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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颖本在家中与李世民、柴绍围炉而坐,畅谈天下。突闻太子被急召进宫,结合近日来文帝的身体状况,便猜到有事发生,匆匆换了官服入宫。
然而一整晚,闻声而来的群臣都被宇文成都堵在殿外。
第二日清晨,宫中内官出来传旨,言文帝下诏立晋王杨广为太子,废太子杨勇不服,竟犯上谋逆试图刺杀父皇,被晋王就地正法。
老皇重病之中,急怒攻心,骤然驾崩。
今日午时,太子杨广登基。命九卿、四相、八大朝臣、文武百官人等提前进宫恭候。
命令传出,朝臣议论纷纷。
到了午时,金鼓齐鸣,龙凤鼓响,景阳钟撞。
杨广头戴朝天冠,身穿赭黄袍,跟在二十四对金锁提炉之后,驾这全副銮驾上了八宝金殿。上殿之后,三跪九叩拜殿完毕,到正中的龙椅上落座。
百官山呼万岁。
杨广宣谕,改年号为大业,封赏了宇文化及、杨素、张衡等近臣,又传令大赦天下。
突然听得殿外一阵喧哗。
众人回头一看,来者正是赫赫有名的忠孝王伍建章。
他年过七旬,须发皆白,竟披麻戴孝,手执哭丧棒,哭喊着走上殿来。
须知这伍建章也是开国元勋之一,在朝中德高望重,就连文帝也要敬他几分。
伍建章之前坚决反对文帝废长立幼,杨广早就对他不满,想着若不是他与高颖等人强加阻拦,自己又何须背上弑父杀兄的罪名?
现在他竟敢在自己登基之时闯上殿来,朝中本来就充斥着质疑之声,若是被他一闹,挑起众臣情绪,岂不更是麻烦?
只见伍建章冲着西北仁寿宫方向,跪倒便拜,失声痛哭道:“我那屈死的先皇啊!”竟然就在这金殿之上哭起了先皇,哭声阵阵,撕人心肺。
杨广一听,只得满脸陪笑,道:“老王爷,我父王久病归天,此乃人生常事。王爷不必过于悲痛,当心哭坏身子。况且今日是朕继位的日子,还请王爷遵循礼法,以大局为重!”
伍建章哭丧棒一指杨广,道:“继位?为何我不见当今万岁,只看见一个弑父杀兄的乱臣贼子、衣冠禽兽!”
杨广一听他果然提这茬,不禁气往上撞,却还是冷静道:“老王爷还请暂息雷霆之怒,您与我父皇情同手足,若是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望您明示。但这弑父杀兄,罪名太大,王爷可不能随便乱讲。”
伍建章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且问你,昨日在仁寿宫,皇上果真是因久病不治晏驾的么?”
杨广道:“当时有太医在场,当然是真。”
伍建章道:“既是如此,为何众多大臣都被你拦在殿外?不让见先皇最后一眼?”
杨广道:“先皇本欲今日上殿宣诏,废杨勇,将太子之位封给朕,却不知为何被废太子得知消息,昨晚竟带剑进宫,意图行刺。宫内混乱,自然不便让众大臣入内。”
伍建章冷笑道:“你一口一个废太子,但太子分明是昨日晚间被宣入宫,你以为你瞒的了天下么!你手中诏书是真是假,怕也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杨广拍案而起,道:“我杨广随父征战多年,年仅二十便担任扫灭南陈的兵马大元帅,功高盖世。即使论功行赏,这皇位也应该由我来继承!先皇早就做了这个决定,只是你们一帮乱臣多加阻挠才拖延至今。朕念你是父王旧臣,便让你三分。哪知你现在竟然来怀疑诏书真假!岂不是等同于怀疑先皇?来人!给我绑了!”
伍建章仰天长笑,道:“杀身成仁,舍生取义!我今天上殿,原本就没想着要活着回去!杨广,你残忍暴虐,必遭天谴!”
杨广听他越说越过分,眼一闭,下令当堂杖毙。
忠孝王伍建章,一声戎马打下大隋天下,却不得善终,血洒金銮。众臣虽不敢言,却对这新主惧怕万分,此暴行也为大隋的湮灭埋下了祸根。
却说长平王府这边。
宇文成都被匆匆叫走之后,为防着他半路杀回来,秦琼带着王伯当、谢映登他们回了客栈。罗成因为与表哥多日未见,便也跟去了客栈。
一路上,秦琼还是对表弟刚才的表现颇有不解,按理说他应该想办法让宇文成都尽快离开才是,怎么竟无理取闹拖延时间?
想了半天还是百思不得其解,秦琼问道:“表弟,你刚才为何要拖着宇文成都?”
罗成道:“若是不拖着他,他早把那丛竹子砍了。我不是说过我跟他算是朋友么?知道他今晚会被人叫走的。”
他倒不是说想隐瞒什么,但是总不能跟表哥说,我未卜先知,知道今晚杨广要逼宫吧?所以想了想也只能这么解释。反正表哥也没机会去找宇文成都对质不是?
不一会儿到了客栈,那掌柜和女儿一直没睡,正忐忑不安地等着秦琼他们回来。
一看到他们进门,上来就拜。
秦琼和王伯当劝说半天他们才站起身来,依然是千恩万谢。
掌柜这才看见一行人中多了个气宇不凡的贵公子,惶恐道:“秦爷,这城里出了事,城门关了,很多从城外跑来逛灯的人回不去,店都住满了。如果这位公子不嫌弃,就委屈一下住小老儿的房间吧?”
罗成笑道:“掌柜不用这么麻烦,我是秦爷表弟,住一起就好。”
折腾一夜,大家也都乏了,说了几句话便各自回屋。
客栈的床榻本就比不得北平府的宽敞,秦琼又只是要了个普通的房间,加了一床被子的床榻看起来像个臃肿的胖子。
太久没有并排躺着的,身边熟悉的体温让人格外安心。
罗成拉拉秦琼的被子,道:“表哥睡了么?”
秦琼道:“原来表弟也没睡。”
罗成其实是想到杨广登基以后,定会开始急功近利地大兴土木,一遍遍地兴师讨伐高丽,于是就免不了横征暴敛,百姓苦不堪言。然后农民起义爆发,再然后,便再也没有这么太平的日子,可以让两个人这么静静躺着。再然后,他便几乎看不到表哥的笑容,那好看的眉头会越锁越深,越锁越深,最终像刀刻一般,在眉间留下两道沟壑。想着想着,就越发心疼。
而秦琼想的,只是过了今天,自己又要回山东,而罗成怕是也要回北平。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相见。
他明明怕见到他,却又盼着见到他。
几个月而已,天知道他有多想念,天知道他有多少次招呼都不打就霸道地入了他的梦。
不然在长平王府的时候他也不会那么冲动,把众兄弟置于那么危险的境地。
直到躺在这里,秦琼还是觉得很不真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梦做多了,他总感觉罗成就像是自己的一个梦境,太过美好,于是不敢碰触。
罗成道:“我很想念表哥,舍不得睡。”
秦琼心下一动,道:“我也很想念你。”
话一出口,便感觉罗成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睁眼看,两个灿若星辰的眸子就在上方定定着看着自己。
小自己那么多岁的表弟,看自己的眼神里,竟然充满了怜惜。
秦琼勾勾嘴角,道:“干嘛这么看着我?”
罗成不回答,附身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好半天才道:“自然是好看才看的。”
秦琼一怔,他动作快到他来不及躲,或者是不想躲。
还没反应过来,罗成已经离开。只有留在唇上的温度宣示着,刚才确实是被亲了。
不同于北平府郊外的林子里那个霸道的吻,这个吻,像蜻蜓点水一般,温柔、美好,却筱忽就不见了。与其说这是个吻,不如说更像是很多人看见自家可爱的小孩,总忍不住在颊上亲的那一口。
秦琼伸出舌尖舔舔嘴唇,烫。
还在发呆,罗成已经动手掀他的被子。
雪白的里衣衬着他雪白的面庞,虽然鼓鼓的两腮还留有些许少年的稚气,却已经掩不住即将成熟的凌厉的英气。
秦琼连忙一把扯紧被角,嗔道:“表弟!”
罗成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噗哧一笑,轻道:“表哥在想什么呢?我只是想跟你一起睡。这床太硬也太冷了,你借我抱抱。”
他话说得毫无情欲,竟是诚恳的很。
秦琼甚至觉得,这蓦然长到跟自己一般高的少年,会不会已经放下了心结?只留下自己,还在痴痴念念。
罗成像条鱼一样钻进秦琼的被窝,又反手把枕头拉近一点,这才舒服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揽上秦琼的腰,道:“嗯,这回暖和了。”
他感受到秦琼的紧绷,便笑着讲起春节的时候好多百姓在大街上闹热闹,竟然有人把父王和他的故事编成了戏文,演的一板一眼好玩极了。
讲起突厥终于派了人过来讲和,还送了一大堆山珍野味。他却总是想起那日在郊外狩猎,打来的兔子和山鸡,虽然最终被烤的糊糊的,但还是可以回味一辈子的味道。
讲起义妹罗金现在也是大姑娘了,时不时有人来提亲,这姑娘挑三拣四总拿着跟自家哥哥比,不过啊,今年也是该出嫁了。
秦琼听着他絮絮叨叨,慢慢放松下来,身体的乏累也终于一阵阵袭来。
罗成的声音也越来越小,说着说着,开始语无伦次。
秦琼不知什么时候也回抱了他,两个人相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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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时间线依然混乱~正史中二广应该是做了段时间太子才当上皇帝的,但这文里不想交代那么多了,就简化处理了下~~还是那句话,考据党轻点儿拍~~
以及,二广是有些残暴哈~~
29第二十八章
梦境旖旎。
所以当秦琼感觉有个热乎乎的东西在颈间厮磨的时候,以为还是在梦中。
颈侧皮肤敏感,被那温热湿润的舌头轻轻舔舐啃咬,便有一阵阵的快意顺着身体直往下窜。舒服得想要呻吟,怎么舍得醒?
直到几缕发丝刺得他下巴发痒,秦琼才不情愿地抬了抬头。
却听到罗成闷闷的声音道:“表哥醒了?”然后那热乎乎的东西便自颈间挪到了唇上。
秦琼一惊,便真的醒了,但他还是闭着眼,就当是没有醒来好了。
罗成抱着他,灵巧的舌头早在他怔忪的时候探进了齿关,一寸一寸,唤醒口腔的神经。
秦琼不自觉地回吻,两条舌头像是缠在一起的火蛇,互相拉扯推搡,又死死纠缠。
银白的汁液自嘴角滑落,拖出一条迤逦的丝线,打湿了枕巾。却没有人去管。
只有离别过,方知离别苦。
秦琼本以为一走了之便可以打消彼此的念想,现在才信了逃避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就像罗成说的:“你躲的了我,却躲得了自己的心么?”他果然躲不了。
躲不了,不如勇敢一点去面对,兵来将挡好了。
罗成没想到表哥会这么配合,竟没有一分拒绝,胆子一大,手便不再安分。
睡了一晚,里衣原本就被蹭得松松垮垮,无需费什么功夫,他的手就轻而易举地触到了秦琼的皮肤。
之前不是没有一起洗过澡,也不是没有为彼此擦过背,但这触感,还是新奇得让人兴奋。他身子往前一蹭,胯间热热的物事便挤在秦琼身上。
秦琼还沉浸在那美好的晨吻中,突然被几根纤长微凉的手指侵犯了脆弱的腰际,蓦地一惊,却舍不得挣开。
直到那硬硬的东西抵上来的时候,秦琼不怒反笑,表弟是真的长大了。
他伸手制止了罗成不安分的手,罗成也不坚持,乖乖放到两侧,却不肯从他衣服里面出来。
昨天被罗成像抱枕头一样抱着入睡的时候,秦琼还在怀疑自家表弟是不是真的已经放下了心结。却分不清当时的感觉是欣慰多一些还是失落多一些。
但现在他知道,他不想要他放下。
两个人吻得更深,罗成试探性地环上表哥的腰,光滑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想要抚摸,却又不敢,只好松松地搭着。
秦琼也隔着衣服抱着他,表弟火热的身子几乎全都压在他身上,他觉得好像是应该推开的,却管不了自己的手,反而越抱越紧。
好几个月不见,一个拥抱怎么够?
可多年前秦安告诫他的话却回响在耳边:“少年清晨勃起乃正常现象,切不可纵欲,纵必伤身。”
罗成感觉到表哥的挣扎,下一刻便看到他目光变得清冽严肃,这才意犹未尽地离开那薄薄的嘴唇。
秦琼看他一脸的委屈,伸手刮了他挺直的鼻梁,笑道:“早上不行,伤身。”
罗成惊喜道:“表哥是说?”
秦琼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