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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欣欣慰而又感激地对他点点头。
朴灿烈慢步走到了金钟仁的房前,犹豫了一下才伸手敲门,“钟仁?在睡觉吗?吃饭了,爸和妈都在等你一起吃饭呢。”
一片沉寂,朴灿烈再次敲敲门,仍是没有人回应。他无奈地按了按太阳穴,直截了当开了门就走进去。
进门就看到金钟仁戴着耳机在玩电脑,根本就没有在睡觉,朴灿烈一下就来气了,一把摘下他的耳机,“明明不在睡觉为什么不回应?这就是你的礼貌吗?”
金钟仁不爽地一手夺过耳机,重新戴着耳朵上,“没经过主人同意就走进来,你就很有礼貌了。”
朴灿烈深呼吸了一下,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动怒,大家都是一家人,他们是兄弟,不要对他发脾气,但是!金钟仁这特么欠揍的模样他又实在是看不过去!
“都不知道你的脑袋里一天到晚装的什么,你也不小了,做事情也该有分寸,你这个样子要死不死,不知道妈会担心吗?”
金钟仁终于拿下耳机,冷笑了一下,站起身与他对视,“妈?你确定?”
该死的!每次一听见他喊自己妈妈‘妈’这个字,他就纠结得不知所措,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不像你一样没有礼貌,你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你妈妈嫁给了我爸爸那是事实,你不愿意我也会叫她‘妈妈’,同样道理,你再怎么不情愿,我爸现在也是你的爸爸,总有一天你也必须开口喊他。”
朴灿烈的态度太过于自信,金钟仁呼吸越来越重,少年人血气方刚终是忍不住,他伸手朝着朴灿烈的脸就是一拳。
“靠!金钟仁,你发什么疯!”朴灿烈不甘示弱地上前揪住他的衣领。
“我疯了?我本来就疯了!”两人激烈的肢体接触推翻了桌子上的东西,‘噼里啪啦’的声音引来了大人们的注意。
文欣一进来就看到自己儿子和朴灿烈纠缠着打成一片,“钟仁啊,你在干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哥!”
她着急地上前拉开都红了的俩人,朴灿烈的嘴角蹭出了血,吓得文欣手忙脚乱,“忠载啊,你快点去拿医药箱。”
金钟仁见她一心只关注在朴灿烈身上,心里更是气到频临爆发,“滚!你们都滚!”他重重地坐在床上,气喘吁吁,不解气地又伸手锤着床板。
朴忠载见到儿子脸上破相了,很想训斥金钟仁一顿,可是文欣怀着歉意的眼神让他止住了。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朴灿烈的嘴角,对着文欣说:“你跟他好好谈谈。”
文欣点点头,摸摸朴灿烈的脸颊,“灿烈,对不起,委屈你了。”
朴灿烈忍住嘴角的疼痛朝着她微笑,“妈,我没事。”
他这么一说,文欣更是愧疚到不行,为什么钟仁就是这样不懂事呢?要是能有灿烈的一半,自己也满足了。
知道走进自己房间的人是谁,金钟仁也无暇理会,他只觉得自己在这个地方真的呆不下去了。
文欣轻轻在他的床边坐下,“钟仁啊,你爸爸已经走了。现在朴忠载这个男人,就是你的爸爸,朴灿烈就是你的哥哥,我们是一家人,你觉得你这样做对吗?”
“呵!”金钟仁扯着嘴角笑出了声,他指着门外,“你真的觉得我们是一家人吗?在我看来,你们就是圆满的一家三口,还要我干嘛!”
还要他干嘛?看着他们一家幸福,看着他们一家微笑,自己像个傻逼一样,夹在这中间。
“是你自己要这样的,你不能像你哥那样讨人喜欢。”
“他不是我哥,我也不是他弟,你说的对,我就是这样讨人厌,那又怎么样!”
“钟仁!”文欣站起身,红着眼眶,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儿子,难道别人家孩子青春期也这么难教?也这么不可理喻吗?“你真是伤透了我的心。”
金钟仁转过头去,“是你先伤了我的心的……”
她真的错了吗?难道她就应该独自一个人带着钟仁好好地生活在一起就行了吗?
“要怎么样你才肯不要这样闹呢!”
“我要搬出去。”
“什么?”
金钟仁站起身,俯视着文欣,“我说我要搬出去。”
反正他也不会承认这个地方是他的家,这个地方就留给他们一家三口好了……
文欣仿佛没听明白他的话,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她的表情,金钟仁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起一张脸,也是经常这样,呆呆地瞪着大大的眼睛,这样看着他,眼睛里充满爱慕。
那想法很快就被他消灭了,他怎么会想起那个人。
金钟仁拿起背包就走出了门,下了楼看见客厅那对父子,他装作不介意地走过他们的身边,穿起鞋子就走人。
走到便利商店里面,他掏着裤袋,还有点钱,于是捧着几罐啤酒就走到了收银台。
收银员疑惑地看着他,问:“你成年了吗?”
金钟仁不爽地回答:“你管得真宽,收钱就是了。”
收银员无奈地想,这年头的孩子都是没礼貌的主,默默收钱再没有多说一句。
走出门的时候,金钟仁听到后面有人在叫自己,那声音是最近经常出现的——
“金钟仁?”度庆洙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惊奇地叫了一句。
☆、EP07
“又是你。”金钟仁脚步并没有因此停下,他提着沉甸甸的东西继续往前走。
度庆洙追了上去,看着他手里的东西,问了句:“很沉吗?要不要我帮你拿?”
金钟仁看了他一眼,“就你那小身板儿,就算了吧。”
度庆洙只好作罢,安安静静地跟在他的后面,这种偶然的相遇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从开学到现在认识他3个多月了,除了上次打架的那次,还是第一次在学校以外的地方看见他,度庆洙感到惊喜,感到高兴,这是很正常的。
两人沉默并着肩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终于,金钟仁感觉到不对劲了,“你干嘛一直跟着我?”
被他这么一说,度庆洙顿时尴尬不已,他真的以为他们走近了一点了,他多少会把他当成一个朋友来看待了,可是,他现在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跟着你啊。”
“没有跟着我那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啊,干嘛跟着我走了这么久。”
“那你要回家了吗?”
“关你什么事!那种地方才不是我家。”金钟仁气冲冲地说道。
虽然不理解他说出这话是从什么角度去看待的,但是度庆洙明白了一点,那就是,他跟自己一样,不愿意承认自己住的那个地方——叫做家。
“那你不回去了吗?”度庆洙又问。
金钟仁开始不耐烦了,“你要回家就赶紧回去,不要那么啰嗦。”
度庆洙不说话了,就这么跟着他后面,金钟仁,你怎么那么倔呢!他看着前面人的背影,突然间感觉到他的寂寞。
越是骄傲的人,你越能感觉到他的寂寞,因为站得太高,太过强势,不愿意低头承认自己的不安,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落魄。
这样的金钟仁,让度庆洙心疼不已,想要照顾他,他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这样的想法。
是走累了吧?金钟仁走到围栏边,毫无形象地顺延着栏杆就坐到地下去,开始打开啤酒,自顾自得灌着自己。
度庆洙挨在他身边坐下,也不理睬地下是否很脏,当金钟仁打开第二罐啤酒的时候,他问度庆洙:“要喝吗?”
度庆洙咽了下口水,接过他手中的罐子,凑到嘴边小小地喝了一口,金黄色的液体流进喉咙里,他皱着眉头,把啤酒递还给金钟仁。
“真没用!连啤酒都不会喝!”金钟仁夺过啤酒,一点不嫌弃地将它凑到自己嘴边,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
看到他的嘴唇贴着自己嘴唇碰过的地方,度庆洙难为情地脸发烫,他有种金钟仁跟他间接接吻的错觉,夜色相伴,没人看得出他的窘状。
连续干掉了5、6瓶啤酒,虽然啤酒的酒精含量不高,但是一下子喝得那么猛,又喝了那么多,金钟仁还是有些晕乎晕乎了。
“欸,金钟仁,你就打算在这里坐一整个晚上吗?”
“你要陪我吗?”
或许是他问得太过温柔,度庆洙难以置信地转头看着他,他凑近自己的脸,轻声问:“金钟仁,你知道我是谁吗?”
看着那双大眼睛在自己面前摇晃,金钟仁伸手就捏住了他的下巴,“别仗着自己眼睛大就在我面前晃啊晃的,你快点回去吧,度庆洙。”
这是他第一次,喊他的名。
好温柔哦,度庆洙有这样的错觉,他架起金钟仁的手,绕一圈搭在自己肩上,“要回去也是一起回去。”我怎么可能放任你一个人呢?
如果平时,按照他的一贯作风,他会甩开他,然后叫他滚得远远的,不要再接近,但是,他突然觉得有个人关心自己,会暖到他想哭。
“度庆洙,你真是个神经病。”
“我不是。”
“我问你,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喜欢我长得帅?喜欢我对你那么坏?我什么都不好。”
你也知道你什么都不好啊?度庆洙想,可是他就是喜欢他,喜欢得无可救药!
“喜欢要是能找得出原因的话,那就不能叫做喜欢了。”
“呵,你果真是个神经病。”
“是吧?那你就当做是好了。”
难道金钟仁这么乖顺,肯让自己摆布,度庆洙觉得以后要多拿些酒给他喝,把他灌个烂醉,甚至不要再清醒过来了,可是……他能一辈子就这么不清醒吗?
梦醒了,一切还是会回归原状的。
蹑手蹑脚地打开家门,度庆洙搀扶着金钟仁进了自己的房间,又走出来看看他爸在不在,11点多的时间了,他爸已经睡下了,客厅的沙发边零散的酒樽躺在那里。
度庆洙叹了口气,心想,还是不能有刚才那样子的想法,要是像他爸一样天天沉醉在酒精里面……还是算了吧,他宁愿金钟仁就这样对他不待见。
度庆洙自己先去洗手间洗了个澡,可是当他走出洗手间的时候,你猜他看到了什么——
金钟仁坐在沙发边,拧开他爸的那些洋酒,大口大口地灌进自己的喉咙!
度庆洙当时没吓晕过去,你当洋酒是汽水吗!要是给他爸知道,他会宰了他的!
他马上走过去夺走他手中的瓶子,“再喝下去你就要烂醉了!”金钟仁也没有反抗什么的,坐在地下呆呆地看着度庆洙,闻着他沐浴过后身上隐隐约约的香味,挺好闻的,金钟仁想。
搀扶着金钟仁到自己房间,度庆洙就拿了条毛巾拧干,走进房间,轻轻地帮金钟仁擦拭着,他闭着眼睛,任由摆布,舒服得享受别人给他的服务。
擦拭到脖子的时候,度庆洙顿了一下,“你自己把衣服脱了还是?”
金钟仁眯着眼睛不肯睁开,他张着双手,一句话也没有说,要别人动手的意愿很明显,度庆洙不满地撅起嘴巴,叹了口气伸手解开他的第一个扣子。
手都在颤抖,金钟仁,我喜欢你啊喂,你可不可以有点作为我喜欢的人的自觉性啊?花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时间,度庆洙才把他的纽扣全部给解开。
少年人好看的六块腹肌就这么大喇喇地闯进自己眼底,人比人会气死人,为什么他年纪比自己还小却有着这样让人艳羡的好身材?
度庆洙不敢放任自己的眼光去端详他,他不自然地扭过脸去,“欸,你好歹起一□,好让我把衣服脱下来啊。”
这时金钟仁睁开眼睛了,朦朦胧胧的他就把头靠在度庆洙的肩上,动作缓慢地反手将衣服扯下来,度庆洙整一个身体僵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怕他一动,对方又冷漠地将他推开。
金钟仁迷惑了,他鼻息间充满的是度庆洙身上淡淡的沐浴香味,他抬眼去看度庆洙。
度庆洙也同样地看着他,就在那个时候吧,谁也不知道是谁先凑近。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四片嘴唇已经贴在一起了,刚开始只是嘴唇与嘴唇单纯的相碰,是谁先伸出舌头去探索的,紧接着,舔舐,吸吮,一切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度庆洙第一次跟人亲吻,他甚至不知道,接吻要闭上眼睛,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却看不清眼前人的表情,原来靠这么近,更是看不清……
金钟仁身上和鼻息间传来尽是浓重的酒气,光是这样而已,度庆洙觉得自己已经快要醉了,心脏头一次这么急剧地跳动,‘噗通噗通’身上的力气都被抽离了。
当金钟仁一面拉扯他的睡衣,一面深探着亲吻他,度庆洙使出力气捧住他的脸,“你知道你在干嘛吗?”
金钟仁的回答是一手扣住他的双手拉高,一手搂紧他的腰,嘴巴再次朝他吻了过去。
背碰上床的那一刻,度庆洙就想,乱了就乱了吧,至少这样他们之间就有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