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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顶天宫,云顶天宫的真虚。
战国帛书。
战国帛书里说到的“秘密”。
下斗。
还有天真无邪的解陌、无所不能的张坤。
这不正是曾经自己经历过的!曾经、现在、未来,似乎交错重叠,历史的重演无不昭示着:其实,自己还是没能逃开这样子一个局。
没有逃开名为“天真无邪”和“张起灵”的局。
注:
「1。」出自度娘词条“战国帛书”。
☆、Chapter 6…1.
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的,其实是我开了个短篇,就忘了这周的,不好意思的说T T
当吴邪一行人出现在萧山机场候机室的时候,时间不偏不倚,正好上午8点30,这离他们出发去北京的班机还有整整两个小时——这意味着时间很充裕,他们得在候机室呆上近一小时。
熙熙攘攘的候机室里,有人拖着行李行色匆匆,有人拿着护照、拿着机票不时抬头看着显示屏掩不住满脸的激动,有人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呼呼大睡,有人高谈阔论……
却唯有他们,同所有人都好像不太一样,但又显得毫无差别。
***
潘卫放下拎着的行李袋,将机票和护照交到吴邪手里,低声说道:“三爷,手下的伙计已经和那些装备安全抵达北京。”
“好。”吴邪的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有些疲倦的应声。
顿了顿,然后他才问道:“这次的这些人,都是你知根知底的吧?”
“是的,这次的这批人都是我们盘口底下那些忠心的伙计,身手也都很不错,”潘卫报告着,停顿了2秒,又提了一句,“就是人不太多。”
吴邪伸出只手,随意摆了摆,“人少没关系……”
才想说下一句,身穿紧身裤的凌凌走近他们,毫不在意地打断:“潘卫,你真笨。我们这次是跟着国家考古队进的斗,还怕什么人手不够、装备不够!”
“我说主子,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潘卫讷讷地就想着反驳,莽莽撞撞的,同个愣头青一样,倒不似平时人前的精明高深的神情。
“呵,我说,”凌凌将手里的矿泉水递给吴邪,眼睛却直直地盯着潘卫,“潘卫,你最近胆子肥了不少,敢和我叫板了啊。”
“主子……三爷的事情我不能有一丝懈怠。”
“哼,小家子气,难道你还怕这国家项目不给经费?克扣工资?”凌凌双手抱胸,仰着头,一脸的鄙夷。
吴邪接过水,也不管这两个偶尔会小吵小闹的人。自顾自地从上衣口袋里取出药瓶,倒出两粒白色的药丸,就着一口矿泉水,一仰头就熟练地将药吞了下去。吴邪又抬起手,喝了几口水之后,不过这回目光倒是没离开那两个还在争论的人,看着潘卫被凌凌的牙尖嘴利气得脸红脖子粗却又不知道如何反击的模样,不禁咧了嘴无声笑了起来。
“主子!”潘卫低吼一句,很较真,“三爷不能绝出一点意外!只有自家的人才能放心!”
末了,还来了句,“不然,不然我就是自尽去了也没脸见我老爹!”
哟,这还真较上劲了,都拉出死这回事了。吴邪难得看到潘卫这幅模样,立刻偏了头,打量凌凌。
凌凌大概是觉得这回的玩笑开得有些过头了、又不知道怎么收场,再加上吴邪给惯出的小姐脾气使她拉不下脸来。于是,吴邪就看到凌凌摸着自己小巧的鼻子,一脸无奈地转头看着自己,水汪汪的眼倒是散发着“求救”的signal。
吴邪无声地朝凌凌笑了笑,然后收拾了自己难得一见的幸灾乐祸,拉下脸,带着些教训似的口气对着凌凌说:“凌凌,我说过的吧,最可怕的,是人心!——潘卫说的很对,不得不防,何况,这次是和我们完全不熟悉的官家打的交道。”
“小邪!”凌凌有些小小的委屈地看着吴邪,倒也没再开口,等着吴邪惯有的下一句话。
“凌凌,不小了,凡事总得知晓些,我不可能陪你永远的。”转了头,看着潘卫,吴邪又念叨,“潘卫,你也是,让着凌凌点、看着她点,也多提点她一点,和她相比,总归还是你稳重些。”
说着说着,这声音就轻了下去,连带的,原本抬得老高的脑袋也一点一点地下沉。
凌凌皱着眉蹲了下来,一手扶着吴邪的轮椅手背,微微仰着头,看着他微阖的眼,担心的问道:“小邪,我怎么觉得你有种交代后事的预感……你不要吓我。”
听着凌凌带了哭腔的问话,吴邪终是强撑着睁开眼,伸出一只手,拍着她的脑袋安慰道:“胡说,我只是觉得什么时候要把你送到长沙去磨练磨练了。”
凌凌吸了吸鼻子,委屈的问:“小邪,你为什么又吃安眠药?对身体不好。”
“我要好…好休息……”留在凌凌脑袋上的手无力地又拍了两下,他极轻的说了句,“交…给你们了,我睡会……”
“恩。”应声之后,凌凌起了身,似乎在问潘卫一些事情。只是,专心的他们并没能听见吴邪陷入昏迷前,那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气……
☆、Chapter 6…2.
作者有话要说: 我,窝窝窝很勤奋的来刷楼了…
不是更新了
求评论啊啊啊XDDDDD
在安眠药起作用之后的那段时间里,吴邪做梦了。
他很清楚他在梦里,不过是因为从张起灵丢下他回青铜门、从他接手盘口接手吴三省的产业的开始,他就已经不会做梦了。
确切地说,是他已经失去了做梦的资格!
——不过,这却是他50年以来的第二次。
第一次做梦,是大半个月前张坤带着解陌来西泠印社的那个晚上。
短短的一个月里,吴邪就做了两次梦。还都是和那个人有关,还都是同一个梦——一个一模一样的梦。不得不说,这讽刺得不得了,因为他最不想扯上关系的,就是那个人。
两次的梦境其实都很简单,其实就是40年前,张起灵从青铜门出来找他那次。
第一幕,是再见张起灵的时候。
那天,天很晴,初夏的西湖,空气里还弥散着淡淡的荷花的清甜。
一早,吴邪就和潘子散步归来,晨起的璀璨阳光里,还带着隔天晚上下雨过后的微潮。本该很平静,可是,事情就在那刹那间发生了,一切就好像是西湖的水面——平静无波,却因为一块小石子,泛起阵阵涟漪。
当然,张起灵不是搅乱一池西湖水的小石子,他是吴邪生命里、心里的大石头。
沉重得,压得他喘不过气。
张起灵穿着深蓝色的长袖连帽衫,背着长条形的器物,面无表情地从吴邪的小铺子门前转身,似乎是想离开。
吴邪避无可避,就那么毫无防备地同十余年未见的张起灵打了个照面。这样的场景,让他在恍惚中看到了他们最初在吴三省家楼下的相见。
真的很像。甚至给吴邪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然后,吴邪就贪婪地打量着张起灵,打量着他依旧淡漠的深邃眼眸,打量他依旧不变的容颜,打量他依旧不改的穿衣习惯……打量着他身上,最初最初的那种疏离冷漠。
这就像是一盆冷水,浇灭了吴邪所有的念想。他这才回过神来,他们终是回不去了。
因为吴邪,失去了天真。
因为不再天真的吴邪已经不再是张起灵生命里同这个世界唯一的羁绊。
自己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可是,这他娘的这么娘的想法又是怎么回事!吴邪一愣,然后他这样嘲笑自己。之后,他收拾起莫名恶俗的想法,用最常用的嘲讽去说那一句:“张起灵……好久不见。”
其实,就是那么一个画面,然后就像是老胶卷里画面转换时那样,淡去。继而另一个画面接替上来。
是吴邪见张起灵的那个晚上。
那天晚上,吴邪并没有离开西泠印社,他也整晚未睡。他整个人都坐在木质的窗框上、背靠着身后的窗条,一条腿屈着、另一条腿随意的半伸展,转着头看着窗外城市街道绚烂的灯、看着西湖水面上不甚清晰倒映的光晕,一手拿着陈年的烈酒,另一只手则搭在腿上。
房内没有开灯,很暗,他半张脸隐在黑暗里、半张脸被外面的灯光照的斑斑驳驳,就像被两个不同的世界切割开来的影子。
脚下是散落了一地的酒瓶,几个打翻在地的瓶子里,还有未完的酒在滴出来,“滴答滴答”的,很是规律。也因为这些,整个房间里都是厚重的酒气。
看着看着,他一抬手、一仰头,喝完又一瓶,但人却越喝越清醒。
松开手,任酒瓶跌落,发出“乒乒乓乓”的清脆响声,吴邪看着自己粗糙带着薄茧的右手,突然就放肆地笑出声来。
静谧的房间,空灵的笑声,老旧样式的房子。
如果有人听见,大概也能称得上诡异了。
可是,吴邪不在意,或许是喝醉了,也或者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他就这么笑,一直一直地笑,笑得脸上泛起干干涩涩的感觉。他以为自己哭了,可是当右手盖住自己的脸,他却才发现,其实没有泪——手心里只有自己微凉皮肤的触感,和嘴角弯着的弧度。
笑了很久,突然就没了声,然后他就这么坐着、保持着不变的姿势,望着窗外,静静出神。他并没有在想什么,但好像又想了什么,但是他却什么也没记得。一整晚,他就这么坐着,看着杭州的天从亮变暗、从沉沉的黑暗再亮起,他看着这座城市渐渐安静下来、也看着这座城市苏醒过来喧喧嚷嚷。
然后,当王盟、潘子来上班的时候,他们发现,吴邪早早地就开了门,然后是很寻常的一句“早安”。
其实很平常,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
但是吴邪发现,自从那天以后,他就失眠了。如果不借助于安眠药,他就永远睡不着。
***
其实,黑暗里一直掩不去那如同夜色般深沉的寂寥,只是,吴邪并没感觉到。他想做的,不过是用酒精麻痹自己,可是,借酒消愁愁更愁,于他愿望背道而驰的是一番痛饮,不过更添愁滋味而已。
☆、Chapter 6…3.
作者有话要说: 我很想知道,到底有没有人在看啊…
当吴邪揉着眼迷迷糊糊醒来时,他发现自己睡的有些太沉了点,因为他的头有些疼也有些晕。当他不甚清明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时,迷茫的眼则打量起等下所处的环境来:身下微微柔软的床铺不时传来轻微的震动感、耳畔极轻的金属摩擦声,还有封闭的四人房间……这时,他才确定了自己所处的环境:自己已经在火车上了。
不经意间,他对上对面下铺躺着的人那双淡然的无一点波澜的黑眸时,吴邪在刹那间下意识地笑了起来。也许是因为刚刚的梦境和还未完全睡醒、依旧迷糊的关系,吴邪只觉得有一股熟悉到极致的安全感和温暖涌上心头,将他整个人淹没。
那笑容,纯粹至极、温润如玉…天真无邪。这样子的笑,是他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本能、是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也是他几十年没有再对外人露出过的最真实的瞬间。他就这么揉着自己的脑袋,歪了头,看着那人熟悉得不得了的清冷,自然而然地就要喊出印刻在心底深处的那一句熟悉到心痛的称呼。
可是,天不遂人愿,总有人在最温存的时刻打断难得的宁静。
“小……”哥。一句话、两个字,被另一个人的声音打断,吞落喉间。
“阿坤,你醒了吗?”解陌推开门,欢快的问道。他进来,看着已经坐起来的吴邪和他对面睁着眼却不声不响的张坤,不由地愣了愣,打量着两人间有些奇奇怪怪的气氛,狐疑地看着吴邪、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同吴邪打招呼:“你醒了,吴邪……叔叔。”
一声不成调的“叔叔”,惊得吴邪立刻回神,他放下手,摸向枕边,熟练快速地拿起无框眼镜带上,瞬间清晰不少的世界让吴邪瞬间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去往长白山云顶天宫的火车车厢,吴邪、张起灵、解陌、潘卫……这个认知让他不得不倒抽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