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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鼠占猫窝
这厢白玉堂还没将手松开,一名小捕快从快云楼方向跑过来,口中道:“展大人,公孙先生,湘鸿姑娘那贴身侍婢刚刚醒了。”
公孙策应了一声,带着王朝马汉便朝快云楼赶去。
展昭也想去,奈何下巴被白玉堂捏的紧,他这一抬头,下巴又一紧。疼的他倒抽一口冷气,伸手猛拍白玉堂的手背:“放手放手。”
白玉堂'嘁'了一声,松开手,揉揉被拍红的手背。昙花一现般的笑容消失,慢悠悠道:“白爷爷是来找你这猫的,没想咱们以前竟相识,既然你现在有事,白爷爷也并非不通情达理,便去开封猫窝等你好了。”语罢站起身打算走人。可刚迈出一步,又退了回来,笑眯眯的朝展昭伸出手去。
展昭一惊,抬手去挡。白玉堂手腕一压,躲过,朝展昭胸前袭去。展昭倒退半步,再挡,心中暗暗惊讶白玉堂竟有如此习惯,一双猫眼直直的盯向白玉堂,莫名慌乱加惊愕。
白玉堂看明白了他的意思。手腕一扬,再次探向展昭,口中怒道:“你白爷爷风流可不下流,你这呆猫想些什么呢!”
展昭继续挡,白玉堂便再伸手。两个人,四只手,一抓一躲,舞的几乎只剩下残影。
快云楼面向正忙着推手的两人的窗子一开,公孙策探出头来:“展昭!”
“来了!”展昭赶忙应声,一分心,胸前一缕黑发被白玉堂抓个正着。
展昭往后一躲,被白玉堂拽着头发扯了回来。
“我说猫儿,晚上记得回来,别让白爷爷等久,要不然,砸了你的猫窝。”白玉堂张狂的语气在展昭耳畔响起,伴着声音的,是呼出的一阵暖风。
公孙策简单的验了遍尸,然后摘了手上的雪蚕丝手套,吩咐捕快把湘鸿尸身送回开封府。
捕快应声,抬了尸体下去,刚巧碰上提着巨阙上楼的展昭。他们自然不知刚刚白玉堂与展昭的推手,只是见展昭红了脸,边上楼还边用手扒拉自己左耳。
公孙策跟在王马二人身后也走出来,将手中巨阙和绝尘的鞘扔给展昭,问道:“展护卫,你这脸是怎么了?白少侠呢?”
展昭还剑入鞘,单手握着巨阙和绝尘刀鞘,另一只手继续扒拉自己耳朵,自动忽略公孙的第一个问题,回答第二个:“他去了开封府了,先生放心,白兄绝不是穷凶极恶之徒,相比之下,有他在大人身边,展某还能安心许多。”
公孙策点头,暂封了这快云楼,又吩咐了那老鸨子一通,然后带着众人回了开封。
白玉堂调戏猫调戏的心情大好,手中提着没鞘的银刀,走在开封街上。开封街市本来热闹非常,可白玉堂提刀这么一走,人跑了一大半。
白玉堂'啧'了一声,看看手中刀,这才想起刀鞘扔在那房间里了。想转身回去取,但又想展昭应该会给他带回来。权衡半晌,身子一跃,上了房顶。此处宽敞无人注意,倒是去开封府的一条好路。
展昭离了开封府,张龙便守在书房,赵虎守在开封府大门。白玉堂轻轻飘飘的从大门顶上越下来,迈步便往里进。
赵虎见来人一身雪白,相貌俊美,不禁怔了一怔。他还从未想过这世上会有同他们展大人一般的俊美人物。只是展大人俊美如玉,温温和和,静如深潭,没有半点波澜。而这白衣男子,俊美的张扬,狂绢豪放一样的美,惊鸿一般,不可方物。
不过赵虎惊讶归惊讶,手上还是不忘抬刀拦住。谨慎的询问白玉堂来意,一边示意身边捕快一个去书房通知包大人,一个去快云楼找展昭。
白玉堂随意耍着手中细长刀身的绝尘,慢悠悠道:“白爷来这等你们开封那只猫,已经知会过那猫了。”
赵虎抱拳:“原来是展大人朋友,这位少侠稍后,容在下去禀告包大人。”
白玉堂虽一向瞧不起朝堂中人,但对这被百姓誉为'青天',不畏强权的包拯却很是敬重。听了赵虎的话,欣然点头:“去吧去吧,唉对了,白爷不是那猫的朋友,是克星。”
赵虎闻言,面露愠色,但还是应声,转身去了书房。
白玉堂斜倚在门口石狮旁,掏出一方白绸,仔仔细细擦起刀来。过了约一盏茶功夫,赵虎又走了出来,单手虚引,道:“白公子请。”
白玉堂把白绸收回袖兜,提着绝尘,跟随赵虎进了开封府。绕过石屏风,直接进了大厅。厅中主位上,包拯着着一身黑色缎子,灰色腰带的便服坐在那里。
开封府虽是清水衙门,但毕竟是大宋衙门的门面,且包拯贵为龙图阁大学士,一品大元,身上的衣服还是不能含糊的。
包拯早上从展昭处听过白玉堂了,知他是金华首富白家的二少爷。而他现在居住的陷空岛更是富的流油,富的他们兄弟五个外加一位大嫂一起败也败不尽。
白玉堂进了大厅,刀立在门口,上前一步,朝包拯一礼。恭恭敬敬的模样,身上是掩也掩不住的贵公子气派。
包拯见他穿着百两一丈布裁剪成的衣裳,束发的玉箍也是上好羊脂玉,心中暗道'果如展护卫所言,白玉堂富的令人发指'。
而白玉堂一开口,包拯又是一怔,也没有展昭说的那么张狂不羁啊,规规矩矩,彬彬有礼。举手投足高雅贵气。
包拯捏着胡子,道:“阁下便是白玉堂白少侠?”
白玉堂点头:“草民正是白玉堂。”
包拯笑眯眯,盘算着如何留下这块'肥肉'。白玉堂不比展昭,拿话一圈,迷迷糊糊的就进了'贼窝'。这白玉堂,要智取。白玉堂是为了自家'猫'来的,那就'献猫'好了。
白玉堂坐在椅子上,看包拯捏着胡子,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展颜,莫名打了个寒战,一阵心慌。
过不多时,展昭,公孙策等人回了府中。进了大厅,便见包拯捏胡子笑得皎洁,而白玉堂双手撑着椅子扶手,一副有什么不妥,别的不管,先跑为妙的架势。
公孙策上前,向包拯报告快云楼之案。展昭轻唤了声'白兄',将手中刀鞘扔过去。白玉堂伸手接了,还刀入鞘。
包拯捏胡子的手不变,表情严肃了许多。沉吟半晌,道:“按先生所言,这倒像极了妒妇所为。”
公孙策点头,道:“却是如此,但学生问过那老鸨和龟公,昨日湘鸿姑娘并未接客,早早便睡下了,若真是妒妇所为,那这妒妇,真是不简单了。”
包拯继续捻胡子,胡子尖儿都缠到一起去。道:“那便要烦劳先生,尽快验尸。”
公孙策应声,抱拳一礼,退出大厅。转身,直奔停尸房,门口拎着药箱的王朝也赶忙跟上去。
包拯见公孙出了大厅,转向白玉堂,问道:“白少侠可是要暂留开封府?”
白玉堂瞄了眼展昭,笑道:“在下来此,便是为了寻那展昭,现在寻着了,自然不会急着离开,在下在那开封东街有一处宅子,便是那最里的白府,若包大人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只管吩咐。”
包拯客套了几句,不待白玉堂再开口,又乐呵呵的应下。白玉堂看着他,浑身汗毛直立,怎么突然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展昭暗自扶额,素闻锦毛鼠白玉堂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怎么自己挖坑往里跳呢?
“哦呵呵呵,白少侠真是客气。”包拯捻胡子,咧出一口白牙,在黑脸衬托下越发雪白:“既然白少侠是来找展护卫的,那本府就不打扰了。”语罢,带着张龙赵虎回了书房。
白玉堂唇角抽了抽,扭头看向展昭'你也这么被圈进来的'?
展昭也看着他,满面无奈'你不是也进来了'。开口道:“天色不早了,白兄先回府吧,展某得空,定然登门拜访。”
白玉堂看了眼门外,那明晃晃的大太阳还挂着呢,展昭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唰'一声,手中自己提了'风流天下我一人'几个大字的白玉柄雪绸面折扇一开,在胸前轻摇:“既然天色已晚,白府离这开封府衙门也有些远,那白爷爷今晚就凑合在你这猫窝睡一宿好了。”
展昭扯了扯唇角,咧了个笑出来:“白兄远道而来,岂可让白兄委屈。”
白玉堂折扇一收,在他肩上点了点,道:“你我一别四年,今日相见,本就改好好叙叙旧,白爷爷乐意在你那猫窝睡,今晚咱们兄弟喝一杯,抵足而眠,岂不快哉?”
“白,白。。。。。。”展昭话还没出口,白玉堂已经出了大厅,对门口的马汉道:“展小猫的房间在哪?五爷去看看。”
马汉看了眼展昭,又看眼墙拐角的包拯,应声,领了白玉堂往展昭所住的西院去了。
☆、第5章 三杯倒
展昭的院子很是普通,几树梨花淡白素雅。梨花树下一张圆石桌,四墩石椅。桌上一个红木托盘,盘子里一个紫砂壶,几个倒扣着的茶杯。桌面上刻着一个棋盘,但是却没有棋子。
展昭跟着白玉堂进了自己院子,刚要伸手去拽他,白玉堂身子一转,直奔房间。
开门一看,房间也普通至极。一张木床,床单是蓝色的,洗的略微发白。一个大衣柜,一张桌子,墙上挂着一副字画。白玉堂是识货的,一眼瞧出那字出自名师之手。
展昭追进房间,见白玉堂盯着字看,解释道:“那是大人的收藏,挂我这了,白兄,这床榻实在小,不如展某命人再收拾间客房去吧。”语罢就去招呼院子里的马汉。
白玉堂伸手拽住他的腰带,把人扯回来:“小便小,无妨,你这猫瘦成这样,想来也不占白爷爷多少地方。”
展昭磨牙,'可是你白玉堂占了你展爷的地方'!
白玉堂朝他一笑,走过去,坐在床榻上。拍拍床板,道:“不过你这房间也真够破的,除了这字,没一处能如白爷爷眼,包黑子是不是扣你饷银啊?”
展昭僵硬的一笑:“白兄说笑了。”
白玉堂'啧'了一声,似在自语:“罢了罢了,白爷爷自己想办法。”
展昭接着磨牙:“那就有劳白兄了。”
“无妨无妨。”白玉堂出了房间,朝开封府大门走去,口中随意道:“只要你这猫记得这人情就好,白爷爷也算在官府有人了。”
展昭一愣,苦笑,不在接话。果然,所有人都以为他入这官府,是为了那虚名。
“我说展小猫。”白玉堂突然回头:“你那是什么表情?”
展昭摇头,道:“没什么,想些事罢了。”
过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展昭院中传来展昭惊讶的声音:“白兄,你这酒怎么回事?”
“白爷爷买的。”
“你这衣服怎么回事?”
“白福送来的。”
“白玉堂!你故意的!”
“白爷爷记着自己名字呢,不劳提醒。”
展昭气结,横了白玉堂一眼,径直过去铺床。白玉堂把手中酒坛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抱着刀,斜倚再门框旁,笑得讨打。
“白兄。”展昭铺了床,站直身子看向白玉堂:“人言白兄冷面冷心,不苟言笑,今儿一见,倒是觉得说反了。”
白玉堂笑意更甚:“别人,白爷爷不爱理,你这猫儿,白爷爷感兴趣,床铺完了?走,陪白爷爷上房顶喝酒去。”
展昭道:“展某明日还要送大人早朝。。。。。。”话没说完,白玉堂从身后端出一盘糕点,在他面前一晃,口中道:“醉仙楼的云片糕,一天可只卖三盘。”
展昭眼珠一动,话音一转:“少饮些倒是无妨。”
白玉堂失笑:“原来是只馋猫。”语罢,拉着展昭上了房顶。
展昭抱着一坛酒,跟在后面道:“白兄小心,莫要踩坏我的瓦,展某俸禄不多,赔不起啊。”
“坏了白爷爷陪给你便是。”白玉堂答的不在意,好像花的根本不是自家的钱。可当他听见身后展昭窃笑后,脸色一寒:“臭猫,敢说白爷爷胖!”
展昭嘴巴一咧,左唇角一枚浅浅的梨窝,笑得像占了便宜的孩子:“白兄误会,展某没那个意思。”
展昭说了什么,白玉堂没听见。一双眼着了魔似的盯着展昭的笑脸。展昭天生笑唇,不笑的时候也像笑着的,笑着的时候,加上那个梨窝,看着更暖心。
“白兄?”展昭扯扯他的衣袖:“怎么了?”
“没什么。”白玉堂俯身坐下,一腿蜷着一腿放平,手肘架在蜷着的腿的膝上,提着一坛酒,拍拍身边,道:“坐啊,傻看什么呢?”
展昭坐下,也提了一坛酒,开坛就灌了一大口:“好酒!”
白玉堂也灌了一口,道:“那是自然,白爷爷的酒能不好?我说猫儿,白爷爷这酒比你开封府的如何?”
展昭仰头又是一口:“在开封不饮酒,公事多,展某一人,太忙。”语罢,咂舌,又是一大口:“爽快!”说着竟然晃了一下,带着些许醉意。
“喂。”白玉堂握住他的手腕:“就算白爷爷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