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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叫了一声:“小狮子……”腰间旋即一痛,被某人警告的掐了一把。
蝠影疾速飘过去,扶起寒非离,他捂着胸口抽搐一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蝠影变色,对着医仙沉声道:“医仙,在下一直对您甚是敬重,医仙如此做,确是过份了。”
医仙的声音忽然透出阴狠:“如再纠缠我的果儿,我还会做的更过份。”
看着靠在蝠影手上的寒非离身体摇摇欲坠,面色惨白,吐出的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她心疼不已,抡拳用力砸着他的胸口,腿也拚命的乱踹:“你还要怎样过份!你还嫌做的不够过份吗?!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让我走!小狮子,小狮子……”
他的声音忽软了下去,慌乱的抱着她不让她挣脱,心虚的嗫嚅道:“果儿……为何如此绝情?”
她咬着牙道:“为何如此,问你自己!放开我!我要离开这个地方!离开你这个混蛋!再也不要看到你!小狮子!小狮子!带我走……”
寒非离闻声向前冲了一步,却踉跄着跌倒在地,嘴角溢出的血,淋漓滴在地上。
她见状几欲发狂,没命的挣扎:“放开我放开我!!要么放开我,要么杀了我!小狮子你怎么样?小狮子,小狮子,小狮子……”
她一声声泣血般的呼唤,洛羽痕的手渐渐发软,就被她从怀中逃脱,看着她一拐三瘸的跑到寒非离身边,捧着他脸,带着哭腔一迭声的问:“小狮子……你怎么样怎么样……”
寒非离捉住她的手指紧紧的握着,嘴角浮出深深的笑:“我没事的……”
她拿袖子替他擦净嘴角的血迹,再抬手揩了一下自己的泪水,和蝠影一起将他搀起来,哽咽道:“小狮子,我们走……”
扶着他,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去。
身后,传来一声呼唤:“果儿……”
微弱的声音,透着胸腔中破碎的疼痛。她的脚步滞了一下,旋即抬脚继续前行,强忍着没有回头。
直至走出了医仙的院门,身后那心碎如死一般的寂廖,冰凌一般凝结在她的背后,直至在谷中行出很远,也没有融化。
洛羽痕……她知道,这个媚惑蚀骨的男人,轻易的就会让人沉迷沦陷,然而,却是有毒的……他用伤害来表达爱的方式,如此危险,如此血腥,小狮子已被他玩掉半条性命。……那是爱吗?即使答案是肯定的,如此偏激的方式,只让她想着退避三舍。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穿越女而已,头脑简单,神经粗大,爱情观平淡明朗,她不想要那种玉石俱焚,你死我活的爱情,就凭她这条穿越过来的半条小命,玩不起。
蝠影已将无力行走的寒非离负在了背上,她则一脚深一脚浅的跟在后面。
直至走出了医仙的院门,身后那心碎如死一般的寂廖,冰凌一般凝结在她的背后,直至在谷中行出很远,也没有融化。
蝠影已将无力行走的寒非离负在了背上,她则一脚深一脚浅的跟在后面。
寒非离道:“蝠影,我自己能走,你背着果儿吧,她脚上有伤。”
未等蝠影讲话,她就断然据绝:“不行!你这个样子哪能自己走!再说了,我就算是走断脚,也绝不要那只八婆鬼来背我!”
她还在生这只鬼魂乱嚼舌头的气呢。
蝠影冷哼一声,想反唇相讥,又想到她因他家少主子所受的委屈,居然就将冷言冷语忍了回去,没有还嘴。
寒非离无奈道:“那我们停下歇息一阵吧……”
“不行!不能停!我一刻也不要在这里呆下去……”她的声音黯然下去,咬了唇,埋头苦走。
她一刻也不能停下……如果停下,会忍不住回望。如果回望,会忍不住跑回去。如果跑回去,会忍不住跳到他的身上,抱住他的脖子,吻去他脸上深刻的失落伤心。如果那样,她就走不掉了。
她不能停的……
寒非离听到这话,却完全误会了,认为她在医仙那里受到了非人的羞辱,急于逃离这让她感到恐惧的地方。想到这里,心中更是痛楚难当。
沿着蝴蝶谷向外走的路上,只需小心毒花和毒蝶,那些机关陷阱几乎没有再阻碍到他们,石阵也在蝠影的带领下轻易的穿过了,看的出他是懂得这天罡迷魂阵的。
行出谷外时天已黑了,正好遇到一家简陋的客栈,三人便进去投宿。
店掌柜头也不抬就热情的招呼,待抬头看清来人时,脸刷的变的惨白,手脚都发起抖来。
她顺着掌柜惊恐的目光,看了看蝠影的死神造型,无语了。
忽然想起一事:他们没带银子!正要提醒蝠影,却见该鬼魂袖中突现圆月弯刀,嚓的砍在柜台上,阴森森道:“要两间上房。”
掌柜得吓得一个劲哆嗦,都快哭出来了:“遵……遵命!”
“送些热食上去。”再阴森森补充一句,蝠影嚓的拔出刀,大摇大摆上楼了。
她同情的看一眼掌柜的,颠颠的跟上……
虽然要的两间上房有一间是给她预备的,但她还是挤进了另一间去。
蝠影试图驱逐,她张牙舞爪道:“我怎么敢自己睡一个房间?这位大哥,你是拿刀付的帐哎,就不怕人家拿刀找我零钱?我睡到一半的时候,保不定会被掌柜的……咯嚓……”她做了个拿刀抹脖子的动作。
黄金之城
蝠影试图驱逐,她张牙舞爪道:“我怎么敢自己睡一个房间?这位大哥,你是拿刀付的帐哎,就不怕人家拿刀找我零钱?我睡到一半的时候,保不定会被掌柜的……咯嚓……”她做了个拿刀抹脖子的动作。
寒非离发话了:“蝠影……就让果儿留下吧,她一个人会怕。”
她欢叫一声:“还是小狮子对我好!”
小狮子的脸悄悄的红了。
蝠影在屋子里烦燥的飘了一阵,忽然停下,看看寒非离,再看看那女的,猛然意识到了自己的电灯泡性质。无声的飘了出去,自行去隔壁的房间了。
唐果爬到一张椅子上,紧了紧身上的白袍,蜷坐了上去。
寒非离走过来:“这边很冷,果儿到床上睡罢。”
她笑了一笑:“不,你是伤员,你得睡床,我坐这儿挺好的。”
“果儿身上的伤……比我多得多呢。”他低声说道。单单她露在外面的手和一截小腿上,就布满了擦伤和淤痕,虽然经过医仙的治疗已快要痊愈,看上去仍然触目惊心。他难以想像,她背着他在谷中行进的那一段,是何等的艰难。
她却笑着回道:“我这不过是些外伤,你虽然表面看不到伤口,伤势却是要重的多的。别啰嗦啦,站在地上很冷,快去床上躺着吧。”
他沉默一下,似乎下定了决心,涨红了脸,眸子闪闪的,鼓足勇气道:“这床很是宽敞……”后面的话尚未说出来,就见她好笑的看着他,顿时呐呐的讲不下去了。
看着他的窘态,她哈哈笑起来:“小狮子你进步了!思想开化了!好啦好啦,我们都睡床啦!”
拉着他爬到床上去,扯开被子帮他盖好,自己却没有躺下,而是抱膝蜷坐到了床角,怔怔的发起呆来。将身上的白袍紧了又紧,裹到身上。
这件从浴室里穿出来的白袍,定是他的衣服吧。衣服上面,还带着他特有的兰花清香。离开蝶谷医仙住处时,他伤心落寞的样子,在她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心深处的一点酸楚,在这静谧的夜里,肆意的疯长起来,咽喉处似有什么东西堵住一般。
忽然,传来寒非离涩涩的一声呼唤:“果儿……为何不睡?”
“啊?哦,我睡不着,你先睡啦。”
月光打在她的侧面,形成一个单薄的剪影,仿佛轻轻碰一下就会破碎。蜷坐成小小一团的样子,似乎在躲避莫名的恐惧。寒非离的心中痛到淌血。自从他遇到她以来,她一直是快乐的,阳光的,勇敢的,小疯子一般的家伙。这般落寞的意味,他从未在她的身上看到过。
在他看来,她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才会变得如此的。心中悲楚得难以抑制,欠起身来,捉住她凉凉的手指,哑声道:“果儿,别怕,我不会容许任何人再伤害你!”
她怔了一下,旋即明白了他的心思,笑道:“当然啦,我家小狮子怎么会伤害我!”
他的眼中却突然暗了一下,神情有些僵滞。停了一下,起身挪到她的身边坐着,将被子拖过来,把两人都盖在底下。她转脸看了他一眼,没有反对,而是往他身边挤了挤,把脑袋搁在了他的肩上。
她的头发毛茸茸的擦到他的面颊,轻轻的呼吸就在耳边,寒非离眼里的温柔,满得要溢出来。
她的心里却是乱的很,没抓没挠的难过。便试图找些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嗯,小狮子,你们国家那个传说中的宝藏,会不会真的存在?”她抱着漫漫长夜听故事的心态,扯起了这个话题。
不料却得到一个笃定的回答:“我相信是存在的。”
“咦?!”她顿时来了精神,两目灼灼。猛然记起眼前这个人其实是日晟国皇族的唯一幸存者,假如宝藏确实存在,那么它究竟藏于何方的秘密,最有可能着落在寒非离的身上!兴奋的追问道:“难道你知道宝藏在哪里?!”
“不知道。”
“哎……”她失望的缩了回去,“我就猜着是个传说而已,这种事情往往是以讹传讹,子虚乌有的。”
“小的时候我就听过一个传说。传说我们日晟国皇族的祖上,并非日晟本土之人,而是来自一座遥远的黄金之城。那黄金之城不知因了什么原因,沉入了地下。又不知是什么原因,这座黄金城的原址居然失传了,谁也不知道它沉睡在哪里,是不是真的存在。这个传说我打小就是当故事听的,从未当过真。亡国之后,更是认为那纯属谣传。试想如果黄金城真的存在,而父皇又有什么藏宝图,为何不将其启出,使国力壮大,何苦会落得国破家亡?”
她点头道:“是这个道理,谣言可怕啊。”
寒非离接下来却道:“然而自从与蝠影重逢后,我的这种想法,又出现了动摇。”
“嗯?”
“还记得雪舞被割去舌头的事吗?”
“记得啊,可怜的小鸟,不知是哪个变态干的好事!”她忿忿道。
“……正是蝠影所为。”
“啊?!”她呼的爬了起来,怒吼一声:“这只变态的鬼魂!我这就去揍他一顿!我最恨虐待动物的人了!别拦我!”
寒非离揽了一下她将她按住:“蝠影如此做,是有苦衷的。”
她就不明白了:“他苦衷他的,跟小鸟有什么关系!”
“只因雪舞是从亡国浩劫中逃生,它,带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
她顿时屏住了呼吸。
寒非离继续道:“雪舞是父王心爱的宠物,一向与父王形影不离,也只乐于重复父王所教的话。据蝠影说,父王落入敌手后,雪舞从宫中逃出,与蝠影相逢,一张口就说了两个字:密室!”
“密室……”她听得眼睛闪闪发光,完全入了神。
“蝠影猜测,这个词应该是父王在紧要关头,特意教授给雪舞,希望它能转达给在外学艺、幸免于难的。因担心畜牲无知,怕雪舞将这两个字乱嚷,泄露了机密,蝠影就狠心割掉了它的舌头。”
“原来如此……这鸟儿就这么倒了霉。”她叹息道,“那么‘密室’二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应该指的是父王寝室下方暗藏的一个秘宝。敌军虽然攻陷了王宫,但未必能发现那个秘室,我却是知道它的存在,也知道如何进入。父王留下这个信息给我,定是在提示秘室中有关键的事物,让我去找寻。而它是否真的与黄金城有关联,尚未确定。”
“一定有的!一定有的!”听到“黄金”二字就莫名兴奋的某果捏着拳头道,“宝藏哎……发财了也……小狮子,我陪你去找宝藏吧!”
“这正是我们下一步的计划。”
“哦呵呵……如果最终找得到,分我一点点的财宝就可以了!”
她伸出手臂张的大大的,比划了一下“一点点”的概念……不是她贪心,宝藏哎,不都是金银堆积如山,奇珍异宝无数的吗?相对来说,她比划的这“一点点”,根本就不算多嘛!
寒非离微笑道:“就是把全部都给果儿,我也愿意。”
“哇……小狮子好大方!”她的眼睛里,美美的掉着元宝。
寒非离的笑意悄悄的加深。他说的那个“全部”当中,包含了他本人。因了耍的这个小小花招没被她发现而暗暗得意。
某果被宝藏的美梦缠绕,一直到靠在寒非离怀中睡着,还在念叨着“金子,好多金子”的梦话。寒非离抱了她轻轻放到枕上,小心翼翼的将她拥在怀里,心里默默的祈愿着,再也不要让她从怀中飞离。
……
次日清晨,三人在客栈掌柜哭丧着脸的表情中,离开了客栈。某果很过意不去,特地留下一句:“掌柜的,等我发了财,会加倍的补偿你的!”
掌柜的用杀人的眼神回答她:他没耐心等她发财,她还是有多远滚多远好了!
因为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