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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身体,是力与美绝佳的组合。仿若天神般威仪,神圣不可侵,却又无暇得惊心动魄,勾人犯罪。无衣师尹只看了一眼,顿觉得脑中嗡然作响,霎时的昏眩,全身的血液似都火烧起来,齐齐向下腹某个所在涌去。
深埋体内的欲念,竟被眼前白玉般雕铸的身体轻易撩拨起,刹时天雷地火,星火燎原。
纵使是向来自诩自控力极强的师尹,此时也受不了这等惊艳诱惑,忍不住低哼一声,一手扣住枫岫主人的后脑深深吻住,一手已如游鱼般滑入敞开的衣袍里,抚上那人光滑的肌理。
胸口处包裹的白纱经此折腾,早已渗出斑斑朱红。无衣师尹不敢妄动,只以手轻抚枫岫背脊。触手的体温微凉,他却反似被烫得轻轻颤抖。手指灵巧的沿着那人挺直的背梁骨缓缓向下,移向那后方隐秘之处。
不料忽的肩头一麻,随即情况急转直下,两根手指已疾如闪电地连点上胸口腰侧数处要穴。
“你!……”墨渊的眼张开,尽是惊诧之色。
身下之人手一带,将渐渐软倒之人拉向怀里,一个翻身,竟成反压之势。
心咚咚跳着,然脑中还未反应,只见那双淡漠紫瞳俯视下来,无衣师尹凝神一看,面前人早已不是先前痛楚迷离之状。
见师尹轻蹙眉头不解,枫岫主人扬了扬唇,尽管还是虚弱,但也不再是毫无抵抗,“那药起效甚快,你竟不知么?”
果然不愧是天舞神司,炼制的药在如此短时间内便压制住了体内毒性。无衣师尹盯着那双眼看了看,心知这场情事是要不了了之,不由苦笑着微微叹气,“既如此,那么你……”
话未说完,已被一双唇舌盖落下去。
“呃!……”无衣师尹只觉那唇烫得他发慌,无奈穴道被点,手足皆使不上力,只能任由那人吮吻下来,整个人几欲窒息。
一时间情况倒转,两条身形纠缠在床榻之上,如身处冰河,又似炙烤火山。渐渐的都失了分寸乱了轨道,只凭借着本能亲吻缠绵。
无衣师尹只觉心跳快得不正常,肝肠里每寸每段皆扑腾抖擞起来,也不知是酸是甜。
不知过了多久,在彼此沉重急促的呼吸声里,无衣师尹惊觉一双手向自己身体下方滑去,修长骨感,灵巧程度竟不在自己之下。
心里隐隐生出异样感,避过那人落下的吻,挣扎抵抗,“不……不对……”
耳边只闻那人模糊低语,“怎么不对?——无经验的人毋须多语。”
无衣师尹扬起头,瞪视着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谁说吾无经验,吾明明——啊”
突如其来的剧痛,好似一把利刃贯穿了身体,无衣师尹顿时汗如雨下,纤长的眉峰紧锁成川字,墨渊般的眼怒气冲冲地瞪向身上之人。
毫无一丝预备,硬生生就闯了进入,无衣师尹不禁怀疑这人是否在故意报复自己。而那人亦只是静静俯视着他,半点润滑不用,分开那两条修长有力的腿,直直挤了进来。
无声无息,没有呻吟也没有叫喊,枫岫主人缓缓推动身体的同时,一双眼一眨不眨地与师尹对望着,明灭深浅。
那双紫眸,永远清冷疏远,鲜少为谁停留或者动容。而如今那眼波朦胧里却好似染了一抹水色,如春雾般潋滟温柔。那点沉迷欲色的微醺简直有叫人魂飞魄散的魔力,勾人的性感与压迫。
然那投望过来的目光里始终无笑,反倒有一丝怨叹与懊恼。他知晓那人在烦恼着什么,因为他亦同样
进与退,醉与醒,清楚与糊涂,他们都很清楚,不应该如此
然而……
枫岫主人望着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瞳,内中有零星火光跳动,多情又似无情。随着他的每一次深深进入,那瞪视着自己的目光近乎愤怒,却又不免沦陷。
他不由恍惚,俯下脸,将那人额间滚滚滑落的冷汗,一滴滴融入舌间。而那人僵直的身体愣了愣,随后无力地勾起唇,反过来将他的舌尖含住。
——既然一开始就做了最智慧的选择,为何走到最后,还是禁不住会去违背?
但是,无妨——此时此刻,你我都不要去想那么多。
只需要彼此紧拥,抵死缠绵。
忘记过去未来,忘记身份立场,忘记今夕何夕,忘记梦里梦外。
你只要,记得吾,就好。
同心结未成,江头潮已平(上)
无衣师尹睁开眼,看到的是床顶上素青色的罗帐。
墨渊的眸子闪了闪,坐起身来,不料身下猛然传来的剧痛让他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这一痛,唤起了昨晚一夜春宵的回忆,无衣师尹面色蓦的一阵发白,随即转青。
小心翼翼地动了下身子,然那身下的不适感依旧让他蹙起了眉。此时的房间里空荡荡的,清晨的微光隔着窗帷漏进来,罪魁祸首已经全然无影,唯留下他这个受害者痛得不住唏嘘。
回想昨晚那一场情事,开始得莫名其妙,结束得更是出乎预计。无衣师尹倚着床沿斜靠,用手轻扶额头,为何明明上口的肥羊,最后竟反把自己给吃干抹尽了呢?
想他无衣师尹纵横捭阖,步步精心,处处算计,没想到竟再三栽在那个人的手上,莫非还真应了那句聪明反被聪明误?
身下的痛一阵一阵隐约传来,惊动了他体内每一根神经。他想起那人昨夜曾说自己于此道无经验,是以俊逸的脸愈发青黑了几分——将自己弄成这般惨不忍睹,是有经验的人干出来的吗?!
不堪回首啊不堪回首,奇耻大辱啊奇耻大辱。无衣师尹正自哀叹,忽听得门廓一响,抬头便见少年言允走了进来。
言允同往常一样,将一应梳洗伺候之物放置案上,眼角瞥见自家主人面色出奇的——嗯,诡异。想起早些时候那个人交代吩咐自己的事情,心里莫名一阵忐忑。
走上前去,手中托着的木盒里,稳稳当当放了一对白脂玉瓶,皆是指头般长短,塞头处一红一白,递到无衣师尹面前。
无衣师尹方自发愣,便听得言允道:“天舞神司吩咐我来给师尹送药,红瓶活血化瘀,白瓶止痛消肿……据天舞神司所说,这两种膏药专治那方面的创伤,十分有效。”
眼看自家主人那张脸已不能用黑来形容,墨渊般的眸子紧缩起来,如刀子般锋利,生生刮在自己的面上。言允战战兢兢地把话说完,将那木盒举得更近了些。
无衣师尹哼哼笑了两声,说不出的冰冷恐怖,目光落在那一对玉瓶之上,危险地轻眯起眼。袖袍一卷,两瓶药已落入掌间,随即一挥手,“吾知晓了,你下去罢——今日,吾自行梳洗即可。”
言允不明就里地抬起头,见无衣师尹嘴角虽含笑,一双眼却寒意森森地瞪着自己,俨然一副“还不快走”的赶人架势,当即不敢多问,缩了缩脖子退下了。
等到无衣师尹衣冠齐楚,风度翩跹地跨出房门的时候,晨时的日头已完全跃上枝梢,将流光晚榭满园□染得更加暧昧温暖。
甫一出门,闻得身后轻微一阵风响,随即降落一条人影,“师尹。”
无衣师尹顿住脚步,“你回来了。”
“是。”沉肃的男子微微低头,“师尹交待的任务,撒手慈悲已顺利完成。”
无衣师尹缓缓仰首,日光在他面上镀抹了一层金,美轮美奂,“火宅佛狱的开启,如同一捆干柴,助燃了四境之乱的战火。风云将起,局势丕变,这一盘棋落子已改,需得重新下过了。”
说罢,唇角轻轻扬起一抹笑,“佛狱也好,苦境也罢,甚至于杀戮碎岛,在吾眼中都不过是入网之鱼。如今吾只需隔岸观火,坐享渔利。”
“属下在返回途中,听闻一消息。”撒手慈悲道:“据说,咒世主急召说服者寒烟翠回转佛狱,意欲与杀戮碎岛联姻。”
“哦?”无衣师尹半挑起眉,“想与杀戮碎岛合纵以犯苦境么?咒世主的算盘打得精妙啊!”随即,玩味的笑意渐浓,“如此一来,只怕火宅佛狱更容不得某个人存在于世了。”
撒手慈悲将头垂得更低,眼中神思变幻几番,犹豫着开口:“恕属下冒昧一问,传言枫岫主人于血闇沉渊一役中身受重伤,生死不明……”
“是吾救了他。”无衣师尹回身打断,半是玩笑半是深沉地看了看眼前男子,“怎么,你怀疑吾之做法?”
“属下不敢。”
“哈。”无衣师尹负手仰头,墨渊般的眼中不见任何情绪,“要取他的命,现在还不到时机。兵甲武经和雅迪王遗书尚未现世,此时掌握住他,便等于掌握住了火宅佛狱最致命的威胁。吾虽助火宅佛狱顺利开启,却也不允许它一方坐大,他们都不过是吾手中棋子,任吾摆布罢了。”
淡淡的语调如述笑语,撒手慈悲却知晓那是何等致命危险。在无衣师尹冠冕堂皇的君子正义之下,潜藏的是不动声色的杀伐与死亡。
他宛如一把无痕无迹的剑,在你还未及看清楚之前,便已悄声温柔地吻断了你的脖颈,杀人不见血。
这样的一个人,怎不叫人背心颤栗,怎不叫人畏惧仰慕?
“是,属下明白。”是以,撒手慈悲低头言道。
步出园子,迎面一片柳荫花海,只见一人自春暖花开中独坐悠然,香茗浅饮。
而他上前的脚步,忽的就顿住了
连续的伤重流血,再加上昨夜一翻折弄,那人惯着的华贵紫袍终于被言允抱走清理,如今只好捡了百年前的旧衫穿着。于是,那一抹风清月白,隔着岁月漫长流逝,踏梦而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故人归兮,魂牵梦绕。
那一抹天涯月白,带着一点故旧的黯哑,衣纹似水,袍裾若风,如昔清冷,如昔疏漠。那三千紫发也不配冠,慵慵懒懒地散在肩上,顿成一种无为风流姿态。
柳荫飞絮,落花满阶,自那漫天纷扬的红红绿绿中,那人缓缓抬眸,对上无衣师尹默默凝望的目光。
淡淡一笑,举手奉上盏茶,茶水清碧,馨香扑鼻,一个晃身已到无衣师尹面前,持杯递盏而来。“如痴如醉——就这般喜欢吾么?”
无衣师尹静静望着眼前之人,墨渊的双眸渐渐氤氲温存开来。半响,微微笑起,伸手接茶
蓦的五指成钩,倏忽扫至面门。枫岫主人却似早有预料,将手中茶盏向空中一抛,身形瞬退而去。
茶盏疾旋而上,无衣师尹腿风如影随形,踢向枫岫腰侧。枫岫主人袖袍一卷,足尖轻踏,掌心在扫来的腿背上轻轻一拍,无衣师尹顿时临空旋飞而起。
身在空中,无衣师尹指掌再出,一挑一抹,扣向枫岫主人天池。眼见对方掌劲来得凛冽,枫岫主人不敢硬接,飘身飞退。蓦的眼前人影一花,身形落定同时,那袭紫金香风竟是抢先跃至身后。
孔雀披风一扬,无衣师尹嘴角微勾,掌出如电,自后方袭上露出空门的枫岫腰际,一卷一捞,已将那袭月白搂进怀里。
紫发倏忽散在面上,温柔如水,无衣师尹一手抱了身前人,嘴唇轻贴上对方耳背,悠悠吐息,“是啊……吾真是喜欢得——绝不放过你!”
这一系列变化不过发生一瞬,枫岫主人不疾不徐地一扬手,自空中落下的茶盏稳稳落在掌心,一滴茶水不漏。“何必这般咬牙切齿,”他缓缓笑道:“只许你趁火打劫,不许吾顺水推舟?”
“耶……”无衣师尹轻眯起眼,目光如电,只可惜背对之人看不见,“那么下次,可许吾报仇雪恨?”
“何必呢?”枫岫主人浅浅一笑,“春风一度,师尹不也乐在其中?”感觉到搂在腰际的手猛地收紧,枫岫主人唇角弯起弧度更深,“更何况,枫岫此刻奉茶向师尹赔罪,要打要杀,但凭君意,如何?”
“哼。”无衣师尹贴着那人柔软耳廓吹气,“没这么便宜,今日之帐,吾总有一天双倍讨回。”顿了顿,无声笑起,“伤重至此还敢与吾过招,若是再挣破了伤口,吾可不管你之死活。”
枫岫主人眼睫微眨,“是啊……若是再挣破了伤口,吾也不管你之死活。”
无衣师尹听出那话中深意,不由又气又笑,一口咬上对方耳垂,含糊道:“那么,便看你我谁先死罢!”
枫岫主人动了动,无奈身后的怀抱把自己箍得死紧,不由轻叹口气,“这般暧昧的姿势,师尹就不怕被人看去?到时落人口舌,成为四境笑柄。”
“笑柄?笑慈光之塔主人竟有断袖之癖么?”无衣师尹缓缓道:“若当真为吾着想,为何又特意吩咐言允送药?楔子啊楔子,将此事闹得众人皆知者是你呐。”
顿住,又轻声续道:“‘这两种膏药专治那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