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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想想倒也可行,便吩咐人道:“去把事情解决了,再把那位十八阿哥带去茶楼见爷。”说完,便大步进了茶楼里去。
胤禔无奈看了看天色,追了上去。
胤礽等的人很快来了,在胤礽于茶楼二楼的雅间内悠闲品着茶的时候,何玉柱推门把人带了进来,不同于之前胤礽远远看到他与人叫嚣时的嚣张姿态,此刻跪在胤礽面前给他和胤禔请安的安亲王府十八阿哥岳端低垂着头,一副敬小慎微做小伏低的模样,与先头完全判若俩人。
“爷,奴才已经给了那小贩银子平息了事端,也把看热闹的人都遣散了。”
胤礽听罢何玉柱说的,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下去。
门阖上,房里只剩下胤礽胤禔和地上跪着的岳端三人,胤禔靠在窗边看窗外风景,对他们的谈话没有多少兴趣。
岳端主动请罪:“奴才不知太子爷也在,冲撞了太子爷,还请太子爷恕罪。”
胤礽转着手中的茶盏,漫不经心道:“你冲撞的人可不是爷。”
岳端低着头沉默着不作答,眼里却是隐约有不服之色。
胤礽哂道:“你今日的行为可真是给安亲王府长脸,你可知你这么做的后果?若是传了出去,就是你安亲王府仗势欺人鱼肉百姓,丢脸的可不止是你和你阿玛,是整个皇家宗室。”
胤礽说得轻描淡写,而岳端身子一凛,终于是服了软:“奴才知错了,奴才听凭太子爷处置。”
“如此……”
一直靠在窗边的胤禔一眼看到楼下正经过人,微眯起了眼,走上前打断他们,与胤礽道:“太子爷,我有事先出去一趟,一会儿你自个回宫吧。”
胤礽‘嗯’了一声,没有多问,目送着他出了门。
房门阖上后,胤禔冲方顺使了个眼色,快步下了楼梯上了马车离开了茶楼。
胤礽收回目光,轻抿了一口茶,突然笑了起来:“你起来吧。”
还跪在地上的岳端见他这般反应倒是愣住了,心头有些惴惴难安,犹豫着不敢动。
“起来吧,”胤礽再次重复道:“难不成你还要爷亲自扶你起来不成?”
“奴才不敢。”岳端慌忙爬起来,动作快得胤礽看着‘噗嗤’一声就笑出了声音。
岳端被他这么一笑则是越发紧张,垂手恭谨地立在一旁,胤礽笑着示意:“行了你,坐吧。”
“奴才不敢。”
“别总是奴才不敢奴才不敢的,让你坐你就坐吧。”
岳端踟蹰了一阵,小心翼翼坐了下去。
胤礽拎起茶壶,亲自给他倒了杯茶,岳端又慌忙一叠声地谢恩,胤礽摆手打断他,道:“说吧,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岳端闻言有些诧异:“太子爷您……”
“我不相信你是会无故惹是生非,欺压百姓之人,”胤礽说着勾起了嘴角:“久闻安亲王府家规森严,重教尚德,都说宗室文风以安邸为盛,府上众阿哥个个德才兼备,礼贤下士,尤其十八阿哥,小小年纪出口成章,文采斐然,又恪行知礼,举止恰当,宗学师傅交口称赞,如此,又如何会是以势压人之人。”
岳端被胤礽说得面色一红,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太子爷谬赞了,奴才愧不敢当。”
“所以,之前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与那小贩起冲突的其实是奴才的两个友人,他们都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因为穿得寒酸了些,便被那卖玉器的小贩低看,竟然污蔑他们拿了东西不付银两,而后便起了争执,奴才是稍后到的,看不得友人被人欺负才去与他理论,并未想动手伤人,是那小贩自己太过激动踩到地上积雪滑到,奴才本意是想教训他一番,没想到会冲撞了太子爷您,到底还是奴才太过莽撞了,还望太子爷恕罪。”
岳端虽然品性不错,到底还是王府阿哥,多少总是有脾气的,怎么也不能被个商贩给欺凌了去,所以一生气便当街教训起人来,难免让人误会是他仗势欺人。
胤礽听罢,点了点头:“我也不过是恰巧路过撞见了这事,要说冲撞了还算不上,既然是这样,那便算了,事情说清楚了就行了。”
“奴才谢太子爷宽宏大量,不与奴才计较。”岳端再次谢恩,终于是松了口气。
“行了,我难得出宫一趟,能遇上也算有缘,既如此,你便陪我喝了这盏茶吧。”胤礽微微笑着目光落在岳端面前的茶盏上,微扬起了下巴。
岳端再次谢恩接过,小心看了一眼胤礽,便垂下了眼,不敢再看。
另边厢,胤禔坐的马车在转过街角后的一间小酒楼前停了下来,方顺与他说人在里头,胤禔‘嗯’了一声,吩咐就在这等着,直到小半个时辰过后,酒楼里的人出来上车离开,才命人驾车跟了上去。
车子最后停在了广宁门附近偏僻深巷里头的一处四合院前头,破败的木板门,锈迹斑斑的铁扣环,灰暗的墙根下爬满了斑斑苔藓,胤禔下了车,皱眉看了一阵,冲方顺使了个眼色,方顺会意带人退到了巷外去候着,而胤禔走上前去扣了下门,再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院子里的人正一边自斟自饮一边独自下着棋,听到门开的声响也是连头都没抬一下,胤禔尴尬地在门边站了片刻,无奈走上前去:“老师……”
对方重重扣下手中黑子,冷哼道:“老夫可当不起你这位皇家阿哥的一句老师。”
“哪的话,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您还想耍赖不成?当初可是您亲口收下我这个学生的。”胤禔嬉皮笑脸地凑上前去与他套近乎。
而被胤禔称为老师的人则因为他的一句话气得吹胡瞪眼:“胡说八道!胡说八道!那都是你骗来的!当初若不是你欺骗老夫,老夫怎么可能收个满人还是个皇子做学生!荒谬!荒天下之大谬!”
胤禔倒是半点不介意对方喷薄而出的怒气,在他对面坐下,随手执起了白子,在棋盘上扣了下去,顺便与面前人打哈哈:“老师,您可不能说是我欺骗了您,当初我可从来没说过我不是满人不是皇子。”
“你也没说你是!”
“所以嘛,这只能算是一点误会吧,不能说是欺骗,老师您就别生我气了,都几年了,您还在生气啊,难为我每年正月初二都来这里等您。”
胤禔说着拎过酒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正欲举杯就被对方按住了手:“小孩子别喝酒。”
“老师,我都十岁大了。”
“那还不是小孩子!”
胤禔偷笑:“老师,您嘴里不认我,其实心里还是很关心我的嘛。”
对方气恼地瞪了他一眼,不再管他,胤禔拱手作揖:“学生给老师拜年了。”
“当不起。”
“学生也是知道老师每年过年都会回来这里小住才特地来这等着,学生是专程为给老师拜年而来,老师您就承了学生这个情吧。”胤禔恳求道。
对方冷哼了一声,却也没了赶他出门的意思。
胤禔笑着与他闲聊起来,问他道:“老师正月过完又要离开京城吗?这次准备去哪里?”
“走到哪算哪,老夫如今孑然一身,又是行将就木之人还有什么好牵挂的。”
对方说得满不在乎,胤禔看着他风霜满面满头银发,心下一阵黯然,轻叹了口气,道:“老师无论去了哪里,都别忘了学生。”
打发走岳端之后,胤礽又喝了半盏茶,看看外头天色也不早了,便吩咐了何玉柱准备回宫去。
何玉柱扶着胤礽上马车,小声禀报道:“大爷跟人去了这附近的一处院子里,已经进去有半个时辰了,跟着大爷的人都在外头候着。”
胤礽闻言有些意外:“这附近?是什么人?”
“奴才不知,说是看着像个文人,且大爷与他似乎很熟稔。”
原来如此,难怪他会这么上赶着来这财神庙看热闹,原来是来等人的,而先头把自己打发进茶楼里想必也是故意的,啧,只是他既然约了人,又为何要把自己也带来这里徒添麻烦?
胤礽对胤禔的举动有些不解,而若是要胤禔来回答,大概也不过是看胤礽明明想去,却因为不愿意跟他一块而犹豫不决的样子很有趣,才会蛊惑他而已。
当然,这种心思,胤禔是决计不会告诉胤礽的就是了。
“算了,他见的是什么人派人去查一查,回宫去吧。”胤礽示下道。
“嗻。”
何玉柱应下,扶着胤礽坐定,退出了车外,车子缓缓向着皇宫驶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水水亲给我留了长评,好高兴,谢谢哈~
☆、烟花
正月十五上元节,三海大放花盒,胤礽,胤禔,胤祉,胤禛四个在康熙的恩典之下随太皇太后一块赴西苑观看,欣赏灯节盛会。
他们去的时候早,天还没有黑,胤礽说想去白塔山上玩,胤祉和胤禛虽然嘴上没说但眼里俱是带上了向往,太皇太后无法,只得让原本没多少兴趣的胤禔跟着他们一块去,顺便看护好几个弟弟,当然,除了他们四个,还有浩浩荡荡跟随着他们的随从、侍卫就是了。
白塔山地处北海太液池南的琼华岛之上,青山碧水,岸芷汀兰,前人称其‘峰峦隐映,松桧隆郁,秀若天成’,自是美不胜收。
胤礽兴致勃勃地爬上半山腰,举目远眺,群山环绕,碧水悠悠,三海以金鳌玉虹桥和蜈蚣桥划分,绿水相连,合为太液池湖光山色的动人美景。
“太子爷当心了。”胤禔走上前,小声提醒因为看得入了迷,一步步已经快走到山崖边上去的胤礽。
胤礽回过神,往后退了一步,转头冲胤禔笑了笑:“谢了。”
胤禔手指了指山巅处的白塔,道:“那里是整个京城内的至高之处,可惜前两年的地动给震毁了,到现在也还没有完全修缮好。”
胤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座宝瓶形的藏式喇嘛塔,塔尖直指蓝天,白云缭绕,长天似洗,铜质伞盖上是流光溢彩的鎏金宝珠,在这早春午后的阳光下熠熠生辉,闪耀着动人光彩。
“我们过去看看。”
“里头还没修缮好呢。”胤禔无奈提醒。
“那有什么关系,去看看又无妨。”
胤礽转头想叫上两个弟弟一块,却发现先头还高高兴兴手拉手一块爬山的胤祉与胤禛不知何时竟然争吵了起来。
胤禛红着眼睛握紧了拳头,抿着唇狠狠瞪着胤祉,胤祉喋喋不休地数落:“什么额涅,佟妃母才不是你额涅,你额涅是德妃母,你连自己的亲额涅是谁都不知道,还说什么要送礼物给额涅,你好不知羞。”
跟着胤禛的奴才个个微皱起了眉,面色似有不满,却又不敢对着胤祉发难。
胤禛眼里已经蓄上了泪水,模样看着很委屈,却又似乎又不知该如何反驳胤祉,只是抿着唇一言不发,胤礽看了一阵,微挑了挑眉,走上前去按住了胤祉的肩膀:“行了你,你还是当哥哥的呢,你看小四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做什么欺负弟弟?”
“我没有!”胤祉大声争辩:“他说要把捡到的彩色石头送给额涅,可是他从来都不去永和宫给他额涅请安,他根本就是伪孝,他心里就只有佟妃母,倒是把自个亲额涅忘得一干二净了!”
胤禛睁大了眼睛看向胤礽,似乎是希望他给自己平反,胤礽皱眉呵斥胤祉:“够了!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不要再说了!”
被胤礽这么一训斥,胤祉的气势一下蔫了下去,撇了撇嘴不敢再说,却仍然是心有不服,胤礽把胤禛招到跟前来,递了方帕子到他手里,笑着敲了敲他的额头,道:“你还真哭鼻子了啊?你三哥跟你说笑的呢,行了,把眼泪擦擦吧,大过节的被乌库玛嬷看到了她老人家会不高兴的,二哥带你去那边白塔里头玩。”
胤禛吸了吸鼻子,又接过帕子抹了抹眼睛,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
一场小小的争端就这么看似被胤礽轻描淡写地几句话给化解了,只是身为当事人的二人心中却都各自有了疙瘩。
胤禔看胤禛和胤祉各走一边跟在胤礽身后,勾起嘴角笑了笑,跟上去到了胤礽身旁,小声问他:“其实三弟说的也都是事实吧?”
“那又如何?”胤礽睨他一眼:“这是他或者你该管的事情吗?”
又自讨没趣了,胤禔看着胤礽大步进到塔里去的背影,无奈叹了口气,跟了进去。
塔内尚未修缮完全,却无碍四人观赏的兴致,循着木质的楼梯登上宝顶,一阵清脆铃声传来,是宝顶华盖下垂挂着的铜铃,在微风吹动下,铜铃下坠着的十字风叶缓缓摆动着,风吹铃响,悦耳动听。
胤祉和胤禛各自寻了一个方向趴着俯瞰整个北海的美景,胤礽走到正对着湖心的位置往外看,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又与在半山腰上远眺有不一样的感官,水面开阔,湖光塔影,殿宇栉比,亭台楼阁,仿若仙境。
胤礽深吸了一口气,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