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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东宫,弘晋和弘昱正在院子里搭雪人,两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阿哥又蹦又跳似乎十分高兴,胤礽走上前去,一手搭在了弘昱的脑袋上:“小弘昱,你来了啊。”
两个小娃娃赶紧给他请安,胤礽随口问起弘昱:“你阿玛呢?”
“去汗玛法那里了吧,方才我随他一块进宫来的,他送我到东宫门口就走了。”
胤礽点了点头,没有再问,让他们自己玩,大步进了殿里去。
弘晋一眼瞪向弘昱:“为什么阿玛每次见了你都是问这个问题?”
弘昱笑眯眯地将胡萝卜插/进面前雪人的脸上当做鼻子,然后冲弘晋做了个鬼脸:“我怎么知道,你就知道对着我凶,有胆子去问二叔啊,我也好奇二叔怎么总是惦记我阿玛。”
其实弘昱没说,他阿玛更加惦记二叔,每回他来陪弘晋玩,回去一定要面对的是他阿玛关于二叔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的盘问。
“……”
弘晋抓起一大把雪就往弘昱脸上扔,弘昱不客气地扑上去反击。
胤礽站在窗边看打闹中的两个小娃娃,嘴角不自觉扬起了笑意,心里蓦地升起了一丝羡慕,小孩子多好,无忧无虑有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只可惜,再懵懂的孩子也迟早要长大,要面对逃不掉的那些东西。
两个月后,派去朝鲜赈灾的官员完成任务回了来复命,朝鲜国王叩谢隆恩的奏章也呈到了康熙手里,康熙听过看过很满意,还褒奖了贝和诺与陶岱两句。
胤礽正在书房看书之时,施世范前来与他请安,顺便禀报事情。
“爷,您当真是料事如神,那位吏部侍郎大人当真假公济私,借着赈灾之名私带米粮货物在朝鲜高价出售赚取暴利,完全是趁火打击。”
胤礽笑了笑,不是他料事如神,是有先知罢了,之前随口吩咐了跟着去的一个户部小吏盯着那个陶岱没想到当真就抓到了他的把柄。
“不单如此,因为皇上下了旨,用颁发帑金、缓征盐课的法子来鼓励商人将盛京所存海运米平价贸易给朝鲜,而这些派去赈灾的官员便从中取巧,自己掏银子平价买来,再高价卖给朝鲜人。”
“还有这样的事情?”这会儿胤礽倒是有些意外了:“也就是说他私带去的米粮不是他自个的,是借着朝廷的名义从商人手里骗来的?”
“正是如此。”
“有多少人参与?”
“除了陶岱,几个跟着去的户部小吏都有份,据说他们一共从盛京商人处买了约莫有三万石粮食,私下留了一万石下来高价倒卖,倒是贝和诺,他是负责监督那些贸易米的,不可能不知道这事,虽然没有亲身参与,不过也睁只眼闭只眼当做不知道了,爷,这事要叫人弹劾吗?”
“随便吧,”比起弹劾这些官员,胤礽更想看的是某些人的动静,轻眯起眼思索了片刻,吩咐道:“这事放点风声出去,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败露了,之后再看。”
232
二月初二;龙抬头。
康熙又去巡视五台山了;顺便把弘晳和胤禨一块带了去。
康熙不在,胤礽不知道又起了什么心思;提前好几天就派人给众位兄弟传了话;二月初二这天要在东宫里办宗室家宴,请众位兄弟和一众宗室子弟一块参加。
被胤礽说了好几次不给他面子从来不上东宫来的胤祥和胤祯两个这日倒是一大早就来了,进门问安的时候胤礽也才刚起,正打着哈欠靠在榻上懒洋洋地闭目养神。
胤礽让人给他们赐座,而后便就笑了起来:“真难得,你们俩今回可算是给了我这个二哥面子了,竟是第一个到的。”
对面的两个都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请罪。
胤礽挥手打断他们,冲着胤祥微抬了抬下颚;问道:“十三弟如今可是进了户部接手了之前老四的差事了?”
提起这个,胤祥的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尴尬,迟疑了片刻,镇定答道:“是,臣弟才刚入部还有很多不懂需要学的地方,好在不知道的地方还能找四哥问……”
“找老四问?”胤礽突然打断他,眼里带上了似笑非笑的戏谑之意:“老四如今已经不在户部当差了,事事都让他知道不大好吧?你不怕汗阿玛说他妄议国事?”
胤祥还想说的话哽在了喉口吞了下去,轻咬了咬嘴唇,有些懊恼道:“是我失言了。”
胤礽哂了一声,脸色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口吻也变了:“这话在爷这里说说就算了,在爷面前失言爷不跟你计较,出了这里再乱说被别人听了去就不太好了,有不懂的可以找户部其他官员问,别总是以为自己是皇子身份就端着架子,既然汗阿玛已经撤了老四的差事,就不该再去给他添麻烦。”
“二哥教训的是,臣弟以后会注意的。”胤祥半句不敢反驳,低下头一副虚心受教样,倒是一旁的胤祯却是不着痕迹地微皱了皱眉。
胤礽睨他一眼,扯起嘴角:“十四弟可是有话要说?”
“没有。”胤祯也赶紧低下眼,就算有话他也不会当真在胤礽面前讨没趣。
之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到了,除了一众皇子,还有各王府的阿哥,一人一个座位,面前是两两并在一块的小方桌,依次坐了好几排,进进出出的宫女太监忙着传菜上菜,胤礽亲自赐酒,举杯冲众人示意。
众人也赶紧举杯回敬,笑闹了开,虽然大多数人都觉得这其实更像是一场鸿门宴。
雅尔江阿趁着没人注意靠近旁边正在与烤羊腿奋斗的胤禟,低声问他:“九爷,太子爷怎么他突然来得这么好的兴致,叫我们这么多人来到底要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胤禟含含糊糊地吃着东西,显然对胤礽的动机并不感兴趣,反正不管怎么着也不会是冲着他来的。
雅尔江阿无奈坐直了身,看着胤禟吃得不亦乐的样子,忍不住提醒他:“九爷,你好歹也节制一点……”
胤禟猛地一眼瞪过去:“有你什么事?”
雅尔江阿讪笑着转开了视线,算了,也不是他能操心得了的事情。
胤禟拿起帕子擦了擦蹭了油的嘴,眼巴巴地看着还剩下一半的羊腿,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有再下筷子。
酒过三巡,胤礽让众人随意,起身去了后头。
喝过醒酒茶,感觉到头疼似是好了一些,胤礽摆摆手,让屋子里的奴才都退了下去,窝进椅子里仰头靠到了椅背上,闭起了眼睛。
不多时,贾应选进来低声禀报了几句,胤礽点了点头,贾应选退下,施世范进了来,给他请安。
“爷今日怎么这么好的兴致,在东宫大摆筵席,小臣似乎来得不是时候?”
施世范与胤礽说笑也是惯了的,胤礽压根懒得回嘴,直接问道:“说吧,事情怎么样了。”
施世范赶紧收敛笑意禀报起正事:“果然如太子爷所料,他们私吞海运米的证据都给抹了去,上下口风也都串好了,果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到时候真要查,也不过就是假公济私卖私粮,这罪名可比借皇上的旨意坑蒙拐骗要来得轻得多了,怕是最严重也不过就是撤职而已。”
胤礽半点不意外,扯起了嘴角:“朝中有人好办事?”
“许是四爷……”
“不是,”胤礽不以为然:“至少不全是他。”
陶岱调往吏部之前在户部从郎中做到侍郎待了有不少年,又是正蓝旗出身的,与胤禛走得近会去找他帮忙并不奇怪,胤禛虽然在户部的差事丢了,但人脉显然还是有不少,不过饶是如此,要他从中斡旋把事情不着痕迹地压下去,也很难不引起人注意,除非户部另有其他人也在帮他做事。
“太子爷可是说十三爷?那也不稀奇,他和十四爷一贯就与四爷走得近。”
胤礽笑了笑:“走得近不代表就要做一条绳子上蹦跳的蚂蚱,原本爷还想看看爷这个十三弟是不是真的从这个时候起就对老四肝脑涂地了,他倒是比爷想象得还要胆子大一些。”
“那爷您说这事……?”
“随便吧,总归最严重也就是革职,弹劾不弹劾也无所谓了,”胤礽如今对这样砍墙角的行为已经没了太大的兴趣,只吩咐道:“上个折子也无妨,留着爷的这两个好弟弟给爷别动,就行了。”
“小臣明白。”
胤礽还要招待客人,施世范没有多留,低调来又低调离开了东宫。
半刻钟后,贾应选引着胤禔进了来,便又退了下去。
胤礽一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谁,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继续喝着手里的茶。
胤禔走上前,接过那醒酒茶喝了大半下去,终于是舒坦了,笑问胤礽:“你不是办宴会吗?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后头?”
“你怎来这了?没人看到?”
“人有三急,我就离席一会儿不会有人怀疑的,一会儿就回去。”
胤礽点了点头,示意他坐,胤禔换了个位置,靠着他身边坐了下去,揽过胤礽,帮他揉按起了太阳穴,胤礽顺势寻了个舒适的位置靠到他身上,闭起了眼睛。
“保成,你今日办这场宴会,不会就是为了想见我吧,真这么想我传个话我来东宫一趟就是了,何必这么大费周章?”胤禔掌握着不轻不重的力道帮他揉按,嘴里说出的话却没个正经。
胤礽懒得与他废口舌,只当没听到他的话。
沉默了片刻,胤禔低下头嘴唇蹭了蹭他的额头:“说吧,这场鸿门宴到底做什么的?”
“有人在外头坏爷的名声,还是爷最讨厌的那一桩,爷同样不会给他好脸。”
胤禔有些讶异:“你是说之前那些流言?是谁?”
胤礽哂道:“还能有谁,不就是之前那拦路跟你套近乎的那个。”
要不是外头风言风语关于太子爷的风流韵事越传越离谱,连康熙也开始在意,直接导致他以后当真有可能出不了宫,胤礽也压根懒得去查又是什么人在坏他的名声,到了这地步不给些教训实在是难平他心头之气。
“是他?”胤禔皱起眉,想了片刻,眼里突然闪过一抹了然和心虚,犹豫了一阵,慢慢说道:“保成,有件事你听了,可千万别生气。”
胤礽睁开眼,怀疑瞅他:“你说。”
“就是,那家伙做这些事情,可能是因为我……”
“嗯?”
胤禔笑得越发尴尬:“我没跟你说过,其实他一直在跟我套近乎,我也不好甩他的脸,只能虚与委蛇私下里倒是还有些往来,有一回他突然提到外头都在传你跟九贝勒感情好总是上他府上留宿,当时我也没有在意,随口说了句许是太子爷看上了九贝勒府上哪个丫鬟呢……”
话没说完就被胤礽狠狠瞪了一眼,胤禔装着没看见,硬着头皮继续坦白:“我没想到他会当了真,我当时似乎是说了句要真是这样传出去太子爷的名声可就不好了,他也许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是我要他去外头胡乱散播谣言吧。”
胤礽没好气地推开还缠着自己的人,骂道:“你是脑子坏了还是酒喝多了满嘴胡言乱语?或者你其实就是故意的?啊?”
“当然不是,”胤禔赶紧解释:“我真的没别的意思,我当时真的只是想敷衍他,没想到他会当了真。”
“算了算了,”胤礽努了努嘴:“你可以走了。”
胤禔无奈,起身去了前殿,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对这些莫名其妙自作聪明其实尽添麻烦的人,就算被人认定了端架子也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大殿里比之前闹腾了许多,都是认识的宗室子弟几杯酒下肚便就不再拘着,尤其这会儿太子爷不在,众人更是放了开互相拼起了酒,放肆大笑打闹起来。
胤禔才回到位置上坐定,一旁的胤祉低声问他:“大哥,你知不知道二哥到底叫我们做什么的?”
“太子爷不是说得很清楚,宗室家宴。”
胤禔随口说着,目光却在不经意地四处打量,大殿里进进出出的奴才比方才多了不少,除了伺候一众爷,不少人却似是在翻找东西,胤禔嘴角微抽了抽,太子爷……该不会是要用这么无赖的法子吧?
233
大殿里不时进进出出似是在找东西的奴才终于是引起了正喝酒玩闹着的众宗室子弟的注意;人群中不知谁喝骂了一声‘你这奴才做什么的!对爷恭敬点!’之后便是悉悉索索的推攮声和碗碟掉在地上摔碎的声响;喝高了的一众人免不得抱怨起来,说着太子爷到底到哪去了;怎么都不出来了,这些下人跟防贼一样防着他们是什么意思?
胤禔转了转手里的杯子;目光漫不经心地掠过对面正在窃窃私语的胤祥和胤祯两个,胤禛也坐在他们一侧;只偶尔搭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