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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司马大人立刻借口为了防止疾病传染,令某人可以独坐一车,单住一个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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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勤王军队赶到了建业,才知雍军早已掳走国主和百官离开建业。
于是南楚军队派精锐日夜追赶,却还是没能阻止雍王军队与大军会合,只能眼睁睁看着雍军安然离境。
到了大雍境内,行军就变得从容了许多。
李贽处理完军务之后,才发现这两日司马雄都没有在跟前,便令人传他过来回话。
谁知一问,竟听说江哲病倒了的消息。
李贽又急又痛,连声道:“可曾看过军医?煎了什么药?”
司马雄暗暗抹汗,忙一一回禀了。
彼时,帐下众幕僚尚未退去,听得雍王殿下如此关心一个南楚降臣,面上都有惊疑之色。
“本王还是亲自去看看。”李贽皱眉起身,整了整衣冠,大步就往帐外走。
“殿下且慢。”
还未走出大帐,就听身后传来管休等人的声音,李贽不得不停下脚步。
“几位先生还有何事?”
“殿下,方才司马将军所说的‘江先生’,可是南楚江哲?”一个身穿灰色儒衫,面白无须,鼻带鹰钩的青年越众上前,问道。
其他几个幕僚也是带着同样的询问眼神看向李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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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北上长安 02
“殿下,方才司马将军所说的‘江先生’,可是南楚江哲?”一个身穿灰色儒衫,面白无须,鼻带鹰钩的青年越众上前,问道。
其他几个幕僚也是带着同样的询问眼神看向李贽。
李贽目光一敛,微微点头,道:“正是。”
灰衫青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轻蔑,道:“江哲虽有几分才名,如今不过是一介书生草民,殿下何必如此看重!”
“荀先生可曾读过江随云的《劝国主不可晋帝号疏》?”李贽没有回答荀廉的问题,反而问道。
“廉读过那道谏疏,确是精辟之作,只可惜……”提到那道有名的谏疏,荀廉脸上的倨傲稍稍收敛了一些,但口气仍然不是十分柔和,“只看那谏疏,便可知江随云此人不仅仅是个才子,还是一个能臣,对南楚忠贞不二,只怕不肯轻易归顺。”
“待殿下平定了南方,四海贤士自然来归,又何必执着于一个江哲?”
江哲的才名虽响,但荀廉还是对于雍王殿下的屡次屈尊绛贵耿耿于怀,一脸的不赞同地道。
李贽只是嘴角含笑静静听他说完,却不置一词。
这时,荀廉身后的一个中年儒士笑道:“永泉此言差矣。”
“休曾读过江随云往年诗文,直觉此人并不是那些固执愚忠之辈。殿下若真心相待,必能使之诚心归附……”
荀廉闻言,面上仍是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哼道:“即便如此,那江哲如今也不过是个俘归之人,殿下何必如此客气!况且南人阴柔,只会些不入流的小伎俩,我看他也不见得就能助殿下一臂之力!”
“永泉,你……”
中年儒士还待再说什么,荀廉已转身向李贽作了一揖,道:
“殿下,廉还有军务要处理,便先告退了。”
说罢,竟大步离去了。
中年儒士见状,只能摇头苦笑,向李贽施礼道歉:
“殿下,永泉他就是这般脾气,还请恕罪……”
“管先生言重了。”李贽含笑还礼,他原本就没有怪罪荀廉的意思,只不过见他对江哲这么不以为然,心里难免有些不悦。
他爱重江哲,无论是他的人,还是他的才,当然希望自己的幕僚们也能敬重他。
可是……
李贽看了一眼还立在面前的两位心腹谋士,忽然道:“两位先生可要随本王一起去看望江先生?”与其是他不断推荐,倒不如让他们自己去接受吧……
管休闻言,回头与另一名细眉长目的白衣儒士对视了一眼。
接着两人异口同声道:“臣等求之不得。”
其实江哲之名,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听闻,这位南楚显德十六年的状元郎,算得上是南楚近十年来最有名的才子了。更不要说他还参与过伐蜀大战,与德亲王的私交甚笃,就连凤仪门的梁婉都拿他没办法……
而且,自家主公对他的态度实在是重视得有些不平常……
这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也难怪荀廉会不服气呢!
两人心里早想会会这个南楚才子了,只是碍于雍王殿下军令森严,不敢逾规而已!
难得今日雍王殿下主动提起,两人实在是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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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俘虏的帐子在中军之北。
在司马大人的特意安排下,江哲的个人小帐篷与南楚文臣的公共大帐相距甚远,几乎就在俘虏大营之外,比较靠近雍王殿下中军帐的地方。
李贽一心记挂着江哲病倒的事,立刻让人带路往江哲的帐子而去,走了几步才发现,原来那人竟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不由心中暗暗夸赞了司马雄一番。
到了江哲帐外,正听见里面传来主仆两人的说话声。
原来是小顺子正在抱怨江哲不肯老老实实喝药,担心他勾起了陈年旧疾。
李贽闻言不由心中一动,示意守卫的兵士不许出声,放轻了步子走到帐帘外。
却听里面的江哲一声叹息,“这药喝不喝又有什么要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病是为了什么缘故……”
“公子说的是什么话,这次去大雍千里迢迢,万一路上要真犯了旧病,可有你受的!”那清冷的嗓音明显带了不悦。
“快点把药喝了。”
“……”
听到这里,李贽微微皱眉,加重了步子往帐内走。
掀开帘子,扑面而来一股暖气,带着淡淡的药香。
帐内地上铺着厚厚的锦毡,帐篷四周的缝隙都用毛皮紧紧地包裹起来,外面的寒风一丝也吹不进来。
李贽一眼就看到帐篷中间;那张足可以让两个人安睡的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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