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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华年(胤礽重生)-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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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鄂氏又道:“太子爷能娶到太子妃真是好福气呢,爷也总说太子爷福气好。”
  “你们爷是这么说的吗?”瓜尔佳氏不着痕迹地套话,其实他对胤礽和胤禔的关系是有些好奇的,没过门前就听自己阿玛提过太子爷跟这个大哥有些不对付,阿玛也提醒过她进了宫万事小心,最好不要与这位疯疯癫癫的大嫂走太近,别给太子爷惹麻烦。
  董鄂氏用力点头:“上回我看到爷在书房里画太子爷的画像,画了好久,他也不让别人看,只有我看到了,后来我问他,他就说太子爷好福气要娶太子妃了,说是要把画送给太子妃的,对了,爷有把画送给你吗?”
  董鄂氏说话的时候眼里全是单纯,瓜尔佳氏听了却是愣了愣,大贝勒画太子爷送给她?
  这事根本不合理,直觉之下她便觉得这是胤禔糊弄董鄂氏的话,那么他画……太子爷?
  瓜尔佳氏心里迷糊不已,却又想不明白,最后轻握了握董鄂氏的手:“大嫂,你不要告诉大贝勒你跟我说过这事好吗?”
  “为什么?”
  “我想一会儿大贝勒会把画送给我给我个惊喜吧,若是被他知道我早就知道这事了,那大贝勒肯定就觉得没有意思了。”
  “好。”董鄂氏不疑有他,满口答应下来。
  瓜尔佳氏暗自咬了咬唇,两刻钟后,有嬷嬷来叫她,说是太子爷说该回去了。
  瓜尔佳氏与董鄂氏告别,起身离开。
  胤禔将胤礽和瓜尔佳氏送出门,在院门口站了许久,看着他们走远,才转身进了去。
  瓜尔佳氏转头看了一眼那进门去的人影,眼里闪过一抹深思,胤礽偏头问她:“你在看什么?”
  “没有。”瓜尔佳氏忙收回目光,轻摇了摇头。
  


☆、云涌

  三十二年开春之后;太子妃被查出怀有身孕一个月,康熙知道后乐得嘴都歪了;各种赏赐更是不要钱一般往毓庆宫送,远比上一回大福晋怀孕之时要看重得多。
  那场堪比皇帝大婚的婚礼即使过去已有好几个月,却依旧为人津津乐道;更多的人是艳羡,康熙的心思实在是让人不好猜,上一回仅仅因为一个祭祀时拜褥的位置就将礼部尚书给革了职;这一回却是自己主动提出将皇太子大婚的规格提高到几乎与自己等同……君心莫测啊。
  不过依着胤礽来说;倒是觉得其实也没有多复杂;不过是别人提出来康熙不高兴会怀疑是他在授意他有二心,康熙他自己提就是另一回事了;至于目的,大概也不过是最近不安分的人越来越多了,必须正视听了而已。
  跪在地上的太医静静给帘帐后头的太子妃诊脉,许久过后却是轻蹙起了眉,一旁的胤礽见状问道:“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斟酌了片刻,太医小心回道:“依老臣所见,太子妃的脉象……似乎是双脉。”
  胤礽愣了一下:“你确定?”
  “应当是没错的。”
  闻言,胤礽微眯起了眼,又转头看了看瓜尔佳氏隐约透着高兴和担忧的脸,最后轻拍了拍她的手,吩咐那太医道:“太子妃是双脉的事情不要透露出去,以后太子妃养胎之事你一人负责,不要再假手他人。”
  太医诚惶诚恐地应下,自觉责任重大,不过太子爷这么说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是他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了。
  太医离去之后,瓜尔佳氏犹豫着问胤礽:“这个真的瞒得住吗?”
  “无妨,”胤礽宽慰她道:“瞒得住就先瞒着,实在瞒不住了再说。”
  其实于胤礽来说能一下怀上两个绝对是件大好事,但他是储君,若一下生下两个嫡子,康熙也许会考虑以后的继位人问题而有所顾虑,要当真是弄死他一个孩子或是送走可就不好玩了,当然,如果是两个格格那就完全没问题了,要是是龙凤胎便更是大喜事,不过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胤礽都觉得,还是先不要被人知道得好,免得被有心之人利用了说三道四。
  既然胤礽这么说,瓜尔佳氏便也放宽了心,安心地养起了胎,只等着十月之后孩子出生。
  三月,广东巡抚江有良与巡视两广盐课的太常寺少卿沙拜在巡抚衙门门口互讦,闹得沸沸扬扬,消息一路从广东传回京,康熙知道后气恼不已,身为一省巡抚,封疆大吏,不顾朝廷脸面,与奉旨下去巡查政务的钦差在衙门口起冲突还差点就动了手,丢人!
  再接着不知死活的江有良和沙拜两个又前后上了折子互参,江有良参沙拜自恃钦差身份勒索地方官银两,沙拜参江有良阻坏盐法,康熙收到折子后脸都绿了,最后点了两江总督傅腊塔与闽浙总督朱弘祚为钦差前往查审。
  毓庆宫。
  胤礽按下手中的信,是去了福建有好些年如今又调任去了广东的岳端给他写来的,岳端在信里提到江有良与沙拜之事闹得这么大似乎是有有心人从中挑拨,沙拜这次奉旨出巡盐课一路从两淮到湖广,私下里没少捞好处,结果这回到了江有良这里却是碰了钉子,江有良并不买他的帐,俩人之间生了嫌隙,再被人一唆使,就干上了架,直接在巡抚衙门口吵开了。
  而风声能这么快传回京,似乎也是有人在背后故意煽动的。
  有心人挑拨?原因?目的?
  胤礽只知道最后这俩俱被革了职这事就了了,那么这一回会还有其他的变数不成?
  半个月后,傅腊塔和朱弘祚回奏江有良和沙拜俩人所参对方之罪名皆属实情,俩人对所犯罪行也俱是供认不讳,如何处置还请皇上定夺,之后康熙便很果断地将俩人同时给革了职,而一如胤礽所想,事情到这里并没有结束。
  革职处置的圣旨下去没两日,江西参政道多象谦突然上奏弹劾傅腊塔和朱弘祚两个徇私包庇,刻意掩盖案件实情,意图欺君,并在弹劾奏折中直接点出沙拜勒索江有良与其他官员是因为手握这些人私运粤盐至两湖地区贩卖的证据,朱弘祚身为前任广东巡抚同样脱不了干系,不仅是粤盐,两湖地带淮盐私盐同样泛滥横行,两江总督傅腊塔不但知情还亲身参与,并贿赂前去巡视盐课的朝廷官员以掩盖罪责。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个简单的互参案瞬间扭转成牵扯到几位封疆大吏涉及整个江南广东官场的私盐大案,龙颜震怒,举朝哗然。
  至此,胤礽终于是明白过来,这背后挑唆的人到底是在打得什么鬼主意了。
  西暖阁里,康熙来回踱着步,手里的折子敲在桌案上啪啪作响,又气又恼,一众议政大臣和六部九卿都在,却俱是低垂着头不敢回话。
  “你们倒是给朕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个事!总督、巡抚,还有这么多的官员沆瀣一气欺上瞒下视国法为无物!这些人到底是想做什么!谁给的他们这么大的胆子!啊?!你们倒是给朕说句话!都哑巴了不成!”
  众人承受着康熙的怒火,却没一个想做这带头躺枪的,正犹豫间,一直微蹙着眉站在一旁的胤禛突然上前了一步,道:“皇上,儿臣以为,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不必先下定论,也许私盐案却有其事,但被弹劾的这些官员,有不少都是吏治清明为人称颂之人,光凭一纸弹劾,实在难以令人信服他们会做下这等事情,至少闽浙总督朱弘祚履任多绩在广东巡抚任期之内一直着力于下狠手整饬粤盐,如今说他阳奉阴违贩卖私盐,儿臣委实不信,还请皇上明察。”
  胤禛这么一说康熙倒是冷静了下来,他确实是气糊涂了,看到弹劾奏折上那一个个的名字,大多是他信任的一直以来都认为是居官为善的好吏,被弹劾的原因又是牵扯到他最为关心下狠手抓的盐政,这才生了大气,没办反,碰上这种糟心事,实在是想不恼火都难。
  低垂着眼的胤礽听了却是微不可察地撇了撇嘴,这个四弟倒当真是会捞着机会地扮好人,今日之事传出去,那些涉案的官员可不都得知道是四爷不畏皇上怒火,帮着他们在皇上面前说好话平息皇上怒气嘛。
  至于特地提到的朱弘祚……倒也确实是个值得拉拢的人,也难怪他敢这么硬着头皮顶着圣怒上为之说话了。
  胤禛又道:“何况上奏的这个江西参政道多象谦,据儿臣所知,他是几年前因被两江总督傅腊塔以贪墨之名弹劾而被处置的江西布政使多弘安的兄长,与傅腊塔算得上是有私仇,恐有故意滋事的嫌疑。”
  胤禛这么说着,康熙也不免犹疑起来,其他人见他脸色稍纾,便纷纷附和着议论了开来,讨论了足有大半个时辰,最后康熙下旨以户部尚书马齐、刑部尚书图纳为钦差,分别前往江南广东彻查。
  从乾清宫里出来,众人各自散去之后,胤礽突然叫住与他一样从头至尾保持着沉默的胤禔,笑问道:“大哥可是又得罪了什么人不成?”
  胤禔偏了偏头:“太子爷何出此言?”
  “小小的一个参政道上奏将几省官员一块拖下水,只为了报与两江总督之间的私仇,未免太大手笔了一些,实在是难叫爷信服,倒是大哥你,傅腊塔是你的人,爷自然以为,是冲着你去的。”
  闻言,胤禔也笑了:“太子爷觉得自己得罪的人会比我少吗?”
  胤礽挑起眉。
  “所以冲谁去的还不一定呢。”
  其实到底是冲着谁去的,他们心里都有数。
  这贩运私盐之事,历朝历代都有,本不是稀奇事,官商勾结贩卖私盐行贿受贿也是常态,多半是两广所产粤盐销往湖南,两淮所产淮盐销往湖北,因为牵扯的人太多太广这里头的关系错综复杂一般来说不是闹得太过分的大家都心照不宣官官相护了,而敢这么堂而皇之地将江南广东两省总督、巡抚近半数的官员一块参了的,倒也是破天荒头一次了。
  这目的……现下这江南官场的官员大多是当初明索两派的,也就是说不是胤礽的人,就是胤禔的人,其他人想插手都困难,若是这一回能一锅端了,那么江南官场必定要来一次大洗牌,之后便就是各凭本事了。
  至于一块被拖下水的广东,怕也不过就是个牵头的引子而已。
  敢做下这等事情的人,气魄倒是真不小。
  胤礽又笑了笑,最后留下句‘大哥的奴才当真是无用’之后转身而去。
  胤禔无奈叹了叹气,也罢了,便也回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晚啊,总算是12点前憋出来了


☆、合谋

  从康熙那里请安出来的胤禟正要回自己住处去;却见胤礽站在回廊尽头花丛边似是在欣赏风景,听到脚步声响起便转过了头;冲着他轻勾起了嘴角。
  胤禟快步走上前去与他问安:“二哥怎么在这里?”
  “专程等你的。”
  胤礽丢下这句话,领着他一路回了瑞景轩去。
  赐座奉茶上点心,最后胤礽笑了笑;让人都退了下去,问他:“你八哥最近是不是与老三走得挺近的?”
  “二哥您知道了?”这话脱口而出胤禟才觉得自己问得实在是有些蠢,太子爷的眼线必定是不少的;会知道一点也不稀奇。
  胤礽挑起眉看着他;似乎是在等着他说。
  斟酌了片刻;胤禟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虽与八哥关系不错;但是他从来不与我提朝堂之事,原本八哥与三哥并无多少交情,倒是这几个月,我见着好几次他私下去三哥的院子里,俩人有说有笑的,也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不过我是不好问他就是了。”
  闻言,胤礽眯起眼深思了片刻,又问道:“你八哥去了理藩院也有大半年了,可还习惯?”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也从来不说,不过理藩院的那个都是闲职,我看八哥自从去了那里倒是清闲了不少,还养起了鸟儿。”
  胤礽笑了笑:“倒当真是有闲心。”
  “是啊……”
  “行了,你回去吧,我都知道了。”
  胤禟对胤礽突然叫自己来问胤禩和胤祉的事情有些莫名,却也不好多问,既然他说让自己先回去,便也就起身告辞了离开。
  两刻钟后,胤礽正懒洋洋地靠在榻上漫不经心地翻着书,贾应选进来禀报,说是三爷来了,要求见他。
  倒当真是赶巧了,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胤礽撇了撇嘴,将之传了进来。
  见过礼问过安之后,胤祉开门见山道:“二哥,我来,是有一事要与您说。”
  “嗯?”胤礽的目光落在手中的书册山,显得兴致却却。
  胤祉看他一眼,斟酌片刻,才道:“那广东巡抚和太常侍少卿互讦,还有之后江西参政道上奏弹劾两江总督等人,都是受了人在背后指使,而这指使之人,臣弟知道是谁。”
  胤礽的注意力终于是移到了他身上,疑惑看向他:“你知道?是谁?”
  “是……八弟。”
  “他?”胤礽问着,却似乎并不意外。
  “是,是八弟,八弟之前有与我提过这事,还想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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