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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过头最后看了一眼几乎烧成灰烬的木屋，露出了一个扭曲而变态的笑容，他喃喃说道：“很久不见，你们还想我吗？”
“威廉，还有……霍奇探员？”
第65章 入我相思门
那是漆黑的一条后巷。
在一间热闹的pub后门，天气并不算暖和，人们还穿着皮马甲，偶然有嗑药嗨了的男男女女跌撞着路过，发出“咯咯咯”的调戏声，铁制的一道门，隔开了吵闹得震耳欲聋的音乐盛会和静谧到恐怖的深夜小巷。
那是一个浅金色头发的中年男子，面容英俊而精致，他靠着墙，看上去颓废得极有美感，夹着烟的手指修长苍白，微微昂头露出一段完美的弧度，白色的烟雾被轻轻吐出，显得精致深刻的面容更加朦胧模糊。
“嗨，宝贝，你要人陪吗？”一个画着烟熏妆的“时尚”女人踉踉跄跄地从后门走出来，手里拿着香奈儿的冒牌包，嘴里都是酒气，不过尽管那张脸已经被浓厚的彩妆毁的差不多了，依旧可以看出她底子还不错，是个美妞。
她豪迈，又或许可以称作放/荡地张开手臂，自说自话地搂住了男人的脖子，男人灰蓝色的漂亮眼睛看了她一眼，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噢，你的眼睛真美。”女人喃喃地说道，着迷一样地用镶嵌着水钻的指甲去摸男人的眼睑，后者顿了顿，却没有躲避，只是低头深深看着酒醉的女人。
深邃的眼神让女人很快就痴迷其中，她抱紧男人的背脊，然后张嘴咬着对方的耳朵，“咯咯”发笑道：“啊哈，今天是我的幸运日。我叫尼基，你呢，帅哥？”
金发男子缓缓勾起嘴角，修长的手指轻轻摸上了女人的脖子，仿佛情人之间的互动一样，他没有看女人的面容，反而将视线集中在隐隐可以看出血管的脖子上，缓慢地滑动。
“你喜欢我的脖子？”女人笑着道。
“No……”男人的话让女人有些失望，但是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和近在咫尺的暧昧呼吸让她打了个颤，微微呻/吟了一声。
“我爱你的脖子。”
男人下一句话让女人的心中涌起狂喜，她娇笑着说道：“看看，我以为我找了个ice man，结果多么甜蜜的嘴。”她将手指放在对方形状美好的唇上，按耐不住地建议道：“我们找个地方，还是……你更喜欢在巷子里。”
“哪里都可以，但是巷子里更加方便。”男人如此说道。
“方便什么？”女人漫不经心地问道。
方便什么？男人弯起嘴角，眼神却带着近乎扭曲和痴迷的杀意，当然是——方便割喉，方便抛尸……将割开喉咙的女尸扔进一边的垃圾桶，然后就可以轻松地离开。
他的口袋里藏着刀，他的腰间藏着枪，他一如既往地随身带着所有的武器，不仅仅是为了防身，也是为了随时发动袭击，满足自己的……杀戮之欲。
那脆弱的血管就在薄薄的皮肤之下，隔着如此之近的地方，他可以嗅到血液的芬芳，可以聆听流动的声音。那是生命的声音，也是召唤他的力量。
只要轻轻的一划，鲜红色的液体就会飞溅开来，如同在空中绽放的礼炮。血液流动的每一个轨迹，每一个姿态都美得动人心魄，这是稍纵即逝的艺术。
就像是流出住抓不到的时间，正因为短暂，才显得珍贵和美丽。
这个女人的性命不算什么，她一辈子能有如此美丽的时刻，是她这辈子最值得称赞的荣幸。
在深夜的后巷，来自地狱恶魔的诱惑声在他耳边时断时续，带着无边的堕落和甜美，带着最终的宁静和归属，只要划破她的喉咙，打破那无聊的誓言，这个世界将彻底不同。
整个狩猎场将向他开放，挣脱所有的枷锁，从此自由将如影随形。
“宝贝，抚摸我……”女人不悦而隐忍地说道。
男人眯了眯眼睛，握紧了对方的喉咙，后者惊叫了一声，开始用力地挣扎，镶嵌着花哨图案的指甲开始扣着男人暴露在外面的脖子，留下好几道血痕。
男人的手劲加大，似乎一点都感受不到女人的痛苦似的，他凑近了女人，迷离又委屈地说道：“为什么要离开我呢？”
“我做错了什么？我都可以改的……为了你。”
“我让你厌倦了吗？”
“厌倦到，连朋友之间的感情都不想维持了吗？”
“我想把你留在我身边。”
“就像是詹姆士说的那样，把你关起来，在沙漠里，你谁都看不见，哪里也不能去。”
“大概，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男人露出的笑容在尼基眼中犹如魔鬼，她被掐住脖子，对方没有下杀手，所以她只是憋得脸色通红，呼吸不畅，却还能活着。
“你就只能看见我了。”
“嗨，你们在干什么？”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男人的晃神，他看到有人来了也不惊慌，慢慢地松开尼基，后者恐惧地退后了几步，然后把自己绊倒了都连滚带爬地朝着远离男人的地方爬去。
“你这个变态！”尼基尖声惊叫道，脱下自己的高跟鞋砸了过去，男人没有避让，只是用手挡了挡，在手背上留下一道流血的痕迹。
男人没有理睬那两个人，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要报警，反正他们也不敢拦着他。他很快离开了小巷，开着停在路边的那辆车子，离开了pub附近的区域。
他将车子停在路边，看着特区的灯火，沉默地靠在车座上。
原本的房子因为同居之后而退了，他本来有足够的钱住高级宾馆，可是那又有什么意义？他好歹还有一辆车子，睡在车里还不用钱……何况，他已经三天都没有合眼了。
既然不用睡觉，那么睡觉的地方也就不用找了。
他笑着咳嗽了起来，手腕有些发抖得抽出一根烟，又用打火机点燃了，放进嘴里深深吸了起来，然后在烟雾中不停地咳了起来。
天有些冷了，他总是在外面晃，还只穿着衬衫，不着凉才怪。
笑着笑着，他开始神经质地颤抖，愤怒和痛苦依旧在胸腔里涌动，深夜里孤身一人在车子里更加剧了这种折磨般地怂恿——
不能爱的话，就恨好了。
当他的手上沾了BAU的鲜血后，想必艾伦一定不会再放过他，就算他逃到全美的任何一个地方，他都会追来的吧。
他记得他们住着的地方，Garcia的公寓很好进，门口的那把锁只要轻轻一撬就可以进去；Morgan虽然比较警惕，但是埋伏在他卧室的窗帘后面，只要从背后一刀，也就可以结束他的生命了；罗西住的房子大而空旷，虽然警报装置很先进，但是也更容易有疏漏；JJ和男友住在一起，还有刚刚出生的孩子，只要劫持了亨利，无论是威尔警长还是JJ都会任人宰割。Reid还有个在精神病的母亲，这个金发男孩在母亲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只需要一个晚上，他就可以让BAU成为历史，当艾伦再一次醒来时，就能听到他所有的组员和他们的家人被谋杀在自己的家里，想必他一定印象深刻。
想必，他一定会来追捕自己，甚至，愤怒到要杀了自己……
死在艾伦手上，应该是件很美妙的事情。
威廉捂住了脸，不管烟头已经烧到了手指，他微微颤抖，手指痉挛，却始终没有下定决心。他可以去报复霍奇，可以谋杀他所有的组员，却不会这么做。
艾伦会伤心，会痛苦，会绝望。
他没法忍受心爱的人承受和自己此刻一样的痛苦心情，那是他的艾伦，他爱护了八年，保护了八年，甚至不愿意他有一点不高兴的艾伦。
所以，忍受痛苦的只能是他……直到有一天，他再也忍受不了，自我毁灭为止。
直到那一天，他也不会伤害艾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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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ie回到了Haley身边，霍奇出差回家后，家里只有空空荡荡的家具，再也没有另一个男人居住过的气息，也没有人会在家里看着电视一直到深夜等待他回来。
只要霍奇能够回到特区，威廉总是醒着等他。等他一起睡下，拥吻在一起，安抚疲倦的心情，沉沉睡去，直到天亮。
尽管霍奇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软弱，但是他确实想念威廉，也担心着他。威廉离开这个家的时候，根本什么都没带，除了他自己的那辆车和身上的衣服钱包。
之后，无论霍奇怎么打电话联系，他都不肯接，这让霍奇探员忧心忡忡，可是最近的案子一个接一个，他没有时间分神去找威廉。
从那个该死的地狱养猪场出来，霍奇觉得自己心里很不舒服，尽管他们早已看过人性太多的丑陋，可是像这两天的案子？依旧是挑战着人类良知的极限，看着那几百双沾血的鞋子和满身肥肉的猪，霍奇只能从心底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他们是人，只不过是抓捕恶魔的警员，就像威尔之前说的，他们不是那个胸口刻着S的美国超人，脆弱的情绪包围了霍奇，他走到桌子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威尔……
褐色的眼眸有些暗沉，霍奇把剩下的酒一口饮尽，闭上眼叹了口气，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又一次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
突然，熟悉而突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那是手枪上膛的声音。
霍奇镇定地将手机放在桌上，拿着玻璃杯慢慢转身，眼前也是一个熟悉而突兀的人。
“你应该答应那个条约的，by the way；我说过我会回来的，艾伦。”
弗伊特掀开了面具，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第66章 佛爷又回来了（一）
在车厢里闷头抽烟的威廉又一次听到自己的手机叮叮咚咚地作响，不是他不想接艾伦的电话，上帝知道，他都想疯了，想听到对方的声音……只是他没法再忍受艾伦可能说出来的话，如果他打电话过来只是提醒他记得把东西搬走……他真的会疯的。
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威廉闭了闭眼，终于还是按了接听键和扩音，把手机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等待着对方说话……
看着眼前黑黝黝的枪口，霍奇没有流露出一丝惧意，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弗伊特，没有说话。
“碰”一声，弗伊特朝着霍奇背后的墙壁开了一枪，沉默的探员依旧无所畏惧地看着他，仿佛被那枪差点打到脑袋的不是他一样。
“你们的侧写告诉你，面对我的时候不能流露出恐惧对吗？”弗伊特笑了。
“如果你没有看出恐惧，或许是因为我不怕你。”霍奇冷静地说道。
“说的和真的一样。”弗伊特嗤笑了一声，问道：“那么，我们亲爱的小威尔在哪里？我听说他被你赶出去了？”
有一瞬间，霍奇感觉这几天心头的怒火一下子被弗伊特激出来了，他拒绝和弗伊特谈论威廉，冷冷说道：“你是来杀了我的，还是来玩游戏。”
“噢，杀了你不难，霍奇探员，如果没有威尔保护你，我随时都能杀掉你，但是我确实喜欢游戏。”他把面具放在桌上。
霍奇抓住了这个机会，他扔下杯子，向弗伊特扑过去，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但是也许是长时间的飞行和工作让霍奇耗尽了力气，又或许弗伊特已经为这次行动准备了太久。弗伊特还是制服了霍奇，拿枪指着他的脑袋，逼迫霍奇躺在地板上。
两个人都喘着气，只不过胜负已分。
“不如，你现在再来侧写一下我？”弗伊特骑在霍奇身上，用身体的重量压住探员先生，然后把枪放下，将刀放在他身上比划。
“我是个黑客，我曾经试图黑进FBI的资料库里去，你猜我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嘿，艾伦，既然是游戏，你得配合我。”弗伊特略略有些不满。
霍奇冷冷说道：“你想杀了我？那你就随意。”
“No，No……”弗伊特摇摇头，说道：“现在才刚刚开始。好吧，既然你不肯猜，那换我来说，玫瑰杀手？嗯哼？”
霍奇的身体僵了僵，那种最糟糕的回忆被暴露在用刀顶着自己的连环杀手面前，就是镇定如霍奇，大脑也有一瞬间的空白。
“真是糟糕的过去，他对你的伤害一定很大。艾伦，其实我也会做侧写，比如你——因为小时候被虐待而想要拯救所有的人，你的父亲对你寄予厚望，结果你却让他失望，还有你不争气的弟弟，背叛你和你离婚的妻子……对了，威廉，你非但罔顾家庭教育而成了一个GAY，最后竟然连威廉也赶走了。”弗伊特凑近了霍奇，暧昧而讽刺地继续说道：“你知道为什么你这么热衷于自己的工作吗？”
“那是因为你在生活上和家庭上就是个彻底的失败者！除了工作，你一无所有，艾伦，可怜的艾伦，你的父母死了，你的弟弟根本不和你交往，你的前妻带走了你唯一的儿子，和另一个男人结婚，哦，Jackie大概要管别人叫爸爸了……你连威廉都没有了。你什么都没有。”弗伊特笑了起来：“是不是在工作上的成就会让你感觉虚荣心的膨胀。”
“哦，霍奇探员，谢谢你救了我，你真是我的英雄？”弗伊特捏着嗓子尖声模仿着小姑娘的声音，然后说道：“这让你感觉很安慰是吧？就像，你的人生好像没有那么失败了？”
“真正人生失败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