了一声:“又是老大?”
胤禛小心打量一番他的神色,其实不仅是胤禩,他对胤礽和胤禔的关系也有些好奇,不过同样的他也不信胤禔会放弃与胤礽争储就是了。
“臣弟也很怀疑,那陈良谟只是一个小小的五品同知,为何会敢告河道总督,便查了查他的背景,这一查却发现他……”
“什么?”
“他似乎与八弟有些牵扯。”
这一下胤礽便更加诧异了:“八弟?怎么会是他?”
“我也觉得很意外,但确实是他。”
闻言,胤礽微眯起了眸,眼里有了深思之色。
胤禛看着暗自舒了口气,他就是故意来告诉胤礽这个好八弟做的事情的,就是想让胤礽看一看这一个也是个小小年纪就居心叵测的,先头吏部那些事情不好与胤礽讲,否则胤礽就该怀疑他无缘无故查胤禩是什么居心了,但这一桩,却是一定要让胤礽也瞧一瞧。
胤禛的目的,自然是要分散胤礽的火力,给他找箭靶子,这样他就不会没事算计到自己头上来,至于胤禩,在胤禛看来只能说是他自不量力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推他出去给胤礽玩,纯粹是他自找的。
俩人正说着,贾应选再次进来禀报说是施世范来了,胤礽让他进了来,施世范给胤礽请过安,似乎是有事情要禀报,只是见了胤禛也在又有些犹豫。
胤礽瞥他一眼,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四爷也不是外人。”
“爷,方才臣收到消息,山东巡抚葛思泰已经上奏将那运河同知陈良谟告河道总督王新命等一干人私吞库银的事情禀报给了皇上,折子已经到了皇上手里。”
胤礽撇了撇嘴:“动作倒当真是快。”
“爷,您看这事……”
胤礽没有答,反倒是看了胤禛一眼,问他:“你以为如何?”
胤禛皱起眉:“大哥不叫葛思泰自己上奏弹劾,反倒是只转述陈良谟的话,应当也是知道了是胤禩在背后叫人做的。”
“你知道是胤禩,老大也知道,如今连爷也知道了,你觉得皇上就不会怀疑?一个五品同知哪里来的胆子告河道总督?只要他一查不就查到老八身上去了,爷看他既然做得出这样的事情,应当是不会如此不知事的人才是。”
“那二哥的意思是……?”
胤礽轻蔑一笑:“且看他还有什么后招吧。”
“二哥说的是。”
胤礽心想着上一回胤禩拾掇老大上奏弹劾长泰就吃了这个亏,差点把自己给暴露了,这一回应当不会如此不明智再犯同样的错才是,不过没关系,他倒是很想看看他还会如何,他做得越多,要抓他的把柄便也越容易。
“倒是王新命那里,”胤礽面露苦恼之色:“皇上真要查起来,难免牵连甚广,着实是麻烦……”
“……”胤禛没有接话,他来告诉胤礽就已经是表达过诚意了,至于要怎么做,那就是胤礽自个的主意,其实若当真是查出来动用河银的事情与太子爷有关,他倒是挺乐见的。
“算了,这事也只能看皇上要怎么查再说了。”胤礽叹了口气,道:“你回去吧,这事且看看再说。”
胤禛点了点头,便告辞退了出去。
人走之后,胤礽斜睨了一眼一旁憋着笑意的施世范,道:“你笑什么?”
施世范讨好地给他倒茶:“没有,臣只是觉得太子爷倒是挺能唬四爷的。”
胤礽嗤了一声:“少胡言乱语。”
“是,是,小臣不说了。”
正说话间,外头突然间就下起了暴雨来,几乎就是瞬间雷鸣之后,大雨磅礴而至,雨水拍打着屋檐啪啪作响。
守在外头的小太监忙着将一院子太子爷喜欢的花花草草搬进回廊里免得被摧了,胤礽目光投向窗外,有个侍卫装扮的人也在帮着搬运那些盆栽,怀里护着的正是胤礽最钟爱的那盆兰花。
胤礽见他被雨水淋得浑身湿透,问起了一旁的贾应选:“这个……是谁?”
“爷您忘了,半个月前才分来您这的侍卫,康亲王府的三阿哥扎尔图,不过您当时说过不让他近身伺候的。”
贾应选这么一说,胤礽倒是想起来了,康熙分个亲王府的阿哥给他做侍卫,总让他有种是派人来监视他的感觉,便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近身过。
“好歹也是亲王府的阿哥,需要纡尊降贵做这种下人做的事情吗?”胤礽不悦道:“去把他给爷叫进来。”
不多时贾应选就带了浑身湿透的人进了来,胤礽看着毫无形象跪在地上的人,越发的不高兴,斥道:“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外头那一院子的奴才又不是死的,需要你去做这种事情吗?你是丢自己的人还是想丢爷的人?”
“奴才知错了,请太子爷恕罪。”
胤礽没好气,吩咐贾应选:“将之带下去先弄干净了再说。”
贾应选看胤礽似乎挺生气的,赶紧应下,忙带着人去了隔壁清洗换衣裳,施世范摸了摸鼻子,心说太子爷突然发脾气也挺吓人的。
两刻钟过后,换了身衣服擦干净了头发的人重新被带了过来,胤礽叫人给他奉了茶,却又冷嗤道:“爷不管你是做什么的,既然进了毓庆宫就是爷的人,爷不会因为你是亲王府的阿哥就对你客气,以后做事情之前先掂量着些。”
“奴才只是看太子爷素爱那盆兰花……”
“你做好自己该做的就够了。”
“奴才明白。”扎尔图轻抿起唇,低垂下了眼。
胤礽也端起了茶,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移开了目光。
施世范也偷眼打量了一番那扎尔图,心中冒出来一些奇怪的念头来,怎么总觉得这个康亲王府的三阿哥长得挺眼熟的?
如胤礽所想,胤禩确实不是个同样的错误会犯上两次的人,在葛思泰的奏折呈到康熙手里的第二日,另一封弹劾奏折便也呈到了他的跟前。
是那五品守备李又隆弹劾同知陈良谟侵盗库银的折子。
胤礽看着康熙递到他手里来的奏折,不由得哂了一声,这会儿算是明白过来,这个八弟倒当真是演得一出好戏,怕是陈良谟与李又隆这两颗棋子也不会想到他们效忠的会是同一位主子爷,背后被同一个人拉着绳操纵着跳大戏。
原本他还奇怪这李又隆并非索额图的人怎么会也牵扯上了这事情,想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