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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见惊鸿照影来-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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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暖暖的笑,在卓东来眉心印下一个轻柔的吻,轻若鸿毛,便含笑饮下了忘尘,软软的倒在卓东来身侧,当黑暗夺去最后一丝意识时,他依然记得握紧卓东来的指尖,仿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留住最后一份记忆,感受最受一抹温暖,安详,绝望。
  醒来时,便回到了冷香小筑,依旧是自家忠仆苦苦守候。
  三千丈发丝尽白,服了忘尘却强行未忘的结果,李寻欢已经看不到,亦没有人敢告诉他。
  满头青丝成雪,也没有人敢去问他究竟忘记了没有。
  自他醒来,一次也没有提过“东来”二字,仿佛那个人始终就未曾出现般平静,记忆被硬生生抽离了一个大洞,记住了所有,唯独忘记了那个人,绝口不提。
  是真的忘记了,还是因为相思浸骨,张口便是啼血剥离的痛,便索性不提,或许根本就是情到浓时情转薄,不提不代表忘记,而是用心铭记,这些,都无人知晓,无人敢去探寻,生怕这个谪仙般精致玲珑的人儿一碰便碎了,便只能日日夜夜看着他淡然的笑,安静的活着,异常温润,异常沉寂。
  自那夜醒来,李寻欢的状况一直不怎么好,虽然一直毫不反抗的吃着梅大先生配的药,却也始终低热缠
  绵,有时白天热度隐隐下去,晚上便又热起来,整夜整夜的咳,总睡不安稳。
  铁传甲吓得一刻也不敢离开,日夜在冷香小筑守着,累了便倚在榻前睡上一会,时刻不敢懈怠,唯恐一眼见不到,自家少爷就再也渡不过这关,更是害怕自家少爷一睡下就再也醒不来,因此每每看到李寻欢轻颤着羽睫缓缓苏醒时,八尺高的男儿都几乎热泪盈眶,铭感苍生。
  玄清道长说自家少爷虽然服了忘尘,却在后来又服了解药,他并没有忘记卓东来,那位神医终究不忍剥夺他最后一点奢望,终究让他留住了记忆,满头青丝换回一世记忆,可再也换不回记忆里的那个人,甚至,甚至连自家少爷究竟有没有忘记都无迹可寻,他始终异常安静,对于过往,不闻亦不问,恍若从来不曾存在般泠然。
  玄清送自家少爷回来时并没有说他醒来后眼睛会看不到,所以,铁传甲一直认为,这意味着是有神医也不明晓的状况出现,这一切,铁传甲始终隐忍着,什么也不和李循寻欢讲,什么也不向李寻欢问,仿佛所有人的过去都被生生抹煞,完完全全变成空白,一梦醒来,李园依旧是李园,少爷依旧是安静的孤身一人,云淡风轻。
  自此,李园上下禁止谈论那个曾经的紫衣主人卓爷,亦严禁多嘴议论自家少爷,白衣人亦白发,一扬首一抬眸覆了天下的风华,而身旁那个如同贵胄的紫衣风华之人,却再也不见,再也不见。
  安静的过了几日,等到李寻欢的病情日渐好转,不再动辄喘息、行辄咳血的时候,便不许铁传甲日夜守在冷香小筑服侍,执拗的让他去好好休息,只说自己一定可以照顾好自己,无须他再担心。
  铁传甲一如既往的拗不过自家少爷,也怕他心念一急又会病了,便无奈应允,却也吩咐杨嫂日日亲手熬了参汤送去,亲眼看着自家少爷喝下。
  李寻欢每次都毫不推托的饮下,只是再如何补,也补不回卓爷在之时那人鲜衣怒马昂扬少年的风华,整个人只愈发显得温润如玉,飘渺无依,轮廓仿佛都淡淡的不明显了,晕染水墨画一般渐渐渗透,不着痕迹。
  如此相安无事过去几日,李寻欢便可以自己出去散步,他虽然看不到,却记住了李园每一个亭台楼阁,熟悉李园每一寸角落,不需要人指引就能安然无恙,不疾不徐仿佛明目人一般淡然。
  以往,他最爱的便是坐在李园最高的那个屋檐,一个人静静的喝酒,白衣翩然羽化若仙,直到铁传甲携了披风去寻,才肯加衣,才肯飞身下来不再吹风。如今,反而得了那时的便利,将李园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牢牢记于心,纵使看不见,于行动也丝毫无碍。
  直到有一日,铁传甲一早去冷香小筑服侍自家少
  爷起床洗漱,一推门却见白衣那人软软的倒在床侧毫无动静,几步过去揽于怀里,遍体生凉,三魂七魄立时飞散,什么也顾不得,拦腰抱起那抹几乎觉察不到的重量,便朝着梅大先生那里疾奔而去。
  后来,李寻欢的病况便再也没有什么起色,梅大先生的汤药也只勉强可以维护着他的肺疾不再恶化。
  再后来,李寻欢甚至连梅大先生的汤药都已经喝不下,每日除了一些清水,粒米都不进,勉强靠着梅大先生的金针渡穴才能续命。虽然每日昏睡着,却总也睡不稳,即使熏上安神香,也不过稍稍缓轻一些梦魇的境况,这让铁传甲愈加忧心苦虑,恨不得己身代之。
  经过这一番折腾,李寻欢整个人虚弱的再也走不出冷香小筑,看不了书卷,甚至连琴也拂不了,难得清醒时只安静的倚在软榻上朝着窗外梅林凝神细看,恍若可以看到什么一般专注,直到再体力不支浅浅睡去。
  自家少爷如此,铁传甲实在心疼的不得了,日夜好言好语相劝,想他能吃下几口东西,可少爷总是牵牵唇角,勾起一抹细微的笑,宽慰道“传甲,梅大先生也说我脾胃弱,勉强吃了也不消化,积了食反而难受,你去吧,我没事”
  后来一日经不住铁传甲苦劝,由着他喂了自己几口米粥,仅仅几匙清淡的白粥而已,已经让铁传甲感动的红了眼眶,仿佛庆余生般喜极哽咽。
  李寻欢听着自家忠仆喉间模糊的呢喃,正想开口劝慰一些,可甫一张口,方才喝下的白粥便尽数呕出,竟还带了几口殷红的血来,吓得铁传甲顾不得悲怆,丢了粥碗慌忙扶住,抬手一遍遍帮他抚胸顺气。自此,再也不敢勉强他半分,只能在一旁无助的看着这人滴水难沾、粒米不进,日薄西山。
  铁传甲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自己,日日看着自家少爷单薄消瘦,却无能为力,只在一旁跟着担惊受怕,怕一不留神这谪仙般的人儿就真的飞升而去,再也不理俗世红尘半分,再也没有丝毫眷恋,再不回首。
  一直以来,铁传甲以为便要这样过一辈子,可是,一日李寻欢竟不知哪里听来消息,把铁传甲叫到身前,也不责怪,只淡淡的问他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铁传甲诺诺着迟迟无语。
  李寻欢掩起眉心一抹倦意,缓缓的往后一靠,轻轻开口“传甲,你应该明白,到了这时,我已经没有精力去顾全所有人,也没有精力再管旁的事情,我累了也倦了,不想再管了,可是,你还要瞒我,还要让我忧心,还要让我再顾全你们……我一直以为你什么事情都不会瞒我,不要我再操心,我一直以为,就算哪日我真的去了,你也可以把自己,把李园照顾的很好……”
  八尺高的男儿霎时便明白了一切,“咚”的一
  声双膝着地跪拜下去,发红的眼眶中擎满热泪,张了几次唇才勉强吐出两个字“少爷”,便再也说不下去。
  少爷为着之前关天翔密谋挑起战端的事情已经够忧心了,自己不但不能帮他打理,竟还瞒着他消息,让他无法想出最快最好的应对方法,他需要的是身边人绝对的配合,而不是上下隐瞒,任由事情朝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可,可少爷他,他这个样子,还怎么管。倘若真有个万一,自己如何像老爷和夫人交待,如何面对李园上下,如何继续活下去。
  铁传甲思绪翻飞,终于顾不得其他,抹去一把热泪,苦苦哀求“少爷,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求求你,这辈子我求你一次,不要去”
  这位如父如兄的忠仆自小看着自己长大,自己也始终视他为兄长,从未当过下人看待,他这辈子从未求过旁人,从未被任何人折服,除了自家少爷,可这时竟然跪下,朝着自家少爷跪下,男儿膝下有黄金,传甲,你究竟要把我逼到何种境地,而我,究竟又把你逼到怎样的境地,为什么事情会是这样。
  李寻欢满腹辛酸,可是,有些事情无关生死,必须做,就像这次。
  关天翔逃走了,铁传甲原本依着李寻欢的吩咐,揭露了关天翔的阴谋,与朝廷合力将他送回鞑靼国,换新的质子来,可关天翔竟然中途逃走了,他手里握着调动大明几十万大军的信物,碧玉珏。他逃到风云关以后,就下了战书向李寻欢挑战,若置之不理,便是整个大明江山易主,支手覆国,李寻欢怎么会不管,如何能不管,可一旦应战,恐怕未赶到风云关便已先送了半条命,铁传甲知晓自家少爷也是以命相博,以命守护,护得大明疆土一个盛世明安,可少爷呢,江山是护住了,少爷自己怎么办,他为什么从不肯为自己考虑半分。
  和以往一样,铁传甲依旧拗不过自家少爷,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因为李寻欢说“你不告诉我真相,任我无限想象,放大事情的严重性才是给我最大的负担,你告诉我,请你告诉我……”
  他甚至用到了“请”,话未完便已咳得几乎窒息,软软的倚在榻上,连勉强撑起身子维持常态的力气都没有,铁传甲慌了神,牢牢的上前扶住,语无伦次的念叨“少爷,不是我不告诉你,你现在的身子经不清任何负担,可是,我若不告诉你,也不知晓该怎么办才好了”
  李寻欢努力抑制了咳嗽,倚着铁传甲的肩膀闭了闭目稍稍喘息几下,缓缓开口,声音低弱“传甲,我无妨,你说吧”
  自己手臂托着的身子虚软无力,几乎靠也靠不住的缓缓下滑,单薄的中衣下隐着硌手的骨节,目光再移上那人苍白的面庞,蹙紧的眉宇间浓重的倦色肆意流现
  ,因为主人的虚弱,连这点疲色也无力再掩饰,泛白的唇色几乎淡到透明,没有一处不在显示着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经不起任何触碰,铁传甲迟疑片刻,眸中的忧虑愈盛“少爷,你这样子,能骗得了谁”
  李寻欢却不再答话,只静静的倚着,等自家忠仆毫无隐瞒的说清一切。
  三日后,李寻欢从李园出发去风云关,铁传甲终究没有扭过自家少爷,同意他前往,却始终坚持自己要一起跟随,而且,不许李寻欢骑马,只许乘着马车慢慢赶去,无论走多久,只要赶到便好。天知晓,自家少爷的身体虚弱到根本无法好端端的骑在马上,若是半路真有个万一,就算到时自己跟着少爷一起去了,亦无法向老爷和夫人交待,两位老人临终前,对铁传甲千叮嘱万嘱咐的一定要照顾好少爷,因为李寻欢从来不会照顾人,包括他自己,他的身旁从来缺不得一个关心衣食住行的人,而自己这一辈子,也只想跟着他,照顾他便好。
  好在铁传甲的这番安排,李寻欢并没有反驳,毕竟他自己的身子,他自己还是清楚的,必须要在决斗前积蓄一些力气,否则以现在的状况根本无法抗衡关天翔的断情刀,他自己心里明镜似地,也在顾虑着这些。
  马车走的再慢,终究还是到了,这十日里,李寻欢努力的勉强自己吃下一些东西,喝下一些汤药,为了不再呕出,他竟然每次略进一些食物,便要铁传甲点了他的睡穴,让自己睡下,毫无知觉。
  铁传甲每每心疼的无法,却也只能允了,若非如此,只怕李寻欢根本撑不到风云关便已力竭。
  关天翔一直在风云关等着,不知是为了见李寻欢最后一面,还是有着什么旁的算计,总之,在李寻欢赶到时,他异常平静,又和李寻欢最后一次把酒言欢后,他便摔碎了酒坛,在夕阳西下、远山绰绰中开始了那场生死决斗。
  铁传甲完完整整的看到了那场决斗,没有惊天地泣鬼神,却也足够风云色变,小李飞刀例不虚发是永远不会被打破的神话,这次也一样,断情刀始终是逊色了一些,即使自家少爷已经虚弱到连强提内力都站不稳身形的地步,却依旧战胜了断情刀,有情终究是要胜过无情的。
  关天翔死时,是在李寻欢的身侧,临死前最后一刻挣扎着把碧玉珏交到了李寻欢手中,李寻欢苍白的指尖握紧了整个大明江山的命脉,却握不住自己的命脉,终于日落西山,油尽灯枯。
  回到李园咳尽最后一口血时,他柔软的菱唇被染得嫣红嫣红,仿佛燃尽生命最后一抹艳色,面色却苍白到透明,仿佛羊脂玉雕琢一般凝碧。
  后来,黎晓,他缓缓睁开碧绿色双眸,仿佛看到了什么一般流光嫣然,片刻又缓缓阖上,安详,平静,手
  心握紧悬在身侧的碧色暖玉佩,再也没有松开。
  那日,李园缟素。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正式完结,喜欢BE结尾就把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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