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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这一席话,令众人纷纷点头。
作为监军的太白金星也点了点头,捋了捋胡子,道:“听是听到了,但要人赃并获才行啊。想办法把他引到关押百花仙子的洞口。然后……”
这样好,下面一众人,只留了几个小妖依旧盯着幻境,剩下的纷纷向洞口靠拢。
杨戬自也看到了那群妖仙的动作,可是,沉香还在幻境里,他无法撤,只能小心翼翼的变动方位。
☆、硬战
“在你心里,是我和孩子重要,还是你娘重要?”幻境里,丁香蹙了眉问道。
风铃在响,还纠缠到了一起,显见得沉香是在思考挣扎。
“一样重。”
“但是,你必须要选择一个,放弃一个。”
“你们已经成为了我的妻子和孩子,我放弃了你们,就放弃了一个丈夫和父亲最基本的责任。但二郎神,他一定是希望我放弃我娘,选择你和孩子,这样他的目的就达到了。所以,我绝对不能放弃我娘。”
风铃纠结的更厉害,几要断裂。杨戬心中也是惊疑不定,他担心再这样下去,沉香会受不了,于是不顾被人发现,冒险再次出言。
“你决定了吗?”
“我决定了。”
“放弃谁?”
沉香站起身,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我选择放弃我自己。只有这样,我才配成为他们的儿子、丈夫和父亲。”
这孩子,究竟是什么性子,自己都说的如此明白,这是幻境,怎么还这般糊涂!放弃自己?哼,放弃了自己,还能做什么?!杨戬几乎被气的笑出来,压下心底的烦躁,不得不继续。
“没有这个答案。”
“你没给我这个答案,但我可以这么选择。”
“你不可以选择,你的面前只有两条路,没有第三条路。”
沉香固执,发了狠的道:“那我踩,也要踩出一条路来。”
哪里还笑的出来,这孩子是被仇恨蒙蔽了心吗,听不出自己话里的意思,固执的顺着他自己的思路走到底?!沉香,你看清楚了,想明白了,这是幻境!
再开口时,话音了也带了几分怒意,“你踩不出路来,只有两条路,改变不了。”
“我一定要改变!”
执迷不悟!顽固不堪!看不清环境状况,口气还如此强硬!只靠蛮干,不动脑子,这哪里是我杨戬的外甥!
换了口气,只能再点一点,若然还不行,就只能……
“沉香,三界内有很多事情是改变不了的,比如天规是三界亘古不变的定律,是不可改变的。”
“那好,我问问你,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命运?”
这一句,将杨戬彻底推入了绝望,不再多话,敷衍了一句“你的命运也是注定了的”,不理会沉香的质问,最后道:“沉香,别再执迷不悟了。”
“我的命运是可以改变的。我可以放弃我的生命,但我绝不会放弃我的责任,不会放弃我娘,也不会放弃丁香和孩子。”
算了,不强求了,他做不来的。“你决定了?”
“决定了!”
杨戬叹息,不能再拖了,心神合一,凝目,催动法力,将沉香强行从虚迷幻境里拉了出来。
金星李靖等一帮人已经合力围了上来。杨戬扫了眼身畔,梅山兄弟均不在,莫非被他们抓了。
提着三尖刀,缓缓闪身出来。
“杨戬,证据在我手上。”敖春晃了一下手中的虚迷幻境。
凝目一看,却见牛魔王押了一干人进来,正是梅山兄弟,“别找了,少了一条狗,其他人都在这儿呢。”
“二郎神,你阻挡天庭解救百花仙子,到底居心何在?”作为监军的太白金星,拂尘一扫,义正言辞。
如此情形,说什么也是枉然。不屑的地哼一声,杨戬撇了眼,道:“你们人多,我说不过你们。”
“杨戬,就算你长了一万张嘴,也说不清了。把你的本事都亮出来吧!”
本来,幻境里的表现已经让杨戬极度不满,现在他这一句话,更是激的杨戬怒气填胸,若非他不动脑子,梅山兄弟也不会被抓,还有,哮天犬也不知去向!
冷哼,盘算了一下情势,双眸扫了一圈,冷笑道:“你们不觉得少了一个人吗?沉香,你至死不愿意放弃的那个人呢?”
察觉到众人的犹疑和担心,杨戬继续道:“我若不能全身而退,丁香就死定了。”
沉香沉默了片刻,突然眸子一亮,喜道:“你回头看看,谁来了。”
眸子一斜,瞥到一抹绿色的身影,刚好踏进洞口,正是丁香。
本来,刚才扫视一圈,没见丁香,想以此为由,诈他一诈,谁知丁香竟然出现了。她既然现身,那么,今日这一场战,是免不了了。
既如此,撑不住也要撑,要打便打吧,还废什么话!
除了那些小妖怪,众人全都强攻上来,只余李靖和太白金星在旁,一个按剑捻须,一个拂尘不语,静待观战。
沉香一斧劈来,杨戬侧身,提三尖刀架住,牛魔王又挺两把大斧砍下,迅速撤身,躲向一边,身后敖春的戟叉又到。三尖刀倒挥,挡开戟叉,抬脚踹开欲向前的猪八戒。这时,身后疾风大作,带着火的炽烈。这感觉,很熟悉,是哪吒的火尖枪。这一击,可容不得小觑。清楚火尖枪一击不中会再回旋,于是,杨戬低了头避过,同时旋身而起,欲落在十丈开外的石壁上。还未落脚,石壁就被红孩儿的法力击中。杨戬双眼凌厉,扫过去,一连几个起落,在空旷处站定,强开了神目!
这一番恶斗,体力大耗不说,胸口的法力更是渐趋凝滞,刚才躲避火尖枪时,差点提不起来。强开神目,即便击退,必遭重创,有李靖和金星还在,自己恐难走出去。
知道杨戬神目的厉害,却不知他本就心脉受损,法力过耗,疲劳过度,哪咤、牛魔王、红孩儿、猪八戒、敖春,瞬间法力合一,化入沉香体内,沉香运起全副法力,猛然击下。
☆、重创
两股法力相撞,洞内轰然大响,卷起的风,撕碎了石壁乱石。
杨戬受此重击,倒撞在石壁上,又无力的滑落,一口血任凭如何压,也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
无力,连抬起眼帘的力气都没有,俯身,一只手强自支撑着不倒下去,耳边恍惚听到六道法力破空传来,想起身避开,却再也没有力气挪动一寸。
然而,法力却没有击倒他身上,勉强睁开眼,却见哮天犬不知从何处赶来,挡在了他身前。
“哮天犬!”失声惊呼。六道法力如何之强,哮天犬怎么承受的住!眼见那只忠心的狗儿似是无力的跪趴在地上,心疼得很。
强自提神,扶起哮天犬,欲将他扯到身侧,那只狗儿却不后退,张开两手,将杨戬护在身后,抬了一张萎顿的脸,连声道:“不要杀我主人,不要杀我主人。”
这两声,让杨戬难堪,难以忍受,又扯了哮天犬,想将他推开。哮天犬,难道你不知我的心吗,我是宁愿死,也不愿低头的。做什么向他们求情呢。
“哮天犬,二郎神那么待你,你还这么护着他。”
哮天犬不管,他知道,主人待他,一直都是极好的,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护着主人。
主人,我知道,你不屑于向他们低头,但是我不管,我只是一只狗,我向他们求情,我不能让你死!
急了的哮天犬不知哪来的急智,大声道:“这一切都是王母娘娘的命令,如果不杀你,她就会撤了我主人。”
刚才强自提神,此时杨戬半分力气也无,身体仰靠在石壁上,听着哮天犬和他们争辩,有心阻止,却怎么也张不开嘴,喘息都一下不接一下。
“八太子,我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主人吧。”
糊糊涂涂迷迷离离的听着哮天犬在恳求,也仿佛看见他趴在地上叩头有声,靠着石壁,努力撑起身子,想将哮天犬拽起来。
“哮天犬,你起来,不……”一句话也说不完,血直涌而下,神智都渐昏。
“八太子,哮天犬愿意代主人一死,只求你放过我主人,求求你了。”恳求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滚开!”敖春血红了眼,“看在你如此忠心的份上,我就饶你一死,但是杨戬,今天非死不可!”
“别,别……”哮天犬后退一下,将杨戬护得更紧,“你姐姐是因为帮沉香,屡犯天规,我主人是司法天神他不得不管呐!”
这席话,说的那一众人面面相觑。不谈别的,哮天犬的话,论理,真是无可挑剔。敖春转了头,看沉香。
“沉香,你忘了,在刘家村的时候,你舅舅是怎么对你的吗?!你过生日的时候,他送了一个长命百岁的金锁给你,还给你加了二十年的阳寿啊。你舅舅是想好好对你的,是你执意要走出刘家村,他才不得不这么做。”
“哮天犬……”
“主人,你别扯我。”哮天犬顾不得违背主人的意思,今天,他豁出去了,也要保护主人周全,“还有,害三圣母的不是我主人,是天条,是天规!我主人只是按律行事而已。”
“哮天犬……”
不理会身后的主人怎么阻拦,哮天犬只是紧紧的将人护好,声泪俱下的恳求着。
“我求求你们了,如果要报仇的话杀我好了,我哮天犬愿意代主人一死,我求求你们了,我求求你们了……”
再不济,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杨戬看着频频磕头的哮天犬,心里都不知是什么滋味。求人,这一生,还从没有过。为了母亲,为了三妹,要搭上哮天犬,于心何忍!
哮天犬抬起头,一手扶住杨戬,似乎是想竭力让他舒服点,“现在好了,我主人杀不了你们了,他完不成任务了,他也当不成什么司法天神了,对你们不会构成任何威胁了,放过他好吗,放过他好吗?”
杨戬合上双眼,无力的靠着,这只傻狗,平日里傻得紧,今天怎么想的,能说出这番话,难为他了,不过,他说的太多了。沉香,这些话,你考虑过吗,到底如何救你娘,你考虑过吗。心上袭过一阵凉意,两眼也开始发黑。
模糊间听见他们让丁香来解决,打自己一拳。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想要推开哮天犬,这一拳,怎么说也不能让这只狗儿帮自己承受。
丁香的拳头别人不知道,自己可是知道的,主人的状况,如何经得起她一拳,眼见她眼带了煞气,怕是要用上全力,哮天犬努力护着身后的人,一个挣扎起身,“哮天犬愿意代主人受着一拳。”
“哮天犬,你给我让开……”杨戬拼了力气想去扯开那只傻狗。
“主人。”哮天犬扶住摇摇欲坠的杨戬,声嘶力竭,“主人,要是她拼尽全力,就算你不死,也一定会法力尽失的。只要哮天犬不死,就一定和主人同进同退!”
“哮天犬,你让开……”
“主人,再推我,我就死在你面前了。”
杨家僵住,这傻狗儿就怕自己有事,竟想到用死来威胁。看丁香的样子,是决意用尽全力了,哮天犬如何撑得住,拼着一股意志,强自提起护体法力,灌注到哮天犬身上。
丁香怒目,猛的提拳,奋力击了出去。这一拳,力道之大,直将杨戬和哮天犬尽数击飞。空中,杨戬护体法力已失,铠甲崩碎,展露一身白衣。
那一瞬,他脑中闪过孙悟空的影子。这一生,从没欠过什么人,唯独那个痞子。恍惚中带了牵挂和想念,想见他,却不知他在何处。
若他知道了这一切,大概会很伤心吧,也许会骂自己一顿,唠叨一整年。只可惜,自己怕是听不见了。
痞子,若就此缘尽,那杨戬只愿你永世平安!
眸子合上,敛尽了所有光华。一瞬,天地黯然!
☆、寻找
却说西天如来之处。
“佛祖,你让菩萨传话与俺老孙,说什么莫要插手天庭之事,莫不是有什么古怪?”
“你这泼猴,有什么古怪。天庭自有它行事的法则,你既已成佛,就该潜心修养,不可多事!”
“笑话。佛祖,不是俺老孙不敬,老孙那呆子师弟说的不错,难道成了佛,就不再理世间事了吗。成佛只为普渡众生,而非潜心修养,否则,与私心私欲何异,又何谈佛法无边普度世人?!”
“悟空,不得无礼!”
“观音尊者。”如来打住了观音的话,继续道,“你这猴子,佛理修了没几日,口舌倒长进了不少。你说的那一番,只是其一,却不知其二。”
“哦。那佛祖说说那其二,让老孙听听,也好受教。”
佛祖但笑不语,观音看了片刻,转头道:“悟空,听佛祖之言,那天庭之事,还是莫要插手的好。”
这番动作,自是没能逃过孙悟空的眼,放肆一笑:“哼!莫说俺老孙没插手,就算插手了又怎地,天庭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