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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想什么?”
这话冲口而出,而后胤礽又觉得自己不该这么问的,再者问了也是白问。
胤禔的手顿了顿:“太子爷多虑了。”
“可以了。”胤礽退开一步,靠得太近了有些别扭。
胤禔打了个千:“恭送太子爷。”
从东头所出来,胤礽一眼看到窝在雪堆里可怜兮兮望着自己的那只猫,要不是那一墨绿一赤红的眼睛他都认不出来那几乎与白雪融为一体的小家伙了。
他拍了拍手,猫儿跳进了他的怀里,呜咽几声,就窝着不动了。
胤礽好笑地敲敲它的脑袋,你说你一只猫竟然会怕只鸟,丢不丢人?
“喵呜~~”
作者有话要说:大哥练的武功知道的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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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六脉神剑 。。。
夜幕垂下之后,乾东头所的后院拉开了一条门缝,一条人影嗖地蹿了出去,很快就没了踪迹。
月光透过交错的枝桠在雪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林子里响起了兵刃相交的打斗声,持续着却不算激烈,手执软剑的黑衣人潇洒自如地挑,拨,点,刺,姿态漂亮,如行云流水一般,却逼得接招人渐渐招架不住。
在用尽全力的最后一搏,隔开了直刺向自己胸口要害处的剑之后,胤禔终于是喘着气心服口服地认了输。
蒙了面的黑衣人莞尔一笑,也收回了剑。
“大阿哥,您的心法已经学得很不错了,就是还要多加练习方能有长足进步。”
“谢先生指教。”胤禔谦虚道。
“不过我教您的武功,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出来,普通的剑法就足够防身了。”
“我知道的。”
黑衣人轻吁了口气:“大阿哥,我给您的药您是不是喂了一颗给太子?”
“……是。”
胤禔回答得有些犹豫,那日原本他只是与一众弟弟一块去探望胤礽,后来见他双目紧闭满脸痛苦的样子心生不忍,鬼使神差地就趁人不注意把那药给他喂了下去。
“那药只有三颗,当年救您用了一颗,如今您又喂了一颗给太子,现下只剩最后一颗……而且那药并不是仙丹,他中毒太深,只能暂时保命而已。”
“中毒?”胤禔微微皱眉:“太子是中毒了吗?先生您有没有办法救他。”
黑衣人摇了摇头:“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
那几乎就是必死无疑了,当年自己做梦都想他死,他倒是一直活得好好的,如今自己早就没了那些心思,甚至想过与他兄友弟恭相安无事他却是命不久矣了,这就是所谓世事无常。
“大阿哥,太子中毒之事怕是没那么简单,您自己也要小心,多加保重。”
黑衣人有些担忧地叮嘱,胤禔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先生您这话的意思是……您又要离开了吗?”
黑衣人点了点头。
“您要去哪?什么时候回来?”
“去找人,要个一年半载吧,大阿哥您多加小心,我们后会有期。”
黑衣人没有多做逗留,与胤禔道别后潇洒离去。
胤禔怔怔站了许久,最后轻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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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兴致倒是不错,这么晚了还来这御花园里逛园子。”
胤礽不怎么客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胤禔无奈站住了脚步,转身打了个千:“见过太子爷。”
他从神武门进来回乾东所,却没曾想会在穿过御花园的时候碰上了胤礽,当真是冤家路窄。
胤礽的样子一如既往的高傲,手里还抱着神情与他几乎如出一辙的猫,一人一猫,看似温顺,实则都是随时会张牙舞爪抓伤人的东西,轻易触碰不得。
“大哥这大晚上的是准备去哪里呢?”
胤礽咄咄逼人,胤禔无奈回道:“随意逛逛,正准备回去,太子爷不也还在吗?”
胤礽撇了撇嘴,这话倒像是他会说的。
“不早了,天气冷,太子爷身子不适,还是早些回去歇了吧。”
胤禔说着客套话,想脱身,胤礽却是没打算放过他,反而是往前了一步,一只手按上了他的肩膀:“大哥的衣服,这里,怎么破了?哪个不长眼的奴才这么伺候大哥的?还是说内务府的人胆子这么大敢克扣了大哥?”
胤禔的目光移到了他的手边上,那里确实裂开了一道口子,应该是方才在打斗时被剑风挑开的,而他完全没有注意到。
“是我自己不小心被树枝划到,谢太子爷关心。”胤禔说着不着痕迹地退开一步。
“喵呜~”
胤礽手中的猫儿不怎么友善地盯着胤禔,不同色的两只眼睛满是戒备与警惕,看着怪渗人的。
而胤礽摸摸它的脑袋,冲胤禔诡异一笑,转身走了。
莫名其妙。
胤禔摇了摇头,也回了去。
****
胤礽回到毓庆宫的时候,何玉柱正在宫门口焦急地踱来踱去,见到他回来,当即扑上来差点就泪洒当场。
“太子爷您可回来了,您去哪里了?您吓死奴才了……”
“找猫。”
胤礽完全不体谅何玉柱的担心受怕七上八下的心情,丢下这两个字,大步走了进去。
毓庆宫内烛火点了起来,胤礽看了一会儿书,把何玉柱叫到跟前,问他道:“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剑法能以无形之剑隔空伤人的?”
“无形之剑?隔空伤人?”何玉柱惊愕地张大了嘴巴,这还真是闻所未闻。
胤礽冲他勾勾手,何玉柱下意识地往前一步,胤礽手边的苹果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
何玉柱‘咯嘣’一口咬了下去,而后伸手接住,讪笑道:“奴才谢爷的赏赐。”
胤礽撇了撇嘴:“问你话呢,别跟孤咋咋呼呼地东拉西扯。”
“爷您说的那种剑法奴才确实没见过也没听说过,不过爷要是想知道奴才可以帮您去打听打听。”
“打听打听?”胤礽怀疑地目光落在何玉柱身上:“你要怎么打听?找谁打听?”
“太子爷您放心,奴才是这宫里出了名的包打听,只有奴才不想知道的,没有奴才打听不到的。”何玉柱说得颇为得意。
胤礽轻哂:“臭得瑟。”
虽然胤礽对何玉柱的话有些不屑一顾,不过第二天他倒也真的打听回来了胤礽想要知道的事情。
“太子爷您说的隔空伤人无形之剑应该是宋时南边大理国段氏的独门武学,称六脉神剑,共六套剑法,左手拇指手太阴肺经为少商剑,右手食指手阳明大肠经为商阳剑,右手中指手厥阴心包经为中冲剑,右手无名指手少阳三焦经为关冲剑,右手小指手少阴心经为少冲剑,左手小指手太阳小肠经为少泽剑。这门功夫的精要处在于将藏于指尖的内力隔空激发出去,内力于空中高速运转,成为无形之剑,以取人性命。”
(注:此段多取自百度百科)
何玉柱说得口沫横飞,胤礽听得云里雾里,不过他倒也明白过来,总之,这是一门几百年前就有了的很厉害的功夫就对了。
“只不过,自大理国被蒙古人灭国之后这门功夫也跟着失传了,只在一些典籍上见过粗要的记载,具体的内功心法是彻底找不着了,也再没人亲眼见过这盖世武学。”何玉柱一边说一边叹气,显然是对这么精妙的武功却失传了而感到惋惜。
胤礽轻哼,谁说没人见过,孤就见着了!
“你的意思是,若是当今世上还有会这门功夫的,必与这大理段氏有关?”
“应当是这样没错。”
这样才奇怪吧?胤禔怎么会跟这大理国有关?他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么邪门的功夫?
****
第二日一大早,从乾清宫请完安出来,胤礽喊住正准备走的胤禔,问他道:“大哥有空吗?”
胤禔有些意外:“太子爷可是有事吗?我要去趟兵部点卯,过后就得空了。”
“孤随你一块去。”
“呃……”
“怎么?不行吗?”胤礽歪了歪脑袋,弯起了唇角。
“不是,太子爷今日不用念书吗?”
“念书而已,少念一天没关系的,你放心,孤跟皇阿玛报备过了的。”
直到胤礽跟着自己上了马车,胤禔还觉得没有真实感,他与太子爷共乘一辆马车一块出门,这样的事情,搁以前真是完全没法想象。
“大哥在想什么?”
胤礽突然笑嘻嘻地凑到胤禔面前,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的那只猫也保持着同样的神态,胤禔的目光在一人一猫身上来回转,最后他抽了抽嘴角,无奈道:“我在想太子爷今日怎生得这么好的兴致愿与我一块出宫来。”
胤礽手指点了点自己的下巴:“来看看大哥整日里都做些什么,好奇。”
你放心,总之没做过坑你的事情就对了。
胤禔暗自嘀咕,无奈笑了笑,伸出了手,掌心朝上在胤礽面前,冲他扬了扬眉。
胤礽眼里露出了疑惑,愣了愣,鬼使神差地就伸出手搭了上去,而后便被他捏了住,再用力扣紧。
“太子爷的手有点凉。”
胤禔说话间,胤礽感觉到一股暖流正由交握的掌心间缓缓流入自己体内,如同那晚在毓庆宫外一样,这个大概就是何玉柱说的所谓内力真气吧。
他果然是练过的。
而且自己体内那股力道那么强烈也能被他踱进来的真气平缓,他的功夫应该还不低。
“可以了,”胤礽抽回手,不太习惯地扯出个笑容:“谢谢。”
这两个字虽然说得别扭,但多少有几分真心在里头,太子爷诚心诚意与人道谢,也算是破天荒头一遭的事情了。
胤禔突然就觉得,心情大好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自己建了个群,不知道有没有亲愿意来陪我唠嗑的~~~240243784
顺便大家多多冒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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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明珠其人 。。。
兵部离皇宫不远,出了宫门走了不过一刻钟就到了。
在进去之前,胤禔突然停下了脚步,偏头问胤礽:“太子爷与皇阿玛报备过是说要出宫吧?您有跟他说过是与我一块出来,来这里吗?”
胤礽挑了挑眉:“放心,皇阿玛要责怪孤会一力承担,不会拖你下水的。”
胤禔暗暗摇了摇头,不识好人心。
兵部平日里当值的人并不多,显得有些冷清,胤礽跟着胤禔一路进去院子里几乎都没怎么看到人,直至两人踏进屋子里,终于是有人笑嘻嘻地上来马马虎虎地冲着胤禔打了个千,然后揽过他的肩膀暧昧地眨眨眼:“大阿哥艳福真不浅,办差也没忘了拖家带口。”
正在低头抚弄怀里那不安分的猫的胤礽闻言微皱了皱眉,胤禔嘴角抽了抽,拍开那人的手,正色道:“巴尔图,你看清楚了,这位是太子爷。”
“太……太子爷……”
叫巴尔图的少年战战兢兢地转向胤礽,面前之人一身皇子常服,长得虽然秀气眼神却很是凌厉,此刻眼里正隐约蕴着怒气盯着自己,可不就是皇太子嘛!
巴尔图暗暗叫苦,狠狠抽自己一巴掌,打了个千:“奴才给太子爷请安,太子爷恕罪,奴才方才……奴才方才……”
巴尔图支支吾吾地不知该作何解释,平日里他与胤禔没大没小惯了,荤话也没少说过,刚才胤礽跟着胤禔进来他也只是瞥了一眼,见是个看起来有些娇艳的少年便想歪了,哪曾想竟会是太子爷驾到。
胤礽撇了撇嘴:“你叫巴尔图?是康亲王府的四阿哥?”
“……是。”
“你刚才说的艳福不浅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意思是……”巴尔图憋得满头大汗,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奴才真的知错了,奴才口无遮拦,奴才该死,太子爷您就饶了奴才吧……”
“不知所谓!”
胤礽一身冷哼,转开了眼,似乎是不再计较了。
巴尔图松了口气,默默擦汗,胤禔偏过头,实在是忍不住笑了。
兵部大大小小的官员听闻太子爷大驾光临都赶了来给他请安,胤礽只扫了一眼在场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