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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陆白他,继续伸手扒拉猫耳朵:“你倒是没心没肺了,亏得人家姑娘心心念念的,哎,薄凉啊。”
李浔染继续将他的手拍走,道:“所谓朋友妻不可欺么,你喜欢你去啊。”商陆手伸过来,再打走:“别摸,谁知道你手上又沾了什么,到处祸害,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人收了你,也算为民除害了。”
商陆闻言不怒反笑,伸手在他面颊上摸了一下,道:“收了我倒是难,还不如是我收了那人。既然你想让我手上沾了东西,那就如你所愿。”说话间墨绿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了什么,眼角弯了弯,又抬手拇指在李浔染左唇角用力摸了一下:“今儿一早的汤汁?你不会这一路就这么带着的?”
“嗯?”李浔染怔了下,摸摸自己唇角:“早上也没吃什么,难道是酱汁?可我擦过了啊,怎么还有。”手指蹭蹭,再松开了手指给商陆瞧,问道:“怎么样,还有么?”
商陆摇头:“没了,我弄了个好玩儿的东西,成了给你看看。”
李浔染满眼警惕,身子往后倾,退后一步,问道:“什么东西?”
商陆笑着摇了摇手指,道:“好玩儿的东西,还试验着呢。”
“试验!”李浔染再后退一步,惊恐道:“你、你要拿谁试验?”
“要拿谁?”商陆捏下颌,着重了那个‘要’字,半晌道:“还没想好。”说着掸了掸袖子:“我回去收拾收拾,咱们也该走了。”语罢转身便离开,只是刚刚给李浔染抹唇角的拇指一直藏在掌心没再伸出来。
李浔染没觉着有什么不妥,自顾自的抱着大胖猫慢慢悠悠的到处逛悠,直到遇着个端着盆水路过的小丫鬟。
那丫鬟十五六岁的模样,瞧着乖巧,见了李浔染先是一愣,然后开始闷笑。李浔染奇怪,停了脚扭头瞧他,便听那丫鬟道:“李公子怎么,还在唇角刺一朵桃花了?”说着将手上的盆递了过去,忍着笑道:“您瞧瞧。”
李浔染探头过去,便见自己唇角一枚显眼的桃粉印子,就印在刚刚商陆拇指蹭过的地方。五枚水滴形的花瓣,整个还没有小拇指甲的一半大,看着倒是挺好看的。李浔染伸手蹭了蹭,再使劲蹭了蹭,那印子依旧桃粉,根本蹭不下去。
丫鬟嘴唇抖了抖,似乎忍笑忍得难受。李浔染表情一变,身子往前探了探,笑道:“这倒是无伤大雅,瞧着也挺有趣,姑娘喜欢么?”
那丫鬟笑答:“这招对我可没用,用了几年了。”然后端着盆离开,把李浔染丢在那里继续蹭着唇角的桃花印子。大胖猫仰头瞧他,爪子搭在他手臂上,探着毛茸茸的脑袋过去舔了舔。
☆、第90章
四人引马在官道上疾行,走了没一会儿,白玉堂瞄了眼展昭的后腰,然后把速度降了下来。庞统和公孙一愣,随即也会意的降下速度,反倒把展昭搞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一个劲儿的抓自己头发。半晌,引马到白玉堂身边去,踢了踢他的脚蹬,示意他行得快些,天冷,可不想露宿。白玉堂扭头瞧他,裂唇笑起来,然后夸张的拱了拱手做个遵命的模样,速度也确实快了起来。
展昭也夹了马腹再次紧跟上去,一双猫眼不看路,到是瞄着白玉堂背着的那把雁翎刀猛劲儿的瞧。白玉堂被他瞧得后背发凉,赶紧取了刀,转身双手奉上。展昭朝他笑了笑,接了刀,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
那柄雁翎刀通体银白,刀鞘却是木质的,上面箍了几圈银,银条上还刻着许多稀奇古怪的图案。刀身长约有三尺三寸,宽不过一寸。拔刀出鞘,刀身乌黑,可若转一个角度,又会被光线晃得雪白。刀身极薄,刀背上刻有一条不是很深的凹槽。展昭本以为那是一条引血槽,转念在一想,雁翎刀似乎没有血槽啊。离近了瞧瞧,似乎只是一条装饰。凹槽的底部也有一连串的花纹,做工之精细堪称时间少有,只是因为其刀身乌黑,那些细微的图案若是不对着光线仔细的瞧,很容易被忽略掉。刀柄也很长,上面交错的缠着一条素色的布条,瞧着布质粗糙,可一握上去,触感还是不错的。
展昭握着刀柄,手腕反转,刀身的另一面与刚刚的那一面一般,光滑乌黑,在光下却雪白的晃人眼,不见再有什么装饰。刀身和刀柄连接处似乎有一个小圆斑,展昭把刀拿得近了些,这才发现那哪儿是什么圆斑,分明是一个小字。还没有小拇指甲大的小字,写起来略微有些繁琐,是一个小小的翎字。难不成这柄刀便叫做‘翎’?
白玉堂在前面转过头来,笑问:“猫儿,瞧什么呢?若是喜欢,送你便是,五爷这里有绝尘凑合着用。”
展昭笑着又把雁翎刀丢了回去,重新拽住缰绳,道:“我又不会刀法,还是您白五爷自己留着用好。”随即话音一转,调笑道:“不过五爷口气忒大,绝尘这等刀客打破脑袋也要得着的刀您竟是凑合用,当心被别人听去找你的麻烦。”
白玉堂听他的话,也一本正经起来,接了刀横在腰后,口中道:“介时还要麻烦展大人了。”
展昭引马上前,抬脚踹了过去。白玉堂赶紧闪身去躲,然后陪着笑又黏了回来。庞统捏着下颌在后面瞧着,砸了砸舌,公孙斜眼瞧他,露出鄙夷的表情。
回开封城刚好是展昭请假的最后一天。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开封府正经的光棍一条,虽名与实不符。不过这十多天后回来,他竟然连亲都成了,现在是名副其实的拖家带口。果然众人刚到了开封府门处,四大门柱中依旧光棍的三位的幽怨目光就已经投了过来。
展昭跳下马背右手攥着袖子遮了半张脸,白玉堂笑笑,也翻身下了马背,然后往前快走了几步攥住展昭垂在身侧的左手。展昭微微一怔,然后傻愣愣的放下了掩面的手,被白玉堂拽着进了开封府。
公孙瞧他们,无奈的笑了笑。以前就已经腻歪的让人看着都觉着黏牙,这成了亲自然更甚。庞统从后面走过来,一把拦了他的肩膀,微微低头瞧他,眉毛挑了下,奇怪道:“瞧什么呢?还不进去。”然后手上用力,勒着公孙进了大门,还顺手将马缰绳丢给一旁的马汉。
王朝笑笑,从马汉手里抓过缰绳,留下三人继续在那里幽怨。
此时早已过了正午,包拯已经下朝回了书房。而书房的屋顶,黑狐不知道已经在那里做了多久,盘着双腿,一手托腮手肘压着膝盖,另一只手的五指在身边的瓦片上轮流敲击。瞧见展昭过来,他身子往前一探,稳稳落在两人面前。不待展昭开口,自己先道:“展大人回来了。”
展昭笑笑,把手从白玉堂手里抽了回来,朝黑狐拱了拱,道:“多谢黑兄,麻烦了。”说着四处瞧了瞧,奇怪道:“曲将军和左将军呢?”
黑狐抓了抓脑袋,道:“走了,三天前走的,应该是回了边关了。”话音一转,道:“展大人若没有别的吩咐,黑某先告辞了。”语罢又不待展昭反应,身形一闪,出了开封府。展昭本想问问包拯在做什么,可张了张嘴,到底没来得及问出来。
此时已近年关,皇宫中自然也要加紧警备。展昭耀武楼献武,被赵祯封为正四品御前带刀,借调开封府。既然是借调,自然就要还。年关将至,赵祯便下旨将展昭调回宫中守卫,另调了守卫去开封府。
对于这个安排,白玉堂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不过还好赵祯允许展昭在宫中守卫三天便可出宫一天,再加上展昭好话说尽,勉强阻止了白玉堂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出来捣乱。不过就算如此,白玉堂也是几天没有好脸色,除了展昭,就连包拯都没能幸免。
冬天的夜里如果下了雪还是很亮的。展昭本就是江湖人,无拘无束惯了,即便是在宫中当值,也绝没法规规矩矩的跟着班绕着皇城一圈一圈的逛。所以朗月当空之时,展昭伸了个懒腰在扫干净雪的房顶上盘腿坐着,不时的还会在腰包里掏出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
正当展昭嚼花生嚼的欢快,后面照来的月光突然被挡住了,然后丢到天上的花生被一只手稳稳接住。展昭慢悠悠闭了嘴巴,伸手继续到腰包里去摸,可惜摸了好几圈,就只剩下一小块红色的花生米皮还孤零零的被他捏在指间。末了皮子一扔,转身朝站在身后弯腰瞧着自己的白玉堂张嘴。
白玉堂捏着花生慢慢朝他嘴巴靠近,然后手突然一收,把花生丢进自己嘴里。袍摆一掀,挨着展昭坐了下来,道:“大哥来信,让我们去陷空岛住几天。”
展昭往他身边蹭了蹭,道:“那得二月份了。”
白玉堂点头:“那就二月份,明儿我去回个信,让大嫂他们早些准备猫食。”
展昭笑嘻嘻的白他一眼,扯过他的手,咬了咬指间,做出很使劲的模样。白玉堂收回手,在他额头弹了一下,然后解下自己身上的棉斗篷要给他系上。展昭身子往一旁躲了躲,扯着自己的斗篷示意他自己有,结果被白玉堂一把扯了回来,身子一个咧切,那雪白厚实的斗篷便捂了上来。展昭没在争,顺势把脑袋砸在白玉堂胸口蹭了蹭。
不远的宫殿阴影里,一颗脑袋慢悠悠探了出来。那名女子,模样虽不是美艳动人,但也算是可爱,一双大眼直盯盯的瞧着那显眼的一红一白。半晌,又把头慢慢缩了回来。转身,戳戳身边一名着了一身蓝袍的青年男子:“文三哥,我记着南侠今儿白天才回来的吧?这怎么白玉堂又追来了?”说着又探出头去。
那被叫做文三的男子伸手揪住她的辫子,把人揪了回来,拖着往前走,道:“瞧什么呢,乖乖巡逻,当心老大罚你扫茅房。”女子用手护着被拽着的辫子,‘哎呦’叫唤着跟他走远。
白玉堂朝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瞧了瞧,又收回到自家懒猫身上,指间揉捏着展昭的耳垂,随口问道:“刚刚那两个,见过吧?”
展昭支出一根手指:“见过一个,宫里的暗卫,上次陈公公的时间,在远处看着来着。”
白玉堂挑眉:“暗卫?”
展昭笑嘻嘻的点头,着重了‘暗’字道:“嗯,暗卫。”
白玉堂浅笑,摸摸他的脑袋,道:“瞧着确实见不得光。”
展昭把他摸自己脑袋的手轻轻拍下去,站起身往四周瞧,也算安慰自己确实是行了守卫的职责。半晌又坐了回来,道:“听说,年宴的时候,襄阳王世子会来。”
白玉堂愣了下,瞧他,不明白他突然提起这么个闲散王爷是什么意思。展昭接着道:“襄阳王年事已高,自五年前离开开封,好像就在没回来过,这会儿年宴突然把世子派过来,你不觉着奇怪?大人这几天也在想这事。”
白玉堂继续伸手搂他:“你管这么个闲散王爷做什么,七老八十的还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不成?你这猫啊,就是闲不住。”
展昭故意用头顶撞他的下颌,道:“反正闲来无事。”
白玉堂高挑眉毛,在他屁股上猛的一拍,笑得明显不怀好意:“那不如,爷给你找点事做?”
展昭一愣,赶紧伸手捂后腰,猛摇头,结结巴巴道:“泽、泽琰,我,我明后两天还要在宫中当值!”
☆、第91章 白头到老
白玉堂既然来了,理所当然的就要在宫中留一宿。展昭既然守卫宫中,自然在宫里也会有一个住处。赵祯倒是够意思,独门独院,没人打扰很是清净。展昭本来试图努力的把白玉堂劝去休息,可惜白五爷倔脾气说什么也要陪着,然后这一白一红的坐在房顶上便成了宫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展昭守卫也只是前半宿,子时的锣刚敲,便有护卫来接班。展昭乐呵呵的拽起白玉堂闪人,留着那抱着双臂被风吹得在房顶直跺脚的小护卫扯脖子瞧他们离开。
因为展昭明儿还要当值,白玉堂也算有些人性的饶了他,两个人一起窝在那小独院的单人塌上休息。展昭脱了衣服爬进被窝也不老实,在塌上折腾来折腾去。一直到白玉堂想起什么,把他扯过来在嘴巴上狠狠的亲了响亮的一大口才安静下来,手臂搂了白玉堂的腰,脑袋在胸口又蹭了蹭。
白玉堂无奈的瞧着他,摸了摸他的头顶,把手臂收又紧了些。
宫里侍卫的独院再怎么清净也不抵开封府的院子和白府的宅子,展昭睡不踏实,一大早的便爬了起来。不过他今儿是晚间当值,白天倒是可以清闲一些。白玉堂感觉猫动了,自然也跟着爬了起来,打水洗漱,然后看着一桌子皇帝钦赐的美食挑三拣四。展昭倒是知足,捧着个碗吃的悠哉。
眼瞧着到了朝臣下朝的时间,展昭闲来无事,和白玉堂负着手逛游到了皇宫门口去。远远地可以瞧见包拯和庞太师一起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个庞统。白展二人瞧见庞统还愣了一愣,平时庞统吊儿郎当,成天混在开封府找公孙的别扭,搞得两人都忘了他还有个中州王的身份,一大早的还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