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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禔脸上的笑容僵住，讪讪道：“我回去会给双双写信的，姑姑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你可千万别忘了。”建宁满意点头。
胤礽撇撇嘴，这家伙原来还与韦小宝的女儿有过一腿，眼光真差。
胤禔则有些无奈，双双什么的，他其实真的不认识啊。
康熙见自己俩儿子都被建宁弄得满脸尴尬，哭笑不得地呵斥她道：“建宁，不要再胡闹了。”
韦小宝冲她努了努嘴使了个眼色，建宁终于是听话地退到了一边去。
康熙把胤礽叫上前，问他道：“朕听闻昨日你与保清单独出去，在外头遇上了人打斗滋事？”
这是哪个多事的这么快就把这事报到了皇阿玛这里来了？
胤礽无奈解释道：“是有几个百姓在酒楼里喝多了就打了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康熙皱了皱眉，叮嘱道：“明日朕就要启程离开扬州了，你一人留在这里养病要多加小心，以后若是无事，尽量不要离开行宫，非要出门也让小桂子跟着多带些侍卫，朕方才已经与建宁说过，让她有空常来行宫陪你，免得你觉着无聊孤单，还有你虽留了下来，学些也不可荒废，要多用用功，记得隔半月就派人给朕送封信，事无巨细一一报予朕听。”
“儿臣都知道了，皇阿玛放心。”
说是这么说，胤礽心中却很有些愤愤不平，这位韦爵爷似乎以前还混过天地会的吧？皇阿玛怎么就这么信任他完全不怕他把自己给卖了？而且说起来他宁愿一个人无聊死，也不想被这个一看就与她夫婿一样不着调的建宁公主在耳边聒噪死，这才是真让人头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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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康熙要与建宁联络兄妹感情，胤礽和胤禔也没多做逗留，请完安陪着他说了几句话就退了出来。
胤礽颇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皇阿玛都发话了，今日看那样子是出不去了。”
胤禔轻笑：“太子爷若是想出去玩，以后不是还有很多机会吗？”
“一个人有什么意思？”胤礽横他一眼，大步回了自己房间去。
胤禔愣了愣，太子这话的意思是……若非他自作多情，该是说舍不得他吗？
有了这层认知，胤禔突然就觉得心情大好，走到那桃花树后的窗边，轻扣了扣。
胤礽推开窗，抱着胳膊靠在窗边，挑眉道：“大哥还有事吗？”
胤禔顺手折了支桃花下来，递到了胤礽面前：“送你的。”
“呵……大哥也是用这样的方式哄骗了建宁姑姑家的双双姑娘吗？”
胤禔举着花的手僵了僵，无奈道：“小丫头爱黏糊人而已，不是太子爷想的那样。”
胤礽盯着他尴尬的表情看了片刻，脸上突然绽开了得逞的灿烂笑容：“孤说笑的，大哥何必急着与孤解释呢？”
胤禔叹了口气，道：“太子爷，您与双双能一样吗？送一朵花就能连着几年心心念念，且念念不忘？”
胤礽被他的一句话呛到，愣了愣，抢过他手中的花，‘砰’地甩上了窗户。
胤禔撇撇嘴，太子爷这样的，果然是不可能像哄小姑娘一般哄的。
胤礽的猫从桃花树的矮枝跳到了窗台上，挥着爪子冲胤禔龇牙咧嘴。
胤禔有些不忿，好歹爷也救过你两回了，你就这么个态度对着爷？
而猫儿显然是认为胤禔惹恼了它家小主子了，要不是看被你救过两回直接挠你了……嘁。
窗户又一次被拉开，胤礽抱起自己的猫，冲胤禔做了个鬼脸，然后毫不客气地再次甩上。
无故吃了两次‘闭窗羹’的胤禔摸了摸鼻子，再一次确定，太子爷……是真的不好沾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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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南巡的队伍乘船出发继续南下，胤礽去码头相送，拜别孤康熙后目送着他上了龙船正欲转身离开，突然被人叫住。
“太子爷！”
胤禔在一众人诧异的目光注视下，从正要缓缓驶离岸边的船上跳了下来，大步走到了胤礽面前。
胤礽也有些惊讶：“大哥还有事吗？”
“这个送你。”
胤禔解下脖子上挂着的平安符塞到了胤礽手中。
胤礽捏着手心里还带着他身体温度的东西，垂下了眼遮去了眼中那抹复杂目光。
“谢谢大哥了。”
“你多保重。”胤禔说着用力揽了揽胤礽的肩膀，而后放开他转身回去重新上了船。
胤礽抬起头，与船头上的人目光相接，对方的眼里带着笑意，冲他挥了挥手。
胤礽怔怔看着，直至船渐渐远去消失不见，最后是一声轻叹，收回了目光。
同来送行的韦小宝见胤礽心情平复了些，笑嘻嘻地凑上前去问他道：“太子爷，回行宫去吧？”
胤礽撇他一眼，挑眉道：“孤若是不想回去呢？”
韦小宝抹了抹鼻子，嘿嘿一笑：“皇上吩咐过奴才在外头的时候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您，您若是不想回去，那就只能一直对着奴才这张惹人嫌的脸了。”
嘁……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胤礽一声冷哼：“随孤回行宫去，孤有话要问你。”而后抬脚上了马车。
韦小宝左右看看四周，摇了摇头，赶紧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大哥就走了……
16
16、天地会 。。。
胤礽伸出手，冲韦小宝努了努嘴：“过来给孤诊脉。”
韦小宝上前，拉过胤礽的手，装模作样一番捣鼓后摇头晃脑道：“太子爷要小的说实话吗？”
胤礽横他一眼：“难不成你先头在皇上面前说的那些都是假话？”
“嘿嘿……半真半假。”
嗤……胆子够肥，脸皮也够厚。
“那你这会儿倒是肯说实话了？”
韦小宝摇摇头，叹气道：“奴才是不想皇上伤心，不过如今皇上也走了，还是告诉太子爷您实话吧，您体内的毒，小的没本事，最多给您暂先压制着，要想彻底解了，怕是没可能。”
胤礽愣住，这话的意思是……他只能苟延残喘然后必死无疑了？
“您也不必太难过了，只要皇上能抓到下毒之人，问清楚到底是什么毒，再对症下药……”
韦小宝见面前小太子满脸失望，有些不忍，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想宽慰他几句，又被胤礽挥挥手打断：“算了，孤问你，当年孝昭皇后被人下蛊对众阿哥下毒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子爷您连这个都知道啊……”
胤礽得意地一扬眉，意思是你最好从实招来。
“她中蛊太深，虫蛊被破坏后几乎就要了命，下手的是改名换姓混进内务府小选进宫的宫女，嗤……”韦小宝一边回忆一边撇嘴：“长得倒是真不错，就是嘴太硬，怎么撬都撬不开，老子审了她三天三夜，最后被她寻着机会咬舌自尽了。”
胤礽微微皱眉：“文雅一点。”
“嘿嘿……”韦小宝有些尴尬地抹了抹鼻子，心道这小太子真是比他老子还能端着：“虽然没查到她的身份，但应该是从苗疆来的，那种神神怪怪的巫蛊之术也只有那里的人会使。”
“苗疆，”胤礽缓缓重复，眯起了眸子若有所思：“五毒教知道吗？据说也是苗疆的一个邪教？”
韦小宝听了这话甚是惊讶，连忙摆手道：“太子爷您觉得那宫女与五毒教有关？那应该是不可能的。”
“为何？”
韦小宝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见过五毒教那漂亮的前教主，她几十年前就改邪归正投靠了华山派，那些邪门的毒药蛊术基本都被她毁了，五毒教一早就散了，那宫女当时也不过就十六七岁，应该与五毒教扯不上关系。”
胤礽偏头瞥他一眼，轻哂：“你知道的倒是挺多。”
“那何教主也算是小的半个师傅……嘿嘿。”
嘁……胤礽对他拜个女流之辈还是邪教出来的为师有些不敢苟同，不过若是让他知道这韦爵爷真正的师傅一位是天地会总舵主，一位是前明公主，估计是真要吐血了。
“孤的几个哥哥都中的是什么毒？”
“就是普通的慢性毒药，那药药性不强，症状看起来也不像是中毒只是身体虚一点而已，所以太医也一直都没发现，时间长了就要了几位阿哥的命。”
那群庸医能发现得了才真是见鬼了，胤礽撇撇嘴：“你既说与五毒教无关，为何孤身上的毒与这书中所述五毒教种种怪异毒药所显症状却是分外相似。”
胤礽说着手中的书扔到了韦小宝面前，示意他看。
韦小宝满脸窘迫，搓搓手，有些尴尬道：“太子爷，小的不认识字。”
“……”胤礽不禁再一次深深怀疑，他皇阿玛到底是看上了这无赖哪一点了？
“不过太子爷，您中毒也就最近的事情，跟这十几年前的案子应该没关系的吧？”
“谁说没有，”胤礽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孤就是觉得有。”
好嘛……你觉得，你说有那就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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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单独留下来的胤礽开始了一个人在扬州悠哉逍遥的日子，韦小宝每日一大早就会来给他请安与他闲聊，胤礽虽然看他不顺眼，但是听他吹牛胡侃说些江湖趣事倒也不反感，正好打发时间。
建宁公主偶尔会来，回回都会带些好吃的民间小食给他，胤礽对她的好感度直线上升，一口一句‘姑姑’分外的嘴甜。
他们的女儿双双胤礽见过一次，那日双双姑娘跟着建宁一块来行宫，胤礽第一眼见到就有些不待见这个圆脸圆眼睛满脸傲慢的小丫头，然则对方同样也对他没好感，要不是被韦小宝扯着，大有掳袖子扑上来与他拼命的架势。
“就是他！我记得他！小时候就跟我抢保清哥哥！现在保清哥哥不理我了都怨他！”
小丫头大声控诉，胤礽嘴角直抽抽，这位双双姑娘说的他半句都听不懂，除了来扬州的这段时日他跟胤禔相处尚算和睦，上辈子从小到大他们就都没对盘过，与个小丫头抢他？怎么可能……
建宁脾气火爆地一巴掌掴在双双脑门上：“臭丫头！丢不丢人？你都几岁大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太子爷的人是你能抢的吗？！”
双双不甘心地反驳，母女俩闹成一团。
胤礽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哭笑不得。
自南巡队伍离开之后，胤礽不再早起，每日睡到日上三竿，然后推开窗，看着外面依旧开得灿烂的桃花发一会儿呆，院子里再没了舞剑的声音，也没了人在他推开窗之后过来给他请安与他说笑。
胤礽隐隐觉得，有些遗憾。
原本他以为这扬州的山山水水该很合他的眼，只是少了人陪着，却总是提不起兴致来，康熙叮嘱过他没事别出去瞎晃悠，胤礽也就真的每日都窝在这行宫里看书练字自己与自己下棋，偶尔让韦小宝陪着喝上一壶酒，却总是不对味。
如此过了半月余，实在闲得发慌的胤礽终于是还决定要出去走走。
韦小宝听后大惊失色，劝阻道：“太子爷，行宫里不好玩么？去外头做什么？”
胤礽横他一眼：“行宫里再好玩，孤也不可能在这里玩上一年半载，你要么就跟着，要么就闭上你的嘴。”
韦小宝见拦不住，只得无奈提议道：“那换身普通点的衣裳，低调一点吧？”
胤礽终于是听了他说的，换下常服，换了件水蓝色的褂子，低调出了门。
也算他选的时机好，正赶上扬州城最热闹的庙会节庆，街上人头攒动，人挤着人而过，跟在身后的几个侍卫包括何玉柱都只是眨眼功夫就被冲了散，胤礽浑然不觉，饶有兴趣地在路两边摊贩间东瞧西逛，韦小宝急得满头大汗，紧跟着他，就怕自己也被挤散了，同时眼观四路耳听八方，随时准备着扯着太子爷跑路。
可惜天不遂人愿，韦小宝最不想见到的人还是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举着糖葫芦的壮汉满脸诡异笑容：“三两白银，三两黄金要不要？”
“你爷爷的！”韦小宝一声咒骂，拉着胤礽就想跑。
而胤礽显然是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觉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