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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上月的保护费就给我浑水摸鱼,这个月你要再交不出来,我刘三儿,可不客气了!”流里流气的话,从一个地痞模样的男子嘴中吐出,身后还带着几个笑的嚣张放肆的喽啰。
杨氏慌忙道:“各位大哥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不是不给大哥们交保护费,实在是这小摊子赚的钱,养不了家呀,我儿子还小,家里这几天都揭不开锅了,我要是有钱,一定孝敬您……您看……我、我请几位大哥吃面吧——啊!”
话没说完,便听到一声惊呼,这些地痞流氓,又岂能是那么好打发的,刘三儿忽然伸手,将杨氏提到了跟前:“老子说了,要保护费,谁喜欢你的面?!”
说着,忽然一停,上上下下看了杨氏好几眼,三角眼中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大爷我看你长的挺周正的,要不……嗯?哈哈……”他手指轻佻的伸了过去,杨氏面色大变,但这群地痞横行乡里惯了,周围不少乡亲敢怒不敢言。
喽啰甲道:“老大,那个娘娘腔县令说了再做恶要打板子的!”
“给老子闭嘴!他算什么东西?”
站在远处的几名衙役瞥了一眼,道:“赵捕头,我们上去把这些家伙丢到牢里去!”
“不用,等等。”捕头赵恒道。
“是。”
正在这时,冯巧巧大步上前,抬脚一踹,将那带头的流氓踢飞了起来,窜过一众流氓,头顶,掉落下来。
砰!
地痞立刻血溅三尺,鼻血。
“老大,你怎么样?”
“哪个混蛋,给老子滚出来!”众地痞围了上去,那刘三儿还不知道教训自己的是什么人,摸着自己流鼻血的脸左右巡视。
“啧!”冯桥桥提着篮子,悠悠闲闲的上前来,道:“妹妹,你看看他,鼻子都断了。”
这是冯桥桥第一次喊她妹子,冯巧巧愣了一下,不知道她唱哪出,冯巧巧向来也是不爱动武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是今儿个实在看不过去。
“活该!”
流氓们这时候才发现打人的竟是女子,个个双目大睁,“哪里来的臭婆娘!居然敢跟老子动手!”
一个喽啰上前小声道:“老大,她们长的比那个寡妇好看!”
流氓头子愣了一下,抽了手下一巴掌,“老子自己会看!”转头,对着冯桥桥姐妹二人凶神恶煞的道:“告诉你们,我刘三儿在这茶山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得罪了我,我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哦,听起来挺害怕的。”冯桥桥道。
刘三儿得意:“知道害怕还不赶紧跪下给老子道歉?说不定老子会看在你们长的这么水灵的份上,嘿嘿……”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杨氏慌忙上前,“冯丫头,你……你别和他们闹,赶紧带着你姐姐和弟弟走吧,他们就是想要点钱,没钱他们也不敢怎么样的!”这样的言语调戏她以前也是经受过的,为了生存,为了儿子,这根本不算什么。
冯桥桥握住她颤抖的手:“别怕。”
“吆喝,来了个胆子大的?会两下子就想路见不平?”流氓大声道,一手还捂着脸。
周围百姓传出窃窃私语,“小丫头赶紧走吧,他们这群人可不是什么好人。”
“就是,他们不会把杨嫂子怎么样的。”只是会砸了摊子。
“快走吧,总比都被这几个地痞……啊!我什么都没说。”一个地痞听到这话,上前将那个说话的提了起来。
冯桥桥摇了摇头,“算了,不走了,我饿了,我们吃碗面吧,杨嫂子,来三碗。”
杨氏愣在当场,冯亮亮拉了拉冯桥桥的衣袖,小声道:“姐姐,他们是坏人,我们真要在这吃吗?”
“坐吧。”冯桥桥不答,拉了他一把,冯亮亮和冯巧巧转头看了那群地痞一眼,坐了下来。
冯桥桥道:“妹妹,以后不要这样。”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冯巧巧道:“什么?”
“以后下手,千万不要这样。”
“你是说我下手太重了?”这群混蛋,就该直接废了他们!
冯桥桥摇头:“你怎么只是踢断他的鼻梁骨?你应该直接断掉他们几根肋骨,让他们几个月下不来床,再也不能横行霸道。”
周围围观众人倒抽口气,冯巧巧和冯亮亮愕然,“姐……打人……要坐牢。”冯亮亮断断续续。
冯桥桥摸了摸他的头:“真是傻瓜,我们不过是弱女子,他们先对我们不轨,我们不过是正当防卫。”
抽气之声再次响起,流氓没想到会听到这种荒谬绝伦的理由,愣了一下,但那刘三儿是茶山出了名的地痞,要是会因为这几句话被吓退,那才奇怪。
“少说废话!二狗子,把这两个女人给我弄过来,老子今天非叫她们下跪求饶不可!”
“是,老大!”众流氓听命,豁然窜上前去。
冯巧巧一皱眉,唰一声站了起来,虽然冯桥桥挑衅那些人在先,但自己方才也是动了手的,教训这群流氓,今天势在必行!
冯桥桥忽然按住她放在桌上的手,很轻很轻的抖了抖手腕,露出一节手臂。
原本正要冲上前去的流氓忽然集体僵在当场!
周围百姓围的太远,没有人看到出了什么事儿,只见一群气焰高涨的流氓忽然不动了。
冯桥桥若无其事的放下袖子,道:“杨嫂子,您还愣着干嘛,下两碗面。”
“哎……我,我这就去做!”杨氏结巴道。
几个流面面相觑,刘三儿瞪着眼,道:“你……你是不是姓冯!?”话刚说完,猛然想起方才杨氏曾经称呼过他们冯姑娘,再看看那对少女,一个慵懒悠闲,一个冷若冰霜……
茶山不是什么大地方,像这样的少女也一抓一大把,但,出手就踹断人鼻梁和胳膊上缠着白色……蛇的少女,绝对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你们就是冯……冯……”他已经结巴的说不出话来了,脸色惨白。
“我记得你叫刘三儿。”冯桥桥淡淡道。
刘三儿一下子倒在地上,据说这对少女那可是县太爷的救命恩人,就算那家伙是个娘娘腔,但他既然敢把秦少爷都关起来,定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算了,你走吧,看你这样影响心情。”
“是是,我……我们这就走!”刘三儿如获大赦,刚抬脚,冯桥桥又道:“对了。”
一群流氓僵硬。
“还……还有什么事儿……”
“破坏东西是不对的。”
“是是……二两银子够吗?!”
*
围观的百姓渐渐散去,冯氏姐弟也起身离开,站在大树下的赵恒领着一名衙役,走上前去。
杨氏看着远去的姐弟几人的背影,有些拿捏不准她的意思,这一个转头,眼前一亮。
“差大哥,你们果然来了!”
赵恒一愣,“不知这位大嫂是什么意思?”
“刚才那丫头说,有两位差大哥等会会来吃饭,她这两碗面就是帮你们叫的!”
衙役愣住:“捕头大人,这……”
赵恒掏出一小锭银子,放在杨氏案板之上,“走!”
冯桥桥姐弟走在路上,这次,冯巧巧和冯亮亮明显和她开始保持距离。
“你们怎么了?”
“姐……你胳膊上的那个,是不是蛇?”冯亮亮问。
“嗯。”
“你怎么还带着它?我以为你早丢掉了!”冯巧巧不可置信,想到自己居然和这条蛇每晚睡在一个屋子里,全身僵硬。
“是它不走,我也没办法……”
冯巧巧和冯亮亮面面相觑。
“冯姑娘请留步!”身后传来高声叫喊,姐弟三人停住步子。
赵恒走上前来,抱拳为礼:“冯姑娘安好。”
冯桥桥挑了挑眉:“没人监视我会更好。”她习惯了直来直往,也不爱和官家打交道,没有心思同他虚与委蛇,方才她们刚进县城,这家伙便一直跟着他们姐弟三人,状似无意,其实根本是跟踪监视。
赵恒面不改色,“阮大人已在天香楼设宴,希望二位姑娘赏脸。”
“吃饭?我们今天很忙,没时间。”冯桥桥微笑。
赵恒道:“还请姑娘不要让在下难做。”言下之意,请不动,就要用别的法子了。
“那好吧,眼下我有事要办,何况,现在也不是饭点儿,到了中午我们会去的。”
“茶山目前治安尚不稳定,既然姑娘有事要忙,那在下身为茶山县捕头,有这个义务保护姑娘周全。”
“你要跟着我们?”冯桥桥挑眉。
“对。”
“怕我们不去?”
“不错!”
这个人,倒是够直接的,挺和她的胃口。
冯桥桥道:“那好吧,带个路,私塾。”
赵恒弓身行礼,道:“不知姑娘想去哪间私塾?”
“茶山有很多私塾吗?”
“两间而已。”
冯桥桥想了想,道:“这两间私塾,哪间私塾的先生年轻一点?”
这是什么问题?
赵恒愣了一下,实话实说:“城北那件私塾的先生,是位青年秀才。”
“哦,那就去那里吧。”
赵恒点头,前面带路,小衙役皱了皱眉:“捕头大人,我们为什么要给这两个村姑点头哈腰的!”
赵恒微微转头,小衙役立刻闭嘴。
冯亮亮小心翼翼的靠近了些许,道:“姐,为什么要找年轻一点的先生呢?”想到自己马上就可以入私塾读书,有些兴奋。
“傻瓜,我们不是以前还说过的吗?老头一般都是老学究,迂腐不化,你去了估计就能学到些之乎者也,一点用处都没有。”
“哦……原来是这样,但是年轻的也是老学究教出来的,说不定也是迂腐不化,那怎么办?”
冯桥桥一想,这话说的对,停下了步子,冯亮亮撇嘴道:“姐,要不你教我啊,不去私塾了吧?”
冯桥桥继续走动,“不行!”
她每日看书做饭照顾家里,还要针灸给那个饿死鬼送饭,够忙的了,哪里来的时间教他,再说了,她脑子里的东西,和那些学究还是差了些,虽然学究迂腐,不过也是有能学习的地方。
冯亮亮低头:“哦。知道了。”
冯桥桥拍了拍他的头,“没事儿,要是有什么老学究说不清楚的事儿,你到时候再来和我一起研究也是一样的!”依照冯亮亮跳跃性的思维模式,那种事情只怕不会少。
“嗯,也对,还是姐姐比较厉害,教那些简单的多浪费姐姐的时间!”
小衙役一个踉跄:这对姐弟是怎么回事儿?还没去私塾已经开始编排先生的不是了!
冯巧巧看着二人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赵恒则是听而不闻,一直走在前面带路。
*
几人本就是在城北,离私塾也不远,但由捕头亲自领着,便显眼了些。
周围的百姓指指点点的对着姐妹二人小声的说着什么,她们二人又都是自我惯了的,也不搭理,直到半盏茶的功夫之后,赵恒将三人带到了一间屋舍之前。
几间低矮的瓦房,被几棵果树和大榆树环围着。木板钉成的院门用红漆刷了刷,门口立着一块木质门头,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院内时不时传来朗读之声。
赵恒道:“这就是城北那间私塾了。”
私塾的秀才没什么怪癖,见有学生前来,很是热心,他是标准的文弱书生形象,连周身的气质都带了份婉约,拜了夫子喝了敬师茶,冯亮亮已经兴奋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不知先生高姓大名?”冯桥桥有礼的问道。
秀才弯腰回礼:“不敢,在下林仲!”
“林先生,以后我弟弟就要拜托你了,只是我家中离县城有些距离,我见你院中房屋众多,是否会有学生在此住宿?”
“这……”林仲抬头,看了一眼冯亮亮,“还没这个先例,虽然房屋众多,来这里的学生都家住城内,所以……”
冯桥桥想了想,道:“那好吧,等我回家同父母商议之后,再送我弟弟过来。”
见她谈吐大方,举止有礼,又是由茶山最公正严明的捕头赵恒带来的,林仲稍一沉吟,道:“如果冯姑娘不嫌弃,可让令弟住在私塾之内也无不可,私塾内空屋众多,也只有林某一人在此。”
“多谢林先生好意,如果父母同意,定然来叨扰林先生,今日先告辞了。”
“冯姑娘慢走。”
林仲伸手做请的姿势。
冯亮亮早乐的飞到天上去了,虽然要离开家里到县城来,但一想到这事为了读书识字,将来有了出息光耀门庭,那些离家的失落便也不是那么厉害,竟然也忘了冯桥桥胳膊上的蛇,抱着她的手臂道:“姐,你刚才那样说话,是不是就叫做打官腔?”
“对,你可真聪明!”
走在身后的小衙役再次无语望天。
此时,已近正午。
赵恒在前带路,引着冯桥桥三人往天香楼走去。
冯巧巧皱眉,小声道:“那个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