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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要玄烨随我回去。”
好嘛，连称呼都变了。
胤礽好笑道：“回去了你还能把皇位还回来不成？就算你肯皇阿玛也不可能再容得下你。”
“还不了，皇位现在也不是我的。”
****
皇位现在也不是我的，福全石破天惊的一句话之后康熙把他领进了房间里去私谈。
被隔绝在外的胤礽在门上踹了两脚最后被胤禔拖了开：“算了，迟早能知道的。”
胤礽甩开他的手，转头扫一圈院子里一直扮木头人的众侍卫，也不过十来人，各个表情严肃目不斜视，胤礽冲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他们头儿的人抬了抬下巴，问道：“你们是裕亲王的人？”
那人犹豫了片刻还是答了：“是。”
“是宫里的侍卫？”
“不是。”
“只是裕亲王的人？”
“是。”
“除了是和不是你不会说其它的了？”
“……太子爷想听什么？”
胤礽冷嗤：“太子爷？皇帝都让你们主子裕亲王给当了，爷这个太子也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
“说吧，裕亲王说皇位也不是他的是什么意思？”
“圣祖皇帝驾崩之后裕亲王登基两个月暴毙而亡，还位于圣祖皇帝皇九子。”
胤禟？！
****
“我无心抢你的皇位，当了皇帝才发现那个位子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皇位我还给了你的儿子，九阿哥聪灵机警心怀广阔，性纯心善而不仁弱，他会是个好皇帝的。”
康熙嘴角直抽搐，胤禟那小子不过是有点小聪明，奇思妙想倒是一大堆，闯起祸来第一个就有他的份，这样的人能当得好这个皇帝？怕是把他大清败了倒是很有可能……
“你别小看了他，他还是有担当的，又八面玲珑与几个阿哥交情都不错，而且，只有他，我相信他不会对我那些儿子下手。”
“你都决定了，还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只是告诉你一声，胤禟已经登基了，我和你都是已死之人。”
“这就是你的目的？”康熙冷哼：“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你倒是真能耐。”
“只有这样我才能把你留在身边，只有这样你才会完完全全只属于我一个人。”
福全说得极为认真，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康熙，这么直白的话语倒是让一个劲想要呛他的康熙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尴尬地咳了咳，康熙转开目光，福全却是眼尖地发现他的耳根处染上了不正常的红晕。
“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康熙对他的提议颇不以为然：“我跟你走做什么，保成他们还在这里。”
“他们两个大概不欢迎你留下跟着他们一块。”福全毫不留情地戳穿残酷的现实。
“那也不需要跟你走，你自己也说了你我都是已死之人，还回去做什么。”
“我们可以去江南，我在那边有田产，扬州，苏州，杭州，随便你选。”
“我要去找小桂子和容若。”
“……这个不行。”
“那算了。”
****
“连胤禟那小子都可以当皇帝了……”胤禔摇了摇头，又重重叹了口气：“你说我们当年都是为了什么啊……”
胤礽把门窗拴好阻止外面的冷风灌进来，也不再管那些还跟木头一样杵在院子里的侍卫，脱了外衣爬上了床，顺便横胤禔一眼：“你这口气听着可够酸的？怎么？嫉妒了？还是后悔了？”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这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实在是有些太出人意料了。”
“小九当皇帝不挺好的。”就冲着自己送了武功秘籍给他的份上，他也有责任帮自己将之发扬光大，再要是成了阶下囚那就是委实对不起太子爷的殷殷期望。
“你说……他会跟二伯走吗？”
“不走打晕了扔二伯让他带走。”
“你说真的？”
“当然。”胤礽笑了笑：“你还想带个成天对你呼来喝去把你当使唤丫头的累赘在身边不成。”
“那倒是不想……”
“那不就结了，放宽心，二伯带着他十之八/九是去江南，又不是去天边，有什么好操心的。”
胤禔当然不操心那个，他只是觉得康熙未必会听福全的话乖乖跟着他走，他要是肯自己走那是最好不过的，要是不肯，难不成还真要像胤礽说的那也敲晕了强行绑上路？
不过胤禔的担忧其实完全是多余，第二日一早，福全就把他们叫了过去，说是要他们原原本本地说出真实想法，到底乐不乐意康熙跟着他们，好让他趁早死了这条心。
胤礽倒是无所谓：“随便，爱跟不跟，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您虽然是阿玛，但也不能指望我们日日伺候着您，就像二伯说的，以后我们风餐露宿睡山洞都是经常的事情，而且我也就那么几千两的银票，花完了就没有了，虽然我们不会让您去外头抛头露面攒银子，但是您想像以前一样过锦衣玉食的奢华生活，那也是不行的，您自己考虑清楚吧。”
好吧，这纯粹是胤礽在吓唬康熙了，风餐露宿什么的其实他们基本没有过，到了哪处胤礽都是花的大价钱住最好的吃最好的用最好的，至于银子，宋老爷给的那些金条怕是下辈子都用不完。
只是他这么一说，康熙倒真是犹豫了，胤禔很想笑又怕被康熙看穿，憋着笑意转过了头，福全仍旧是直直看着康熙，等着他做决定。
“朕要先与你约法三章。”
“你说。”福全好脾气地应道。
“其一，朕虽然不是皇帝了，但亦不会听命于你。”
“我都听你的。”
“其二，扬州，苏州，杭州，或者其它地方，你有多少房产田产商铺都得交到我手里。”
“可以。”
“其三，朕要找小桂子和容若，你不能阻拦。”
“……”
“不行就算了。”
“行！”
康熙满意了，终于是点了头，福全脸上露出了笑意，胤礽和胤禔同时松了口气，终于是摆脱这个大包袱了，说起来他们倒是有些替福全抱不平，什么约法三章，完全是亏本亏大了的买卖。
不过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乐在其中，他们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完结
82
82、终章 。。。
福全来了之后没几日就到了年节；再过后没两天福全就叫人收拾东西，拉着还赖着不乐意走的康熙上了路。
康熙贴在马车门边看着胤礽和胤禔送出门来；神色带上了些许哀愁；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不甘心说道：“你们真的不一起去？”
“不去了；有空会去看您的；阿玛多保重。”胤礽难得笑得这么甜蜜，康熙看了却是心中哀戚感越甚。
“你也多保重，”康熙的语气很纠结，盯着胤礽看了一阵；叹了口气，又转向胤禔：“你也是，有空和保成一块去看朕。”
“哦……”
车子缓缓驶了出去，渐行渐远，胤礽收回目光，转头冲胤禔笑了笑：“以后就只有我们两个了。”
“嗯。”胤禔用力点头，抬手帮他把沾上了雪花的帽子拨正，拉着他的手进了屋里去。
一桌好酒好菜上了桌，胤禔把胤礽按坐到桌边，给他倒酒：“这几天过年，饭也没吃好，这些都是我在这城里最好的酒楼买的，终于可以好好过个年了。”
前两天因为福全在，而康熙又不知道闹得什么脾气，反正是一个年也没过好，四个人坐在一起除了胤礽嘲讽康熙几句，康熙挤兑福全几句就没有其它的话好说，如今康熙终于是跟着福全走了，他们也终于是清静了。
胤礽接过酒杯，笑眯眯地抿了一口，道：“我前两日收到了一封信。”
“什么信？”
“小九儿寄来的，他说他当了皇帝，已经改元登基了，我给的武功秘籍也修炼得小有成效，问我们什么时候有空回去看他。”
“……我们不好再回去了吧。”胤禔只觉得胤禟是现在年纪还小还没回过味来，等过个几年皇帝位子坐久了大概就会开始忌惮他们尤其是胤礽了。
“我也没想过回去，”胤礽把喝了一半的酒杯伸到胤禔面前，特地把自己抿过的那边杯沿转过去，眼神示意他喝：“过两天我们先去那个什么时空通道看一看，不是还有七年嘛，大江南北走一圈也差不多了，七年后再来。”
胤禔就着他的手把剩下的半杯酒喝光，疑惑道：“你真的对那个感兴趣？万一真的跟太祖皇帝说的那样，我们一进去就到了几百年后或者其它乱七八糟的地方怎么办？更糟糕的是要是我们去到了不同的地方怎么办？”
这个胤礽倒是从来没考虑过，去其它乱七八糟的地方他倒是不太在乎，但若是他们分开了的话那就是他万万不想的事情。
“我们现在能这么逍遥自在已经很好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别想了啊。”胤禔劝解道。
胤礽点了点头，又倒了杯酒，喝了一口想想还是觉得不甘心：“那先去看看总行吧，先看看那个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想来胤礽不看过就不会死心，胤禔也只得是无奈答应下来，反正那什么时空之门要到七年后才会再次开启，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吧？
****
两天之后，连着下了大半个月的大雪终于是停了下来，连太阳都出来了难得的一个好天气，胤礽头一次不用人喊自己起了个大早，再顺便把胤禔也给拖起来，拍他的脸：“动作快点，我们现在就去鹿鼎山，趁今天天气好。”
知道劝不住胤礽，胤禔不情不愿磨磨蹭蹭地起了身，只是从醒来起眼皮子就一直在跳，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可是一看胤礽兴致勃勃的样子胤禔又不想说出口扫他的兴。
俩人骑马出了城往鹿鼎山而去，天边刚露出的晨曦第一缕朝霞时明时暗，远远看去如血一般染红了天际一片，胤禔心中不安之感越甚，偏头见胤礽却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目光盯着前方专注赶路，胤禔叹了口气，挥着马鞭跟上了他的速度。
鹿鼎山就在雅克萨城外不远，他们天刚亮就出了城，不过一个时辰不到就到了山脚下。
胤礽从怀里取出这两日他已经细细专研了很多遍的那张牛皮纸地图，在手中缓缓展开，对着太阳的方向仔细看了看，再变换着角度的与周边的地貌对应，寻找标志性的建筑。
胤禔心不在焉，想着他要是找不到路最好。
“就在前面！”胤礽突然大声道，兴奋地指着前头：“绕过这座山头前头就是了。”
“恩。”胤禔敷衍着应下，跟在他后面往前走。
胤礽终于是觉察到了他的不对劲，奇怪地回头看他一眼：“你不能打起点精神来吗？”
“起太早了提不起劲来。”胤禔呵呵一笑，手指向上指了指：“你没觉得有种黑云压顶的感觉吗？我觉得今天不是个好日子啊，我们改明儿再来吧？”
胤礽抬头看了看，除了霞光就是万里无云，哪来什么黑云压顶：“你不想去就自己先滚回去少来碍爷的眼。”
“去，没说不去啊。”胤禔无奈道，要他一个人回去他更加不放心。
俩人继续往前走，说是绕过前头那座山头就到了，真正走过去才发现要绕过这座山头委实不是一件容易事，道路是越来越崎岖狭窄，别说并驾齐驱了，单枪匹马要过去都困难，最后俩人只得丢了马靠脚来走。
胤禔看这路是越走越艰难，忍不住牵起了胤礽的一只手，在他疑惑看过来的时候笑着解释：“小心一点我们牵着走有个照应。”
胤礽想了想没有反对由着他牵着，两个人一前一后慢放慢了脚步。
“图给我看看。”
胤禔空着的那只手把胤礽揣在怀里的地图抽了过来，拉着他停下脚步，抖开图仔细看了看，之前他对这东西不感兴趣所以从来都是胤礽在研究他几乎是没看过一眼，这会儿细看之下，才觉得这图画得实在是诡异。
对着周围地貌一番对比过后，胤禔道：“你确定是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