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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贽的脸色微微有些缓和。
司马雄又接着道:“江大人今早进了一碗粳米粥,两个豌豆蓉卷子,养生汤也有按时喝……”
李贽点点头,脸色已经恢复平静无波,等到了书房门口时,他唇边甚至还带着浅浅的微笑,仿佛回寒园一路上的暴怒只是过眼云烟。
“随云……”
进了书房,就感到一阵凉爽之气迎面扑来,带着淡淡的书墨馨香,房中寂静一片,只听到翻动书页的细微声响。
李贽不由自主放轻脚步,转过小厅,见荆迟正在外间书案上俯首抄书,一副挥汗如雨如临大敌的模样,连他进来了都没注意。
而江哲身边的两个少年正守在内室门外。
赤冀与盗骊见到李贽,忙无声地行礼,示意江哲正在内室小憩。
李贽点点头。
两个少年小心地打起竹帘,李贽轻手轻脚进了内室。
却见青年正歪在软榻上小睡,身上的薄毯已经有一半落到了地上……
大概是睡的时间有些久了,青年的两靥泛红,额上也渗出了不少细汗。
李贽一笑,上前将地上的半截毯子拉起来,给青年盖好,又从袖中掏出一方汗巾为江哲擦掉汗,然后坐在榻边的锦凳上,静静等着江哲醒来。
江哲六识灵敏,虽在梦中,也已觉察到有人进屋了。睁眼一看,却是李贽,他不由得一笑。
“殿下,怎么这会儿来了?”江哲挣扎着从榻上起身,可惜手脚酥软,起了一半差点又倒回去了。
这时,外间的赤冀盗骊两人已经闻声将洗漱用具端了进来。
李贽搂着江哲的腰,扶着他坐直了,笑道:“还是让本王来伺候司马大人吧……”
赤冀两人眼观鼻鼻观心,将香茶、湿巾一一送了上来。
雍王殿下一手托着江哲的腰背,一手接过漱口的香茶,递到江哲嘴边,显然是要喂他喝。
“…………”江哲无语地看了李贽一眼,却也没有拒绝。
反正这种事也不是第一回了,以后更不知道还会遭遇多少次这种特殊待遇……
漱完口,赤骥有呈上净面的湿巾,李贽顺手接了过来,细细地擦拭着青年的脸颊。
湿巾换了一块,又换了一块。
李贽垂首,握住江哲的手腕,细细地擦拭着他的十指,像是在擦一件易碎的瓷器一样,小心翼翼又珍惜万分……
约莫过了一顿饭功夫,雍王殿下总算是伺候江司马大人梳洗完毕了,房中几人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赤冀和盗骊两人收拾好东西,逃一样地退出了房间。
虽然如此,江哲的脸还是红红的,对着两个少年的背影喊道。
“快给殿下上茶。”
李贽见他这样,不由得一笑,原本抑郁的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反倒是江哲,一到两人独处,便有些坐立不安,既希望小顺子赶紧回来,又怕他立刻回来,真是矛盾至极……
=====================俺是上好茶的分割线========================
李贽细细抿了一口茶,沉默片刻,忽然道:“父皇下旨,将长乐公主赐婚给韦膺……”
江哲闻言,只是茫然抬头,似乎在等他的下文,但李贽却没有再往下说,好像已经没有了下文。
“韦膺品貌不凡,更难得性子平和,相信他一定能善待公主的……”江哲只道是李贽担心公主日后在夫家受委屈,不由笑道。
“皇上一心想为公主择个佳婿,此时赐婚也在情理之中。殿下不是一向看好韦膺的吗?怎么还有什么不满的?”
李贽见江哲如此坦荡,知他对长乐完全没有丝毫非分之想,不由又喜又忧。
喜的是随云到底没有因为贞儿的救命之恩对她生出别样的情意来;忧的是,贞儿听说父皇赐婚,居然自剪长发,要出家为尼,引得父皇震怒……
这、这分明是已有意中人的迹象啊!
而贞儿回到长安之后,几乎没有出过后宫,除了那次观看比武竞技,就是到他的雍王府来散心……
她对柔蓝视如己出的喜爱和高氏意有所指的暗示,都让李贽心惊肉跳!
如果,贞儿的心上人是随云……
那该如何是好?!
偏偏他还不能在随云面前露出半点口风,实在可恶!
眼见李贽的眉头越皱越紧,江哲不由疑惑。
“难道是公主殿下对婚事有所不满?”
那韦膺出身相府,不仅文武双全品貌过人,而且洁身自好,从不与李显之类纨绔子弟为伍,是全长安最负盛名的如玉佳公子,绝对是除了秦青之外,长乐公主的最佳夫婿人选。
如果连这样优秀的男儿公主也看不上,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难道公主殿下另有意中人?”江哲疑惑道。
李贽心头一跳,目光锐利地看向江哲,面沉如水。
“随云,依你之见呢?”
江哲摸摸鼻子,苦笑道:“这种事,殿下理应问问王妃才是……”这些情情爱爱的事他最不在行了╮(╯_╰)╭
李贽垂眼,淡淡道:“父皇曾经许过长乐,只要她开口,不管什么人都可以招为驸马,可是长乐始终不肯开口……”
江哲默然,半晌道:“看来此人身份不同寻常,我们须得好好查一查……”
听到这话,李贽不知为何忽然绽开了一个笑容。
“随云,如果……如果长乐,爱上了一个地位悬殊的人,会怎样?”
“啊?”
“比如说一个无权无势却满腹才华的青年才子…………”
“啊?”
“比如像你这样的青年才俊!”
李贽捧着江哲的脸,眼中满是爱怜。
“也许长乐如同我一样,已经深深爱上了你……”
“……”江哲的脸唰的一下全红了。
一愣神间,李贽的双手已经从他的脸颊慢慢滑到了脖颈,悄悄探进了衣襟……
在青年身上不轻不重地揉捏了两把,李贽才意犹未尽的收回双手。
“养了这么久还是这么瘦,唉……”
咂咂嘴表示可惜,还没养肥,没法马上吃掉=。=
这、这分明是赤/裸/裸的调戏啊!!!
江哲后知后觉发反应过来,对方已经一脸正色,继续与他商讨起长乐公主的婚事了。
“父皇本来是属意夏侯的……我倒是看好韦膺,只是贞儿她……唉!”
其实长乐公主如果下嫁韦家,于雍王府倒是利大于弊,这局面早在比武竞技之前两人就讨论过。
但如今公主执意不愿下嫁,也不肯说出心上人,事情就多了许多变数。
江哲自然不愿意长乐公主看上太子那边的人,所以必须尽快查出公主的意中人。
而雍王殿下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事,却瞒着自己,实在有些奇怪!
“殿下莫非是知道公主殿下的心上人是谁?”
李贽见他问起,知道不能隐瞒,不由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道:“随云,你真的不知道皇妹的心意么?她一直存着你写的诗集是为了什么?她对柔蓝爱如己出是为了什么?她将千年难遇的玄参给你续命又是为了什么?你真的这般不解风情么?”说到后面,李贽颇有些咬牙切齿了。
明明是他最先看中的人,却总是被被人觊觎!
六弟也好,长乐也罢,他绝不会再想让了!
江哲被李贽的几个“为了什么”问蒙了,半晌才迸出一句话来:“这不可能吧……”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李贽磨牙,一手捏着江哲的下颚,笑得十分‘温柔’:“随云,你为什么总在这些事上装糊涂呢?难道很有趣不成?”
“……”江哲觉得自己被冤枉了= =
他跟长乐公主明明是清白如水的,怎么人人都怀疑两人之间有暧昧呢?
别说他对这样高贵的女子一向是敬而远之的,光凭公主往昔的身份,他就不会有任何妄想!
说他仰慕公主殿下已经够荒谬了!
如今竟然连李贽都沉不住气了,居然怀疑公主对他有钦慕之情,他可是真是糊涂了啊,这……
这…这个小顺子可以作证啊=。=
他明明已经够安分守己的了,又怎么敢再随便招惹其他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雍殿,吃肉之路漫漫无期啊,乃要保重哈~~~
☆、第二十六章 打草惊蛇 08
江哲微微蹙眉,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眼见青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窘迫至极,李贽也知道自己有些性急了……
心里明明想着不过分逼迫随云的,可一想到还有人觊觎着他的心上人,他便忍不住有先下手为强的冲动……
唉……
李贽叹了一口气,退后一步,苦笑道:“其实我又何尝愿意相信,长乐对你有情……”
“可是,长乐一听说父皇赐婚,居然自剪长发,要出家为尼……父皇震怒,将她软禁在后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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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小顺子从城外回来。
一进寒园,赤冀就将白日里雍王殿下来访的事一五一十禀报给了小顺子。
“公子晚饭用得比平日少了许多,点心也没吃……”盗骊补充道。
小顺子脸色越发冷了,摆摆手让两人先退下,然后也顾不得换衣服就径直往江哲的卧室而去。
进门却发现,江哲刚刚沐浴完,正半靠在床边的软榻上看书,他亵衣外只披着一件长衫,一头湿漉漉青丝随意披散着,水珠纷沓,滴在厚实的绒毯上……
小顺子顿了一下,然后自发地拿起一块大布巾,走到江哲身后,为他擦头发。
“虽然已是五月天,这夜里还是有些凉的,你这样,仔细又染上风寒!”小顺子嘴里念叨着,手上动作越发轻柔。
江哲没有作声,眯着眼,任小顺子为他烘干头发,用头巾束起来。
“公子,事情已经办妥了。”小顺子道。
他今夜本来是去了结霍纪城的。
自锦绣盟在长安的势力被秦青一网打尽,霍纪城就如丧家之犬,疯狂逃窜。
凤仪门为了杀人灭口,更是派出了门下大弟子闻紫烟亲自追杀。
霍纪城虽然老奸巨猾,几次逃过追杀,毕竟不是闻紫烟的对手。
于是,小顺子为了掩饰霍纪城的行踪,故意造了不少假痕迹将她引入歧途,使得霍纪城能顺利逃出埋伏,与早已设下圈套的寒无计接上头。
寒无计依照江哲吩咐,准备了一具与霍纪城身形相似的尸体,假称用“金蝉脱壳”之计帮助霍纪城脱身,霍纪城不疑有他,吃下了参有麻药的食物,被寒无计杀死,就地用化尸粉将其毁尸灭迹。
然后寒无计欲盖弥彰地将那具破绽百出的假尸体和草屋一起烧毁,让凤仪门以为霍纪城死遁了。
事情做完后,小顺子便匆匆赶回雍王府,结果出乎他意料的是,公子没有趁他不在偷吃东西,反而连晚饭也没多吃……
难道是李贽做了什么?
还没等他问出口,江哲已经竹筒倒豆子一般把白日里李贽对他讲的事都一五一十说给了小顺子。
“公子是为了雍王殿下所说之事烦心么?”小顺子走到江哲身前,蹲了下来,双手抱住江哲的膝,抬头望着他的眼。
“其实,莫说是雍王殿下,就是我,有时也会不安……”小顺子轻声道:“除了大小姐外,公子你从未和年轻女子交往过,焉知日后不会喜欢上一个女子?”
“阴阳和合,传宗接代,始终是人伦天性……”
“小顺子!”听到这话江哲的脸上瞬时变得惨白,“你、你的意思是说,你日后还是要娶妻生子,传宗接代么?”
“怎么会?”小顺子诧异地看着青年,“自从我选择入宫求生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想过这些……”
“那时的你不可以,可是现在的你明明有能力留下子嗣!”江哲气鼓鼓道,想要起身,却被小顺子牢牢抱住了小腿,动弹不得。
青年气得脸色通红,“放手!你想娶妻就娶好了,何必拿我说事!”
小顺子哭笑不得,只得放开手让他起身。
江哲越发恼怒,转身跳上床,将被子紧紧卷在身上,卷成了一个大蛹状……
小顺子亦步亦趋跟过来,见状越发觉得好笑,但又不敢笑出来,万一真惹恼了公子,他今晚大概只能睡在脚踏板上了╮(╯_╰)╭
“公子,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小顺子跪在脚踏上,轻轻戳着大蛹。
床上的人没有半分动静,小顺子却知道自家公子八成正竖着耳朵听着呢。
“奴才这一生都是属于公子的,日后也绝不会娶妻。”小顺子恳切道。
“长乐公主对你有多在意,奴才不敢说,但她既然将那千年玄参给了你,必然是与众不同的……”
“且住!”江哲掀被而起,脸上红红的,“你们总说长乐公主对我有意,为什么我从没有感觉?”
小顺子笑了,“公子你每日不是看书就是赏玩风景,又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