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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东方?他家小柏也姓东方啊,该不会有什么亲戚关系吧?要是有的话,将来要不要让小柏和他认亲呢?认了,那可能得享一时富贵,但接下来就该是受连累了;不认,小柏又难得有个亲人……
祁钰这办想着,没注意到那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都转了脸过来看他。
“哥哥,你怎么了?”东方柏有些担心。
“没什么,只是在想日月神教是个怎样的教派。”
“公子是觉得我和一指入了日月神教,可以算作歹人了,不放心把小柏托付给我们吧?”平夫人道。
“这倒不是。”祁钰摇摇头,平一指号称“杀人名医”,东方柏跟他学医,那自是求之不得的,“我只是想着,小柏跟平大夫学了医之后,是不是也要加入日月神教。我们兄弟两个毕竟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大概不能适应江湖上的那些打打杀杀。”
“若是这个方面,你大可放心,我和一指不会强迫小柏入教的,我也会叫一指把那些点穴手法传给小柏。”她抓过东方柏的手握在手里,“不知怎的,我看到这孩子就想亲近呢,想来也是我们有缘。我和一指两个人过日子也挺寂寞的,你们兄弟两个有地方去吗?没有的话不如搬过来和我俩一起住?”
“谢谢夫人,只是我在城中富顺街的当铺里找了份活计,已和小柏住在那里了。今后我会每天早上送小柏来学艺,晚上再接他回去,午饭就叨扰两位了。却不知这学费该怎么算?”
“学费公子就莫要再提了,生生拉远了关系。幸而你是问我,若是问了一指,那他不要你百千两是不会罢休的。一指收了小柏,定是看中了他的资质,不然你以为是个人就能进来我家的门了?”
正说着话,就见平一指左手一兜子烧饼,右手一大盆豆腐脑回来了。祁钰赶忙迎上去把盆接过来放到了桌上。
“娘子你久等了,赶紧吃吧。那谁谁,还不去厨房拿碗和筷子。”
“婶婶要吃饭,当然是你去拿筷子。要是我哥吃饭,我就去拿筷子。这么大的人了,这都不懂。”东方柏跳下凳子,白了平一指一眼,就要向门外走。
“平一指,你不赶紧去拿筷子愣着干什么?我告诉你,小柏是来和你学医的,不是来让你支使的。”最高领导人叶夫人发话了。
“是是是,娘子你稍等。”面对自己的夫人,平一指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他乖乖去了厨房。再看东方柏小朋友,他刚刚哪是想往门外走啊,他那是要到门边上找祁钰……
“小柏过来吃一点吧,把你哥哥也叫过来。”叶夫人招呼道。
“不了婶婶,我和哥哥吃过了。你和平……平叔先吃饭,我和哥哥出去走走。”东方柏想了想,觉得直叫平一指还是太没有礼貌了,便勉勉强强叫了个平叔。
恰巧平一指端了四个碗进来,听到了他那声“平叔”,胖脸上闪过了一丝慨叹之意,再面对东方柏时,面色已和缓了不少。平师傅和平叔比起来,他果然更喜欢平叔这个称呼。
“要出去就快去,早点儿回来,病人多着呢。”他板着脸说了东方柏一句,便凑到自己老婆跟前吃饭去了。
有没有病人还不是你说了算。东方柏腹诽了一句,拉着祁钰除了屋子。结果刚刚出门,就被堵在了院落门口。
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汉子拉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直接踹开了院门,大声嚷嚷着:“平大夫,平大夫!”
祁钰拉着东方柏让在一旁,以防那大汉横冲直撞的伤到他,接着就见到平一指不慌不忙地挑开门帘出来了。
“嚷嚷什么?懂不懂规矩?”
“平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弟弟!”那汉子声如洪钟,叫喊着却淌下泪来,“只要您能救他,让我怎么样都可以?”
平一指右手一伸,从袍袖中掏出了一把雪亮的尖刀,指腹微微点着刀背,小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汉子:“要是救完后他的经脉错乱,武功尽失,而且剩下的大半辈子都要下半身瘫痪,无法行动,这样你也要治?”
那汉子愣了一下,道:“平大夫不能完全医好他吗?”
“这样你也要治?”平一指却并不理会那汉子的问题,只把自己关心的事情又问了一遍。
“治!”那汉子这次答得毫不迟疑。
“你要治,我却不要医。要么就全部医好,医成个废人,让本大夫颜面何存?不医不医。”
“你!平大夫,人命关天,你怎能说得如此儿戏?你只要把他医活了便可,就算医成个废人,我又怎会怪你!”那汉子就要发火,想到还有求于平一指,硬生生忍了下来。
“说了不医,我便不会改主意,你把那死人抬出去吧,莫污了我的地。”平一指袖了那把尖刀,转身又进了屋。
“平一指!”那汉子双目血赤,就要冲过去和平一指拼命。
祁钰叹了一声,道:“这位兄台,看来你并未领会平大夫的意思啊。他问的那个问题,并不是问你,而是问你的弟弟啊。”
“什么意思?”那汉子听到“弟弟”两个字,稍稍敛了怒意。
“医成个废人,你想治,你这弟弟却不想了。既然当事人都不愿再活了,平大夫费半天力,又有什么用处呢?”祁钰心中稍稍起了一些敬佩之意。他原以为平一指救人或者不救完全是肆意而为,如今才知道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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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平一指:敢不点收藏?敢不留评?本大夫一盆豆腐脑一泼,哼哼……
12当铺的门~~2
听了祁钰的话,那汉子一怔,扭了头去看自己的弟弟,果见他面上流露出了一种感激的神色,登时悲痛起来。
祁钰不愿在看着那两兄弟生离死别,更不愿让东方柏多看了血污去,就拉着东方柏出了门。
“哥哥,若是有一天我变成了那副样子,不想活了,你会找大夫医治我吗?”走到大街上,东方柏问道。
祁钰一时语塞。是啊,事情犯到别人身上,他可以说得云淡风轻的,若是今日易地而处,换做他和祁逸,只怕他就要疯掉了。就算不是祁逸,换成了他和东方柏,怕也是不成的。从理智上来说,的确是应该尊重病人的意见,只是真要到了这个时候,理智恐怕早就溃不成军了。
“哥哥答不上来?换做是我啊,就算哥哥拼死不治,我也会让人把哥哥给治好的,留下一点后遗症都不行。”东方柏说的轻轻巧巧,祁钰心中却在感动之余生出了些不安。
也许是错觉吧?祁钰按下那丝心慌,觉得这么乖巧的东方柏才不会让他揪心,不过是童言无忌的天真言语罢了。
两人就这样一路走着,竟又回到了当铺。
左右无事,平一指那边又添了这样的乱子,也不急着回去,祁钰干脆带着东方柏回了房,教他识字。
这一教之下,却有些傻眼。
昨日他只是照着这本《蛊经》粗略地看了一下,并没有诉诸笔端,如今要落笔了,他才想起来,他的毛笔字不过关啊!别看他大篆小篆写的漂漂亮亮,钢笔书法也毫不逊色,偏偏毛笔书法是祁逸的学习领域,他没有学啊……该死的老爸,不知道兄弟俩一起学习事半功倍吗?非要搞什么差异化策略,他和祁逸学的东西就没有一点一样的!
“哥哥,怎么了?”东方柏见祁钰拿着书愣在那里,停下了研墨的手。
“嗯……哥哥告诉小柏,小柏不要笑话哥哥啊。”祁钰硬着头皮道,“哥哥拿毛笔写不好字,要用其他的东西。”
“其他的东西?什么?”东方柏倒不觉得写不好字有什么好笑。
“你等等。”
祁钰跑去厨房捡回来两段碳棒,用帕子包了,然后拿着写起字来,他写下《蛊经》的译文,一手颜体银钩铁画般现于纸页上。
“真好看,”看着那端丽潇洒的笔迹,东方柏不由惊叹,“哥哥可以教给我吗?”
“当然可以,不过要等你认会了这些小篆才行。”
祁钰说着便把东方柏拉到凳子上坐下,在后面圈了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带着他读记,还铺了纸让他把自己不懂的地方记下来。
《蛊经》共有三篇,分别介绍了蛊的来历,普通的蛊和极为难得的蛊。东方柏边看边皱眉,这本书幸好在自己手里,若是叫别人得了去,岂不是防不胜防?竟然连路边的石头、草里的竹篾都有可能是蛊。祁钰则是边看边恶心,老鼠、蝴蝶、蜥蜴、蝎子、蜈蚣、毒蜂、金环蛇什么的……就算没有做成蛊也是常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毒物了,要是被这些东西做成的蛊侵入了身体,那可真是……叫人难以忍受。
“小柏,哥哥让你看这本书只是想让你多门自卫的技能,不到万不得已,你千万不要把它们做出来,知道吗?”
“嗯,”东方柏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哥哥,我们两个都不懂武艺,遇见像是今日求医的那个汉子那般的人就能把咱们打趴下。不如,咱们挑出一种最为简易的、害人能力也最弱的做了出来,以作防身之用?”
祁钰想想,觉得东方柏思虑的也对,便埋了头和小孩儿一起研究起来。他们跳过了对于蛊的介绍,在普通的蛊中一一看过去。普通的蛊共有一十一种,最厉害的当属金蚕蛊,最不厉害的也能十年后要了人命,然而让人瞠目的关键在于,这些普通蛊只有一种是中者立即生效的,但这一种偏偏是癫蛊,中蛊之人愤怒凶狠,极具有攻击性……
“小柏,看来这蛊是别人用来报私仇用的,咱们防身却是用不到啊。”祁钰苦笑了一下,谁还能在刀剑砍过来的时候撒一把蛊出去,说咱们十年后走着瞧不成?
“嗯……这些蛊的目的性都太强了。不过我看着这石头蛊不错,等我跟平一指学医术学得多了,再看能不能把它改进了。”东方柏拿着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非常认真。
“也好。”
两人用过午饭,祁钰便把东方柏送到了平一指那里,那带着弟弟来看病的汉子已然不见,小院里的血迹也被清理干净了,倒是叫他们两个看到了个熟人:当铺老板。
那老板的儿子十五六岁的样子,就躺在一张硬板床上,面色蜡黄,形容枯槁。当铺老板正向平一指叙述病情症状。
“这孩子总是发热,嘴里恶臭,不是迷迷糊糊神志不清就是暴躁发怒,总跟我说见鬼了什么的,不管醒着还是睡着,忽然就能一嗓子把你喊醒了,嚷嚷着‘走开’、‘不是我害你’,还总是挣着要去死。”
祁钰和东方柏对视了一眼,真是奇了,这症状,怎么越听越像他俩刚刚看的那些蛊中的一种,中害神。
平一指摆摆手:“你上次来的时候就和我说过他的症状了,不用再多说。我要给他施针,只是他身子太弱,一次治不净,要多施几次针才能痊愈。”
祁钰和东方柏又对视了一眼,《蛊经》上只粗略地提了一下预防中蛊的方法,并未提及如何医治,平一指竟能如此自信,看来他的医术真是非比寻常了。
祁钰心知传道授艺都极忌讳外人偷师,便把东方柏放到平一指那里,自己跟着当铺老板出来了。两人沉默了半晌,祁钰觉得该调节一下气氛,便道:“不知道老板家的公子因何得了这种病?”
“唉,还不是因为他调皮贪玩,碰了一位客人当的物事。”当铺老板叹息一声。
“哦?老板怎么知道是因为这个?”
“那东西一看就知道是苗疆那边来的,可漂亮的银器。不过苗疆的人都邪乎,一般我是不收他们的东西的,要不是当时有人收这东西收的急,给的价钱还好,我才不会收。小哥啊,明天你就要正式上工了,先和我去店里分辨一下东西的真假、价钱的高低吧,要是你眼力毒,我就把你推到柜台,多开你一份工钱。”
两人说着回到了当铺。老板拿了几件东西出来,祁钰竟然一眼就辨明了真假,只是在估价的时候还稍有不准。单单是这样,就足以让当铺老板脸上笑出花来了。
祁钰在心中默默不屑,哼,我让我老爹拉着去潘家园扫货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不过等到看到老板搬来的账本,祁钰就淡定不能了。他们工司一年都不一定能写那么厚的一摞账啊魂淡,就算他加减乘除算得很快也不能这样按本算吧?会腻啊……
“你有空核对一下账目吧,核对好一本给你一两银子,其他的账目从明天开始你重新记。”当铺老板见祁钰黑了脸,赶忙解释,“不过你的戒指要等到你辞工的时候才能让你赎回去。”
祁钰想了想,知道不扣着戒指那老板也不能放心自己,便应了,把老板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