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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山坳茅屋,蓦地聚集了这些人,却不觉拥挤,只因无论哪一个都是冷清的。看着那边跟瑶姬仙子不知说着什么的人,孙悟空心内暗暗一叹,缓步上前。
“仙子。”礼貌的问了好,这才转向心心念念的人,“戬,你可觉得好些了?”
瑶姬轻轻拍了拍儿子的手,对孙悟空一笑,丢下一句“你们聊”,便转身屋内去了。
杨戬温如水的脸上瞬间挂了一层冷漠,“你没事吗,来我这里找无聊。”
孙悟空苦笑,却先委屈了声音,“戬,你真是这般狠心。”
狠心?!他还没计较几日来这个痞子磨下来的亲昵称呼,这人倒先来控诉了。杨戬微微皱了皱眉,想呛他一句,竟不忍心出口了。暗暗反省了一番,方正色道:“有什么事,你说吧。”
“十兽破封印而出。”
“十兽?上古十兽?”记不起来,却不表示什么都不清楚,杨戬眉心一簇,“是我封印的?”
孙悟空点了点头,道:“是。你之前伤重,元神又被三星斗压制,他们破封印而出也不为怪。只是,现今形势未明,难免一着走错为人斧钺而不自知。”
“你是说天庭和西方释教佛门?”杨戬也不禁略略皱了长眉,“这西方释门,自封神便是从中取利,这些年来,虽不知情状,但其东进之心,也可猜测一二了。若十兽当初为我封印,那么今日一出,被西方释门拉拢的可能性更大些。”
果然是杨戬,纵然不记得前事,这些利害关系,分析起来却也丝毫不差。可越是如此,他越担心起来。
“戬,我曾经跟你说过宝莲灯的故事,当时是为了取得你的信任……”说至此,孙悟空看了一眼对面人的脸色,方又道,“其中一些细节并不曾提及。”当下便从花果山说起,虽简明扼要,却句句扣在了点上,只将缕缕情丝掩藏了不曾说,末了,才又深情,“戬,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虽然面上冷,心里却有了一丝松动,杨戬袖的手一紧,这个痞子说的如此直白,如何还不懂。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如今,西方释门并不曾有什么大举动,天庭没有把柄在手,也不可能轻动。即便他们以杨戬为争夺,杨戬亦非任人鱼肉之人,阵心是阵法亦非阵法,破阵变阵皆在此了。”
好一个阵心之说。若非情势不对,孙悟空几欲击掌赞叹。无论何时,他的戬总能让人惊叹惊艳。
“戬,你记不记得你有一兵器,唤作三尖两刃刀?”
杨戬右手指尖摩挲了下,厚厚的一层茧,该是长期握兵刃的结果,“模糊记得,不过,自我醒来,不曾有兵器随身。即便现在法力恢复,也无法感应到兵器的下落。”
孙悟空皱了眉,这正是他担心的地方。三尖刀如今究竟是在何处呢。这三界,有谁不知道,三尖刀是杨戬的兵刃,若为有心人控制,怕就是一场算计了。
他正沉思,却听身边人道:“便是落入他人之手也无妨,既是杨戬兵器,杨戬自有取回之法。”突然一叹,“释教天庭之斗,不过早晚。听你之言,似乎杨戬是脱不开了,这本与你无关,更何况……”
一语未毕,猛的一双手缠上来,将人紧紧的拥了。
“没有更何况,更不许说无关。我说过,纵然万劫不复也要一起面对的,你不许再抛下我一个人,那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窒息的力道,闷哑的声音,还有靠近颈项的气息,就那么一寸寸缠绕上来,将人层层锁住。
杨戬直愣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怒上来,脸煞白,伸手就去推身后的人,手却被扣了顺势将人锁的更紧了。
“戬……”
一声唤,让他冰封的心,有了一丝裂痕,不由软了分毫,叹息,“松开吧,哮天犬不是被你赶去探消息了,想必就回了。”
孙悟空无奈,将人松了开来,如果这人怒极,他反倒心安些,最怕没有表情没有感情的一声叹。
戬,究竟什么时候你才能想起,想起我们之间的一切呢。
却说那上古十兽,跟随观音舍利两位菩萨来至西方灵山。
不过数日,饕餮便受不住了,每日里听那老和尚经来经去的,没吃没喝,简直被封印千年还要难受。
那虚耗更是好奇,连日来便撺掇这混沌与穷奇四处走动。
夔等人在西天虽并未发现异常,然几日功夫,也看出这佛门也不是省油的灯,再继续留在此处,难免会被人利用,于是便欲请辞。
“诸位,虽然贫僧曾上天庭力保诸位,但究竟是前怨太深,非一时半刻能化解。如若诸位此时离开灵山,天庭难免会再次围剿,届时,便是贫僧也无能为力了。”
“这个,就不劳烦观音尊者担心了。我们兄弟纵横三界万年有余,自有保命之法子。灵山是在不是兄弟们的长久之地。”夔说的很是客气,毕竟这是佛门之地。
观音看了边上几位护法菩萨一眼,双掌合十,“阿弥陀佛,看来诸位施主去意已坚,既然如此,贫僧也不强求,不过,明日是佛祖法华讲坛,还望诸位能够暂留一日,听佛祖讲无上妙品经文。”
庆忌与夔对望一眼,不过多留一日,料想他们也刷不出什么花招来,此时还不适合强闯硬来,便点头应了下来。
次日,佛祖在灵山最尊贵的大雷音寺开坛说法,夔等人并无心于此,不过虚应了观音一招。
听的实在无聊的虚耗,看看左右眯了眼无聊到补眠的饕餮还有重目等人,心上更是不耐。正在此时,眼前蓦地一花,有个声音直穿透心底而来。
他好奇心一起,拽了身边的混沌和穷奇,趁着众人不在意,悄悄溜出了大殿。径直随着那声响的方向。
“这里还真大,看,一个洞连着一个洞,一间房连着一间房的,走了这么久都还没走完。”穷奇轻手轻脚的打开一间房门,那个声音似乎就在附近了。
虚耗踢了踢混沌,示意他进去探探。
“声音好像消失了,不过里面格子里有个发光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混沌回来,站在门边,等着虚耗的指示。
发光的东西?说不定是什么宝贝呢?虚耗眼珠转了转,这会合着他得了。
“走,去看看。”
这是什么东西啊——一本书而已嘛,没什么奇特的地方啊。三人瞪着这本发光的书面面相觑。
“要不,叫夔来看看。”
“啪”的一声,虚耗一巴掌拍在混沌的脑袋上,“你傻啊,夔都说了叫我们不要乱跑,现在让他知道我们在这儿,那岂不是找死,真不知道你脑子怎么长的。”
混沌摸摸脑袋,小眼睛眨巴眨巴,默默将反抗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那,那既然是书,就翻开看看嘛。”
虚耗瞪着身边的穷奇,小心翼翼的轻轻幻化了一只手,触摸上去试探,发现没有什么反应。
缓缓舒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太过多心了。虚耗伸手拿了摆在格子里的书,翻开。
恩?无字书!
一页两页,不甘心的翻到最后,还真的是无字书。
靠,这西天的都是些什么啊,东西跟人一样奇怪,神神秘秘的,要说不说,躲躲藏藏,显一半隐一半。
来了这么久,整天就听那个什么如来讲说慈啊善啊经,一个个的尊者大士动也不动就跟施了定身术一般,一言不发,搞得人头都大了,被封印千年,也没这么无聊过。
“字,字……”
混沌指着无字书上突然出现的字,颤颤抖抖,虚耗低头一看,还真有字了啊,穷奇也凑了过来,看看到底写了些什么。
可是没等他们看清写的什么,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们紧紧吸住。
被人暗算了!
虚耗想扔了书,可是那本书却仿佛黏在了手上似地,怎么也甩不脱。
该死!
看到一边混沌和穷奇渐渐迷幻的眼神,虚耗吼了句“元神出窍”,可是,来不及了,书上一阵强光,罩住了三人,仿佛有什么渐渐侵入了魂魄。
看着缓缓倒下的三个,屋子背光的角落,渐渐幻化出两个人影,皆是一副法力大耗的模样。
不愧是能让杨戬下手封印的上古恶兽,若不是先前下在书上的禁制,只凭借两人联手,想制服他们,还真不容易。
☆、阴谋方现
“几位,怎么不在我佛之处听宣讲经本?”
“原来是两位菩萨,你们这不是也没在佛祖之处听宣讲经本吗。”毕方妖娆的扭上前,一句话给顶了回去。
舍利菩萨面无表情,观音也只是口宣一声“阿弥陀佛”作罢,不做口舌之争。
重目庆忌等对视了一眼,一向稳重的夔开了口:“我等原也在听经宣本,只因不见了虚耗穷奇和混沌三人,故此出来寻找。不知两位菩萨可曾见着?”
“这个倒不曾,几位不必忧心,料是这里大,三位施主不熟悉也是有的。我会让小徒带几位去找找看。”
“多谢。”夔微微拱了拱手,像是谢礼,观音不做他想,也还了一礼。
等的就是这一刻。
梼杌攻左,獬豸攻右。
“几位施主这是何意?”危急之间,观音连舍利合挡了一掌,堪堪化解开攻击。
庆忌冷冷一笑,“何意?我想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
“这位施主的话,贫僧不懂。”
不懂?!庆忌笑都懒得笑了,当我们十兽都是傻子,没点本事的敢在这三界里混了这么多年。
“混沌和穷奇虽然傻了点,呆了点,但是菩萨您可别忘了,同行的还有虚耗呢。”饕餮缓缓的添了一下手指。
观音一愣,就见夔右手一翻,一个裹在蓝紫法力中的人影虚幻缥缈,好像随时都要消散一样。
“老大,混沌穷奇和我被观音暗算了。”
虚耗?!观音双手不自觉的虚握,太大意了,想不到他会如此狡诈难缠,在佛祖的金光陀螺咒下还能逃脱。
“不知观音还有什么话说?”夔收回手,将那抹虚魂融进指间。
“各位。不要动怒,容贫僧解释。”观音换了平日里的微笑模样,轻道,“我佛向以慈悲为主,又怎么会暗算三位施主呢。可能是三位施主无意中闯入了丹霄阁,触动了书上的禁制,才会导致这场误会。”
“哦,是这样啊,那就请观音将虚耗三人放出来吧,你也说他们是无意中闯入的。”庆忌故作一笑,哼哼,顺水推舟谁不会。
“不是贫僧不放,而是那书上禁制皆是我佛所下,贫僧无能为力。”观音宣了声佛号,又道,“诸位可随我到讲经道场,请我佛亲自将虚耗等三位施主解救出来,可好?”
“讲经道场?!哼!观音,你莫不是把我们都当傻子哄呢。你以为我没看见你刚才的小动作,若是随了你去讲经道场,我们怕是被你们一锅端了!”
“重目,说的好。”饕餮懒懒的靠过来,舔着手指,闲闲道,“我只喜欢吃,不喜欢被吃。”
“饕餮你滚开,重目身边的位子是我的。”毕方一脚踢开饕餮,顺势靠在了重目身边,饕餮嘟嘟囔囔了一句,转身站到了夔身旁。
这看似不经意的几个动作,实际上几人的位置一变换,恰恰是攻击位置。
原以为不过是几个只靠凶恶蛮力没脑子的,看来是低估他们了。观音与舍利两菩萨打量了一下这形势,恐怕这些东西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既已修成菩萨身,法力自然没的说,然,方才收服虚耗三人时,已是法力大耗,再对上这几人,可说是全无胜算。
“你们难道不打算要虚耗他们了吗?”舍利菩萨似是没什么耐性,出口便是要挟。
“等咱们拿下了你们,就去交换虚耗那三个笨蛋。”靠在重目身上的毕方,虽然眯着眼睛,可纤长的十指已泛了紫光。
观音一凛,这妖艳的紫光其实是剧毒,平常人被抓上一下,血肉瞬间就会腐烂。
“也许咱们可以商量一下。”这话现在说有点早,但是如今的情形已别无他法,想从斗力上脱身,显然不可能。
几人一听这话,均转头看向夔,夔则撇了庆忌一眼。
如果说夔是老大的话,那么庆忌就是老大身边的军师,而且是个阴险的军师。
庆忌,你怎么看?
还是先听听她怎么说,毕竟这是西天的地盘,若真打起来,我们也占不了便宜。
好。
“有什么法子,不妨说来听听。”
观音一笑,很好,只要肯听自己说,就要把握控制住他们。
“你们和天庭不对盘,这是个不争的事实。当初在昆仑之下,贫僧与你们解围,也只是一时之事。如果你们呆在我佛之地,那么我们必定会保你们平安。”
果然是打的这主意。平安?!说的好听。庆忌冷冷的一笑。在西天这些天,万佛之下,虽然表面平和,但是内地里暗流涌动,比之天庭,不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