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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被锁定的猎物,心脏猛烈撞击着胸腔,不断呼气却动弹不得。仲谋别过脸,不让眼神流露出退意。
(待删部分)
38
公瑾背向着门站在浴室里,热水浇到他漆黑的头发上,沿着背脊流下。即使在最放松的时候,他的腰背也挺得笔直。
仲谋脱了衣服,踩着湿漉漉的地砖悄悄挨到他身后环住他的腰,裸/露的胸膛贴上他的后背。公瑾原本放松的身体立刻绷紧。
“我等了你很久。”仲谋将脑袋凑过去,闷闷地蹭了蹭他的脖子。
公瑾推开他的手,不自在地向前挪了挪。“我很快回去。”
“可我想你。”仲谋跟着挪过去死死地抱着他,让身体不留缝隙地紧贴。
这话很有效。公瑾没再推开他,一动不动地任他抱着。出水口的水噼啪敲打他的肩膀,热乎乎地冒着蒸汽。他的手顺着公瑾的腰线下滑,头脑也晕乎乎地发烫,“公瑾,让我给你快乐。”他低喃着握住公瑾的欲/望。
公瑾倒吸一口气,本能地一把钳住他的手腕,“仲谋!”
“公瑾,我的公瑾,别压抑自己。”仲谋贴着他的肩膀轻吻,双手前后移动,缓慢地撩拨他的情/欲。
“不。”公瑾皱着眉拒绝,身体却诚实地起了反应。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又快又重。
“顺从欲/望不好吗”仲谋不打算放过他,握着坚/挺来回抚弄。雾气蒸腾的浴室弥漫着情/欲的气息,像浓烈的酒香般让人迷乱。
“放手……”公瑾抓着他的手臂,强忍着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
“我不放。你给我的从来只有这么点,少得可怜的时间,少的可怜的温柔。回来一趟两三天就走,晚上跟例行公事一样做。”仲谋抿着嘴,手猛地握紧,换来一声压抑的闷哼,“你总在敷衍我,我还像傻瓜一样天天想着你。”
“哈,”公瑾吐着气自嘲般一笑,“怎样才不算敷衍?”
“我要你放松……把控制权交到我的手里。”
公瑾回过头,嘴唇贴着他的耳朵,低低的声音像酒,“全都拿走。”一句话针扎般让他又痛又痒。
仲谋狠狠搂紧他,急切地咬上他的脖子,双手下了力折磨他。他要摧毁他的理智,他要把他拖进肉/欲的泥潭,让他颤抖战栗,才能得到拥有他的真实感。
公瑾靠着他的肩膀,仰着头,随着他凶猛的动作低低喘气。潮热的呼吸拂过仲谋的耳廓,一阵麻痒从耳边直传脚底。
***
第二天义封休假,仲谋也不忙,大清早两个人就溜进港口附近的酒馆,要了两瓶最好的酒,喝白开水似的往嘴里灌。义封边喝边说还是柴桑好,战舰上哪有这么带劲的酒。仲谋说这有什么难,我给你藏一桶到货舱。义封笑得前仰后合,问他记不记得十年前他们偷偷带酒进军校的事。仲谋说记得啊,被子布老师抓到骂得狗血喷头。义封说咱俩也算好搭档,怎么现在就没成气候呢。仲谋说你可比我自在,卖力点还能混个军功,不像我做什么都是错。义封撇撇嘴说我做的可是要命的差事啊。
他们提着酒瓶挤进地下拳场,仓库里面臭气熏天,拳手耸动着肌肉在台上扭打,人群围着台子尖叫怒吼。义封对这种野蛮游戏很热衷,一股脑往人圈里挤。
台上较为强壮的拳手抱住对手,企图用身体将对手推出圈外。兄长曾说过习惯靠蛮力压制对手的人,像子义和幼平,成功与否全看时机和体力。而公瑾是凭借自身力量配合标准的技巧,进攻快狠准,可惜少了点灵气。问到他自己,他笑着说你哥我可是技巧上的天才。
台子上,较为精瘦的拳手挣开对手的束缚,给了他一记直拳。这一拳又快又猛,正打在对手的头部。仲谋的脑袋里突然嗡嗡直响,好像被打中的人是他,眼前浮现出模糊的影像,场景晃悠悠的,像是参谋部的门口。两个模糊的人影逐渐变得清晰,一个是他的兄长,另一个人是公瑾,兄长的脸色是他从未见过的愤怒。兄长恶狠狠地瞪着公瑾,突然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假如这一拳打在胸口,肋骨铁定会断。公瑾捂着腹部蹲下来,一手撑着地面。
站起来。兄长咬着牙命令道。
公瑾摇摇晃晃地站起,擦去嘴边的血迹。
你混蛋!兄长怒吼着,猛地又是一拳。
仲谋全身都不舒服,脚却被钉住似的一动也不能动。
“仲谋,仲谋,你怎么了?”两只手在仲谋眼前晃了晃。他像被从遥远的地方拉回来,突然间清醒了。这里是……地下拳场,他和义封一起过来的。
“怎么了?”
“你刚才的样子真吓人,丢了魂似地。”义封捂着胸口胆战心惊地答道。
“也许是喝多了。”仲谋按着嗡嗡作响的太阳穴。最近感觉一直很奇怪,也许是记忆移植的后遗症。
39
回到东园仲谋什么都不想做,一个人坐在前院等公瑾回来,等公瑾踏进园门就缠着他早早进卧室,进了卧室闷不做声地把他往床上推。仲谋不说公瑾也不问,只伸手将床帘放下,躺在床上放松身体,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
仲谋坐到他身旁,用双手解他的衣扣。公瑾的手指紧紧抓住床上的毛毡,似乎对将要发生的事还不习惯,他的体温比平时低,颈上额上有些薄汗。“不舒服吗?”仲谋问,心里有点担心,可又不想就这么停下。
“我没事。”公瑾哑着嗓子说。
仲谋脱了衣服覆到他身上,贴着他的耳朵细细地吻他的鬓发。公瑾微微眨了眨眼,这个微小的动作触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某个未曾愈合的伤口一瞬间几乎淌下血来。
(待删部分)
理智告诉他已经够了,可他不受控制。此刻控制着他的是公瑾,是公瑾在他的心里挖了一个大洞,只有公瑾才能填满。
做完以后仲谋整个人懒洋洋的,像吃饱肚子的大猫。他用双手双脚圈着公瑾,把头埋到他颈窝里,如果有条尾巴也要搁到他身上。“今天和子布谈得怎样,他同意你们的计划?”
“他很赞成。”公瑾显得很疲惫,仿佛合上眼就能睡着。
“你可能还没听说,现在的议院和过去不一样,张子布已经完了。”公瑾的身上有些凉,仲谋将他搂得更紧,“你知道他的脾气,做议长的十几年里得罪了不少人。”
“你恨他吗?”公瑾突然问。
“公瑾,你没见过他辱骂我的样子,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的自尊心踩在脚下,我拼命陪笑脸他还不依不饶。我是江东的总督,不是小学生。你该问问他是不是恨我,教训我让他得到了多少乐趣。”仲谋抿了抿嘴,“但他是我的老师,我是他的学生,我不会恨他。”
“仲谋,”公瑾捧着他的脸,望着他的眼睛,“其实他非常爱你。”
“我感觉不到。”他冷笑。
“有一天你会明白。”
“不用你来替他说话,我永远不想明白!”仲谋烦了,他拨开他的手,“你又知道什么是爱?”
公瑾被他问得一怔。
“公瑾,还记得你家的团子吗?那个白白圆圆的小宠物。你在柴桑的时候,它从没得到你一点关心。你离开柴桑以后,它每天可怜巴巴的等着你。它死了你也没问过它是怎么死的。”仲谋摇着头笑,“对公瑾来说,有些东西是可有可无的,特别是感情。”
对他的指控,公瑾没有解释。就算解释也就是那些话,为了重要的放弃不太重要的。可惜他在公瑾心里从来不是那个重要的。
仲谋背过身面对着床帘,闷声说:“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给过我无私无悔的爱,就是父亲。”
他听到公瑾叹了口气,翻过身,同样背对着他。
***
仲谋睡不着,头昏昏沉沉地,意识却很清楚。他机械式地径直向外走,身边的景物都笼着一层灰,阳光透过窗户照到他身上,不带一丝温暖。
“站住!你去哪?”背后响起一个声音,他愣了两秒才意识到说话的是他的兄长。
“我要去见公瑾。”他很快回答。
兄长把他拖到镜子前面,指着镜子问:“你几天没睡?看看你的样子,还像个人吗?”
镜子里的人眼圈凹陷,脸色惨灰,还真不像个人。这么一想他反倒笑了。“我要去指挥中心,我得比他早到。”他煞有介事地回头对兄长说。
“你疯了?还嫌闹得不够!?他不会见你的!”兄长揪着他的衣领吼道。
仲谋一把挥开他的手,“不用你管!”
“我已经批准他调去巴丘,今天就走。”
“不可能……”仲谋嘴上说着,心下却慌了。向港口确认过公瑾乘坐的航班,转身向外跑去。他不信公瑾会离开柴桑,他相信他们还会和好。公瑾不会不想见他,公瑾是舍不得他的。抱着这样的信念,他才能撑到现在。
仲谋匆匆赶到港口,空间站外层门已经关闭,他被拦在门外,对着即将起航的穿梭机欲哭无泪,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拨公瑾的通讯器。这次奇迹般地接通了,他捧着通讯器几乎喜极而泣:“公瑾……是我。”
“我知道。”
公瑾身边有一个声音略显担忧地喊了声主人。
“……别走,别离开柴桑,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能远远地看着你就好。”
“这样下去你会毁了你自己。”
“留下来,我求你,只要给我一点希望我就能撑下去。”
“我不能。”一句话残忍地扎进他的心里,穿透脊骨。
“你不会再回来了,对不对?”
“等你忘了我的时候,我就会回来。”
“哈哈……”他大声笑起来,笑得眼泪直掉。门外的人都用奇怪的表情看着他,他想他的样子一定不像个人。
TBC
40
仲谋躺在手术台上,灯光从天花板上罩下来,明亮得刺眼。南阳的天气偏热,他的身上又盖了条单子,还是觉得凉飕飕的冒着寒气。
他想不起那天是怎么从港口回去的,只记得胸口挺重也挺痛,好像被掏走了原有的东西又用石块草草地塞满。他不怕痛,他怕不痛的时候心里就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他不知道往后该怎么过,说来奇怪,他都快忘了和公瑾在一起之前是如何生活的。
回到总督府他和兄长大吵了一架。他问兄长为什么要赶公瑾走。兄长说让公瑾在柴桑呆不下去的是你,你做的混事以为我不知道,拿的起放不下还算孙家的男人?仲谋说我知道你们是一伙的,在参谋部也是做戏给我看的,你又算我哥吗?兄长气极,扬着手却没招呼到他身上。
后来子布来看他,抱着他哭得很厉害,一向严厉的脸扭成一团,眼泪鼻涕都钻到花白的胡须里。子布说一切都会好的,谁都不会怪你。
他说我大概好不了,因为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忘了公瑾。越想忘就越记得清楚,睡觉做梦都是他。
子布哭得更厉害,他说:仲谋,如果你真的想忘记,我有个同宗,他是个医生,他也许可以帮你。
他本来觉得已经不那么难过,那时却突然有点想哭,他说我想象不出忘了公瑾我会是什么样子。
子布说如果你不想忘,我们不会逼你。
他说不,我想忘记,让我忘记。
医生打开仪器的时候他的意识还很清醒,他们说为了避免他变傻,脑部手术不会用太多麻醉剂。
医生将一块半透光的玻璃板从他头顶的铁架上拖出来,一边说着没事的很快就好一边让它覆盖住他的脸。他点着头说嗯我准备好了,眼泪却在玻璃板下面流得稀里哗啦。他知道他的一部分就要被永远地抹去了。
***
柴桑难得地下了场雨,大雨过后恒星的光芒穿过散开的云层投下来,几片枯萎的树叶落在地上,被来往的机器辗进潮湿的沙土。
仲谋靠在椅上,心底有种暴雨冲刷过后的平静。他看着公瑾踏过水台走进来,脱下外套递给机器侍者,里面的衬衣是一尘不染的白。
“我等了你很久。”仲谋说,一天没开口,声音都变得粗哑。
“今天子敬有事来指挥中心,所以晚些。”公瑾松开领口的衣扣,吐出一口气。
“不是今天。”仲谋抬起头,用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看着公瑾。“从十年前开始,直到现在,我一直在等你。”
公瑾发觉他的异样,无奈般皱了皱眉:“你想说什么?”
又是这样的态度,永远摆出成熟大人的姿态,把他的怒气当做无理取闹。“别把我当成任性的孩子,我不需要你勉强忍受我。”仲谋咬了咬牙。“面对我很难受吧,所以你不肯回柴桑。”
“我不觉得难受。”公瑾很快地否认。
“可我觉得难受。”仲谋狠狠地瞪着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还不如不回。”
公瑾看着他,短暂的沉默之后说:“你说得对,我不该回。”
仲谋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