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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是,果然,像我这样的人,便注定要孤家寡人生死无碍吧,有谁会在乎呢,连崖余你,你也不在乎啊。。。
(“大师兄,方应看还是不愿开口。”铁手皱眉,方应看的骨头实在太硬,最有经验的审讯牢头用尽了苛刑,也还是啃不动。
无情回来以后只在衙门厢房忙着事情,方应看交给了铁手,虽知道铁手办事稳重,方应看不会死于酷刑,无情却仍有些担心,“他有没有说什么?”
“他,他。。。”铁手语塞,半晌虽疑惑却还是告知,“他说让大师兄你去他才愿开口。”
无情指尖轻叩椅身,静默了片刻,“既然他想见我的话,带他来我这里吧。”
他们现在是在漠北附近大同镇衙门,方应看的事情不能张扬,防止京城的人得到消息异动,所以,无情跟铁手商量了,便停在这处准备先拿到名单再说。)
………………
愿你送我上路
方应看被带了过来,无情打发了余下的人,房间只剩他们二人。方应看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能算是衣服了,因为破,且沾了血,红色晕染,依稀见到里面青紫或露出血肉的鞭痕,无情皱了眉,心里开始后悔没有早点带他过来。
方应看的意识还算清醒,见到无情,竟轻轻笑了起来,笑的苍凉而又喜悦,“崖余,你总算肯见我了。”
无情看着这笑,只觉刺眼,方应看被丢在地上,无力起身,从未见过方应看这般示弱,无情只心里微痛嘴里发苦,摇了轮椅靠近方应看,伸出手要扶他起来。
方应看不动,只笑,一直笑,“崖余还记得离开山洞前夜我说过什么吗?”却并不让无情回答,自己仿佛陷入了回忆般喃喃道:“我说,要是我有一天死了,崖余只为我流一滴眼泪,我就满足了。”
“方应看!”无情看不得一向骄傲的方应看此时如同丧家之犬般可怜可恨,心中更痛,忍不住喝道。
方应看像是被从梦里叫醒,抬起头,看着白衣男子清冷卓然的身形,看着他伸出的手,终于不再笑,“崖余,你是在可怜我吗?”
“方应看何时需要别人可怜,我只是作为你的棋友,看不得我的对手是躺在地上的人。”无情音色清淡却带一丝苦涩。
听到这话,方应看似是想到了两人下棋的旧日时光,点点头应了,接了无情的手,努力站起身。
“去床上躺着,我给你看看伤。”无情扶着他,说道。
“将死之人,何必多此一举。”方应看虽这样说着,却还是听话的躺在床上,能有多一刻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多一举少一举有什么关系。“崖余,我愿是你送我上路。”
无情手顿了顿,“好。”
方应看的伤多是皮外伤,牢里的审问,只求痛极,倒也不害性命,无情取了药,解开方应看的衣服,上药。密密麻麻的鞭痕,皮肉翻卷,红艳的触目惊心,无情的心一颤,像是被什么重击了一下,痛极,无情自嘲,原来,心痛是这种感觉。
方应看感受着抚在身上的指掌沾着药带着那人特有的清暖,满足的闭上眼,轻轻喟叹,你这般温柔,是不是只为了那名单?崖余,我总是看不懂你,所以好奇,所以关注,所以动心。
上好了药,两人一时无言,空气中还有着淡淡的药香,静谧的恍若梦境。
方应看终是先说了话,打破这一室不该有的温软,“崖余,名单,我说你写。”
无情一愣,仿佛刚刚想起还有这件事似的,于是转过轮椅,拿了纸笔,准备记录。
无情的反应却让方应看心里泛起了愉悦,原来刚才你的温柔并不是为了目的才存在的,崖余,你的心里,总还是念着些旧情的吧。“霹雳堂,江沐霏。。。”
无情愈记愈惊,方应看的势力几乎遍布朝野,甚至连杀手堂、金风细雨楼甚至六扇门也有他的人,若是方应看力搏,无情肯定,到时必定朝野纷乱,江湖多事。
记好了满满两张,方应看停了下来,“崖余,差不多了。”
无情点点头,收好纸张。又摇了轮椅靠近床边,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盯着方应看,目光一如既往的清透泠泠。
方应看张了张嘴,也不知该说什么,四目交汇,只是沉默。
………………
轮回之约
方应看觉得不该再继续让无情为难,于是开口:“崖余,送我上路吧。”顿了顿,又继续道,“我这一生累人良多,纠缠十数年,到头来不过一场镜花水月,只是将死之时,有你在我身边,我已经满足了。”
无情并不动,也不说话。
见他不言不语,方应看于是继续说:“崖余,我死以后,你把我的骨灰种在梅花树下,不要忘记我,偶尔给我带两瓶好酒,崖余,你以前喝了我那么多酒,就当是还我的吧。”方应看说着说着几乎要笑出来,呵,他在讨债吗?
无情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方应看,你下辈子要当什么?”
方应看一愣,他自己一向是不信神怪之说的,只以为求人不如求己,此时被问,讷讷无言,想了片刻,“若是真的有轮回之说,下辈子我就做你生不离死不弃的东西,不管是人是物。”轻轻笑了起来,无情该要气恼他的胡言了吧。
可是无情没有,只陷入自己的思想似的,轻声道:“方应看,你下辈子不要做小侯爷了,就做个普通人,呵呵,不,你这样的心性,就做个富家少爷吧,可以作恶但不要犯罪,即使犯了罪,也有家人支撑。。。”
方应看静静地听着,虽然疑惑,但是若是崖余希望他是这样,他会听他的话,只是还是忍不住说道:“但是一定要有你,你要在我身边。”
无情回了神,轻笑,“好。”
又是静默,方应看仔细想了想,也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看着无情烛光下白衣笼在淡黄色中迷离斑斓,“崖余,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我?”
无情没有回答,方应看提起的心缓缓落下,不由得漫起一层沮丧和苦涩,他在期待什么呢,将死之人,何必期待什么,反正也都是要消失了的。
无情的情绪并不平淡,心里一阵酸甜一阵苦痛,看着方应看眸中的失望,只恨不得将自己的心肺掏出来递与他看,方应看,你要我怎么说,无情从此也有了情牵意绊。想说,不知从何说起,无情有些气恼自己,忽然,无情低下头,靠近方应看的唇角,轻轻碰了一下,又立刻逃开,耳根微微泛红,无情觉得,他是受了小侯爷的影响,也有些疯了。
唇角处一点温热触感刚来又走,方应看愣住,几乎不敢相信刚才无情是在吻他,“崖余。。。”看到他泛红的脸色,才知道无情是在回答他的问话,方应看一时说不清自己是悲是喜,喜的是无情终于对他的情感有了回应,悲的是,到现在才知道。
无情摇了轮椅到了一旁,拿起早已准备好的酒杯,里面波光清透似水非水。到了床边,递给方应看。
方应看接过酒杯,顿了一下,深深地看了一眼无情,像是要把白衣清冷面容俊逸的无情刻进心里,轮回也不忘,一饮而尽。
无情的毒有很多,方应看尝过不少,痛的,麻的,酸的,痒的,都是难捱的毒药。此时,药入喉肠,不一会儿,便觉胸闷气短,面前的人影渐渐模糊,方应看努力伸出手想要触碰无情,却总也抓不到,妄图睁大眼睛,还是看不清,方应看心急了,正在这时,手却被握住,手指交缠传来清暖的温度,方应看勾起一抹笑意,缓缓闭上了眼睛,崖余,下辈子,我等你。
无情握着他的手,一直握着,直到烛光已灭,直到东方既白,直到方应看的身体慢慢僵冷。
(“世叔,京城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这一段时间着实累了,我想找个地方散散心。”无情依旧白衣清冷,却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寂寞。
诸葛正我点点头,“有桥集团四分五裂,大厦将倾,余日无多了,你若是乏了,便出去走走也好。”
“恩,我去冷血那边换他回来,江北的事情,交给我吧。”无情淡声道。
“也好”,诸葛正我不是没有觉察到徒弟最近落落寡欢的情绪,点头答应,只希望无情早点调整好心情。)
………………
柳家二少
(江北,柳家。
“老爷,夫人,少爷。。。少爷在门外。。。”下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喊着。
“这孽子,在外头疯了好几天不回家,叫他来见我。”刘老爷恨恨道,又转向正欲开口的柳夫人,“夫人这次不要阻拦,我是定要动家法的。”
“老爷。。。”柳夫人无奈。
“老爷,少爷他。。。他来不了。”下人急道:“少爷又被人打了,身上全是伤,已经昏迷了。”
“什么?”柳老爷惊。
“青阳,我的儿啊。。。”柳夫人痛呼一声,几欲昏倒。
柳老爷扶住妻子,“快,快带我去看,还有,找城里最好的大夫。。。”)
(老大夫,江湖郎中,甚至曾在皇宫当差的前御医,一个个,来了又走。
第十一个大夫收回了把脉的手,摇了摇头,“柳老爷,柳夫人,令郎的伤倒是不重,多是皮外伤,只是脉象虚浮,多半中了一种毒,这才一直昏迷,老夫无能,还不能确定是什么毒。”
柳老爷眉头紧皱,止不住的叹气,“这逆子是遇到命中之劫了。”柳夫人则泪水涟涟,只拉着床上昏迷人的手,无声哭泣。
柳老爷把大夫送到门外,忍不住问道,“先生可知这梅安成有没有懂毒的大夫?”
大夫凝眉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柳老爷,大夫是没有,但有一人,若能请到此人,令郎无忧矣。”
柳老爷大喜,“谁?”
“雷风齐雷公子。”
若是此时听到这个名字的是追命,一定会觉得很熟悉,因为这个人正是那时他拖着两个病患四处无门时在无情的指引下找到的救星,也正是,无情之友。)
(最近,梅安城里的大街上忽然多了不少红粉绿衫的姑娘,因为,梅安城一害,好色浪荡作恶多端的柳青阳柳二少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有好事的人跟柳家下人打听,于是梅安城茶馆酒楼便都听到了个大快人心的消息。
原来不知惹了什么仇家,柳二少这次被打得很重,还中了一种不知名的毒,已经送出去找大夫了。看来,梅安城能太平好一阵子了。)
(“我就说嘛,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茶楼里,说书的老徐一把羽扇轻摇,悠然自得,曼斯条理。
“老徐,你说的什么鬼话,那柳家混蛋伤好了以后,又不是不回来了。”
“咳,客官这就不知了吧,那柳家小混蛋身上的毒岂是这么好解的。我问过去看过病的张大夫,他也说从未见过这种奇毒,放心,放心,这回真真是老天开了眼的。。。”
茶楼一角,一位白衣公子静坐,面前只一壶茶,细斟慢饮,目光游离在窗外人世百态,不言,亦不语。这时却似乎听到说书人的话起了触动,抬眼看过去,目光清漠寂冷。
老徐似乎感受到了身上一股莫名的凉意,望向视线来源处,四目相对,像是被一泓清泉瞬间洗净了烦热浮躁。再细想刚才说的话便觉不是味道,生死有命,自己何必咒人家不得解药,讷讷的停了嘴,愣了片刻,继续说书:“哎,上回说到那顾惜朝跟着连云寨大当家戚少商到了大帐却突起恶心要害人夺剑,众位客官且听我细细说来。。。”
不一会儿,茶尽,搁了钱,“吱呀吱呀”轮椅白衣出了茶楼,渐行渐远。)
………………
崖余,何时再相见
(江北新抽芽,江南绿丝绦。
京城的桃花早已开败了,这江北小院里的桃花却正开得烂漫热闹。
柳二少爷坐在小院里,静静喝酒,一树的桃花白白伸展了风姿,引不来那人一丝注目。
酒,不是玉堂春,花,不是梅花,柳二少叹气,喝一口,叹一口。
此时若有柳家人在,一定会大吃一惊。柳二少向来蓝衫扮雅,何曾这样一袭红衣似火,再看那人眼神,哪还有平日的狡恶浪荡,只如鹰眸,冷酷锐利。像极了京城里翻手为云覆手雨的方小侯,只是,小侯爷再怎么江南蹈浪,在江北却少有人识。
柳青阳,不,方应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信短,方应看已不知翻看了多少遍,寥寥数句,却满含那人的心血关切,方应看笑笑,忍不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