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子洲失魂落魄;全然是身在局中的缘故;换了段瑞芷;她至始至终只是个局外人;反而唤住了安屛。
“有没有人说过,姑娘是自私自利之人?”
安屛顿住脚步,听得段瑞芷笑道,“在本宫看来,相比皇族中人,安姑娘也算得上是天下第一狠心的母亲了。皇族中人为了权势地位可以父子疑心兄弟相残,可从未有任何一位母亲愿意舍弃儿女的前程,只顾着自己逍遥自在的。相反,任何女子一旦有了孩子,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们也会心甘情愿的去闯一闯,试一试,只为了能够为孩子的将来不仅可以光宗耀祖,同时能够成为人中龙凤,不枉费走这人间一遭。可安姑娘呢,你居然为了自己的私心,亲自将孩子们的荣华富贵不屑一顾,你可想过,你孤身一人带着父不详的孩子在外到底会遭遇什么?”
安屛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的孩子自然由我来操心,他们会遭遇什么又与你们何干?”
段瑞芷道:“话虽如此;可你也知道,孩子的父亲是太子。只这一条,他们的一生注定就无法平凡,也无法安稳。你以为太子这一生只会有一两个孩子吗?你以为,太子的孩子只会从你的肚子里出来?本宫可以告诉你,虽然未来南厉的皇帝不会是本宫的亲生子,也不一定会是你的亲骨肉。一旦那未来的皇孙知晓他的父皇有另外一个心仪的女人,而那个女人早已为他的父皇生儿育女,他会如何做想?皇孙会疑惑他的父皇为何不将那女子娶进宫呢?他的从未谋面的姐弟在他父皇心中有多重呢?如果皇孙行差踏错,他的父皇会不会将那养在民间的兄弟也接回来,取代他的地位,取代他在父皇心中的重量,最终成为南厉最贵重之人?”
段瑞芷立在安屛的对面:“你说,那时候,你的孩子还能不能安然的度过一生?”
安屛脸色一白,下意识的护着腹部。
秦子洲扶着安屛的肩膀,警告段瑞芷:“别说了,我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段瑞芷嗤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如今朝中之人针对太子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你无子。一个无子的太子如何继承皇位?我是无法替你生儿育女,可你也不愿意碰其他的女人,除了她!”段瑞芷指着安屛,“我不知道这位安姑娘有多大的本事,可以让南厉堂堂太子殿下对她死心塌地,多年来,别说是我这位和亲公主了,哪怕是世间最好的美人送到你的身边,你都不屑一顾。安姑娘真有那么好?我并不这么认为。”
秦子洲的眼色逐渐冰冷:“我与她的事情,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来置琢!”
“可她腹中的孩子决定了你太子之位的安稳,这就与本宫有莫大的关系。秦子洲,别怪本宫没提醒你,再过不到一年,你就三十而立了,到那时,你还没有一个儿子,别说是皇后,就连本宫也觉得你无能,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好不容易谋划来的太子之位!如果你不是太子,我这太子妃也没必要做了,我不在乎鼓动我的皇帝哥哥,劝说他与另外的皇子定约,让南厉的天再变一变!”
这话已经不止是男欢女爱那么简单,而是牵扯到一个国家的安定。如果换了别人,少不得会取笑段瑞芷危言耸听和自命不凡了。可秦子洲知道,段瑞芷可不是寻常公主,她是个相当会招惹是非的女人,说什么与其他的皇子暗定条约,这些事情她真的可以做出来,条约什么内容她可以不用管,她只要做到一项,挑拨皇子之间的内乱,让好不容易稳定的前朝再一次腥风血雨。段瑞芷利用皇子们,皇子们也自然愿意利用西衡的力量为自己谋取那个皇位。这也是,皇子们对和亲公主又爱又恨的原因,用得好了是一大臂力,用不好,少不得会被对方牵制,导致阴沟里翻船。
南厉乱了,西衡不正好从中谋取更多的利益么!南厉、西衡和北雍之所以可以为此三足鼎立的趋势,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多年的质子和和亲制度,让三国的势力渗透到了各国的深处,动一处引全身,最后的结局只会是某一国得利。
安屛不知道这些,也不愿意听这些,她挣脱秦子洲的搀扶:“在其位谋其政,两位是大智慧的人,我等小民比不上,也不敢比。不过,哪怕是个无知小民,在我看来,这事实在是太容易解决了。”
秦子洲与段瑞芷不自觉的看向她。
安屛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在这阴凉的水榭中,那笑意居然比湖底最深的水还要冰冷。
她说:“只需要三个步骤。第一,一个四面封锁的屋子,一瓶掺了春日欢的烈酒,十位无恶疾,身段妖娆面容娇媚的清白女子。”
秦子洲扣着她的手猛地收紧,哪怕再愚钝,他也立即猜着了安屛的所思。
“第二,让太子喝下烈酒,置于屋内与那十名女子日夜相对。”
“第三,”她挑高了眉,用尽全身力气,一点点的掰开秦子洲最后的桎梏,“面对美色,太子一日不动,第二日再换一批美人;再不动,将春日欢换成更为猛烈的药剂;还不动,可适当的下迷药,太子不碰美女,难道那些美女不会碰他吗?待那些美女都破瓜后,太子妃就只用静待佳音了。”
“安屛!”秦子洲厉喝。
“民女让太子失望了?!”安屛轻笑,“这天底下,除非我安屛自愿,没有人可以凭借任何人任何事困住我的人。我以为太子早已知晓,现在看来,太子理解得并不深刻。”
她最后转向段瑞芷:“太子妃是个有大胸襟的女子,你比寻常男人都强上那么几分。想来,我这主意很得您的心。往日您之所以不作为,无非是怕你们夫妻末路,现在不用怕了,这主意是我出的,太子妃只消着人准备,太子再有怨气那也只会恨小女子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与太子妃无干了。”
再也无话,在这烈日高照的晌午,安屛迈着大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水榭,离开了山庄,离开了那一对至尊至贵的夫妻。
行至庄外,才发现马车诸多,却没有一辆可供她代步,原来这些马车都是官府预备,一起接了商贾们行止山庄,要单独离开,除了靠自己的两条腿,再也没法。
安屛只是稍做停留,就迈步下山。
山庄的屋檐在林中逐渐隐没,安屛独自一人,不走车道,反挑了小路阶梯一路下山。阶梯短高,每下一步整个人就矮下去半截,偶尔听得远处鸟雀鸣叫,又有叶上爬虫飞过,倒也不显寂静。
只是密林幽深,再强大的日光也在高耸的林中遮遮挡挡。落下地面也只留下残余几缕暖色,像极了夏夜的萤火虫,微小之光照亮离去之路。
也不知道行走了多久,林外突来一声闷雷,蚂蚁成群结队的从她脚下而过,不多时,雷声渐渐密集,再不过半刻,豆大的雨丝从天而降,乌云不知何时已经密布头顶,将最后的余光都遮掩殆尽,天大地大,只有黑暗。
此时再要寻大路已经不能,站在树下也很是危险,可现在,除了这些苍老的古木再无能够替她遮风挡雨的人。
安屛看着小小的碧玉螳螂从滴着雨水的草叶跳到裙摆上,几近挣扎,又跃到她的膝间,眼看要滑落,她才捏起那小小的薄翅,将它放在树干上:“去吧。”
大雨来得突然,切越下越大,安屛在林中等了许久,腿脚麻痹,干脆蹲下身子。到了最后,密林的树叶也遮挡不了雨势,纷纷从头顶垂落,打在发梢肩膀。安屛缩着身子,看着雨水将脚底的泥土浇成泥泞,再抬头,更多的雨珠滑在眼帘,开始是冷,最后热烫,豆大的水珠已经分不清是雨还是泪,从脸上滑落。
安屛揉着眼,越揉泪水越多,直到眼角泛红,她才从胸肺深处吐出两声呜咽。雨声越大,那呜咽也越来越多,最后混成一处,分不出彼此。
一柄雨伞悄无声息的举在她的头顶,身子被纳入个温暖的怀抱,连绵的细纹贴在她的鬓边额角,最后含住她早已吐不出残忍话语的双唇。
秦子洲温柔的吻着她,紧紧的抱着她,任由她挣扎捶打撕咬,只是不放手,一个吻就是一个对不起,只吻得她声嘶力竭。
“你来做什么,我不想见你,我讨厌你,恨你。”
“对不起!”
“我不会跟你走的,绝对不会。”
“对不起!”
“孩子是我的,他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晚上要出门吃饭顺道谈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如果五点之前没发第二更,那么第二更会在十二点左右才会发上来,有工作学习的亲别等,群摸个~~
50、养条龙(13)
安屛病了。
那日淋了雨;回家后就得了伤寒,秦子洲被她拒之门外,茵茵让店里小二去请了大夫;因为有了身孕;很多药大夫都不能用。这病来势汹汹;一拖就是三日。
寇彬那日出山庄没有见到安屛,以为她还留在了太子妃身边,隔了一日才知道安屛已经归家,还得了重病,就提了一些滋补的药材来探病。
安屛脸色蜡黄,并没有高烧,只是不停的打喷嚏流鼻水,寇彬与她说两句话就看着她拿着巾帕捂鼻子,不由得更加担心:“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呢,是不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安屛摇头:“只是淋了雨而已。”
“你该不是与太子妃在雨中散步了吧?”
“怎么可能。”安屛说,“太子妃金尊玉贵的,就算要赏雨也会是在廊下听雨,怎么可能拉着我一个平民在雨中漫步,真要散步,那也是与太子一处。”
寇彬听她说起太子与太子妃的尊号很是自然,以为她与那两位贵人关系非同一般;越发亲近了些;嘱咐了很多病中的忌讳。见安屛靠在榻边依然单手护着腹部,这才想起她好像有了身子?!
犹豫了半响,才道:“你现在不同以往;该更加保重自己才是。孩子的父亲……”
安屛抬头,也许是错觉,寇彬觉得‘父亲’两字一出,她的脸色更加蜡黄了些,隐隐的有些苍白。
安屛嘴唇蠕动了两下,才苦笑:“孩子没有父亲。”
寇彬一惊:“你,你别胡说!”
安屛移了移身子,让自己靠得更加舒适些:“实话与你说吧,孩子的父亲很不寻常,我不愿意将孩子交给他。”
寇彬仔细回想安屛身边可有什么特别的男子,想来想去,她平日里不是在酒楼应酬,就是与街上商家们走动,甚少见到外人,与官府众人更是没有牵扯。想到官府,又想起五年前那事,那时候安屛可是明显有人可以倚仗,孟城和孟州那么多官员居然没有人可以将闹事的她给料理了,可见她的背后是真的有什么权贵是外人不知晓。这么一想,又记起那天太子妃对安屛的格外召见,这是不是说明安屛的背后之人就是太子妃?可太子妃五年前才到南厉,又是和亲公主,不应当有那么大的权利保下安屛,就算有,五年前初来咋到的太子妃怎么可能与安屛交好?那么,太子妃背后的人,只能是……太子?!
寇彬为这个猜测即心惊又兴奋;看着安屛的病容更是多了几分深意。
安屛被太子妃单独召见,却一人归家,淋了雨是说明没有马车护送,这里面可大有文章。这是不是说明,安屛肚子里孩子是……太子的?!
寇彬更加惊悚了;这样也能够确定为何安屛说孩子的父亲不寻常。只因为是太子的孩子,所以太子妃才召见安屛,因为嫉妒,又把安屛单独轰走了。下了雨,如是吃药一个不当,那腹中的孩子就可能……
越想越多,越想越顺,寇彬的那个心情简直是跌宕起伏,忽上忽下,最后居然连安安的身份也拿出来琢磨了。如此,有个大胆的决定在他心中成型。
他斟酌着问:“那你腹中的孩子准备如何?”
安屛懒洋洋的道:“生下来,或者直接落了他。”
“不可!”寇彬大叫,见安屛露出疑问,他才知道自己太过于紧张,略稳了稳心绪,“好歹是一个活人,怎么能够说落胎就落胎,那样对你身子也不好。”
这一点安屛自然知道:“可这个孩子来得不正当,以后迟早会被他人诟病,与其让他痛苦的活着,不如我先……”
“不行不行不行!”寇彬一连三个不行。
安屛笑道:“又不是你的孩子,你说什么不行呢。”
寇彬忽地问:“我做孩子的爹爹,怎样?”
安屛一愣,将他的表情审视了一遍:“寇老板这想法来得好突然,别是说笑吧。”
寇彬连连摇头,上前执起她有些冰寒的手:“不,你忘记了,早些天,我就说过我要娶你。”
安屛笑道:“想要娶我的可不止寇老板一人。”
“可他们那些都是玩笑话,哪里有我的真心!”
安屛叹气:“我实在不知我有什么可以得寇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