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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欣停止了话语,她伸手搭上度庆洙的肩膀,“他那么决然不是为了要跟一个男的在一起,他那么决然是因为他爱你。”
度庆洙有些湿润的眼睛对上了文欣的眼睛,她微微笑,“知道吗?他爱你。”
“以前……我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阿姨,我知道了。”度庆洙回答道。
“你以前不知道很正常,钟仁他这个孩子,什么事都喜欢往心里藏,他喜欢让你猜,他不会直接告诉你他想要怎么样,除非他不在乎。可是一旦让他上心了,他就不一样了,我再婚的时候曾经问过他,他什么都不肯说,我以为他不在意。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我是大错特错了,他可在乎了。他逃课,他打架,不肯回家,他宁愿选择用这种方式来跟我闹别扭,他也不会告诉我,他讨厌我再婚。”文欣苦笑了一下,想起那段日子,几乎她是最奔溃的日子。摸不透,想不得,直到后来她才想明白。
“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对他,有感情吗?”不敢问得太过直白,一字一句都显得显得小心翼翼。
度庆洙听她的话早就听到发愣了,一直觉得是他在一头热,现在真真正正知道对方心里有他,更为他牺牲了那么多……
见度庆洙没有回答,文欣又问:“你爱他吗?”
度庆洙微一抬头,抿着下唇,话都说不来,傻傻地点头。
文欣微笑了,伸手亲切摸上他的后脑勺,“只要让我知道你们相爱就好啦,只要他幸福,我什么也认了。”
金钟仁有一位通情达理的母亲,一个理解儿子的好妈妈。
度庆洙突然有些后悔到这种节骨眼还一直想着生日不生日的,两个人好好在一起就够了。
……
朴灿烈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手里的遥控器一直在换着频道,整个人看上去心不在焉的。心不在焉的缘由是金钟仁。
他终于忍不住放下手中的遥控器,叹了口气,“喂,你那么着急就走进去看呗,你老是晃神晃神,时不时看着厨房,很诡异你知不知道?”
金钟仁摊□子,翻了个白眼,不屑说道:“要你管哦。”
“哟,还懂顶嘴了,‘金钟仁’回来了嘛。”
“我早就回来了。”
“我是说,原来的你回来了,自大,欠扁,嚣张……”
“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朴忠载放下报纸站起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去,一边无奈地摇头,“幼不幼稚啊,两兄弟年纪加起来都一大把了……”谁都没注意到他嘴角的微笑。
这才是属于这两兄弟的相处方式……
金钟仁和朴灿烈尴尬扭过头去,谁也不再理谁。
“怎么?”文欣刚擦干手和度庆洙一起走出来,朴忠载拍拍文欣的肩膀,心情愉悦地说道:“走,吃饱饭我们到外面逛逛。”
文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干嘛了这是?”
“高兴,高兴。”朴忠载拉过文欣的手,“高兴啊今天。”
度庆洙走出客厅,一时间不知道要往哪里站,金钟仁和朴灿烈各占一张沙发,并且两人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和谐。
金钟仁一看他出来就站起来,“走了?”
“等等。”文欣鞋子还没换,又走进了客厅,一边看着度庆洙使眼色一边说:“钟仁啊,回家里住吧。”
度庆洙紧张地观察着金钟仁脸上的表情。他不明白文欣是什么意思,他们是要他也来住他们家吗?可是他自己也有家啊,虽然那里只有他一个人……
朴灿烈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盯着他们。
金钟仁轻轻牵起度庆洙的手,认真地对着文欣说:“妈,我现在住的地方很好,如果我住得不舒坦,我会回来的。”
文欣自然是知道他的性格的,也不再多做挽留。
回去的路上,安静的车上。
度庆洙突然问道:“你离开家里那么长的一段时间,你妈妈没有到出租屋找过你吗?”
金钟仁扭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回头看马路,隔了一会儿才开口,“怎么这样问?”
“他们找不到你,你住的地方这五年来并没有变动不是吗?”这个问题度庆洙想了很久,一直没想通,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他们难道不会找到这里来吗?金钟仁是怎么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消失了五年的?
良久,金钟仁开口:“白天我出去找工作,我交代过房东,不论谁找我都说搬走了…晚上回去的时候自然也是小心翼翼…”
简直就像个傻瓜。
“喂!你是白痴吗?”
“我不是。”
“值得吗?”
“我们现在在一起了。”
“知道吗?其实我们可以早一点在一起的,不用经受这么多的误会,这么多的折磨。可是我们却要遭受,是不是因为上帝要给我们多一些考验来证明彼此的真心啊?”
金钟仁的右手伸手抓住了度庆洙的左手。
度庆洙乖乖不动任由他牵着。
“所以以后我们才更懂得珍惜,不是吗?我没有埋怨过什么,至少我明白了一件事,就是你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度庆洙回握住他的右手,久久说不出话。
☆、EP83
车子开到了将近十字路口时,金钟仁突然放慢了速度,停到了路边。
金钟仁直视前方,张了张口,半天才问出了一句话:“可以吗?”
度庆洙觉得这是心有灵犀还是怎么一回事呢?他看看路的前方,右边是他家的方向,左边是出租屋的方向。
他心一横,摇摇头,“不行,还不行…记得我说过的吗?”
金钟仁突然松了口气,有失望有小小难过,可是他却勉强对着度庆洙笑笑,说:“嗯,我记得。我送你回去。”
度庆洙刚一拒绝却马上在心里后悔,你看,金钟仁,我们两个是不是相似地可怕?矛盾的傻瓜。
你如此,我亦然。
车子缓缓来到了度庆洙家的路口,金钟仁熄了火,扭过脑袋看看他。
度庆洙解开安全带,手刚想打开车门,就听到对方说了个“你”。
度庆洙好奇地回头看他,“怎么了?”
金钟仁问:“不给我一个晚安吻吗?”
“下不为例。”度庆洙话一说完就靠近他。
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晚安吻?
度庆洙在双脚发软之前适时止住了金钟仁的下一步动作,“好了……我真的要走了。”
“那……明天见。”
度庆洙整理了下领子,打开车门,“晚安,明天见。”
金钟仁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他头后仰手扶着额头,过了一阵才开车离开。
金钟仁一边整理蓝牙,顺手拨通了吴世勋的电话,对方似乎对他的来电早有预料。
‘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吴世勋‘呵呵’笑了几声,‘少装了,快点告诉我,是不是王子和王子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
“Almost。”
‘为什么?’吴世勋觉得既然金钟仁的家人能接受他,尊重他的决定,那肯定能接受他的选择,何况庆洙哥是那样好的一个人。
甚至有些时候,他会觉得度庆洙值得更好的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金钟仁叹了口气,说:“他心里仍有我。”
‘我知道啊。’吴世勋的语气就像在嫌他废话一样。
“我家人也喜欢他。”
吴世勋顿时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会这样!’
“原来,他跟我哥还是大学校友…”
‘No shit!这么巧的事情也有?’
“嗯。”
‘太巧了,真的是。’吴世勋说着说着突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不是,钟仁,你说他跟你哥是大学校友?你哥不是在美国读的大学吗?’
“是。”
‘我的天呐!’吴世勋惊呼,他不敢相信原来度庆洙为了要离开他不惜跑到那么远的地方。
可是终究还是没忘记他。
“好笑吧?当年我就是为了等他留在了韩国,他却跑到美国去,还该死的那么巧跟我哥同校。我真的不知道该说老天爱折腾我们,还是我们自己在折腾我们。”
‘你说了那么多还没说重点呢。’
“重点就是,我刚刚问他要不要跟我一起住,他拒绝了我。”
‘这个不是重点。’
“他说我们还能在一起,只是要等到我们生日过后。”
吴世勋突然沉默了,他以前也一直觉得金钟仁太过分了,要是他是度庆洙,他绝对会毫不留情地走,去到美国就落地生根,再也不回来了,时间能治愈一切……
可惜他不是。
而且,事实好像在说明一件事情,金钟仁和度庆洙是彼此的真命天子。
那么多的困难都能让他们再次走到了一起。
‘你明白为什么吗?’
“他很看重我们的生日?”
‘靠!钟仁,我发现你不止情商低,智商也变低了。’
金钟仁被他嚷嚷也开始变得烦躁,“要不然你说说嘛!”
‘连续三年被你放鸽子,好吧,第一年是因为你生病发烧,去到了他却走了;第二年你妈妈碰到车祸,你从机场赶回医院,延迟了几天才回来,这不能怪你;第三年你想通了,所有的困难准备一起来解决掉的时候,庆洙哥已经等不下去了……’
金钟仁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重点不是在于你们有没有在一起过生日,你知道吗?你欠他的并不是该死的生日宴会,而是你的解释。’
“过了那么久才来解释他会相信吗?”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那我要怎么办?”
‘这个嘛……’
……
度庆洙发现自己一天到晚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在同一家公司,里面有你的恋人,并且有他的家人,还稍微有些权高势大的感觉,他怎么样都不自由。
当初进这家公司就是因为朴灿烈,如今同事都在背后议论纷纷,他跟金钟仁怎么也有交情?并且老总也对他另眼相看的样子。
虽然他跟金钟仁约定三章,我们怎么样怎么样我再跟你在一起,可是他们现在跟‘在一起’有区别吗?
除了没有住在一起,度庆洙看不出哪里不一样。
下了班之后,他偶尔会到出租屋做饭给他吃,或者两人出去看看电影,简直就像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
当然,这是度庆洙一厢情愿的想法。
“我想辞职。”犹豫再三,度庆洙还是跟金钟仁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金钟仁一听愣住了,“好好的,干嘛突然要辞职呢?”
“我有压力。”
“什么压力?”
“你不懂的压力。”
“你不说我怎么会懂。”
度庆洙放下碗筷,站起身走到沙发边,再重重坐下。“我不想给人一种靠关系才能在公司混下去的感觉。”
“你知道你不是。”
“可是别人不知道啊,我知不知道不重要。”
金钟仁也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蹲在了度庆洙的面前,“你何必这么在乎别人的看法呢?问心无愧就好了,你是因为哥哥的关系才进的公司,但是你有没有能力胜任大家有目共睹,你干嘛这么在乎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的目光?”
度庆洙扭过头去,小声地说了句:“不管你怎么说,我是一定要辞职的。”
金钟仁坐到度庆洙的身边,说:“好啊,辞职了我养你。”
度庆洙被他的认真逗笑了,“白痴。”
金钟仁有些不解,“怕我养不起吗?”
度庆洙站起身在他面前转了个圈,“我有手有脚,有学历,凭什么让你养我?”
金钟仁扣住他的腰,牵过他的手,拉低他的身子,在吻上他的唇之前说:“凭我爱你。”
……
本来以为会无疾而终的‘辞职事件’会因此不了了之。
事实证明金钟仁大错特错!
度庆洙在辞职之前跟朴灿烈打了声招呼,朴灿烈一直以来都是支持他做的任何决定的,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而朴忠载则是在度庆洙离开公司3天后才知道他辞职的。
他甚至还以为是不是他太过严肃而让他受不了,朴灿烈跟他说:“老爸,你想太多了,你自我感觉太良好了,你的影响力还没那么大。”才彻底灭了他的幻想。
而当度庆洙在为找新工作而忙碌时,圣诞节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到来了……
☆、EP84
……(此处H省略)
“你在干嘛?”金钟仁打开了床头灯,十分讶异。
难道他刚刚还不够卖力吗?度庆洙明明连清洗工作都是他搀扶着去的,还过去半个小时他马上有精力坐在床上穿衣服了。
“我得回去。”度庆洙回答。
金钟仁掀开被子,好身材在度庆洙面前一览无遗,度庆洙低着头目光不敢放在他身上。“你好歹穿件衣服,着凉了怎么办,现在天气那么冷。”
“为什么要不好意思?”金钟仁靠近他,一手抢过他刚想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