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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阶段
1941年2月14日,一艘运兵船慢悠悠的行驶在蔚蓝的大海上,他们的目标是意大利殖民地中最明亮的珍珠——的黎波里港口。在越过了一艘毁坏的救护艇后,隆美尔的士兵们排列在甲板上,第一次看到了非洲。望着那些熠熠闪光的白色的新式建筑,掌状的植物,宽阔的林荫道和凉爽的树荫,有些人甚至开始觉得他们将会爱上这个地方。
同时,六十吨的军事装备在黄昏和黎明之间被卸到码头,打破了这一港口装卸量的所有记录。这些物资包括卡车、大炮、弹药、装甲车、帐篷和蚊帐等等。
第二天早上11点钟,隆美尔在政府议会大楼前举行了一次军事检阅。好奇的意大利人和阿拉伯人聚拢在周围,观看着那些身着M1940式热带军服,头戴钢盔的德国士兵在灼热的阳光下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过阅兵台。
隆美尔向士兵们致敬,他的身边站着踌躇满志的意大利将军。这个时候的他无疑是意气风发,而且值得士兵信赖的。根据他手下的一名随军记者汉斯格尔特冯埃斯贝克的描写,当时的隆美尔骄傲而富有魅力:“他有着宽阔匀称的额头,挺直的鼻梁,突起的颧骨,小巧的嘴巴上有两片绷紧的嘴唇和一副带有轻蔑意味的下颚。从鼻孔到嘴角有几根严厉的线条,然而,当这些线条舒展开的时候,却显示了一种近乎狡诈的东西。在那双碧蓝的眼睛里还含有一种清醒,敏锐,善于判断并能看穿一切的气质。”
隆美尔对这些士兵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演说,乐队奏起德国和意大利国歌,随后,第三侦察营营长魏赫马尔中校便率领他的部下向苏尔特进发,26个小时之后就到达最前线。随着隆美尔的非洲军开始不断涌进的黎波里,类似的检阅很快就将无数次的上演。这只不过是第一次。而这个时候,施蒙特已经带着隆美尔对非洲的印象返回了元首的大本营:“如果英国人不考虑伤亡,立即向的黎波里推进,我们的整个局势将十分严重。”
两天以后,德军的侦察部队和桑塔马利亚的意军纵队取得了联络,开始对敌人采取行动,隆美尔正式接管了前线上的指挥权,开始了他的指挥。这个时候,非洲军军部的军需处长奥托少校不顾意大利人的反对,还是利用小型船只在沿海岸的地区组成了他的补给线网,这使隆美尔的运输车队的压力大为减轻。
为了尽可能的虚张声势,来吸引英国人的注意力,隆美尔命令在的黎波里南面3英里远的工厂制造大批的假战车。这种假战车装在德制汽车的底盘上面,从外表看来几乎可以乱真。期望能用这种办法瞒过英国人的眼睛,拖住他们的攻势。
而已经返回大本营,并将文件送交元首的施蒙特也给隆美尔写来了信:“我星期天到达伯格霍夫,发现元首已经在焦急地等待着我们的消息了!我把你要说的事扼要地转告了他,元首显然对你着手工作所表现出的积极性十分高兴。将军阁下,元首对利比亚战区非常担心,并为今后的两个星期十分忧虑。不过我得说一句,他对你能否适应那里的气候环境以及人际关系表现出了极大的关心,这让我有些嫉妒哦,呵呵,开玩笑的……”
隆美尔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即使施蒙特是他的老朋友,知情人,但他还是忍不住会脸红,元首真是的,怎么能这么直接?他搓了搓脸,让自己稍微平静一下,然后才继续看了下去:“……元首已经同意了你的一切要求。他同意立即把反坦克武器、地雷和第五轻装甲师的主要装甲力量——第五装甲团运往利比亚。此外,第十五装甲师在几星期后跟着到达。关于你的威望和荣誉,你尽可以放心。元首说,他这次对这一问题会加以关注的,荣誉归谁将不会再出现任何历史性的歪曲。”
“至于海因茨,他还在忙他的装甲,他认为我们全年生产的战车太少,正头疼着呢。他让我给你带个好,过几天他再给你写信。你别怪他,他最近的确很忙。第二坦克群的事情繁杂的很。埃哈德正在准备着后勤工作,听说他私底下向盖斯勒尔发脾气来着。他没办法给你打电话,他现在和乌德特的关系不大好。不能给别人留把柄。你在法国的那位参谋长高斯上校会在6月份到达,他将被任命为新的驻北非意大利最高司令部德国联络员,到时候你自己找机会把他弄到身边就可以了。自己在非洲注意点身体,别老和意大利人互相对白眼,小心安全。——你忠实的鲁道夫施蒙特。”
隆美尔微笑着收起了施蒙特的来信,信里说的几乎都是好消息。唯一让他不大高兴的就是自己不得不和琼汉尼斯施特莱彻共事了,但是高斯能来还是很让他开心的。何况元首还会特别关注自己的荣誉,当年被舍尔纳抢走荣誉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一想到这个当初抢他功劳的家伙才是个少将,隆美尔就忍不住弯起了嘴角,要知道自己现在可是中将了呢!
只要元首还宠爱自己,自己的一切要求就都能得到满足,这样就能取得胜利,而取得胜利以后,元首就会更加宠爱自己,这真是一个良性循环。隆美尔慢慢摆弄着自己的骑士十字勋章,看来很快自己就可以在上面加一片橡树叶了。海因茨还在为装甲头疼,说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事让他烦心了。那些装甲真像他的情人,估计他对他妻子都没有这么上心。埃哈德那时候不是和乌德特关系很好吗?怎么又会闹僵了呢?真是搞不懂空军的那些不正常的家伙。阿尔要来了,这个消息倒是真让自己高兴。不过为什么要当联络官呢?直接给自己当参谋多好。管他呢,到时候直接要来了事!这么一想,隆美尔又开开心心的准备对英国人做出试探性攻击了。
2月17日,英军非常活跃,这种迹象到了18日就更明显了,因为德军在艾阿格海拉和艾季达比亚之间已经发现了更多的英军部队。隆美尔很担心他们会向的黎波里发动攻势。于是他决定让第三侦察营在意军桑塔马利亚营和第三十九战防营的增援之下向前推进,直到诺夫里亚地区为止,并设法和敌人发生接触。这样就可以让英国人看看他们的战斗力,免得他们攻击的黎波里。
而英德在非洲真正的第一次正式交手发生在2月24日,在的黎波里以东四百七十英里处,德军击毁了敌人的两辆侦察车、一辆卡车和一辆汽车,俘获了3个英国人,包括一名军官在内,而自己则毫无损失。
而这种最初的集结对隆美尔来说,显然是既缓慢又十分令人痛苦的。但他还是能忍受住这种难耐的感觉的,他在给露西的信中这样写道:“今后的两三个星期将具有决定性的意义,在此之后,局势会更加紧张……敌人现在已经知道我到了这里,他们已经开始推进了。”
而同时,元首正在向墨索里尼做出保证:“只要我们能有十四天的喘息时间,英军向的黎波里发起的任何新的进攻就注定要失败……当我们的第一支坦克团到达时,形势将会戏剧性地朝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转变。”
就在德国向北非派遣远征军的时候,英国人正在将他们在利比亚的精锐部队抽走。他们希望利用意大利在希腊的失败,在巴尔干半岛建立一个战略基地,他们还不知道德国已经对意大利进行了援助。这无疑是滑稽的,因为他们在胜利的关头给了意大利和德国休整的时机。要是他们趁此机会发动攻击,很可能隆美尔也不会在将来的岁月里获得“沙漠之狐”的绰号。但历史往往由这些巧合组成。英国人对希腊的远征被证明是徒劳无益的,但他们却给了隆美尔成就辉煌的机会。
几天以后,第五轻装师的坦克团在的黎波里登陆,而隆美尔也打算在例行的检阅仪式上玩弄一个小小的诡计。
作者有话要说:偶很喜欢汉斯童鞋对狐狸的描写啊,尤其是小巧的嘴巴……
补勋仪式
第五轻装甲师的坦克团在的黎波里登陆的时候,隆美尔照例站在前方,等候着宣传性的检阅照例。周围照例围满了意大利人和阿拉伯人。当一辆辆坦克隆隆的驶过利比亚的首都时,人群先是一片可怕的寂静,然后便爆发出一阵阵的尖叫和欢呼。这些坦克的数量多得很,似乎没完没了,这很振奋人心。不过坦克团的指挥官们则在暗暗吐槽,原来隆美尔要求他们在向东驶去之前,要象一支舞台上的“军队”那样来回转上好几圈。“我们要让敌人猜测我们的实力—也就是说,让他们揣测我们的弱点—一直到第五轻装甲师的其余部队到达这里为止。”他这样告诉坦克团的指挥官们。
不仅如此,为欺骗敌人的空中侦察,他命令部下用木头和纸板做了几百辆坦克,有些做得十分逼真,其余只是把原来的沃尔克式卡车装饰了一番。卡车和摩托在这些“坦克”之间绕来绕去,而真正的坦克,为了避开敌机拍照,却井井有条地转动着履带开过了沙漠。
显然,这条小计谋是奏效了的,因为据第五轻装甲师的战斗日记记载:“窃听到的敌军电台报告说,发现有中型坦克,这说明我们的骗术奏效了。”
虽然英国人被欺骗了,但是隆美尔却并不清楚英国人的情况。一直到三月初,隆美尔都没有掌握准确的情报。他这么向柏林报告了敌军的后方港口托布鲁克的情况:“托布鲁克港布满了军舰,还有大批军队在该地集结。”
但实际上此时的英军却在质和量方面都下降了。战绩辉煌的英国第七装甲师已经撤回埃及,进行休整和补充。它的原有位置由第二装甲师的一半兵力填补——该师刚刚从英国调来,都是新兵,而且另一半兵力则已经送往希腊。澳军第六师也调换为澳军第九师,而且该师有一部分因为补给上的困难还停留在托布鲁克,并未开入前线。这些新成立的部队,除了缺乏战斗经验以外,他们的多数装备和运输工具也都被截留下来,改送到希腊去了。此外阿康纳尔也已经返回埃及,其继任人为尼梅将军,他对于沙漠上的机械化战争毫无经验可言。
正是因为如此,当隆美尔命令一个星期后达到的琼汉尼斯施特莱彻将军带领他的第五轻装甲师先头部队从苏尔特出发,沿着海岸线向东进行探察时,他甚至没有发现敌人的任何踪影,便轻而易举地到了埃尔蒙格塔。
这种毫无阻挡的推进让隆美尔感到迷惑不已。他似乎从中意识到自己会成为伟大的非洲征服者。3月5日,在利比亚放映《西线的胜利》的庆祝会上,他向观众宣布,总有一天,他们会看到题名《非洲的胜利》的影片。甚至他在3月9日写了一封给柏林的信里,这里面大胆预言说:“我将在5月初重新向前推进,然后沿海岸一直向东进发,直到盛夏的酷暑阻碍我更进一步的行动为止。我的第—个目标是夺回昔兰尼加 ;第二个目标是埃及北部和苏伊士运河。”
事实上,阿奇博尔德韦维尔上将自己做出的判断并没有什么错,他相信德军最高统帅部只是把非洲作为次要战场,德国人不会冒险把大量的装甲兵力送往非洲助战。而且照他精密的计算,已经登陆的德军也不过相当于一个装甲旅的兵力。根据正常合理的想法,韦维尔在3月2日所作出了他的结论:“我不相信敌人凭着这一点兵力,敢企图收复班加西地区。”
可是这种保守的想法在碰到了极富有冒险精神的隆美尔以后,变成了最愚蠢的判断。
但隆美尔的兵力还是相当单薄的。他总共只有一个装甲团,两个机枪营,两个侦察营,三个炮兵连和一个高射炮营。而唯一的第五装甲团一共只有120辆战车,但其中只有60辆是Ⅲ型和Ⅳ型的中型战车。此外,意军阿里埃特师也有80辆战车,这就是当时隆美尔手里的全部战车实力。
除此之外,他还要忍受沙漠中无处不在的沙暴。3月13日,他的飞机在陶尔加附近就碰到了“沙暴”。尽职的驾驶员当即返回了基地,毫不理会隆美尔继续前进的命令和极大的火气。但是当隆美尔乘着汽车向米苏拉塔进发时,他才知道沙暴的巨大威力:一大片红色的飞沙挡住了一切的视线,逼迫汽车把速度降低,简直和爬行差不多。沙粒像雨点一样,在挡风板上面扫过。他们不得不用手巾包在脸上,呼吸顿时困难起来,同时遍身臭汗,热不可耐。就在同一天,有一位德国空军的军官在这场沙暴中失事,机毁人亡。
不过隆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