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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冬夜晚的河边,北风不住地吹着,将河水的湿气都吹上岸。郭嘉和司马懿此时纠缠在一起,忘情地享受着,浑然不觉那刺骨的寒风带给自己的不适。
不知名的鸟儿不畏严寒地在水边叫着,河水被风吹起的涟漪一圈又一圈,如同岸边两人有节奏地律动。仿佛是置身在九重天外,缓歌缦舞,仙乐风飘。又仿佛是走入訇然中开的洞天石扉,乘坐着鸾鸟之车,欣赏着虎鼓琴瑟。
“仲达……仲达……快一点……再快一点……”早已不知身在何方的郭嘉喃喃地叫着,似在自语,似在哀求。
“恩,这样呢……”司马懿更深入一点。
河边的乱石被河水冲刷得发出更大的响声,突然,一阵狂风吹来,水浪狠狠地拍打在石头上,粉身碎骨。如同被禁锢已久的困兽终于得到自由的咆哮,又如搁浅水底的巨龙一飞冲天的怒吼。
郭嘉和司马懿瘫软地躺在草丛里,仰头看着缓缓移动的深蓝苍穹。郭嘉手上的束缚早就被松开,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痕。司马懿略有心痛地执起那双手,轻柔地抚摸着。
“一点也不疼了。”郭嘉看着身边的佳人,一边欣赏他自责的眼神,一边忍不住安慰道。
“下次不再这样了。”司马懿低低地回答。
“呵呵,仲达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郭嘉侧过身拥抱住司马懿,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他柔顺的长发。
舒服地依偎在郭嘉怀里,忍不住问道:“怎么样啊?虽然没有经验,但是感觉还不错吧?”
整张脸都埋进了那松软幽香的蓝紫色头发中,郭嘉轻轻笑了出来:“仲达是在讨赏吗?”
司马懿不乐意地扭动了一下身子,被郭嘉按住,道:“别动,身上盖着的袍子该掉了。小心再着凉一次。”
闻言,司马懿听话地不动了。郭嘉身子向后仰了仰,仔细地看着司马懿精致的脸庞,又拉起他埋在自己胸前的手,认真地看着。
“怎么样?先知发现懿将来能不能成大器啊?”司马懿揶揄道。
“仲达的一双手柔嫩白皙,我看甄夫人的手也不过如此。”郭嘉笑道。
“我最讨厌你每次都把我说得像个女人似的!”挣脱了郭嘉的魔爪,司马懿不高兴地撅着嘴。
轻轻吻了一下爱人的额头,郭嘉笑道:“仲达在我面前,比女人还有吸引力。”
“哼!”司马懿依旧不高兴。
“仲达”郭嘉轻轻唤着,那声音想要醉了似的,“男子一双手纵使不可以控缰纵横千里,挥剑斩将夺旗,却可以斟酒倒茶研墨,品书行文算策;可以炼药使毒暗算,割喉放血剜骨……”
司马懿听了,眼神也温柔起来,回过脸,刚想说什么,却听到郭嘉还没说完的下半句……
“至不济的,还能像仲达这样嫁个倾心相爱的相公,使唤旁人代劳。”
“郭奉孝!”司马懿霍地坐起身,身上的氅袍退到了腰际,咬牙切齿道:“我和你没完!”
“呵呵……咳咳……”郭嘉笑到一半,轻声咳嗽起来。
司马懿警觉地抓起身上的墨氅盖到他身上,说:“我们离开这里吧,河边太冷,你身子本就不好,要是回去有个三长两短,主公会把我发配边疆的。”
郭嘉配合地起身穿衣,点头道:“这话说得有理,仲达选了这么个地方,在这种季节还真不合适。”
司马懿脸色变了变,没说什么,低头认真地穿起衣服来。
两人都穿好了衣服,郭嘉一把抓过司马懿,抱好。
“你干什么?”司马懿瞪了他一眼。
“你不冷么?”郭嘉有点担忧地看着他。
“该担心你自己吧?我比你强壮多了。”司马懿看着郭嘉略有苍白的脸,不免也担心起来。
“没事……咳咳……”又是忍不住地轻咳,郭嘉虽然说着没事,但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赶紧回去!”司马懿二话不说拉着郭嘉就走。
“回哪里?”对自己一点也不担心的郭嘉谑笑着问。
“当然是先把你送回家!”司马懿头也不回地说。
两个人渐行渐远,都没有发现河边那颗光秃秃的大树后,隐藏着的人。
司马馗的眼里闪着凶光,恶狠狠地盯着那抹蓝紫色的身影。
他看到他们肆意缠绵的样子,虽然为了不被发现而隔得较远,看不清晰,但是他仿佛能够听到那一声声疯狂的叫喊,他仿佛能感受到那奔腾的律动。
每年郭嘉都不在,主公每次都想给他们兄弟介绍大魏的祭酒大人,说他是先知,是最厉害的军师。本来也没多想,但是今年突然见到了,才知道原来自己竟会喜欢上一个男人?从今日第一眼见到他起,自己就被深深吸引。
那儒雅的白袍,那风流的折扇,那乌黑的长发,那谑笑的眼神,那上扬的唇畔,他被祭酒大人的仙风道骨折服。他多么想永远追随,一刻不离。
但是,祭酒大人的眼神总是锁定在二哥身上,他的眼里只有那从小就漠视自己的二哥。司马馗的内心掀起巨浪,一层有一层的不甘与失落终于幻化成无边的愤怒。凭什么?凭什么只有你能够拥有郭大人?!总有一天,我要把你踩在脚下,听你求我!总有一天,郭大人会是我的!
10
正午的阳光照进镂花的木窗,照在床上依旧酣睡的人脸上。许久,郭嘉皱皱眉,眨眨眼,就看到司马懿放大版的俊脸。只是……这张脸为什么这么黑?
“醒了?”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司马懿环抱着手臂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问道。
“额……仲达,我做错什么了?”郭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自己说梦话叫了哪家姑娘的名字?
“郭奉孝!正月初一你病得惊天动地你知不知道?还在这里给我装无辜!”司马懿冷声道。
昨夜一路从河边回到郭府,郭嘉咳得越发厉害,一进门郭嘉就昏昏沉沉睡着了,还把他吓了一跳。连夜请了大夫,说是平常的风寒,注意保暖就好。可谁知半夜这厮烧得越来越厉害,司马懿命人再找大夫,熬药,再给他喂药,折腾了一整夜。
谁知道一大早文远他们竟然上门拜年!这下可好,谁都知道郭嘉病了,连主公都派了人来问候。司马懿又要时时刻刻注意着郭嘉,又要应付那么多来人,还不在自己府上,有着诸多的不便。而罪魁祸首却兀自在床上睡得香甜。
“仲达辛苦了。”虽然没明白为什么自己生病了司马懿脾气就变成了这样,但是保险起见,还是先哄人比较安全。
“哼!知道我辛苦你就给我快点好起来!否则我就把你拉出去喂狗!”司马懿走到水盆边,拧了锦帕又回到床边,替郭嘉仔细地擦拭汗湿的额头。
“仲达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你不记得你那天……”郭嘉可怜兮兮地说着,可是被司马懿打断。
“我没忘,但是我只让你照顾了一夜,现在已经是第二日的午时,你欠我半天!”依旧凶狠的司马懿手上的动作却无比轻柔。
他当然不会忘记郭嘉这场病是因为自己昨夜和他在河边激情所导致的,说来说去其实他也是自食恶果,为了逞一时之快,害郭嘉受风寒不说,自己也得照顾他。虽然他是很乐意和郭嘉在一起,但是郭嘉的身子骨实在不容乐观。而且,今儿可是正月初一呢。
吃过了午膳,在司马懿的逼迫下,郭嘉不得不睡觉。知道他已无大碍,司马懿放心之余,终于有心思打量起祭酒大人的房间来。
没有任何华丽的摆设,卧室内除了一张床,和必要的桌几座榻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堆满了书。就连枕头边,也摆着一本泛黄的书册。
司马懿起身在屋里缓缓踱着,屋里的大部分书都是兵法。随手抽出一本,看到每一页都有详细的批注,奉孝的字他认得,这些都是他亲笔所写,有些书页上甚至有两色笔做了记号。一直以来,大家都说郭嘉是旷世奇才,天才军师,是先知,是仙人。但是,这些称号背后是不为人知的努力和汗水。这满屋的书籍,这一页页亲手写就的批注就是最好的证明。
回到床边,郭嘉熟睡的脸上没有往日在朝堂上运筹帷幄时的自信和光彩,此时的他毫无防备,如一个初生的婴孩一般带着略微的笑容。
是了,这辈子就是被他牢牢套住了吧。司马懿心中叹了一口气,没有想过自己会喜欢男人,曾经也幻想过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但是以后这种场景是再也不会出现了吧。他们不会有妻子,也不会有孩子。
还好,他们还有对方。
这一场小小的风寒一直拖了将近一个月才渐渐转好,到了二月下旬,郭嘉还会有些咳嗽。
“奉孝,你身子还没好么?”朝堂上,曹操担忧地看着郭嘉轻咳的样子,又略有责备地问司马懿:“仲达,你每日可有监督奉孝按时服药?”
“有。”司马懿简直要崩溃了,这一个多月来,他是天天悉心照料,悉心到都没有回过几次司马府,虽然多数情况下是被郭嘉强迫留在郭府的,就是这样,郭嘉竟然还不见好!天地良心,这叫人情何以堪!
“奉孝身子虚弱些,你要多加小心。”曹操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但是自己又想显示一下自己的关心。
“诺。”自从那次晚宴以后,所有人都把他们看成一家人,郭嘉这一病,嘘寒问暖的文武百官全都要他好生照料着。
郭嘉轻笑道:“有劳主公惦记着。主公方才说到准备再次出征?”
曹操的心思也拉回了朝政,点头道:“听闻吴地孙坚崛起,孤有些担心啊。”
曹丕却说:“父亲,孙坚刚刚崛起,要攻打固然容易,但是,从许昌到吴地路途遥远,物资运送不便,加之气候寒冷,怕是有些不易。”
曹操听了,皱起了眉头道:“这也正是让孤愁眉不展的地方。兵贵神速,但是每次出征,要运送的粮草物资都很不方便,众爱卿是不是有好办法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啊?”
“这……”众人听了,都窃窃私语起来,但是又拿不出什么好的建议。
司马懿上前一步,作了作揖,道:“主公,懿建议,可发动失地的农民屯田,这样,军队就可省去运送粮草的费用和精力。”
“诶,对啊……”“恩,这真是好主意……”
此话一出,朝中群臣立刻附和道。
曹操看了看阶下的司马懿,点了点头,又看向郭嘉,道:“奉孝,你的意思呢?”
郭嘉笑着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说:“嘉以为仲达的方法甚好。若主公采纳,伐吴就不必考虑军费了。”
“善!”曹操听到郭嘉也赞同,当下点头允下,并叫许诸和张辽二人落实。
下了朝,郭嘉自然地抓过司马懿搂好,一同朝外走去。
“仲达请留步!”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后传来。
两人回头,看到是新来的谋士贾诩。
“文和有什么事吗?”司马懿作揖行了见面礼,谦和地问道。
“令弟前些日子修书与我,说自己已然及冠,希望到主公帐下谋一份差事。”贾诩笑着说,一边还不忘看了一眼郭嘉。
“哦?舍弟要出仕,自然是件好事,只是,怎么会来惊动文和呢?”司马懿假装来了兴致,眯了眯眼问道。
“这诩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季达毕竟是你的弟弟,他的事,诩总得知会你一下。”贾诩面善地说。
“那舍弟就拜托文和了。”司马懿又行了一礼,道。
“若仲达没有意见的话,诩就像主公推荐季达了。”
“舍弟的一切就凭文和做主好了。”司马懿不想再多废话,敷衍地说。
郁郁寡欢地随着郭嘉回到郭府,匆匆用过了午膳,司马懿也没有多说什么话。
“仲达?”郭嘉看到坐在自己书房里的司马懿,便走了过去。
“司马馗怎么会想到去找贾诩?”司马懿背对着郭嘉,没头没脑地抛出一句话道。
“因为找不上我们。”从背后环住了司马懿,郭嘉的脸埋进司马懿的颈间,偶尔有一两声轻咳。
“他怎么这么确定贾诩能帮他?就算找不上我们,也不该找个新进的谋士啊。”司马懿蹭了蹭郭嘉,调整了一下坐姿。
“仲达为什么这么讨厌你的弟弟们?”郭嘉有些不解地问。
“就是讨厌!他们都不是我娘生的!”司马懿恶狠狠地大叫。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感到司马懿不同寻常的焦虑,郭嘉像哄孩子一样,有节奏地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过了一会儿,郭嘉又说:“今日仲达又为主公献了一计,仲达真厉害!”
司马懿问:“你肯定也想到了,为什么当时不说?”
“因为啊,我的计谋要留着给仲达用啊。”郭嘉轻轻笑了,脸埋得更深了,深吸了一口气,道:“仲达真香!”
“什么意思?”
“我不是说过么?仲达将来肯定会想要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