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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山行道:「心境不同,琴音自然有所差異。」
如今兩人心意相通,翠山行說起這話,也不再掩飾閃避,純粹而坦然。
蒼笑道:「幸好當初尋了這兩條絃,否則,你又怎願意隨我回轉天波浩渺。」
翠山行撫摸著懷中琵琶,微笑道:「能得此絃,也是天一劍絃的福氣。」
能得翠山行傾心,又何嘗不是蒼的福氣。
道者心頭一軟,「小翠,有件事我一直洠в型闾崞稹!
翠山行偏頭道:「何事?」
蒼道:「你摸摸那兩條絃,可有發現有什麼奇怪之處?」
翠山行愣了愣,依言而行,照理說他每日都碰琴,若絃上有異,應該會立時發現,正覺得奇怪,指尖一路往上尋找,忽然一頓,「這是……有字?」
那字刻在絃的最上方,平時不會按也不會彈,若非蒼提醒,自己又仔細地摸了一遍,根本難以察覺。
蒼道:「你可能不知,小九手藝臁桑瞄L毫芒刻,別說琴絃,就是細如毫髮之物亦難不倒他。」
翠山行見過九方墀在樹葉上刻字,當時蒼不在場,現下聽他一說才又想起來,「這是他刻的?」
蒼微笑道:「我託他刻的。」
翠山行探手去摸,那字極為細小,也虧得他指尖細緻臁簦'約辨認出一個「翠」字,正猜測是不是姓名,又摸到了一個「玉」字,略顯疑惑地抬起頭,蒼微微一笑,「如何?」
翠山行耐著性子,一字一字的摸索,最後終於把所有的文字拼湊出來,恍然道:「白石郎曲。」
蒼微笑道:「不錯,小翠果然飽讀詩書。」
翠山行疑道:「我的琵琶甚少離手,你什麼時候讓他刻的?」
蒼笑道:「你這麼寶貝它,我怎敢隨意亂動,自然是在把絃交給你之前刻的。」
兩條絃各八個字,總共十六字。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
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翠山行的指尖落在絃上,摩挲著難以言喻的心動。
那人輕喊了一聲:「小翠。」
郎豔獨絕,世無其二。十六個字在唇邊滾了一次,翠山行抬起頭,絃首溫柔的眸光定定地投了過來。
蒼微笑著將那個喜歡到不行的人,和那個人喜歡到不行的琵琶,全都抱在懷裡,柔聲道:「你說,我是不是在把這琴絃交給你之前,就放不開你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是六絃打醬油特輯(铡
☆、肆拾壹
尾声
九章伏藏回归诡龄长生殿,隐匿一段时日后,沉潜复出的殿主正式宣告双城之争再起。
苍加入不老城,协助守卫神泉,在天荒山附近设下多重阵法保护,阻止外人接近。
翠山行并未正式留在天波浩渺,他还是喜欢弹琴,喜欢那些人听曲时的沉醉表情,虽然仍会避免与人触碰,但就算不小心有所接触,也不再冷淡地甩开,他偶尔会去附近城镇弹琴,每次消失便是十天半个月,最后再背着黄澄澄的金子返回,白雪飘总是感叹,跟着小翠绝对不怕饿肚子。
武林瞬息万变,双城交锋渐趋白热化,苍已有一段时日不曾返家,而赤云染、白雪飘等人也被指派了不同的任务,四处奔波,数个月前热闹的天波浩渺忽然冷清下来,原本最常闹失踪的翠山行,待在怒山的时间反而越来越多,最后甚至代替苍,开始协助素还真调查三月浩劫。
苍心思灵敏,觉得造天计划颇有蹊跷,但也知道自己劝不动翠山行的决心,本欲暗中注意,只是长生殿近来动作频频,九章伏藏有意加紧侵略步伐,几次进攻都颇具威胁,苍深受识能龙倚重,一忙碌起来,也只能暂时搁置此事。
◇ ◇
最后决战之日,双方精锐尽出,天荒山道杀声四起、战火延烧。
苍与素还真站在制高点,指挥众人应敌,紧盯着各路兵马搏命厮杀,适时支持缺口。
长生殿经历一段日子的养精蓄锐,欲一扫上战败北的耻辱,由哭麻衣领头冲入天荒山,九章伏藏坐镇中军,发动灵符咒术,以勒令化气劲,搭配赤虺血鞭,风声扫 动,杀得一干城众天翻地覆,苍见长生殿主实力不凡,长此下去不仅徒增死伤,己方士气也会大受影响,与素还真相互使了个眼色,纵身投入战局。
素还真单挑问天敌,后者似战非战,颇有保留,苍与九章伏藏对了两掌,见祖祭司悄悄躲在一旁准备施咒,白虹斜指,剑招陡发,想将她一招毙命,九章伏藏知其意图,血鞭甩动,拦住白虹剑气。
灭境霸主与清香白莲眼神交汇,沉声一喝,双掌对决,飞砂走石间,两人竟然同时消失不见。
祖祭司喃喃念咒,弦首几度欲闯,皆被九章伏藏挡下,羽人非獍与哭麻衣缠斗,亦分不开身。
战况正自胶着,又有两名援军赶到。
高大男子殷红披风翻飞,提着孤问踏入战局,说是紫荆衣让他过来助阵,甩手一枪便横扫千军。
另一人身未到,琴音先至,天音弦舞窜入阵中,挡下妖冶飞舞的血鞭,竟是翠山行。
苍许久不曾与翠山行见面,事前也没有请他前来帮忙,愣了愣,心知此时非一抒别情的时机,趁九章伏藏受天一剑弦牵制,双手一展,咒术已出。
伏天王.降天一.天海白虹现苍音——
祖祭司正欲发动术法破除不老神泉的护阵,不料那头阵法忽然生变,她抵挡不住苍的咒术伏击,登时被震得吐出一大口血。
九章伏藏眼见破阵功亏一篑,怒喝一声,血鞭急飞,扑天盖地而来。
翠山行收琴拔剑,身旁忽然传来一声小心,他知道是谁开的口,没有回头,凝神应敌。
殿主怒气勃发,血鞭凌厉,苍在神泉附近守护,一时无暇支持。
就在此刻,方才消失的问天敌陡然出现在九章伏藏身后,两掌一错,浑厚掌气猛然推出。
祖祭司在一旁看得分明,知道这两大高手连手,翠山行必将殒命,不由得尖声大笑。
那笑声沙哑而凄厉,尾音得意洋洋地扬起,但也只有一瞬,因为电光石火间,情势骤然遽变,问天敌宏大的掌气并未朝翠山行而去,反而制住了殿主杀气腾腾的血鞭!
两方酣战之间,突然听见一声惊愕的嘶吼,众人均是一愣。
只见那问天敌脚步沉踏,运气一爆,现出了梵天真身。
九章伏藏此刻方知一页书计谋,天数之争,避无可避,两方高手横空交会,双掌并催,乾坤荡荡,佛门武学应战血灿邪功,掌力接触,余劲四射,一时山移地走,十方震动。
最终一招,拂尘轻挥,笑尽英雄。
长生无用,不死痴妄,邪凰力尽难展翅,匃皇一生机关算尽,终究含恨沉埋天荒山。
祖祭司眼见主上殒逝,大势已去,惨笑数声,放出最强咒术,意欲自爆殉主。
吾将撕裂背离者的躯体,也必吞食阻路者的心肝。随着罪恶抛出的电闪,以血红的邪翼,以雷声与地震,搅乱这个摇摇欲坠的世界。任何武力,休逼吾降服!
周身气流诡异扰动,苍心头一凛,喝道:「翠山行,带众人速速离开!」
翠山行心知他欲独自断后,急道:「苍!」
燕归人道:「我留下助你。」
苍沉声道:「我有脱身之策,众人负伤需你保护,速退!」
燕归人点头,孤问劈开千军万马,领着正道众人杀出一条血路。
来到天荒山道出口,后方突然传来剧烈爆炸声响,一回首,发现不老城转眼成为一片废墟。
燕归人提枪拦住转身欲回去查看的翠山行,「弦首应有计划,无须太过担忧。」
翠山行道:「我知道。」话说完,足尖一点,掠回了方才那惊心动魄的战场。
这厢苍早已远离神泉地址,正要赶至玄机门,行至中途,却遇人形师及毘非笑黑夷大军挡路,敌方全副武装,显然有备而来,人形师本为不老城一员,后来忽然失踪,此刻率兵拦阻,且选在两方大战刚结束之时,心思不言而喻,特意守在通往玄机门的路上,想来此中还有更深的计谋。
苍心思流转,猜测素还真在玄机门恐遇危机,此刻却不容深入探讨,敌众我寡,看似难关,六弦之首依然镇定自若,以白虹、明玥双剑为点,纳天地之神,化阴阳之精,昊天极光骤现,浩然正气冲霄而起,隐隐形成太极图形,三元汇聚、十方禁绝,玄殛十绝阵一出,登时困杀万军,所向披靡。
两旁高手杀来,苍面露冷笑,低喝一声,掌画金印,剑走轻灵,左攻地狱人形,右斩黑夷族长。
一击过后,胜负分晓,苍也不恋战,迅速脱身战局。
来到玄机门前,现场只余识能龙残体,不见素还真等人,苍心知情况有变,须寻得他们方能得知究竟发生何事,沉吟片刻,化光离去。
翠山行赶到时,不老城只余破碎的断垣残壁,将天荒山上上下下翻了一遍,都没有见到苍的踪迹,他了解苍的能为,心想人不在此,想必应已离去。
回到天波浩渺,数日未见的赤云染奔出来迎接,俏脸却无往日明朗清丽的笑意。
一问之下得知,方才有人来此寻找苍与翠山行,眉宇之间杀气腾腾,狂态尽显,姑且不论两人外出,就算真的在家,赤云染也不可能让他进入,没想到那人功力极深,竟强行打破弦首设下的阵法,闯入天波浩渺,幸好他只一心一意找寻苍翠二人,寻之不得后便独自离去,并未出手伤及赤云染。
赤云染描述时似乎还心有余悸,她不知翠山行受素还真之托前往天荒山相助,所以没有往那方面想去,还以为是师哥和小翠在外游历时所遇的仇敌,翠山行倒是一听就皱起眉,暗忖双城之争方歇,便有人杀上门来,恐怕与长生殿脱不了关系。
他历经大战,真气尚未完全复原,但想到苍下落不明,还是有些挂念,与赤云染说了几句后又再度下山,一来探听苍的消息,二来顺便寻找赤云染所说那名狂人,查清楚究竟与长生殿有无关联。
◇ ◇
苍前往云渡山拜会一页书,总算明白了玄机门一变的来龙去脉,两人谈起祸龙出关一事,均感忧心忡忡,那人独对日月才子与莫召奴,尚能毫发无伤,修为深不可测,未来想必成为影响江湖局势的关键。
当今时局,长生殿毁、不老城灭,双城势力完全消失,不世王者玄机门再出,曾经让各大门派元气大伤的三月浩劫谜团,又重新浮出水面。
纷纷扰扰,正邪相持,人心向往的那一句武林和平,也不知何时方能实现。
公开亭一张告示引发哗然,众所瞩目的三月浩劫真相似有揭开的转机,飘舟神隐主动出面,众人翘首期盼,或为好奇、或为看热闹、或为同门报仇,无论如何,只望舟尽之时,疑点尽解。
苍立在江边,望着碧江飘舟,舟上女子白衣红伞,侧影清减。
念起那天夜里,也是一把伞,伞下有两个人,在灯火昏黄的楼阁旁缓步而行,伞外是迷蒙凄迷的细雨,伞下是浅淡温润的笑意,嘈杂喧哗,自在寂静。
那天他淡淡抛下一句:虽是故乡,却已无家可归。
当时还不觉得心疼,现在一想起,胸口却酸得不行。
苍终究没有等到三月浩劫的谜底,他太想念那个人,所以在碧江孤舟尽之前就转身离去。
赤云染看见弦首回归,总算松了口气,忙询问天荒山一战结局。
苍不愿她卷入祸龙之事,只提了长生殿主伏诛,祖祭司自爆身亡云云,而后问起翠山行,赤云染便把那无名狂人的事逐一告知。
无名狂人?
苍心下闪过一抹不祥预感,不知怎地,竟透着丝丝寒气。
◇ ◇
翠山行好不容易寻到赤云染所说之人,没想到那不是别人,正是无名。
男子披头散发,全然没有平日一丝不苟的形象,难怪赤云染描述其外观时,翠山行觉得十分陌生。
这些日子来他一直协助处理武林之事,与法门也略有交集,知其为殷末箫座下弟子,本性纯真良善,谨守礼节,法门一脉屡受重创,人才流失,无名武质奇高,颇受殷末箫喜爱,甚至有意将教祖之位传予他,却不知为何会忽然丧失心志,在道上乱闯乱撞。
翠山行心地本软,虽见那人眼眶发红,面露狂态,下意识仍不愿伤他,连琵琶都未拿出来,心想拼着受无名几掌,看看能否让他恢复正常,沉声道:「无名,控制心性,莫再生狂。」
无名心绪疯乱,自然充耳未闻,脑中所想唯有复仇,起招落掌皆含强烈杀意。
翠山行蹙起眉,左掌平推,摆了个以柔克刚的守势。
自天荒山一战后,无名一直处于混乱的状态,时好时坏,时疯时醒,又拆数招,脑海里突然闪过某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