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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师兄,你的意思我知道了。”花无缺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将那把软剑利落地缠在腰间,无奈道:“只是……你不穿鞋就这么跑来跑去,还是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啊。”这让他怎么放心离开。
青辰愣了愣,若有所觉的低头去看,两只洁白的脚丫子踩在冰凉的地面,漂亮的脚趾不自然地缩了缩,青辰讪讪地笑了笑,“那个,刚才走得太急,一时忘了……”
不想听这些辩解,花无缺自顾自地抓住青辰的手腕把他按在床上,从怀里掏出一条白色丝绢给他擦脚,青辰连忙阻止道:“我自己来就可以。”
“坐好!”
花无缺警告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拿起一边的足衣仔细套在两只脚上。青辰摸摸鼻子,有些怨念,这孩子最近怎么越来越厉害了,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师兄,今天我就要离开移花宫了。”花无缺单膝跪地,握住青辰的两只手轻轻摩挲着,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失落。
一时间气氛有些伤感,青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邀月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二十年,她是一刻都等不下去了,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青辰还是有点难以接受,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分开,这个孩子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他也很是不舍。
花无缺搂着青辰的腰,把头埋在他怀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师兄,我可以提一个要求么?”
青辰想都没想地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嗯,当然可以。”
花无缺侧过头,指指自己的脸颊,“就是小时候师兄常常对我做的那样,好怀念啊,长大以后我们就没有这么亲近过了。”
“啊?”青辰呆了一下,想说什么,但在看到花无缺泛着柔光的眼睛后心下不忍,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算了,也就亲个脸颊而已,小时候也常常做,临别了总要满足他这个要求的。青辰定了定心,闭上眼睛亲了下去。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在青辰的头低下来的一瞬间,花无缺微微抬首,青辰只感觉一道柔软的触感从他的嘴唇轻轻滑过,最后落到一个湿润的物体上,他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却不知道他这个动作让怀里的身体一震。
就在青辰想要离开时,一个滑溜溜的物体突然抵到他的唇瓣上,温温的,湿湿的,还舔了他一下,嗯?又舔了一下,啊!不对!青辰猛然睁开眼睛,就看到和他距离不到半寸的花无缺……的脸,漂亮的眼眸被垂下的眼帘遮住,只留了一条缝,纤长的睫毛像婴儿般不安地抖动着……
青辰的脸哄的一下烧了起来,感觉全身的血都在往上涌,急忙向后退去拉开两人的距离,谁来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
四周忽然变得异常安静,花无缺还是低着头,青辰看不到他的脸,顿时无措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偏偏他还抓着自己的手。青辰试着抽了抽,没抽出来,见花无缺依然一副毫无反应的样子,他有些慌了,不会是哭了吧,他发誓他绝对不是故意的!
“那个……”
青辰猫着腰,小心翼翼的想要看清花无缺的表情,不料此时他突然抬起头,冲青辰笑了一下,站起来说道:“师兄,时候不早了,我来给你束发吧。”
“哦……好。”
青辰还没从刚才的情况中转换过来,就被花无缺拉到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镜子里的那个少年拿起梳子熟练地打理起自己的头发,长长的黑色发丝从他白皙的指缝中穿过,那双手仿佛充满了魔力,没有多久,就把这些令青辰烦恼了二十多年的头发束好,那么整齐,没有丝毫瑕疵。
“等我走了,谁来为你束发?”花无缺出神地把玩着一缕缕青丝,它们是他一手打理的,十几年了,想到自己每日做的事都会被别人接手,花无缺的心里就一阵泛酸。
青辰刚恢复常色的脸又红了,一手抚上额头,叹息,怎么老是提醒他这么丢人的事,都这们大的人了还让别人给他梳头,真是……丢死人了!万恶的古代,为什么每个人都要留这么长的头发,他又不是女人,曾经冲动之下想把头发剪光,结果所有的人都用恐怖的眼神看着他,说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毁不得。青辰无语,难道邀月真的会在意?天知道……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还有香兰。”青辰干笑道。
“是啊,我不在了还有香兰,没有香兰也有青兰。”
随便一个人都能替代他是不是!花无缺转过头,脸上的表情闷闷的。青辰看着他孩子气的样子,不明所以,他在生什么气,好端端的。青辰突然很想笑,以前他怎么都不知道原来无缺也会有这么小心眼的时候,真可爱!
在心里闷笑了一会儿,青辰轻咳了一声,问了一个很没营养的问题,“无缺,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嗯,都收拾好了。”花无缺笑了笑,恢复平常的样子,“师兄,你会等我回来吧?”
“会……”只要你还回来。青辰垂下眼帘,挡住闪烁的眸光,如果没有意外,他这一辈子都会留在移花宫,这里很美,他很喜欢,但你就不一定了,无缺……
收拾停顿,两人并肩出了房门,走在路上,花无缺问:“师兄,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叫小鱼儿的人?”
青辰想了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说了另一番话,“无缺,还记得你七岁那年我对你说的那些话吗?”
“记得。”
“我希望你变得很强大,强大到不受任何人的制约,这样你才不会成为可悲的受人摆布的木偶,有的命令并不是绝对的,你可以遵守,但不要成为它的奴隶,照你的心意来做就好。”说完,青辰拍拍花无缺的肩膀,夸下海口,“出了什么事师兄给你顶着!”
花无缺挑挑眉,笑而不语。
这一年,花无缺二十岁,青辰站在移花宫的大殿前为他送行,他们的脚下是长长的仿佛没有尽头的石阶。花无缺提着一个简单的包袱,拱手向邀月和怜星行了行礼,转身迈出了他踏入江湖的第一步。
过了很久,邀月问:“为什么不和他一起走,你知道,我会同意的。”
青辰看着那个背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娘,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我就陪你玩这个游戏,因为我突然发现做一个游戏的操控者比游戏中人要有意思的多。”
第 10 章
就在花无缺离开移花宫的同一天,恶人谷众多恶人也在为一个人的离去而欢呼。
小鱼儿将他四个师傅搜刮了个干净,来到万春流的住处向他告别。听完燕南天的交代,小鱼儿看着那幅江琴少年时的画像,神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二十年过去了,他的模样现在肯定有很大改变,甚至隐姓埋名或改名换姓……
“燕伯伯,你说那张字条上写的是真的吗?”
燕南天心里也是疑云重重,其实他早就恢复了知觉,装作昏迷不醒是因为还未练成嫁衣神功,不想节外生枝,那天他能感觉到有陌生人靠近,一直按兵不动是想知道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没想到只留下一张写着“江琴就是江别鹤”的字条就离开了。
“不管是真是假,这都是一条线索,先朝着这个方向查吧。”
小鱼儿点点头,“只能这样了,不过那个人到底什么来历,居然连我们要找江琴都知道,又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帮我们?”小鱼儿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收起画像,突然一样东西从口袋里滑落,他急忙弯腰去捡,却见一只手抢先一步拿走了。
燕南天反复看着那样东西,一脸震惊,“这个东西怎么会在你那里?”
小鱼儿看了一眼那块金锁,伸手想要拿回来,但发现燕南天根本没有要还给他的意思,不禁有些奇怪,“这是我捡到的。”所以就是我的,燕伯伯应该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吧,看到好看的东西就想抢走。
燕南天激动地抓住小鱼儿的胳膊,急切地问道:“你在哪捡到的?”
“哦,是那天那个黑衣少年落下的。”小鱼儿耸耸肩,神情颇为无辜,“我本来想还给他的,他走的时候我还叫了他两声,他都不理我,那我只好自己留着了。”
听完这话,燕南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认得这块金锁,这是他亲手打造的,不会错,但这个不是应该在邀月手里吗?难道那个黑衣人是她派来的,可移花宫里都是女人啊,怎么会……燕南天紧紧握着那块金锁,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燕伯伯,这个可以还给我了吧。”小鱼儿摆着讨好的笑容出声提醒道。
燕南天回过神,惊觉自己这样做很反常,轻轻叹了口气,失落地把金锁递到小鱼儿手里,见他开心地收在怀里,燕南天不由得嘱咐道:“还是找个机会还给人家吧……”
小鱼儿不开心地扁扁嘴,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只是……要是碰不到的话就不能怪他不还了。想到这,小鱼儿心里一乐,哼哼,谁让他上次打了他一巴掌呢?总得讨回点补偿吧。
此时,刚刚送走花无缺的青辰重重打了一个喷嚏,谁在说他啊!揉了揉鼻子,青辰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也许他想多了。
偌大的移花宫并没有因为少了一个人而有任何改变,只是多了几分冷清,当然,有这种感觉的唯有青辰一人,他发现自己有点不适应现在的生活了。比如练功的时候,少了一个人给你递手帕擦汗,看书的时候习惯性地端起杯子喝茶,却发现里面是空的,想下棋的时候也没有人可以和他对弈。
这些习惯是何时养成的?青辰想了很久,无果。回忆起这二十年,他和花无缺似乎每时每刻都在一起,简直成了彼此的影子,一切都好像是理所当然的,而当花无缺一旦离开,青辰的生活一夜之间几乎人仰马翻,这个发现让他觉得恐惧,他开始检讨自己。
一直以来,青辰都以师兄自居,说要照顾好花无缺,他自认为做的很好,从花无缺还是个小不点儿的时候,一直到……是啊,到哪一天开始,这个小孩不仅不用他照顾了,还可以反过来照顾他了,这个师兄做的好像很失职啊,青辰恍悟。
想明白了,就要拿出实际行动,正好花无缺也不在,青辰下定决心,从点滴做起,开始全身心投入一个人的生活中。只是,十几年养成的习惯哪是说该就能改的,在青辰第N次打翻东西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后,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果然,溺爱是要不得的,他就是个活生生的失败例子。
回想起自己成长的经历,青辰这才意识到邀月、怜星和花无缺有多纵容他。
算了,是他自讨没趣!青辰彻底死了这条心了,拍拍手,潇洒地转身往密室走,最近他的明玉功隐隐有突破第九层的迹象,还是用心练武吧,他也就这点拿得出手了。
其实在移花宫里,青辰的天分不算最高,但他的修为却到了邀月二十年来都没达到的高度,这不得不说和明玉功的特点有关,而且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短短几日后,等青辰走出密室时,他的明玉功已经练到最高一层了。
青辰站在阳光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一笑,这样的花香真是久违了,不过是短短几日,却像过了很久一样。
在移花宫随意走了走,抓住一个宫女询问了一下邀月和怜星的去处,青辰慢悠悠地来到大殿,却在门口见到了一个陌生人,这本来没什么稀奇的,移花宫里他认识的人十个指头就能数得过来,怪就怪在这个陌生人性别为男。
他是谁,怎么会出现在移花宫?青辰站在远处看着那个四十岁左右的人蒙着眼被宫女带入大殿,心里一个疑问接着一个疑问往上冒。
过了大概一刻钟,那个男人再次被宫女带了出来,依旧是蒙着眼,青辰看不清他的长相。不消片刻,邀月和怜星一前一后走了过来,青辰心里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为了得到证实,他看着邀月问:“刚才那个人是谁?”
邀月看了一眼那个人离开的方向,冷冷道:“他只是我移花宫养的一条狗而已,你不需要知道。”
真是这样么?青辰无奈地叹了口气,在这个时间出现在移花宫的,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个人就是二十年前的江琴,如今的江南大侠江别鹤。他扮演角色不可谓不重,移花宫培养他那么多年却被反咬一口,邀月也因为他从中作梗而身受重伤,有时候那些大恶人都比不上这样一个小人。
“娘,你能确定他对移花宫的忠诚度吗?”邀月一向自负,青辰知道她不会听自己的劝告,但还是想提醒一下,“都说狗是对主人最忠诚的,但那些放在外面的野狗却与狼无异,它们可是会乱咬人的。”
邀月微微抬起下巴,不屑道:“我移花宫不需要一条狗的忠诚,他死不足惜,多多少少还有点利用价值,就暂且留下他的狗命。”
青辰和邀月对视半响,最后颓然垂下脑袋,好吧,你强,我认输。
那天之后没有多久,邀月突然给吩咐青辰带着一封信去找花无缺,然后和他一起上慕容山庄。青辰很是不解,她还嫌局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