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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爷有什么关系……”
“你要是管得住你下头那些人,就不会有今日的事情!”
胤禔干笑了一声,到底是有些心虚了,道:“梅鋗那里,当初明珠叫他把折子拿回去的时候他还百般赔小心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不过这么多年过去,我跟明珠都没再搭理过他,估计是心思又活络了,另攀高枝了。”
“另攀高枝?”胤礽冷笑:“徐乾学还是老三?”
“我不知道……”
胤礽白了他一眼不想再说,胤禔犹豫片刻,道:“梅鋗和徐乾学似乎都并没有将我也扯出来意思。”
“你是说他们是想让爷认为是你让梅鋗这么做的?”胤礽撇了撇嘴:“也是了,梅鋗到底是你的人,不怀疑你怀疑谁,而且爷也确实不会跟皇上供出你,拖你下水于爷一点好处都没有,被他知道爷跟你私下做交易,不过是罪加一等而已。”
“保成……”
胤礽又抬眼看胤禔:“你是不是就是想听我说这个?好,那我就告诉你,你大可放心,我不会供你出来,拦下折子的是爷,将折子还给梅鋗警告他不许再兴风作浪的也是爷,所有的事情都是爷一个人做的,你满意了?”
“我是来看你,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
胤禔安抚着在自己面前不再刻意掩饰情绪的人,心里一时五味杂陈,胤礽肯这么直白与他说他倒是挺高兴,但说到底,太子爷也还是不信任他的。
后来胤礽烦了三言两语将胤禔给打发了走,胤禔想想自己一直待这里也确实不好,叮嘱他好好休息,这便告退了,出了瑞景轩的门,才低声吩咐方顺:“与明珠那里送个口信过去,先头压下去的事情这会儿可以做了,还有就是,让他好好招呼招呼那个叫梅鋗的吏部主事。”
响午过后,明珠从康熙那里商议完政事出来,拐了个弯就去了胤禔的住处。
书房里,胤禔皱着眉问明珠:“叔公你怎么特地过来了,被别人看到可就麻烦了。”
明珠道:“奴才这不是就想来问个明白嘛,爷您先前说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事,这会儿又说可以做了,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明珠的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地质疑,胤禔却是轻描淡写地回道:“本来这事我们确实不插手得好,不过如今既然几年前的事情都被翻了出来,皇上要追查下去,难保你我不会被牵扯出来,所以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将皇上的注意力再拉回徐乾学身上。”
明珠怀疑地看着胤禔,片刻,才叹了口气,问道:“贝勒爷,恕奴才不敬,怒才只想问您一句,您这么做,当真没有私心?”
“什么私心?”
“因为太子爷,您是想帮太子爷吧?”
胤禔蹙起的眉头又紧了一些:“你胡说什么呢。”
“只要太子爷不说出与您私下交易之事,梅鋗那里想必是不敢说的,徐乾学奴才看他未必知道您也与这件事有关,皇上就算要查,也未必查得到您和奴才身上来,而太子爷说出这事于他一点好处都没有只会让皇上更加恼火,所以他应当是不会说的才对,因而奴才并不担心会被皇上知道,想必贝勒爷您也不担心。”
“你到底想说什么?”胤禔的语气有些不耐了。
“既然贝勒爷您并不担心会被皇上发现,就不该管这事才对,皇上今日当着众位皇子和外臣的面责骂太子爷,也算是头一次了,想必很快就会传得满朝皆知,皇上的用意贝勒爷应该清楚,皇上这次是铁了心要给太子爷一个教训了,徐乾学说是汤斌故意弄了个科举舞弊案出来栽赃他就算皇上明知道他是为了脱罪,指不定也就顺水推舟了,加上先头弹劾的那些罪名,处死汤斌绰绰有余,太子爷拦下折子为的就是保汤斌,皇上若是将他处死,摆明了是要敲打警告太子爷,针对的那个也是太子爷,目前的情形看来,皇上十之八/九会如此做,而贝勒爷您不仅不乐见其成,这个时候却要奴才将徐乾学之前做的那些揭出来,如此至少可以分了一半皇上针对太子爷的怒火,奴才说得可有错?”
胤禔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双手交握在桌上,手指无意识地相互搅动着,沉默了许久,才道:“是,又如何?”
“请贝勒爷怒奴才逾越,可否请贝勒爷给奴才一个理由?”
又是漫长的沉默过后,胤禔轻叹了叹气,道:“叔公,你问太多了。”
“奴才明白了,”明珠垂下了眼:“贝勒爷吩咐的事情,奴才自会去办,贝勒爷放心便是。”
过后俩人又闲聊了几句,明珠告辞离去,胤禔呆坐在书桌前,一时间百味杂陈,一直到方顺低着头推门进来禀报:“爷,八爷来了。”
胤禔回过神,敛起心绪,道:“请他进来。”
胤禩进来冲胤禔打了个千,问过安后笑笑问道:“大哥特地叫弟弟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坐吧。”
胤禩随意捡了张椅子坐了下去,方顺给之奉过茶后就退了出去带上了门,屋里只剩胤禔和胤禩两个。
胤禔微眯起眼,看着胤禩淡定自若地喝着茶,良久,才开门见山道:“让梅鋗去与徐乾学说那奏折之事的人是你吧?”
胤禩的手不由得滞了一下,片刻过后,笑着放下了茶盏,眨着眼睛看胤禔:“大哥何出此言?就因为梅鋗如今是吏部主事,而我也在吏部当差?这也委实太过牵强了。”
胤禔嗤笑:“确实,爷也没想到会是你,你才入朝堂多久,竟就敢算计到太子爷头上去了。可是八弟啊八弟,有句话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梅鋗他好歹当初是明珠的人,跟在明珠屁股后面混了多少年,论起了解,明珠对他远比你要深得多,你以为你当真能瞒天过海?”
胤禩脸上略有尴尬,随即又平复下来,摊手干脆承认:“是我做的。”
“为什么?”
“大哥不是一直与太子爷不对付吗?我这么帮你不好?这事一出,太子爷被汗阿玛骂得狗血淋头你该很乐见才对吧?”
胤禔嘴角扯起:“所以你这么做是在向我投诚?”
“没错。”
胤禔在心中冷笑,投诚!他还当真是受之不起,谁知道这个八弟安的什么心思,怕是挑拨他与太子,看他们互斗才是本意。
胤禩道:“大哥放心,徐乾学只知这事与太子爷有关,并不知道您也参与其中,太子爷是聪明人,自然相信大哥你不会做这么明显的针对之事,要怀疑也只会怀疑三哥想报复或者帮徐乾学脱罪,你又有何好担心的?”
“爷不担心,”胤禔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面上却依旧是一副笑着的表情:“这回说起来当真是要谢谢八弟了,若非你,爷也不能看到皇上竟会如此痛骂太子爷。”
“只要大哥相信弟弟是真心愿帮大哥的便好。”胤禩陪笑着,心里却有些忐忑,胤禔的反应,似乎与他想象得不大一样?
“爷当然相信。”胤禔慢慢回道。
鬼使神差地,胤禩又问了一句:“大哥会告诉太子二哥吗?”
胤禔干笑:“你觉得呢?”
“……”
“放心,如你所说,爷很乐见他倒霉,更乐见他被皇上痛骂。”
胤禩回了去,胤禔目光移向窗外如死寂一般的白雪之上,许久,才苦笑着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写文灵感比较多……
☆、阴私
不几日;两江总督傅腊塔上奏弹劾徐乾学及其弟徐元文利用职务之便纵容下属在江南乡试中收受财贿、私圈取中者名单,一同随弹劾奏折附上的还有与涉案官员有过接触的考生的证词证供若干。
这边会试舞弊案还没了结;那边江南乡试私圈名单的丑闻又揭了出来,徐乾学这回当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康熙将两江总督的折子甩到徐乾学脸上;厉声质问他还有何话好说,徐乾学哭着求饶,但却只承认傅腊塔所弹罪行;对会试舞弊;依旧咬死是汤斌陷害栽赃;康熙已无心再听其狡辩,命人将之拖了下去;只留待万寿过后下最后的判决。
观澜榭内宜妃住处。
听了小太监禀报,郭络罗氏随手扔了个玉坠子过去挥挥手让人退下下去,嘴角却扯了起来。
太子也有今天,皇上竟然舍得骂太子了,当真是该!
但是还不够,比起她儿子受的苦,这点算什么!
抹着浓厚脂粉的脸上全是阴冷的笑意,炕上正握着笔靠在桌案前练着字的十一阿哥胤禌偶然间抬头,看到郭络罗氏近乎扭曲的笑脸,身子不由得一颤,若不是面前这个是自己的亲额涅,他怕就要失声尖叫了出来。
郭络罗氏看向他,眼里终于是有了一点温情,冲他招手:“胤禌,你过来。”
胤禌犹豫了片刻,到底是慢慢靠了过去。
虚岁已有七岁的十一阿哥胤禌因为不足之症,几乎是抱着药罐子长大,到如今身体瘦弱得竟是比才四岁大的十四阿哥看着还要弱小些,郭络罗氏将之轻轻揽进怀里,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背,只觉得自己手里抱着的是只随时可能就要丢了性命的小奶猫。
“额涅……”
“可怜的孩子……”
郭络罗氏轻声叹息,慢慢替他抚平有些褶了的衣角,胤禌心里越发忐忑,虽然他并不是很明白,却隐隐也觉得他额涅今日很反常。
半个时辰过后,进来了个嬷嬷附到郭络罗氏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郭络罗氏轻点了点头,握住了胤禌的一只手:“小十一,你前几日不是还吵着想去放风筝的吗?一会儿额涅让人带你去好不好?”
胤禌下意识地转头看外头的皑皑白雪,心下有些疑惑,前两日额涅明明说太冷了要等雪化了才能去,为何今日突然又同意了?
不过到底小孩子还是玩乐的心性占了上风,胤禌点了头,换了身衣服,乖巧地牵着嬷嬷的手走了。
“胤禌!”
走到门边郭络罗氏突然大喊,胤禌疑惑地回头,冲郭络罗氏笑:“额涅,怎么了?”
郭络罗氏的眼里一瞬间闪过一抹复杂情绪,那是才七岁大的胤禌看不懂的,依旧冲她笑着。
郭络罗氏闭了闭眼,顿了片刻,终究还是道:“你去吧。”
胤禌点了点头:“额涅放心,我会早些回来的。”
嬷嬷带着胤禌走了,郭络罗氏跌坐在炕上,许久许久才慢慢闭起了眼,遮住了眼中的湿意。
胤礽虽然被康熙禁了朝政却没有被禁足,康熙不要他再插手政事他也乐得清闲,每日下午未时过后便会去湖边走走,小半个时辰之后再回瑞景轩去看书。
而今日当他像往常那般回到瑞景轩时,却在外头的回廊上又看了呆呆站在那里的十一阿哥胤禌。
这一回胤禌见了他没有转身就跑,胤礽闲来无事突然起了兴致,干脆大步走了过去,问他:“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身边的奴才呢?”
胤禌有些茫然道:“我是出来放风筝的,后来跟着的嬷嬷太监就不见了,走丢了,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我的风筝……”
胤禌的眼睛突然睁大,目光落在胤礽斜后方,胤礽疑惑地回头去看,就见那风筝正掠过高墙飞了出去。
胤禌一急就要追上去,被胤礽给拉住了:“外面冷,那边是湖边,你身体能受得住吗?别去了,我叫人去给你捡。”
胤禌委屈道:“他们不认识我的风筝长什么样,我要去捡回来,要不飞走了就找不回来了。”
“不会找不回来的,我这就叫人去。”
“太子哥哥您就让我去吧,上次我的风筝就是这么跑了就没找回来了,我求您了。”胤禌急得已经红了眼,胤礽没辙,只能点了头,牵着他去了。
捡回挂在湖边树上的风筝,胤禌高兴得连连向胤礽道谢,胤礽见他冻得鼻头通红,看着自己的眼里却全是最单纯的感激,心中蓦地一酸,上辈子勉强来说跟他关系算得上好的兄弟只有胤祉和胤禛,却也都是真真假假,各怀心思,说到底也不过是利用与被利用而已,这种单纯的不带任何杂质的笑意与感激却是他第一次从这与他有着相同血脉的人身上看到。
叹了叹气,胤礽伸手抚了抚胤禌的小脸:“走吧,去二哥那里,二哥给你吃好吃的。”
胤礽牵着胤禌回了瑞景轩去,桌子上摆着他这些日子常吃的薄荷凉糕还有其他几样糕点,胤礽将胤禌摁进椅子里,又塞了个暖手炉给他,叫了人上了茶水来,将那一碟一碟的糕点都推到胤禌面前,笑眯眯道:“二哥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你看着喜欢哪样随便吃,不够二哥再叫人去给你做。”
胤禌看了眼那些光是外表就叫人垂涎欲滴的点心,悄悄咽了咽口水,羞涩地又一次道了谢,便先拿起了块桂花糕。
胤礽自己也捻起块薄荷凉糕,这种点心是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吃的,很对他的胃口,一旁的何玉柱给俩人倒着茶,若有似乎地视线几次自胤礽手上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