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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禔站在比较靠后的位置,没人注意到他的地方,此刻正在神游天外,一会想着院子里那几只小猫毛长长了回去再让奴才们给修整修整,一会儿又想着要不要再找个理由去毓庆宫看看后院里养的那些花,可是总是往毓庆宫跑似乎又不太好人旁人看了还以为他眼馋那屋子呢……
“大阿哥,胤禔!”
康熙喊了两次,胤禔终于是回过神来,慌忙正色道:“儿臣在。”
“关于这战事,你有何看法?”
“如今三藩平定,台湾收复,罗刹国也已签订协议退出边界之外,儿臣以为是到了该集中火力对付准噶尔的时候了,皇上若欲增兵往西北战场,儿臣愿前往之,还请皇上准许。”胤禔说着上前一步,跪下大声请战。
周围一片静默,康熙盯着他的眼里带上了些晦涩的深意,胤禔垂下头,心里莫名生出一丝怪异的感觉来,虽然瞬间又被他给忽略掉。
半响过后,康熙点了点头,准了。
****
从乾清宫出来,胤禔轻吁了口气,对着围上来恭喜他被封副将军如愿出战的众官员客套了几句便回了乾东所去。
路过御花园之时,胤禔远远看到荷花池边几个小阿哥蹲在地上围成一圈似乎在看什么东西,他踟蹰片刻走了过去,问道:“你们在看什么?”
胤禔的突然出声让小阿哥们吓了一跳,胤禟更是差点直接向前栽到地上去,幸好被胤禩拖住了手。
“这只鸟的羽毛是彩色的,很漂亮,可惜快死了,都怪九哥,用弹弓把它从树上打了下来。”
胤俄噼里啪啦地快速解释,胤禔也有些好奇地在他们身边蹲了下来,捡了根树枝拨弄地上那奄奄一息的鸟儿。
那鸟儿不过半寸长,却极是漂亮,浑身的羽毛五彩斑斓,色泽艳丽,别说几个小阿哥了,胤禔活了两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奇特的鸟,只不过此刻胸口却因为被尖锐的石子划出了一道血口子,无力地躺在地上,耷拉着脑袋,确实是活不久了。
“鸟喙里头似乎有东西。”一直在细细观察那鸟的胤禩突然说道。
胤禔闻声看过去,那隐隐张开着的喙里头似乎确实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他用手中的树枝拨弄了片刻,一张卷起来的字条子掉了出来。
胤禔一挑眉,捡起那字条子慢慢展开,说是字条子实际上却是一张白纸,半个字没有,但那卷起来的形状又必然不是巧合是人为,那么是有人通过这鸟来与宫外传递消息?!
可又怎么会一个字都没有呢?
胤禔把那字条子收起来,叮嘱几个小阿哥别说出去然后让他们自己玩儿就起身离开。
才踏进乾东头所的院子,一群小猫就围了上来绕在胤禔的脚边喵喵撒娇,胤禔蹲下去一个揉一把颇有些无奈,胤礽的猫生的小猫都与别人家的不同,娇生贵养难伺候,一共五只,原本送了胤禟与胤俄一人一只,且在送出去之前胤禔特意叮嘱过那俩这是太子爷的心肝宝贝,折腾坏了太子爷不会轻饶了他们,于是两个小阿哥胆战心惊地养了几天发现这小猫委实难伺候又都送了回来。
偏偏这些猫儿在别人面前都是一副生人勿近高傲不理人的模样,对着胤禔倒是格外的娇憨又爱撒娇,胤禔每每揉着这些小猫总是不自禁地想起那位同样生人勿近高傲不理人的太子爷,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有娇憨又爱撒娇的一面?
这个……应该是没有的吧。
****
胤礽与杨过学了几个月的武功之后,杨过决定离开,虽然胤礽的功夫都处在入门阶段,然则杨过把所有心法口诀都教给了他又把剑法招式都画了下来让他自己慢慢参悟,最后给他留下句“你天赋颇高,多加练习,假以时日必有所成”后便离开。
胤礽把他送到码头,目送着他乘船远去,这一别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也不知道师父终究能不能找到师娘,胤礽用力挥了挥手,冲船头渐渐远去的人大声喊道:“师父,保重!”
直到船成为一个黑点消失在水天交接处,胤礽又呆呆站了许久,想到师父是这两辈子第一个不带任何企图与他推心置腹之人,对他的离去,胤礽终究还是有些不舍。
在杨过离开之后,胤礽又回了那山谷处,那处清净雅致,没有旁人嘈杂,是习武的上佳场所,所以胤礽并不急着回扬州行宫去,就一个人在那里住了下来,这一待就是大半年。
半年的时间,胤礽的外功心法都有了长足的进步,说不上能飞檐走壁,但是踏叶摘花,于茂林中穿梭来去自如已然是难不倒他,若是对上一大帮的恶徒,想必也不必像以前那样只能狼狈逃跑,倒是可以较量一二。
至于身上的毒,有杨过开的药方,加上胤礽对自己内力的控制已经越来越得心应手,虽然没办法彻底解了,但也没有像杨过担心的那般加重,也算是万幸之事。
某一天早晨醒来,胤礽在推开窗户发现窗前那光秃秃他一直不知道是什么的树竟然开了花,粉嫩的花瓣爬满了枝头,胤礽怔了半响,想起一年前在扬州行宫的日子,突然就生出了几分怀念来。
等到花期结束已经到了六月底,秋天就要来了,这一晃又是过了三个月,胤礽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似乎出来得太久了,失踪了一年多的时间,也不知道外头有没有翻了天。
于是胤礽终于是决定,回扬州去看看。
胤礽是想着由镇江乘船去扬州,却是冤家路窄,在镇江码头遇见了让他恨得牙儿痒的长乐帮那伙人。
那对胤礽有不轨企图的长乐帮堂主也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不知死活地凑了上去调戏:“小美人,我们可真有缘,一年前让你跑了,真是让老子好想,这回你定是逃不掉了。”
他说着几个长乐帮弟子就冲了上来想制服胤礽,胤礽冷笑着后退一步,一挥手而出,冲上来的长乐帮弟子就痛苦地捂着流出血水的眼睛滚到了地上哀嚎一片。
胤礽暗自得意,师父给的这古墓派独门暗器玉峰针对付起这帮流氓来,实在是太合适不过。
那长乐帮帮主及身后的其他手下当即变了脸色,纷纷抽剑而出,一涌而上冲着胤礽发难。
胤礽一挑眉,也抽出了剑迅速刺向冲在最前面的那个,手中的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胸口刷刷几下,几乎只是瞬间又收了回去,再反手背后直穿欲偷袭他的人的胸口,眼中的狠戾叫人不寒而栗。
胤礽挥着剑潇洒自如地在人墙中穿梭,仿佛戏耍他们一般,时快时慢,剑招变幻莫测,长乐帮一众人虽多却根本招架不住。
最后战势以胤礽一剑砍下那长乐帮堂主右手手掌并将之一屁股踹下水,而后施施然跳上已经开拔的船结束。
胤礽冲着码头上哀叫一片的长乐帮众人做了个手握拳拇指向下的动作,得意地回身进了船舱里去。
****
扬州行宫外。
胤礽抬脚正欲进去,两柄交叉的剑已经横在了他的面前,眼前的侍卫满脸不耐烦:“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行宫!识相的就赶紧走,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胤礽不悦道:“去叫何玉柱出来。”
“何公公是你说能见就见得到的吗?!”
胤礽气结:“孤是皇太子!你们都给孤睁大眼睛瞧清楚了!”
“皇……皇太子?”那俩人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一阵打量,直看得胤礽脸又黑了几分,最后却是一声大喝道:“你可当真是胆子大!竟然敢冒充太子爷!太子爷每日在行宫里深居简出修身养性怎么会是你这不知打哪里冒出来的小叫花子!”
小叫花子?!
胤礽低头看自己一眼,好吧衣服是有些破烂了,这一年多的时间尤其是杨过走之后只给了他留了百两银子,平日里胤礽都靠着打打野味再用剑在溪水里叉几条鱼就着摘来的野果子对付过去,没了人伺候衣服在练功时蹭破了也没人帮着缝补,不过山谷里也就他一人所以胤礽也不太在乎形象,只有实在破得没法穿了之后才会去外头一趟买过一身再顺便打打牙祭,百两银子到如今也只剩下不过十两不到。
这一年多的时间,太子爷也终于是体会到了民间疾苦,且颇为感同身受。
只不过,就因为这样就被人叫成小叫花子也实在是没法忍。
胤礽冷笑着在俩看门侍卫一人脸上扇了一巴掌,速度快得他们几乎反应不过来,等再想兴师问罪的时候人已经没影了。
胤礽找了间客栈先住了下来,开始认真思考目前的状况,按那两个侍卫所说,他失踪的事情应该是没有人知道的,所有人都以为他还在行宫里养病,这韦小宝真是胆子肥了天了,怕是连自己一直信任的何玉柱也掺和了进去跟着他一起欺上瞒下。
只是,等哪天他皇阿玛要召他回京的时候,他们是打算去变一个太子爷来交差的吗?
还真被胤礽给猜对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不管那些人怎么想的,胤礽却是觉得不想再在扬州待下去了,那不靠谱的韦爵爷他连再见一面的兴趣都没有,总归自己随时可能翘辫子,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去做点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
方才在来的路上胤礽听到人议论说皇上打算御驾亲征,算算时间也确实是这个时候了,想到自已以前一直想着去战场看看却一直没有机会,这一次胤礽决定直接去了再说。
嗯……找到爹之后还要狠狠告那韦小宝一状,这个是必须的。
只是,要去西北战场,路途遥远,他两只脚十两银子怕是走到明年去也是走不到的。
胤礽有些苦恼地目光移到窗外,对面街边招牌上一个硕大的‘赌’字映入眼帘。
作者有话要说:大哥终于出现了~~
23
23、居心叵测 。。。
胤礽是揣着那十两银子进赌坊几个时辰后解决了输不起想找麻烦的无赖握着千两银票出来的。
买衣服鞋袜,买车买马还有这一路上可能会用到的各种零碎东西,胤礽摇身一变俨然成了大财主,一整条大街的买过去,直乐得众店家老板们合不拢嘴,鞍前马后帮他收拾妥当,恭送他上车。
胤礽看看天色尚早,暗想着现在启程在天黑前就能到达下一个城镇,于是也不再耽搁,挥挥手一甩马鞭就离开了扬州城。
在扬州的城门口处,胤礽停下车,耐着性子接受守城兵的盘查,突然被一阵悉悉索索的猫叫声吸引了注意,他寻声望去,他那已经瘦得皮包骨的笨猫浑身脏兮兮缩在墙根下头,一副被抛弃了的可怜小模样,只是那两只不同色的眼睛却是一眼就让胤礽认了出来是他的猫。
胤礽有些激动地拍拍手,那猫身子一颤,朝他看了过来,而后‘喵呜’一声就蹿了过来,蹦上了车,一头扎进胤礽怀里,左边蹭蹭,右边蹭蹭,呜呜着哽咽。
胤礽抽了抽嘴角,他才买的一身白衣,就这么被这猫给蹭出了污印子……
****
塞外行宫。
才刚到塞外,康熙就病倒在了行宫里,原本跟着福全已经到了前线的胤禔被召回,亲自伺候他用药起居,因为胤禔早有准备,开了几个药方给太医看过没有问题并啧啧称奇后便给康熙用上了,康熙的病倒是来得快却也去的快,只是心情不太好而已。
胤禔跪坐在床榻前给康熙试药,康熙有气无力地靠在床头,有一搭没一搭地与胤禔问话:“你什么时候学了医理的?朕怎么不知道你懂这个?”
胤禔垂下眼,小心答道:“闲暇时翻阅过一些这方面的书籍,那方子也是书上看来的,儿臣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嗯,”康熙点了点头:“你帮朕写个折子,让人送扬州去传太子来这。”
胤禔有些惊讶,若是胤礽在京城还好说,在扬州可是离了这里有十万八千里啊!
“皇阿玛,扬州离这路途遥远,太子要来少说得一两个月……”
“怎么?你不想他来这里吗?”康熙打断他的话,语气瞬间就沉了下去。
“自然不是,”就知道会被怀疑,胤禔无奈道:“皇阿玛身体已经好转,若是先行回京,怕是太子还没来您就走了,若是继续往前,战场上刀剑无眼,太子只身前来,怕有危险。”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