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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一剪红林叶九秋-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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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内之人始终无语,只在最后,微微仰首,声似沙哑地低喃一句:“言允啊……”

    语至此,竟似哽咽,再无法接续。

    那一刻,我突然懵懂明白,师尹爱上的究竟是谁。

    然而,人如流星,滑然长逝

    年年复年年,那些记忆中的心碎神伤终是会被岁月埋葬,变成心底里再不触碰的硬伤。然而,慈光之塔四季荏苒,再不能见那一袭白衣轻舞,翩然若仙。

    再也,不能见了……

    番外·言允纪事(二)

    没想到此生竟能再见那个人。

    而那已是百年后,我们初入苦境时。

    那日,师尹自穷阴迷巢回来,我就看出他很不对劲。

    想点上焚香,手却抖个不停,香怎么也对不准炉口;想倒上杯茶,神却不知游去何方,溢出一桌水也不自知;想取本书看,人却愣坐不动,左右还是那一页不翻动。

    我实在看不过去了,眼前这个失魂落魄的男人,根本不是我所熟知的无衣师尹。

    我上前唤他,谁知他手一松,书就掉地上,哗啦散开。

    我抬头看着他,那双墨渊的眼缓缓潋滟开来,吹尽往昔烟海沉沦,自欺欺人的虚像。深邃的黑里有久违的零星火焰燃起,温柔青郁,是让人自甘堕落的深情缠绵,美丽得恍如隔世。

    过尽千帆,终在那一刻洗尽铅华表象,只余最刻骨铭心的灵魂。

    我愣住,久久不能言,方知百年岁月,在我眼前运筹帷幄,谈笑晏晏的不过是一个空壳的人偶。因着那魂早不在了,流连至今……

    他的魂,早已在孤星崖,随着那人一同坠落下去。

    而我事后方知,那个让他还魂而来的人,名叫枫岫主人。

    为何那个人的名字,总让我联想起曲水流觞上游的那株古枫树。

    我知道那是他们初相识的地方,花海深处,古枫脚下。

    楔子死后几年里,师尹常去那个所在,独自立在枫树下许久,无悲无喜,默然不语。

    后来,当他发现曲水流觞百花再不开,古枫再不红的时候,他只愣了愣,从此再不踏足。

    空自留恋,原来早已是物非人逝,时过境迁。

    而我想,枫岫,枫岫,这样的名字,是否也是在怀念着什么,抑或凭吊?

    天舞神司未死,我真的很高兴。

    或许在未来某一天,流光晚榭又能再见那一袭白衣飘飘,又能再见他二人并肩而来,携手而归,是不是?

    在妖世浮屠的那段日子,总让我有一种回到最初的感觉。

    尽管那是一场兵不见血的战争,各有各的立场,各怀各的心机。但能看到那两条身影再度走在一起,我还是会不自觉地热泪盈眶。

    漫长的躲闪,与更加漫长的背离,让我这旁观者都几乎忘却了,他二人朝朝暮暮的相守相伴,曾是多么温暖铭心。

    记忆深处的那个无衣师尹,终是在那片邪灵阴霾天空下,慢慢活了过来。

    他的魂,因着那人生,为着那人死。

    我想,他究竟明不明白,他是有多么爱着那个人呢?

    师尹的手腕脱臼了,在那个有人夜闯妖世浮屠的晚上。

    外面响动还未起时,我已看他化光匆匆飞去。回来的时候,耷拉着右手,眉间微微蹙起。

    右手腕被人拧至脱臼了,我一面为他裹伤,一面问那闯入者是谁竟这般厉害。而师尹只是笑,又不免倒吸着凉气叫痛。

    师尹这个人呐,外表精明能干得什么似的,却素来吟风弄月娇生惯养,一生没吃过什么大苦头,反比平常人更受不得痛苦——此时也只得微抽着嘴角强忍,然那墨渊的眼中始终笑意吟吟。

    像极了只偷到腥的猫,食髓知味。

    我这样跟他说时,他正以完好的左手轻抚双唇,闻言墨色的眼轻眯起,藏不住的欢乐终究从那笑里跑出来,“果真是食髓知味啊……”

    看着他陶醉其中的样子,我不知是愣了还是傻了,手下没拿捏好分寸,微一用力。他抽着唇角猛吸口冷气,手指敲上我脑袋,“呃!……痛……”

    是过了几天后罢,我往房中送君山毛针的时候,看见师尹正贴靠在那人背上无声轻笑。那样的姿势,实在暧昧得让人脸红心跳。

    那个人却是淡淡,“阁下是想让吾把你仅剩的左手也扭折么?”

    师尹笑起来,终还是心有余悸的拉开些距离,“哎呀,真是冷淡,怎么说吾与军师大人也是有过肌肤相亲之人呐……”

    于是,我手中茶盏终是无可避免地摔到了地上……

    勾心斗角也好,笑里藏刀也罢,我想,那样的日子,可否停留得长久?

    然而随着远方的战号吹响,我便知晓我们终须向前。

    过往已如东逝流水,风流繁华皆是梦。

    邪灵覆灭之后,师尹曾独自回到妖世浮屠。

    这个曾经雄图霸业的所在,一切阴谋,心机,暗算皆在此粉墨上演,你方唱罢我登场。然而如今也不过断壁残垣,败者为寇。

    猎猎的风猛吹着他的衣襟,我站在他身后,他却只是负手仰头。

    那一刻,他是慈光之塔的无衣师尹,再不属于任何人。

    我知道他二人之间终有一战,百年前未完之战。

    胜负成败,终须了结。

    我阻止不了什么,我只是言允,师尹身边的小小侍童,在这样的决策上我甚至连开口的机会也没有。

    他们都是坚定的人,高傲而无情。他们彼此相爱,却要置对方于死地。

    妖世浮屠的日子不过是一杯烈酒,他们都甘之如饴地饮下并大醉一场,妄图在那生死来临之前,放任自己沉沦于最后一点情爱温存。

    在最后的遗忘和恨之前,再爱最后一场。

    师尹是被撒手慈悲背着一路狂奔回流光晚榭的,我看见他的时候,已觉得不成人形。

    我从未见过师尹流那么多血,右肩和小腹上两道大口触目惊心。我心疼地用手为他捂住伤口,而那血还是不停地自我指缝间涌出,止也止不住。

    我想,那该多痛啊,如师尹这般经不起痛的人……

    然而师尹只是一动不动,任由众人为他手忙脚乱的疗伤包扎。我抬头看他时,血已模糊了他半张脸,曾经那么漂亮的脸……

    他的眼,惨烈纷乱地望着我,却又仿佛只是透过我虚无的看着某个方向。那双神采奕奕的墨瞳,如今已是破碎得不成样子。

    看着他那个模样,我忽然就跑上去摇他,一声声喊着:“你要是痛就叫出来,师尹啊,痛你就叫出来啊……”

    可他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那样静静靠在撒手慈悲的怀里。他的神志是那么清晰,清晰到让我都觉得痛,我此时真恨不得他能昏过去也是好的。

    终于,墨渊的眼动了动,眼睫轻眨,扑簌簌地合上。慢慢的,慢慢的,那眼角有一滴晶莹无声滴落,融入身下的血液里,不见了。

    而我在此时也被人拉开了,众人已七手八脚地围了上去。

    我的心,那一刻也随着那滴泪一同,重重砸落了下去。

    我原以为,师尹会像上次一样,把自己反锁起来食水不进。

    然而这一次,伤好到一半人就从床上起来了,气定神闲。

    那张脸上依旧带笑,温文尔雅;那双墨瞳如昔清隽,深邃沉静。

    他去了书房,开始着手处理这几个月撂下的公务,孜孜不倦,一坐就到了夜深。

    伤还没好,怎经得起这般折腾。我劝他时,他只是笑笑,“吾处理完这些便休息——”

    便是公务耽搁再多,从前也不见他这般勤勉过。何况聪明如他,天大的困难事不也是在弹指间就解决好了。

    我知道他是有心让自己忙碌,然而这样的情况比起反锁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或许反而更糟。我再如何劝他,他也只是笑,温温柔柔,波澜不惊。

    有时候四更时好不容易拉人去睡了,五更不到又见书房烛火通明;有时候午饭时热了又热的饭菜,放到入夜了那埋头案牍之人还未动过。

    那段时日素还真亦在流光晚榭作客,师尹有时候不在书房,必是跑去素还真那里坐坐。两个人煮茶弹琴,聊江湖局势,品天下英雄。他依旧谈笑声风,对答如流,是那个从容不迫的慈光之塔主人。

    但是,我却再也看不到他的情绪了。

    爱,恨,怨,怒,欢愉,伤心……所有所有皆不再属于师尹。

    那么多年的追逐,那么多年的纠缠,心上能承受的终是有限,一旦过量,累了的人抽开手,选择遗忘。

    他知晓他这一生都杀不了那个人,所以他转而与火宅佛狱联手——借刀杀人,岂非他是最惯用的计量?

    爱,要爱到如何才算完整?

    伤,要伤至怎样才能抽身?

    我想,这一次,师尹他该是真的不爱了罢?

    慈光之塔四季如春,他只需安静等待着,等待着那人死去之日

    到时,他会微微笑起,无声无息。

    仰首望飞鸿,鸿飞满西洲(上)

    阳春三月,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好韶光。

    莺啼燕语的江南,春风吹开十里连波。烟霞水色中,一尾画舫缓缓顺江而下。

    烟柳如织,新叶飞红,倏忽一阵风过,带落枝梢头几片艳粉花瓣,落入那盛酒的琥珀杯中。

    薄唇微微一笑,不料酒杯却被对坐之人一把夺过,“伤成那样的人没资格饮酒——”

    “耶……吾还道此次南下,正是为着这五十年一酿的青梅酒而来呢。”无奈,只得将羽扇轻摇。

    对坐之人嘴角微扬,“吾是,但你不是。”

    “唉……”紫衣人向后懒懒一靠,长叹着道:“那吾这一路车马劳顿,究竟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在养伤之余顺便散散心。”缓缓品尝着手中美酒,琥珀色的眸子愉悦地轻眯起,“吾这可都是为你好啊——再说,你这一路不是躺着就是歪着,什么时候车马劳顿过了。”

    “但吾还是觉得这趟门出得冤枉。”顿了顿,又不免长叹口气,“其实在寒光一舍里散心也是同样啊……”

    换来那人白眼一枚,附带一句“枫岫你这个大懒虫”。

    枫岫主人缓缓摇头,心里有种上当受骗的顿悟,对这数日来的旅途奔波做出总结,“吾当初真不该答应你出来游山玩水。”

    忽的船身微微一沉,橹桨声轻响,随即门帘挑开,走入两条娉婷身影。当先一人莞尔笑道:“哎呀,还真是无一日不斗嘴呢。”

    跟入之人也是微笑,径直走到枫岫主人面前俯身,指尖微抬,“胸口的伤,如今应是好了罢——”

    枫岫主人早已坐得四平八稳,见那人手动,不自觉地向后移了移,“早已无妨,多谢湘灵姑娘关心。”

    那指尖便不尴不尬地悬在空中,半响,打个转收了回去。白衣女子缓缓低头,声音也不由低了几度,“无事就好……”

    一旁粉衣人冷眼旁观,此时却微微冷笑,“既是某人心甘情愿受的伤,死了也无可埋怨。”

    闻言,枫岫主人紫瞳轻转,缓缓道:“拂樱好友,你是在怪吾么?”

    拂樱斋主轻哼一声,“不要仗着吾医术好呐——吾不救寻死之人。”

    吾并未想寻死啊。然想到那日情景,那人凛冽五指入肉时,自己确是放弃抵抗,是以如今说什么都显得诡辩罢。

    枫岫主人只得无语摇扇,又听得寒烟翠在一旁笑道:“顺水三里而下,便要入城了。”

    眼看着那双琥珀色双目倏忽亮起,枫岫主人忽有种不好的预感,“吾伤势沉重——”

    三个人六只眼齐刷刷望过来,伤势沉重的某人面不红心不跳,只把羽扇轻摇,“吾先入内歇息了……”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枫岫主人忍不住长叹口气。

    果然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两边的衣袖各被一只手拽着,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却是不约而同拉着自己往人群里钻。嘴上说得好听,什么“久卧床榻不利于病,也该适当出来散散步”,其实无非是自己想跑出来凑热闹罢。

    若只有一个拂樱还好办,大不了真气一带,越拽得紧越摔得远。偏偏右边还挂了个湘灵,婉约温柔如同三月春水,他只得微微僵直了背脊,任由两人拉着茫无目的地逛去。

    江南的烟花繁盛,自古有名。小巧城池中总有一股暧暧迤逦,吹不透沾不湿的缱绻风流。

    烟柳如眉,飞花障眼,春意过肩不沾身,绿杨烟外晓寒轻,无限青涩,无限温柔。

    他忽而就想起了那人,这春日的南国之城像极了那人流转的眼波青青,温文而迷离。

    想到那人,心里轻微刺痛起来,思绪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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