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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宾客洗完澡,解了乏,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在一起喝酒说笑。
阿木汗等了半天,直道帐篷里抬出用完的热水来,他才进去。一进到里帐,他就一愣。少女洗完澡正坐在铺好的大床上梳着头发,帐篷里只有她带来的那个侍女在闷不吭声的整理着东西,一股暖香充斥着整个帐篷。
“眉儿!你的头发!”阿木汗忍不住低喊,“你的头发怎么了?”少女慢条斯理的将长发梳好,淡淡的道:“头发是染的,洗个澡,就会变回来,颜色淡了些吧??”阿木汗心里又是心痛又是恼怒,“你真的是病吗?哪里有病会让头发变成这样的?”那原本乌黑发亮的头发,现在却变成了淡色,越往下越加的浅,发尾处几乎就是惨淡的白金色。红颜白发。
少女把梳子轻轻一丢,笑道:“我中了毒,差点死了,所以头发变成这个样子。”阿木汗沉声问道:“谁干的?”“不是针对我”少女用若无其事的口吻道:“是针对谢安怀的,但是就是那么巧,我喝了那杯茶,吃了那块点心,其实单吃都没事,就是合在一起,就会中剧毒我就中招了,幸好大哥你救了我,呵呵。”阿木汗奇道,“我救了你?”
少女举起手腕,俏皮的小小,“大哥给我的这个镯子,龙口里的珠子可以解毒的啊,我中毒后就立刻把珠子含在口里,然后就被送到了医仙和毒仙那里,这才保住了心脉,修养了半年我才能下床,现在还能走路,真是谢天谢地。”“那个下毒的人呢?”阿木汗问道。
少女低头去身边的小木盒里取出一颗暗红色的丸药,放在手里,笑道:“那个人早被谢安怀抓到了,解决了。”她把药丸放到口里,叫道:“小翠,我的药呢?”小翠走过来,将一盆黑色的液体用木梳一点点的为她梳发,少女笑道:“做姑姑的总不能跟个白发魔女似的,嘿嘿,等我染染头发吧。”阿木汗静静的看着她染发,内心沉重,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记得他寄来的信中,文字里从来没有半点痛苦和抱怨,偶尔说几句“天气不错,但是因为我有病,所以在床上睡觉,不过窗外的花很好看。”他事务繁忙,丝毫没注意过,但是现在想来,那个时候,她应该已经中毒了。
她还能笑吗?她的头发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效应而安静而甜蜜的睡在母亲的身边,小脸上红扑扑的都是笑。少女忍不住扑上前亲了一口,笑道;“哎呦,我胖乎乎的小乖乖!”阿木汗笑道:“怎么样?”
“多可爱啊,啦,这是当姑姑的一点心意。”她让小翠拿过一个精致的盒子来,打开来,里面是婴儿的一套吉祥的银饰,做工精美,还有一套玉饰,于色静音透彻,一看就价值不菲,还有三套缝制的很用心的丝绸婴儿小衣。上面绣了吉祥的图案。
“来就好了,做什么衣服啊。”阿黛苏走过来笑道,他是小王子的乳娘,和少女又是老熟人,因此说话毫不客套。少女点着她笑道:“别急,你眼馋了不是?我可有份儿给你的,生了女儿吧?一定是个小美人,对了,嫂嫂,这里面的嗜好的暖玉还有草药,医官应该知道怎么用,对你的身体肯定好,还有这个,用来煮着吃。”
“这不是玉吗?怎么煮着吃?”三王妃是典型的草原的女儿,身材修长,眉目爽朗,拿起一块白玉似的玉石翻来覆去的看,奇怪的问道。
“单煮怎么煮都不会熟的,看,这个草药,一块玉和一根草煮就好,什么也不妨,煮一会就会软的,煮好后软的很,也很香,直接吃就行,我病了很久,就靠这个东西吃来续命呢。据说是极北处生长的食玉,有修道的人也吃它,还用来炼丹呢,很珍贵的,嫂嫂吃了可以补身。”
“你上次派人送来的东西,我还没吃完呢,你又拿来了。”王妃笑道。“好东西不嫌多。”少女笑道,“哎呦,我侄儿醒了?”小婴儿被说话声吵醒,手舞足蹈地哭了起来,王妃急忙将他抱进怀里,安慰般的哄着,小家伙逐渐安静下来,大眼睛咕噜咕噜地转动着。
“来让你姑姑抱抱你吧,我的小雄鹰。”王妃喜滋滋的道,就要把孩子往少女手上送,少女慌忙闪开,“不行!嫂嫂!我抱不动他的。”众人都愣了一下,阿木汗的脸上有了怒色,“你现在连个小孩子都抱不动了?”少女惭愧的笑笑“嗯,重点的东西我拿不了,力气都没了,啊,对了!”他拽过一块毯子,将毯子小心的折好铺在自己的腿上,然后拍拍腿,“好了,嫂子,可以了,这下就不怕摔了小宝贝王妃脸色古怪的和丈夫对看一眼,将婴儿递过去,少女小心的将他抱在怀里,将脸贴了上去。
“呵呵,小家伙,知道我是谁吗?嘟嘟,我是姑姑,嗯,姑姑~~~~~~姑姑!你还不会说话呢!嘿,小脸蛋,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嗯?我的小瓜瓜、、、小胖乖乖~~·”少女轻声地哄着婴儿,亲密的亲着他那胖乎乎的小脸蛋。
“好了,这是我儿子,你不要说这些中原的肉麻话,他可是我们蛮族未来的雄鹰。”阿木汗道。
少女撇撇嘴,“鞭子和糖陪在一起才是最好的,小孩子不能老是冰着脸对他的,要适当的疼疼,否则孩子心里会出问题的,对了,大哥,我来的时候,怎么听说糖、盐和茶叶的价格都涨了?”阿木汗点点头,“的确。”“找个时间我想和大哥说说这事儿。”少女道,“我最近手头可多了一大笔钱,正想怎么用钱生钱呢。”
“先喝杯茶吧。”阿黛苏端来两个银碗,一股热热的奶茶香传来,奶茶里面还有一股奇异的浓香。“这是什么?”少女问道,银碗里面棕色的奶茶上面,浮着鲜红的花蕊一样的东西,几缕而已,香味就是从上面来的。“这是格桑花的花蕊,只有雌花才有,是最好的东西了,格桑花难得,红色的格桑花更难得,这花蕊就更是难上加难了,一小盆这个,等于一袋子黄金呢。”阿黛苏回答道。
“这么贵重!”少女讶异道。“是啊,要不怎么难得呢?这个东西据说可以起死回生,对人的脑子和心血是最好的,别浪费啊。”阿黛苏笑道。
“最近中原皇帝下了旨意,要求北庭都护府上贡这个,闹得西域不安,你来的时候没有听说吗?”阿木汗问道。
“这里也开始了吗?”少女奇道。“我在养病的时候听说皇上开始向各地要求一些以前不用上贡的珍稀食材,怎么西域也要了?”“不知道”阿木汗摇摇头,“已经很晚了,你们都快点睡吧。”“走了这么长时间,我也累了。”少女吃力地将婴儿抱回去,小家伙摇晃胖藕一样的手臂丫丫的开始抗议,被母亲微笑着拥进了怀里。“明天齐磊也应该到了。”阿木汗提醒她。
少女僵了一下“他也来?”“他怎么不能来了?这是我儿子的大事!”阿木汗跳高了眉毛道。“好吧好吧,我知道你们关系好。”少女嘟囔着道。
“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早上起来了,别急着出来,得等我找人陪着你。”阿木汗提醒道。“为什么?”少女讶异的问道。
阿木汗欲言又止,他看看自己的这个义妹,她应该十五岁了吧?正是少女像花一样绽放的年纪,但是他的这种美,和一般脸蛋分红,活泼走跳的突厥少女的美是多么的不一样啊。想起当年这个丫头永远也用不完的精力,想起她捧着羊腿大吃的情景,想起自己教她刀法的时候。
突厥男子对于喜欢的女孩子,可不像汉人那么斯文,想起自己两个哥哥看他的眼神儿,阿木汗看看自己的妻子,皱着眉头道:“自然,这是为了你好。”“听大哥的话吧。”他又补上一句。“好吧,我反正要好好的睡上一觉,我累了啊。”少女笑道。就是因为累,所以今天晚上的梦,格外的绵长~~~~~~~~~~
72
身体沉的没法说,僵在那里,像是一块木头,唯一的一点意识也很微弱。
然后,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游走,细细的、不知道是什么,像是一根细小的针,穿着线在我的身体里游动,它是活的,动起来很疼,可是我却没有办法阻止,因为我知道,我现在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
再然后就是可怕的疼,疼的我想喊出声来,什么东西又热又痛的钻到我的身体里,然后将那根游动着的线抓住?然后将它拖出我的身体,不过太疼了,疼的我想哭。
“眉儿?眉儿?”谁啊?谁在叫我?
好像能看见东西了,我慢慢的睁开眼睛。
谢安怀?是你吗?我看不清你。
好困啊,让我睡吧。
睡啊睡,困的要死要活的,好像总是有人会撬开我的牙关,给我喂一些酸苦的东西,貌似还有一些没有滋味的水。
疼啊!别点我!那是针吗?
刺眼的光,我醒了,睁开眼睛,眼前站了一大票的人!
谢安怀离我最近,他看上去似乎焦急而瘦削,眼睛下面有疲倦的阴影,我觉得他似乎松了口气,紧接着又开始咬牙切齿。
“太好了!太好了!二师兄!大师姐!”
“你给我小声点!”一个极妖艳的女子走上前来,检查我的眼白和脉搏,然后笑道:“可把小命给救回来了。”
“她身体里的蛊毒也拔出来了,一个正方脸的男子站在她身旁,看了看手上的一个青瓷小碗,淡淡的道:“真是霸道,伤了这孩子的经脉和心肺,她这条命能救回来,算是奇了。”
我怎么了?????
谢安怀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复杂的变换,他摸摸我的额头,凑过来,过了半晌,他低低的问了句,“你还好吗?饿不饿?”
我真想瞪他!但是我连眨眼睛的力气都很小、、、、
我中毒了?我无声的询问他。
谢安怀点点头,“你吃的翡翠蒸饺和茶里,互相都放了毒物,单吃没什么,但是合在一起,就是可怕的剧毒。”
我还能活着?我勉力的瞪大眼睛。
谢安怀低声道:“我现在真是感谢轻雨,要不是他提出认你做义妹,让你得到了那枚镯子,你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你毒发的时候,幸好那颗珠子及时救了你。
珠子?哦,我手上的那枚镯子上的?对了,看样子谢安怀帮我把珠子放到了口里,要不然我真是没得救了,现在估计已经在黄泉路上开饭馆了。
阿木汗万岁!玉听楼万岁!
中毒和解毒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我现在能笑着回忆这一切,当时却是可怕的折磨。
下毒的人是谁?如果现在被我找出来,我发誓我一定踹倒他(她)在地!然后扑上去一顿狂殴,凳子、椅子、桌腿、柴火棍,哎呀,好像没这个力气了,好吧,裤腰带!抽不死个丫挺的!
揪头发、抽嘴巴子,拿着一碗超辣杂烩汤,烫的冒红油的那种!抓着给你灌!小样的!烫不死你!
哎,还有什么酷刑来着?
对了!罚你吃下一百个糯米团子!里面包豆沙、包菜馅儿、包鱼肉、包猪肉、、、、、、粘死你!
唔、、、、、、我再也不要吃翡翠蒸饺和茶了,我有阴影了、、、、、
也许、、、、单个吃也还可以吧!合着吃我会有阴影的、、、、、
过了一个月,我的眼睛终于可以自由的转动了,不过手脚还是没力气,谢安怀每天过来陪我,陪我说话,我总是在他的说话声中睡去,昏昏然中,觉得这一个月他说的话,比我和他在一起三年里说的还多。
我后来才知道我那时已经身在忘忧谷,我所住的房间空气清新,阳光很好,我睡的那张床的帐子是桃花色的,被子则轻柔软绵,是新鲜的绿色,熏笼里的香很淡、是种药香,我睡在被子里,昏昏沉沉的听着谢安怀坐在我身边说着什么,慢慢的睡过去,只觉得自己可以睡到天荒地老。
谷中只有医仙和毒仙在,还有他们的六个小童,有一个是女孩儿,所以帮我擦身等私密的事情就全都由她来帮忙,她叫小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总是板着脸,皱着眉头,起先为因为自己麻烦了她,所以很觉得有些忐忑,后来才发现,她原来天生这样。
毒仙是最经常来看我的,谷里的女孩儿只有小翠,再没人和她聊些新鲜的话题,她便经常来到我的屋子里,给我看她那些新鲜的绣花样子。
那些花样子和她的人一样,都是娇艳欲滴的,颜色鲜的能烫人的眼睛。
这么妖艳的女子,绣起花来却是飞针走线,熟练的很,绣成了,就喜滋滋的给我看,我不能说话,便只好对她笑笑,她却也高兴的很。
躺了两个月,我能坐起来了,但是也只能靠在厚厚的靠枕后,也不能说话,也不想说,医仙让我说。
“病弱之人,最忌泄气,如果有修为高深者,能看到人一开口,口中散发出的气的颜色,修为深的人,在聚众之地从不开口,一开口,则有五色神气外漏,患病之人易走了神气,所以,还是静默最佳,这丸药含在你舌头底下,然后轻轻闭上牙关,觉不觉得口干?”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