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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还未等他想出办法,格兰茨就先动了。他用枪托将汉尼拔敲晕,然后将汉尼拔扛到肩上,“你处理一下科纳斯,等他醒了,告诉他凶手我会处理的。”
艾瑞纠结半晌,最后没有出手救汉尼拔,因为还不是时候。只是在格兰茨离开时,艾瑞悄悄在格兰茨衣角上施了一个标记术。
他和格兰茨都没发现,原本被敲晕的汉尼拔,意识其实很清晰。他甚至悄悄睁开眼,刚好看见艾瑞做手脚的那一幕。
等格兰茨走了,艾瑞把科纳斯搬上床,然后处理了一下他少了耳朵的部位——肯定无法把他的耳朵放回原位了,因为那只血肉模糊的耳朵,残缺不堪。
艾瑞眼神微暗,神色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他在床头找到一只用过的针管,汉尼拔应该是趁科纳斯睡着将迷药注射进科纳斯的身体。然后用那把刀割下了科纳斯的耳朵,导致科纳斯在迷药完全发作前痛醒。
用刀割下的耳朵自然不会残缺不堪。看着耳朵上模糊的牙印,艾瑞得出了一个结论——那耳朵竟被汉尼拔啃过!
艾瑞震惊了,汉尼拔究竟有多饿,这么饥不择食?
与此同时,格兰茨将汉尼拔塞进了他的汽车。为了保险,他从后备箱拿出一瓶乙醚,倒在帕子上,捂住汉尼拔的口鼻。待感觉汉尼拔身体瘫软下去,才放下。
汽车开出城区,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最后开进了一个车库。格兰茨走下车,将车库关闭,然后打开灯。正想转身,却被一个刀从后面悄无声息地抵住喉咙。
一个略带嘶哑的声音响起,“不要动。”
格兰茨闻言,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中拔枪的动作——他确定,只要他一拔枪,那刀子必定会刺穿他的喉咙。
“你是谁?”
格兰茨的声音很镇定。
“把手举起来。”
他身后的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下达了另一个命令。
格兰茨只是迟疑了一瞬间,脖子上便是一阵刺痛,不得不将手举起。
格兰茨哪里知道,他身后之人,正是本该在他汽车中昏迷不醒的汉尼拔。
不过虽然现在汉尼拔抵着格兰茨的喉咙,他本身的状态却也不是很好。虽然格兰茨用乙醚的时候他憋了气,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吸入了一些。现在他的身体还不是很听使唤。
汉尼拔将格兰茨的枪取出后,才松开刀子,转而用枪指着他,“把自己绑起来。”
然后将脚边的一条粗绳子踢了过去。
格兰茨闻言,慢慢转身。看见汉尼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竟然是你?”
汉尼拔扬了扬手中的枪,“按我说的做,或者,我先给你身上开个洞?”
格兰茨面色阴沉了一下,然后一丝阴险的笑意一闪而过。
他慢慢低下身,手放到了绳子上。然后他突然抓绳子一抽一送间,打到汉尼拔握枪的手上。他动作很快,汉尼拔手上吃痛,却未放开武器,开了一枪。那一枪却并未打中格兰茨。汉尼拔失去了致胜的机会,而格兰茨则得到了反击的机会。只见他如猛虎一般扑向汉尼拔,想要夺取他手中的枪。
汉尼拔身体状况本来就不好,格兰茨顺利将枪夺下。却也被汉尼拔阴了一下。
汉尼拔手中可不止一把枪,他还有刀呢。格兰茨虽抢到枪,却被汉尼拔刺中腹部。
然而这一击对格兰茨并不会马上致命,反而激怒了他。格兰茨在向后倒下的时候,将枪指着汉尼拔,扣动了扳机……
作者有话要说: 艾瑞会慢慢发现,他对汉尼拔的关心和在意,远远超过守护天使对守护对象的程度。
☆、少年汉尼拔16
午夜,枫丹白露十八号富人小区,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身高一米九的绝美女人站在街道中间,拦下了一辆计程车,赶往一个偏僻的地方。
没错,那个身高一米九的绝美女人,正是再次使用 I型变身术的艾瑞。
要如何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从格兰茨手上救出汉尼拔呢?当然就是把自己伪装成另外一副模样。而使用变身术,绝对是最好最实用的!
艾瑞锁定之前被标记的格兰茨的外套,在那个偏僻的地方找到一处偏僻的房屋。正想偷偷摸摸跑进去,却听见一声枪响从车库的位置传来。艾瑞心里一跳,冲了进去,看见了令他心惊肉跳的一幕——汉尼拔和格兰茨双双躺在车库的地上,生死未知。
艾瑞急忙地跑到汉尼拔身边,发现他胸口中了一枪,血液染红了他的衬衫。
汉尼拔似乎发现有人靠近,吃力地睁开眼睛,模糊中,看到艾瑞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你是谁?”
他的声音透出极端的虚弱,艾瑞几乎听不清他说的话。
“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
艾瑞重复着这句话。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双手却忍不住颤抖。他伸出手,想将汉尼拔的衬衫撕开,露出中枪的部位。脑子飞速运转着,回忆在医学院学习的所有知识,想找出一个拯救汉尼拔生命的办法。同时对汉尼拔使用生命守护。
但是汉尼拔死死按住伤口不放,艾瑞根本扯不开衬衫,又不敢太大力伤到汉尼拔,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都快要哭出来了。
汉尼拔见他这个样子,苍白的脸上带上些无奈,还有难以察觉的笑意,“子弹穿透了我的肺。”
毫无疑问,子弹没打中心脏,也没伤到重要的大血管。否则汉尼拔哪还有命跟艾瑞说话?但是关心则乱,艾瑞哪里想得到这么多?一心都被担心和恐惧占据,他没直接扑到汉尼拔身上哭都是好的了。
不过汉尼拔说的这句话却很好地提醒了艾瑞,让他慢慢冷静下来。
“肺部被穿透,是造成气胸了么?所以要堵住伤口,不能让空气进去……”
艾瑞想起学过的相关知识,又是一身冷汗——要是刚才强行撕开汉尼拔的衬衫,搞不好反而会害死汉尼拔。细心一看,汉尼拔躺在地上,压住背后的伤口;胸口上覆盖着一块从旁边的桌子上撕下的塑料布,右手死死按住。如此一来,确实很好地缓解甚至阻止了空气进入胸腔。
艾瑞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呼出一口气。正想出门去打公共电话亭打急救电话,异状突发。原本躺在地上的格兰茨慢慢站了起来,枪口直对艾瑞。
“小心!”
汉尼拔惊呼一声,提醒艾瑞。艾瑞发现身后的情况翻身一滚,堪堪躲开一枪。
艾瑞抬起头,警惕地看向格兰茨。却不知一张天使的脸眼角带泪,楚楚可怜的样子对这世界的男人杀伤力有多大。
格兰茨看得身形一顿,呆了呆,连腹部伤口的疼痛都忘了。
艾瑞见他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样子,有瞬间的迷惑。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脸,才恍然大悟——所以又是因为他变成女人后魅力无敌的美貌么?
只希望格兰茨不会因为他的美貌而魔化。
不久,格兰茨回过神来,看着艾瑞的双眼满是占有的欲望。好在只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而非魔化。
“呵……真是美人啊。”
格兰茨左手捂着伤口,右手拿着枪,慢慢靠近艾瑞。
在两人即将贴近,距离为零时,格兰茨突然掉转枪口,指向了汉尼拔。
“我先把这个讨厌的虫子解决,好吗?”
格兰茨温柔如绅士般说话,气息喷在艾瑞脸上。
艾瑞神色阴沉下来,“你有口臭。”
这下换格兰茨黑脸了,他危险地看着艾瑞,却闭口不言,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宁静……
但最后格兰茨只是傲娇地侧头,“等我结果了他,我们再来讨论这个问题。”
艾瑞觉得他侧头是因为避免口臭熏着自己,顿时觉得好感动。但是格兰茨想杀死汉尼拔,这就不可原谅了。
想这些的时间不过毫秒,艾瑞身体早已有了动作,趁格兰茨侧头之际,出其不意,抬手打歪格兰茨拿枪的手,同时抬脚踢向格兰茨下面的空门,一击即中,现场形势瞬间掉转。
格兰茨痛得发不出任何声音,捂着他也许已经碎了的某处,倒在地上。
后来艾瑞找来了医院急救的人,将汉尼拔安全地送到医院。然后作证,是格兰茨将汉尼拔绑架,欲加以杀害。格兰茨最后被送进了监狱,判了十多年。期间艾瑞遇到的唯一的问题是,他的身份。变成女人后,他就是黑户了!好在瑞恩认识一个卖假身份的。艾瑞把瑞恩所有一千八百多法郎积蓄全部掏出,总算给他弄了一个假身份。
这日汉尼拔躺在病床上,艾瑞敲敲门,走进病房,“紫夫人没在么?”
汉尼拔住院期间一直是紫夫人在照顾。
艾瑞对紫夫人其实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一种孩子对母亲的依恋的感觉。他在天界,大多时候都处于放养状态。圣天使很少管他,也很少关心他。而紫夫人,真的像母亲一样,对他很好。她曾照顾他,无微不至;她曾关心他,体贴入微。
艾瑞真的很舍不得紫夫人。
“她需要休息。”
汉尼拔翻看着手中的报纸,回答了他的问题。
艾瑞“哦”了一声,没说话了。随意地坐到旁边空着的病床上,拿起床头一个苹果,在身上蹭了蹭直接就想开吃。
汉尼拔眼睛依旧没有离开报纸,在艾瑞咬下去的时候,准确地将他手中的苹果取走,“去洗一洗,或者自己削皮。”
艾瑞看着空空的手心,不满地撇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汉尼拔放下手中的报纸,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脸上带着几分疲惫。艾瑞见他脸色还有些苍白,有些心疼,也不执着于吃苹果的问题了,“我不吵你了,你好好休息吧。”
正想起身离去,却被汉尼拔拉住手腕,“你认识艾瑞吗?”
其实汉尼拔已经有九分确定,眼前的女人就是艾瑞。第一,“她”跟艾瑞死前变成的女人一模一样;第二,他还记得那天“她”手上发出奇怪的微光,附在他身上为他治疗——那感觉说实话真的很不错;第三,“她”肩上有刀伤,跟他刺在那个高大的男人身上的伤口,位置一模一样——“她”也许是那个男人。
但是艾瑞却一直不肯承认自己就是艾瑞,汉尼拔便不再追问。只要他知道他还在,就可以了,不是吗?
听到汉尼拔的问题,艾瑞沉默半晌,“我不认识。”
他怀疑,汉尼拔是不是发现了他的真是身份。之前汉尼拔一直问他是谁,他捏造了一个女人的名字搪塞过去,但是汉尼拔却似乎不相信。
汉尼拔松开艾瑞的手,挂起有礼却疏离的微笑,“请坐,也许我们可以聊一聊关于医学方面的东西,来自斯特拉斯堡的……瑞拉小姐,我的救命恩人。”
艾瑞背着汉尼拔,神情微黯。不过他很快调整自己的表情,摸摸头发,笑嘻嘻地转身,“不用这么客气,哈哈……我也很想跟你聊一聊,但是我对医学知识真是一窍不通啊,我是行外人,跟你聊不尽兴的,我先走了……”
汉尼拔眼神深邃地望着他,笑意加深,“是吗?我以为你很懂,因为那日你轻易地说出了‘气胸’这个医学专业名词……”
艾瑞闻言,不自觉睁大双眼,一脸吃惊,“我说过?”
他是真的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他当时因为担心汉尼拔,一心全部扑在汉尼拔身上,哪里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所以,对于艾瑞这样不注意细节的人来说,想说谎不被拆穿真的很难。
“因为我的祖父被铁管刺穿肺部,也得过气胸嘛……呵呵呵……”
艾瑞用另外一个蹩脚的谎言弥补着。
汉尼拔微笑地看着一说谎眼睛就会特别亮,生怕别人不相信的艾瑞,“原来是这样么?”
艾瑞果然立刻点头,像一只真诚的大狗狗。
两人对视着,气氛渐渐安静下来。
“你会在这里停留多久呢?”
汉尼拔突然开口,眼神专注地看着艾瑞。
“也许很久,也许只有几天。你舍不得我吗?还是爱上我了?为我惊天地泣鬼神的美貌所惑?”
艾瑞玩笑似的说。
汉尼拔将艾瑞在他下巴上的手握住,却不再看他,而是低头描摹着他的掌心,“你还真是没变呢。”
艾瑞收回自己的手,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什么没变?他都变成女人了怎么可能没变?
“呵呵……啊,今天天气真好,我出去散散步……
艾瑞捂着嘴抖着肩笑了笑,然后逃也似的飞奔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应该是格兰茨直接开枪,艾瑞中弹身亡,但是这样一来,汉尼拔岂不是也危险了?所以艾瑞没死成,被他的“惊天地泣鬼神的美貌”救了。
我内人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8…23 23:27:17
差点忘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