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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懋勤殿,朱佑樘又拉着雍正到了一旁的御案上,指着一处,笑道:“胤禛,你且看那是什么?”
雍正想摆开朱佑樘的手上前一瞧,可是略一拉扯,却发现朱佑樘的手抓得越发紧,便不再理会,只由着朱佑樘拉,自己则径自上前看向朱佑樘所指之处。
只见十二只白瓷温润的杯子一字排开,上面画着代表着十二季盛开的花儿。
雍正又上前几步,拿起一个杯子细瞧。
这杯子上是一朵迎春花儿,后面还写着唐时白居易的一首诗——金英翠萼带春寒,黄色花中有几般。恁君与向游人道,莫作蔓菁花眼看。
这一列十二只白瓷杯,俨然就是十二月令花神杯了。
“真是难为你了,我不过略那么一说,你便真做出来了。”雍正把杯子放下,心中也有些感慨。想到清时,倒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了。
“你说过的话,我从来都是放在心上的。”朱佑樘说着一番柔情蜜意的话,满意的看到雍正冷凝的脸带上了一丝柔和。于是,凑上前去,意图与雍正耳厮鬓摩一番。
“你们两个给朕离远一点。”一个气急败坏的男声突然传来,唬了雍正和朱佑樘一跳。
要知道,朱佑樘为了在雍正面前献殷勤,可是早早就将懋勤殿内侍候的宫人给清了出去了。如今突然有人出声,哪里有不心惊的道理。
连着雍正,也和朱佑樘一般,第一个反映就是有刺客。
两人向声音出处转眼过去,身子也绷得紧紧的,这一看,却又愣住了。
只见声音出处是那十二月令花神杯之处,而发出声音的,是一个头上的头发几乎被剃光,只余头顶一束短短的头发被束起,身上穿着明黄色龙袍的透明的中年男子。
朱佑樘不知面前这人是谁,可是雍正又如何不知道呢。
雍正身子几不可见的晃了晃,然后猛得跪在了地上:“儿臣叩见皇阿玛!”
朱佑樘虽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雍正早已经把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与朱佑樘说过,自然也知道皇阿玛就是父皇的意思。再一听雍正称面前这个貌似是鬼魂的男人为皇阿玛,虽然满心疑惑,但也还是跟着半跪了下去,喊了一声:“岳父。”
康熙的脸都气歪了。
“谁是你岳父,快别胡说了!”到底是没舍得责骂雍正,康熙也只能拿朱佑樘来发火了。
朱佑樘倒也放得□段,见到康熙生气,便转头看向雍正。看雍正紧紧的蹙着眉头,头也低低的垂着,便改了口:“皇阿玛!”
好嘛!这回是以儿媳妇的身份来问候公公了!
康熙照样是怒气冲冲的。“放肆!皇阿玛也是你能叫的吗?朕可没生过你这么个儿子!”
“皇阿玛……”清清淡淡的声音一开口,康熙和朱佑樘都沉默了。雍正似无所觉,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万般都是儿臣的不是,还请皇阿玛息怒。”
康熙被雍正的话一噎,顿时火气全消,叹道:“朕怎么可能舍得怪你呢。”
“皇阿玛,您怎么会到这里的?这里可是明朝啊!”雍正见康熙似乎并未有责怪自己的意思,便试探性的问了句。
康熙心下黯然,沉声道:“雍正十三年,本就是你我父子团聚的日子,偏生朕领着你那帮兄弟在底下等了你许久也不见你来,便去问了阎王。阎王却说你尘事未了,到了明朝。”
兄弟吗?雍正听到康熙的话,人也木了。自己除了十三,哪里还有什么兄弟呢……
“皇阿玛,儿臣已是下了决心才与佑樘在一起的。您一向清楚儿臣的为人,儿臣与佑樘有缘,便随了这缘份,还请皇阿玛成全!”事情总该要说开的。雍正深吸口气,他从未逆过康熙的意思,就连现在也没有这个意图,他能争取的,也不过是皇阿玛的认同而已。
“皇阿玛,您也听到阎王的话了,是儿臣与佑樘有尘事未了,所以儿臣才得以在这明朝重生,与佑樘一起……皇阿玛,请你成全了儿臣吧!”说罢,雍正对着康熙连连叩头。
“你、你这是何苦呢……”除了十三那次被圈,雍正何时用过这么类似于卑微的语气与自己说过话。康熙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
虽然得了阎王的允许得以暂时来见雍正,可是又能如何呢?难道还真能让能再活上几十年的雍正随着自己下去不成?
罢了!
便是装也该让他安心的。
康熙强撑着笑脸,对着雍正极尽的和蔼:“你是朕的儿子,为了大清兢兢业业几十年,朕难道还能强求你不成?也罢,朕也该走了,只望你能好好的过日子吧。”
得了雍正安心的样子后,康熙又对着朱佑樘横眉怒目起来:“别以为你得了老四的心就行了,若是你日后惹了老四,朕能上来一次,就能再上来第二次!”
“谢谢你,皇阿玛……”雍正看着渐渐消散的康熙,只觉得眼眶越来越热……
44
44、第四十二章 。。。
东方不败前来祝贺任我行出关;又兼之两人如今还未正式撕破脸来;因此;对着任我行;东方不败的态度仍是恭谨得很,让人挑不出个错来。
任我行虽觉得东方不败有心觊觎他身下的教主之位;但也并不怎么操心。
一来,东方不败的武功远不如自己。
二来;他已经把葵花宝典交给了东方不败。凭着东方不败对自身实力提升的那股子痴劲,以及对武学最高境界的向往,任我行并不担心东方不败不会去学。
而凡是学了葵花宝典的逻辑性无一不会性情大变;甚至喜欢上男人也不出奇的。
而这样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担得起这日月神教的教主之位呢。
只要东方不败有心反叛,任我行只要抖出他已经是个阉人……谁还会愿意追随他呢?
也因此,任我行对东方不败并不忌惮!不过,必要的敲打却还是必要的。
任我行坐在上首,底下是一帮恭贺任教主出关的下属们。而东方不败,自然也是其中的一员。
任我行听了一堆的恭维,心情大好,然后便状似无意的看向东方不败,笑道:“东方兄弟,我今儿个出关后只人说你昨夜并不在黑木崖?深夜出去,可是有什么急事不成?”
东方不败心中一凛,暗自思索着是自己身边有叛徒,还是昨夜被人看到了?不过,他面上却是表现的一派平静,甚至还带上了一丝欣喜。只因他脑子转得极高,很容易就找到了理由,想好了对策。
“教主果然是英明神武,属下才找到自家兄弟,教主便知道了。”
“自家兄弟?”不但是任我行略有些愣住,连着他最忠诚的手下,光明右使向问天也愣住了。
昨儿个,正是向问天亲眼看着东方不败下了黑木崖的。只是东方不败的武功比之向问天高上许多。是以,怕东方不败察觉,向问天并不敢紧追其后,所以,只追到他下了黑木崖,便再寻不到东方不败的身影了。
对于东方于教主之位的觊觎,向问天也是能察觉到的。只是向问天虽也知道任我行有心要脱离朝庭,也曾忧心过日月神教以后该何去何从,但任我行对他有救命之恩,因此,便为了这份恩情,向问天也愿意帮着任我行。
任我行此刻正在闭关之中,身问天深怕东方不败会趁机生起事端来,便在今日送于练功房内的早饭中夹了一张字条,里面说的便是这事儿。
而任我行,虽然对东方不败的实力很有把握,但他却有个极为明显的弱点。
因任我行常年痴迷于武功,膝下仅有一女。然夫人早逝,任我行虽有姬妾众多,却无一人能为他生下传递香火的儿了,便对任盈盈这个独生女儿视若珍宝。
此时,任我行过几天本就要出关了。如今怕唯一的宝贝女儿有所闪失,提前几日也未尝不可。任我行心中一动,便赶紧出了来,提防东方不败对任盈盈下手。
任我行听罢,瞅了向问天一眼,有心对他斥责一番。毕竟提前几日出关,也是对功力有损的。
只是,向问天所递来的字条上只写了东方不败昨夜出了黑木崖一事,并未说其他,因此不能随意发作。
但任我行心中仍有疑惑,实不是东方不败一句空话就能打消的,于是笑道:“我依稀听过旁人说起东方兄弟不是没有亲人了吗?怎么突然又冒出一个兄弟来了?莫不是那些正派人士的阴谋?东方兄弟可不要被人给骗了。”
“教主该知道属下幼时家中惨遭大变,因着家父在外行侠仗义,将一些正道人士的虚伪嘴脸给一一揭露了下来。因此便惨遭报复。多亏了教主治下清明,让属下被日月神教所救,这才有了一线生机。属下本以为属下的亲人已无一人生还,幸得苍天保佑,当年除了属下,竟是连着属下的兄弟竟也得以逃出生天,这才使得我们得以团聚。”
这一番话下来,因着都是真的,倒也让人挑不出不对来。
向问天看向任我行,得了对方一个眼神暗示之后,朗笑道:“既是副教主的兄弟,便也是我们日月神教的兄弟。兄弟既然来了,岂能让他一人呆在黑木崖下呢?不若请了这位东方兄弟上来,好好的认识一下,也免得日后相见,却不认得彼此嘛!”
“说的没错。”任我行满意的点了点头:“东方兄弟,你那兄弟现在住在何处?我让向兄弟下山去接他上来,中午由我设宴,请他喝酒。”
东方不败听罢,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既如此,属下便与向兄弟一起下山吧。我那弟弟性情严谨,属下若不亲去,怕会以为向兄弟是去害他的,到时候打了起来,怕双方都不好下台。以后见面也是不好看的。”
“哦?看来你那弟弟也是有来历的?”任我行笑问。
东方不败说这番话自是为了下面的话来铺垫的。因为雍正毕竟是西厂的督公,教中很可能会有人见过他的样貌,便干脆把话都说白了,免得以后任我行知道雍正的身份之后以此来给他治罪。
“正是。”东方不败笑容可掬:“我那弟弟是为朝庭做事的,职位不高,只是西厂的督公,所以性子难免傲慢了些。若是以后话语不慎得罪了教主,还教主多多包涵了。”
这会,可是谁也说不出话来了。
半晌,才叫任我行强笑道:“你说,你那兄弟是谁?”
“禀教主,是西厂的督公雨化田。”东方不败的笑容看在任我行的眼中,是那么的刺眼。
任我行一时崩不住,手上的手劲一大,握在手中的酒盏就裂了开来。
“教主……”向问天赶忙唤道。
任我行清醒过来,再次强撑起笑容:“东方兄弟如何得知那雨化田便是你那多年未见的兄弟?那可是朝庭的人,保不齐是有二心呢。”
“教主是没有见过属下那弟弟。若是见过,就会知道,他若不是属下的兄弟,就不会有其他人了。”东方不败又笑道:“如今时辰已是不早了,若是要设午宴,那便要趁现在下山了。不知教主何意?”
任我行冷下了脸,声音也变得淡淡:“向兄弟,你且陪东方兄弟走一趟吧。”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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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庭在日月神教中伸的手,比所有人想象的还要长。
比如说,就在东方不败和任我行打机锋之时,就已经有人把二人的话一点一点的传到雍正所住的庆祥客栈去了。
雍正听了东方不败自称为自己的哥哥的话,却没觉得什么。毕竟虽说还没相认,但两人总有一股默契在那儿,已经是心里认了对方了。
倒是继学勇和赵通,颇有些愤愤不平之感。只觉得一个江湖草莽,何德何能竟自称为自家督主的哥哥。于是,都在那边说着东方不败的坏话。
倒是马进良,行止之间却与二人不同。
雍正冷眼瞧着,突地开口:“进良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马进良正心无旁鹜的擦着他的双刀,被雍正一问,忙把手上的双刀放下。抬起头看向雍正,不防见雍正直盯着他瞧,脸便觉得有些发烫。幸亏有一个鬼脸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这才没人看到这位西厂大档头的失态。
马进良想了想,沉声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