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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冯桥桥乘着这一个瞬息连忙将自己的衣衫拉好,“我没病!你别再来了,我也没有任何隐疾,我也没受伤,我绝对不是讳疾忌医!”她连忙声明。
罗烈蹙眉,直接无视,依旧伸手去抽她的腰带。
冯桥桥抱着被子死也不可放手,罗烈耐性用尽,直接出手在她腰间一点,冯桥桥目瞪口呆,软软的朝着罗烈怀中到了过去。
这是什么?点穴吗!
罗烈哼了一声,将她放回榻上,动作十分轻柔,像是怕弄疼了她似得,然后,他弯身蹲在榻边,拉掉薄被。
“喂!你要干嘛!”
他不语,将薄被丢到一边,再次凝神把脉。
冯桥桥松了口气,可正在这时,只见罗烈浓眉紧皱,将她手腕放在榻边,大手又伸到腰带上。
“别……我没病!”她脸色晕红,动又动不了,只能祈求这个家伙有点人性,不是真的要脱她衣服。
但很显然的,罗烈在这件事情上十分坚持,没得商量,充耳不闻依然固我。
“你你你你你这是非礼!男女授受不亲……喂——”
腰带被解开,露出了里面的白色中衣,罗烈面不改色的去解中衣结带。
冯桥桥心中大急,忍无可忍,一句话滚在舌尖老半天,终于超罗烈用力吼道:“我月事来了!”
……
咚!
院中扎马步的熊震一个拐子跌了过去,竹屋内,一阵死寂。
“你方才怎么不说?”罗烈瞪着她,黑眸之中没有半分尴尬,倒是怀疑居多,月事,会让女人这么痛?
冯桥桥翻了个白眼,“这种事你叫我怎么跟你说?聪明点的大夫都猜得出来是怎么回事,非要我这么丢人的大喊出声,你才知道我……”她气急败坏,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十分无奈,可这一个转头,竟然看到院中的熊震膛目结舌,一脸见鬼的透过窗户在看她。
她发出困窘呻吟,知道颜面全都丢光了。
“你没骗我?”罗烈眼睛一眯,对这件事情持怀疑态度。
回过神的熊震走到窗前,微推开窗户,干笑半晌,说出令人惊骇万分的提议:“其实……老大,排除怀疑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可以亲自求证。”
老大多年独身一人,看得出来非常在意冯姑娘,才会这样霸道不讲理,侵略是他的本性,冷酷严肃早已经成了习惯,他真的很想看看,当老大心仪一位女子的时候,会成为什么样子。
听到求证两个字,冯桥桥全身僵硬,好吧,她被点了穴,即便不僵硬也动不了,她瞪大眼睛,脸颊粉红,结巴道:“你……你别乱来,我说的是真的!”如果他真的跑来查证,她完全不知如何应对。
罗烈一眼不发的看着她,神色莫测,半晌,才起身去药柜,却也没解开她的穴道。
冯桥桥松了口气。
熊震皱眉道:“老大,要不要我去请许公子来看看?他平时经常出门诊病,应该知道怎么治疗。”不像老大,整日里研究医术却很少动手救人,这种“病”,也不知道他行不行。
“不想待就给我滚!”罗烈粗鲁道,泼了熊震一盆凉水。
熊震捂脸看戏,退了几步。
罗烈从药柜之中取出朴素的绸包展开,只见金光乱闪,这绸包之内,数十只细长金针。
他虽医术超群,但这种病却是第一次遇到,他两步走到软榻边,蹲下身子,冯桥桥看着那细长金针,后背有些发毛,小手想要捏握成拳头,但又动不了,僵硬道:“你……你先给我解穴!”
金针入肉的感觉,她害怕,罗烈见她面色发白,嘴角颤抖,心中一沉,右手抚上她的腰间,穴道立时解开,冯桥桥慌忙往后缩了两步:“没有吃药就好的方子吗,一定要挨针?!”
“你这样多久了。”罗烈冷冷问道,也没有出手去拉她。
多久?她怎么知道!
罗烈见她一脸茫然,嘴角紧抿,“过来。”
“必须扎针吗……”冯桥桥紧咬牙关道。
罗烈看着她,一言不发。
冯桥桥呻吟一声,就知道,这针是一定要挨了,也罢,疼一次总比以后每个月都疼的哭爹喊娘好。
她视死如归的将手伸了出去,拉过薄被按在腹部,薄被上有很淡很淡的药草香味,缓解了她紧绷的神经,这气味似曾相识,她没有转头,用力的嗅了两下,才反应过来,这药材味,就是时常在罗烈身上闻到的闻到。
罗烈起身坐在榻边,除去她的布鞋和袜子,将宽宽的裤脚拉到了膝盖处。
冯桥桥感觉自己的心跳忽然有些失速,他倾身时候,发丝滑过她的脸颊,带起些许酥麻,当他的指尖碰触到她的小腿时,心跳滞了一下。
冯桥桥暗骂自己发花痴,就算这个男人现在十分关心她,但她也连他的脸都没见过,会有这种反应真是丢人!
她蓦的转过头去,脸色发白的揪住眼前的衣襟,没有发现,自己揪住的,是罗烈的衣袖。
看着她的动作,罗烈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柔光,忽然开口道:“不会疼的。”
“嗯。”冯桥桥小声应道。
罗烈蹲下身子,捏起一枚金针,冯桥桥只是感觉小腿有些酸麻,愕然转头,发现一枚金针已经扎入了小腿穴道。
他的手法十分巧妙,差点让她反应不过来。
罗烈见她看过来,停下动作,道:“疼?”
冯桥桥回过神来,“没有,不疼,有些酸。”
“嗯。”罗烈继续下针,这次,冯桥桥没有别过脸去,仔细的看着他下针的动作和姿势,暗暗记住,当他扎到第三针的时候,冯桥桥忍不住问,“三阴交穴道不是在小腿胚骨内侧吗?为什么你要扎三针下去?”这一点,她看了医术可是说的清清楚楚。
罗烈头也不抬道:“你倒是有些记性。”
冯桥桥撇了撇嘴,“抄了几十遍,我能记不住吗?”
话刚说完,罗烈也扎针结束,“坐着别动。”说完,便转身出了门。
冯桥桥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竹屋门口,纤细的柳眉微颦,看着自己脚上的三只金针,忽然有些别扭的红了脸。
这个臭男人!
罗烈离开的时间并不久,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他便回来了,院子里的熊震终于结束了看戏的命运,提着手中的药材浓眉高挑,不敢相信老大叫他去熬药。
罗烈几步走进屋内,冯桥桥正在歪着头看他,“你去干嘛了?!”
他不语,走上前来蹲下身子,先将三枚金针一一拔出,才道:“将这药吃下去。”
冯桥桥看着他手掌之中的黑色药丸,捻起一颗塞进嘴里,忽然面色扭曲。
好苦。
现代她身体很好,也吃过西药,从没见过这么苦的药,简直是要人命,而且那种苦,并不是碰触舌尖之后就消失不见,随着药丸咽了下去,不单一路苦到了胃里,口中那阵苦味迟迟不退,分明是入口即化。
“怎么了?”罗烈皱眉问道。
冯桥桥摇着头,不愿开口说话,免得被他知道她怕苦,又多了一件可以挖苦的事情。
罗烈点头,弯身抱起她,动作十分自然。
冯桥桥徒然腾空,吓了一跳,连忙双手攀住他的肩膀,撅嘴瞪着他。
罗烈抱着她,走到了床前,放了上去,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的月事,居然会让人痛成这样,他也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因为一个女人的经病,心中焦急,还专门去师弟那里拿药。
他不容拒绝的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冯桥桥别扭道:“谁要盖你的被子,臭死了!”
他抿唇不语,起身离开,正当冯桥桥有些诧异他的离去,甚至反思自己是不是说话太刻薄的时候,罗烈去而复返,手臂上挂着一条白色锦被,他拉过床上原来的被子,将手中的新被子丢到了她身上,一个转身,将手中的旧被子,放进了衣橱之中。
冯桥桥闭了嘴,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太过分了,罗烈走到床边坐下,不发一语的拉过她的手腕,不着痕迹的摩挲。
也不知道是药效的关系,还是昨夜睡的不好,她觉眼皮沉重,在清淡的药香之中,原来的烦心事似乎越来越远,沉沉睡了过去。
罗烈坐在一边,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了她一会儿,才从她怀中拿出帕子,浸湿了,回到床边,握住她的手腕,将那手腕之上让他烦闷的清莲味擦掉。
对,他三番两次放在她手腕上的指尖,并非在把脉,而是探查。
他的医术何等高超,虽然这种女性疾病他没接触过,但也不需要三番两次不断把脉,是那右手腕上的清莲香味,打乱了他的思绪。他皱眉擦拭,直到那些味道消逝不见,他从将帕子丢到了水盆之中。
熊震端着药碗走了进来,一边龇牙咧嘴的不停换手:“烫死了烫死了——”
在看到罗烈忽然转过脸来的时候,熊震涨红着脸,喊不出一个字,连忙将药碗放在床边的小几上,他瞥了一眼熟睡的少女,识相的闭了嘴。
“出去。”罗烈道,听得出来刻意压低音量。
熊震点头离开,不由抬头望天,真是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给人家当奴才也就罢了,天天忍受主子的冷眼,他还得死皮赖脸待在这里,真不知道主子这是要玩到什么时候,不过看这情况,等回京城的时候,只怕会多一位夫人才是。
她的眼下有明显的暗影,罗烈皱眉,出手点主穴道,才扶着她靠在自己怀中,端起药碗抵在她唇边。
这动作,可以说绝对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做,显得十分笨拙,差点将药汁撒到了冯桥桥的衣服上,他低咒一声,又从厨房之中找来小勺,一边扶着冯桥桥,一边将药汁灌了下去。
她的眉毛紧皱着,无言抗议着苦的要死的汤药,一丝药汁从她嘴角滑下,顺着她的下颌,滑过脖颈,溜入了她的领口……
罗烈看着,忽然觉得喉头一紧,微微倾下身子,靠在了她的脸前,却又止住了动作。
若是君子,不该做如此轻薄动作,但,想到她手腕骨伤处的清莲玉露,罗烈面色一沉,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
他看着她莹白的小脸,珍而重之的啄了啄她的唇瓣,柔软的触感让他心中一暖,却也尝到了那苦的要人命的汤药,他皱起了浓眉,抬起头来,将冯桥桥放回了床上,拉好被子盖着。
熊震站在门口,将自己主子的一系列动作看在眼中,待到罗烈出门之际,跟上前去,道:“要去查查吗?”
罗烈停下步子:“查?”
“查……”自然是查冯家,可是这话他不敢说了,因为罗烈站在台阶上,并没像以往一样丢过一对冷眼来吓唬人,而是留了背影给他,孤绝的,挺拔的,如苍松劲柏,让他想要说的话也卡在了喉咙里。
“多事!”罗烈淡淡道,又浇了熊震一盆凉水。
*
药庐
西京摇着扇子百无聊赖的看着许秋白配药,一会皱眉一会叹气,间或挑眉诧异和不屑低嘲。
许秋白道:“没想到你也来了茶山。”
“装的太久是不是不会说人话了?”西京低笑着,说出口的话却嘲讽至极,“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我来了。”
许秋白听而不闻,继续手下动作,“你没看到我有多忙?每天病人无数,实在分不出时间注意你,再说了,你有美人儿注意就是了,要我有什么用?难道你现在转了性子,喜欢男人?”
如此惊世骇俗的话,他说的脸不红气不喘。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西京忽然怪叫出声,“你别把你的爱好强加到我身上,天下谁人不知你喜欢的是男人!?”
药庐外的脚步一僵。
许秋白也听到了那脚步声,眼中精光一闪,好笑的看了西京一眼:“我喜欢有什么办法?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我只能躲到茶山来。”
不闪不闭,竟然是承认了,药庐之外的人脉息大变,僵了半刻,竟然小跑着离开了。
*
冯巧巧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药庐之外听到这样一串言论,她今日本是鼓起了勇气,来看看许秋白,因为自从那日之后她已有好些时日没见过许秋白,可刚走到药庐外,她便听到那个娘娘腔的声音,没的坏了她的心情,正在考虑要不要进去,却听到,许秋白竟然承认他……他……
龙阳之癖。
她喜欢了三年的男人,原来喜欢的是男人!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都是这个该死的娘娘腔,如果不是他在这里,许大夫不会说出这些话来,她不知道,即便这份爱慕埋在心里,也不至于被伤的如此彻底,这一阵,她什么都没做,就输了个彻底。
原来,他是认识西京的。
原来,他来茶山,是因为他喜欢的人不喜欢他。
原来,他真的不叫许秋白。
她知道了。
坊间流传,京城有四方公子,风流俊逸,看他与西京熟悉的口气,又喜好男色,那只有一个可能——
楚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