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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密脸色尴尬,他倒不是小气不肯交出这玉玺,实在是玉玺不在手中,他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一众人都看着他着急,王伯当张了两次嘴,终于艰难道:“玉玺,在夏明王窦建德手中。”
原来夏明王窦建德在逃离扬州之时,无意中遇到大隋的美艳皇后萧后,得知玉玺被西魏得手。他虽不明了这萧后和李密的关系,但之前与李密同朝为官,亦知此人好色成性,而这萧后又是难得的国色天香,便带了她一起离开,想用来筹谋玉玺。
果然,就在前一夜,王伯当奉李密之命,拿传国玉玺换回了萧妃。
众人大惊,李密巧舌如簧,道:“元帅说的对,这玉玺现在就是众矢之的,我不过是找个理由把它交出去而已。没想到的是,这甥舅俩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明明东西已经得手,却还在这里叫嚣!”
在场之人没哪个不是心有不忿。李密的借口再好,也不至于能把他们当傻子骗。
程咬金心说我老兄弟拿命赚来的玉玺,你就这样拿去换了个娘们儿?但他也早不是没轻没重的性子,知道此时就算吼出来,也只能给床上的罗成添堵,索性也不说话。
徐懋功虽然也气他如此大事竟暗地里一个人做了决定,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无奈道:“既是如此,还请魏王向众反王说明情况,再做定夺。”
李密虽也知此事不光彩,但也实在没有别的法子,只好召集来众反王,将玉玺换萧妃之事和盘托出。
众反王才不管他光不光彩,拖了李密一起给夏明王窦建德施压。
窦建德也不好不承认,当场立了字据,答应众反王去说服李世民退兵,如果退不了,各家困在山里所需的粮草由他夏明王负责。
他私心想着李世民好歹管自己叫声舅舅,怎么样也不至于在外人面前翻脸。是以玉玺也没提,单枪匹马径直进了唐营。却不期然吃了李世民一个下马威,一进帐便被五花大绑。
窦建德手下大将苏定方接到唐营来信,连忙拿玉玺换回了主子不提。
李世民计策得成,却并未退兵,又派人来要众反王的降书。
如此出尔反尔,气得小将裴元庆火冒三丈,道:“唐营不就是有个李元霸吗?待我去斩他于马下!”
好在被众人拉住,说那李世民拒不亮队,而那叠箭岗密不透风,任你是神仙在世也要被射成筛子。
最终,不知是哪家反王跳出来大骂,道:“写就写!他李世民能说话不算话,我就不能递了降书当放屁吗?”
于是效仿者众,二十国的降书很快送到唐营。
西魏众将本来都是心高气傲的主儿,如今李密干出这等荒唐事,又受了李世民这般窝囊气,皆是心灰意冷,有了散伙儿之心。
单雄信更是拳头攥得死死的。杨广没找到,再降了李家,他二贤庄满门的血债怎么算?
88第八十五章
李世民叠箭岗一撤;众反王岂容得他全身而退?
一出紫金山口,二十路反王的十数万大军整个儿扑唐军而来。
但李世民早有防备,安排柴绍并一万人马带了玉玺和二十国降书先行回了太原,自己带着李元霸边打边退。
众反王也知道李元霸的厉害;不约而同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不亮出队来;只借了当初落草为寇的打法;不定何时就突然冒出来;追着唐军一通打。待唐军要反击;这些人又立马掉头就跑。
李元霸虽然神武;在这游击打发中也使不上力来;气得嗷嗷叫。
李世民却是看着看着便放下心来。
看来这二十国还是忌惮着元霸,是以只敢以这样小打小闹的打法来出出气。但这打发虽像苍蝇一般让人生厌;却也像苍蝇一样带不来什么真正的损失。
而唯一可与唐军抗衡的西魏,却不知为何并没有追来。
他却不知,扬州会之后,秦琼伤病复发,虽表面看不过是有微咳,但魏征看过脉之后,却说元帅当日战杨林牵动了旧伤,近日动不得武。
而罗成这边也是伤势未愈,虽说是伤在不死劫,但宇文成都情急之下刺得也有够深。加上后来勉力上阵,更是没有一两个月不能好的。
加上此次西魏死伤惨重,徐懋功、程咬金、裴元庆等又对李密心灰意冷,是以也没有张罗着要去打唐军。
唯独一个单雄信恨不得将李家人剥骨抽筋,但看着秦二哥一身伤病,想到如果要打,他身为主帅必然又免不了操劳,便也暂且放下。
一路没什么好说的,大军顺利回了瓦岗。
战场上捡回一条命的,对着家人自然是悲喜交加、涕泗横流;儿子或者丈夫没回来的,则是心念俱灰,直骂老天无眼。
罗成让人给山东和北平分别去信报了平安。对舅母完全没提秦用的事情,省得她又想起罗士信来;对父亲当然是如实禀报,告知哥哥罗松暂时代守的瓦口关需要寻个新的守将。
又把想要离去的心思跟张公瑾说了,让他早做准备,有机会就走。而这段日子,他跟表哥也正好在山上把伤养好。
秦琼看他忙里忙外,不禁笑道:“罗少保可真是劳碌命啊,如今天下都已经不再筹谋,你就不能歇歇?”
罗成一口咽下他端来的药,皱着眉头咂咂嘴道:“好苦啊!表哥亲亲。”说着就来堵秦琼的嘴。至于是不是还要筹谋天下,怎么也等两个人伤好了再讨论吧。
瓦岗这边上演着短暂的岁月静好的假象。
天下却在此时风云变幻迅速。
别的不赘述,这里单说唐英公李渊和洛阳王王世充两家。
李世民回了太原,跟李渊达成一致,决定趁着京城空虚,拿下霍邑、潼关,直取长安。再找个杨家的后代立为皇帝,名正言顺拿了天下。
兵贵神速,大军整顿完毕,李世民便带着李元霸向霍邑进发。
在霍邑打败了宋老生,宋老生又请出了他的师父鱼俱罗,这老头儿虽说八十有七,但不愧是开隋九老之一,擎着一柄金背乌龙刀,战场上假装败走,竟将李元霸斩于马下。
好在当时李世民担心四弟受骗,紧随其后,趁着鱼俱罗祭出杀招,一箭射出,刺穿了老将的咽喉。
那潼关守将魏文升,早就有了归唐之心,鱼俱罗一死,他倒戈一击,反抓了宋老生,将潼关献给了李家。
到了长安,早有李世民的大舅子长孙无忌,串通了看守外城的六部官员,远远的就将五龙门正门打开。
李渊打着“匡复王室”的旗号,拥代王杨侑为帝,改元义宁。
自己封为唐王、大丞相、大都督,独揽所有军政大权,演了一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戏码。
几个月的时间,李渊一步步夺了隋朝各地官吏的兵权,扩充了自己的实力和地盘。
这期间,打败了西北向攻来的反王薛举十万大军、打败了意图抢回京城的隋朝老将屈突通的近十万大军。
又过了几个月的时间,义宁天子杨侑下诏,宣告效法尧舜,逊位让国。
自此,唐朝建立,李渊登基为帝,是为武德皇帝。
李渊又让长孙无忌写一份诏书,招降天下反王,如有抗旨不遵者,便派兵征讨。
诸反王实力较小者,眼见着大势趋唐,纷纷向长安呈递降书,献地归附。
李渊便派人到各地去接管,唐朝迅速壮大。
再说王世充。
他趁着众反王奔赴扬州会之时,出兵偷袭洛阳。
此时隋朝精兵大都到了扬州,镇守东都的杨玄感战死,洛阳便落入了王世充之手。
王世充把东都宫里的财物搜刮了个干净,从中拿出了一部分,收买了原来的御林军和流散在扬州的残余兵将,也算是迅速扩充了实力。
又立了杨广的小孙子越王杨侗为皇泰皇帝,后又废帝自立,改国号为郑,自称洛阳王。
他在洛阳招兵买马,囤草积粮,也是迅速壮大。虽实力和名望都及不上李唐,但也誓要与李唐争个高下。
一切准备停当,他的连环战表就送到了长安。
三日之后,秦王李世民挂帅,带领马三保、段态贤、殷开山、刘弘基四位开国公,起大军五万,以皇室的名义,兵伐洛阳。
然而没了李元霸,唐营里缺少得力干将,洛阳城久攻不下。
此时又有信来报,说襄阳王雷大鹏乘着唐军与王世充交战,带兵三万,抢掠中原。
李世民想着洛阳不是短日内可拿下的,而那雷大鹏却早晚要剿,便命大军拔营起寨,去截他回襄阳的退路。
这一日,明月皎洁,如同白日,李世民携了殷马二将,出营赏月。
行至山坡,忽见一只白鹿,在灌木间悠闲溜达。三人皆是一阵惊叹。
李世民取弓认弦,“嗖”得一声,正中鹿头。
那鹿受了惊吓,疾走如飞。
李世民好胜心起,纵马追赶。
殷马二将开始还紧紧跟着,但他们的战马哪里及得上秦王李世民的逍遥驹?不大工夫便不见了秦王踪影。
李世民追到山上,却不见了白鹿。对面是一座大大的城池,黑旗飘展,上书一个“魏”字,竟是误闯了瓦岗山金墉城。
李世民赶紧回马离开,却听得一阵马走銮铃响,一赤发将官自后方奔来,大喊道:“李世民,你哪里走!”
原来这晚正好赶上程咬金巡夜,听得安静的山间似乎有銮铃之声,便打马来察。没想到来的会是李世民。
程咬金正憋着紫金山的窝囊气,大喊一声便提马往前撞。
李世民回头一看,竟然是混世魔王程咬金,他焉有不走之理?
他身边只有一把佩剑,如何是程咬金宣花大斧的对手?连忙小肚子一撞,催马快走。
然而这大半夜虽说月光挺亮,但山路毕竟难走,李世民又不及程咬金对这里熟悉,跑着跑着,便没有了路。
前方是一条断涧,李世民无可奈何,只好束手就缚。
程咬金擒了李世民,往马上一扔,大摇大摆地往回走。
走了没多远,便看见一灰一白两个人,正牵着马走在前面。两个人靠得极近,不是秦琼和罗成是谁?原来这二人热得睡不着觉,干脆跑出来赏月来了。
程咬金咧嘴一乐,成心拿他们打趣,道:“二哥诶!月亮太大,我可啥都瞧见了!”
秦罗二人正回头要骂,却见大肚子蝈蝈红后面,还跟着一匹生马。马上隐隐约约还驮着个人,却是被五花大绑的样子。
罗成朗声道:“四哥这是打了什么猎回来了?”
秦琼听他忙不迭地转移话题,心中好笑,借着月光看过去,只见他一张白皙清透的脸果然又微微泛了红。
想着这表弟平日里骗死人不偿命,说什么瞎话都不带脸红的,却被程咬金个大老粗捏了软肋,秦琼就越想越高兴。
罗成看他抿着嘴笑,附在他耳边吹了口气,道:“表哥,想什么坏事呢?嗯?”
秦琼闪身一躲,认镫上马,道:“四弟,有人探营?”
程咬金远远看着他俩闹,心里一阵唏嘘,又想到扬州惨烈的战场和尤俊达死前咧着嘴对他笑。心下郁结,叹了口气道:“李世民小儿被我抓了,本来想杀,想着好东西要跟大家一块儿分,就带回来了。”
李世民在马上听得一身冷汗。
他掰着手指算了算,西魏这些人里面也就数秦琼宽厚仁义,但自己先前跟元霸去金银报恩,秦琼当时脸色就很是难看。这一回,怕是真要把命扔在这里了。
秦琼和罗成打马过来,李世民费力抬头道:“恩公。”
程咬金冷笑,道:“小唐童,你恩都报过了,就别跟我们二哥套近乎儿了,没用!啊?”
秦琼给了罗成个眼色,罗成便拉着程咬金走在了前面。
李世民一看有戏,道:“恩公,扬州之事,世民着实惭愧。此次确实是误闯瓦岗山,绝没有探营的意思。”
秦琼道:“各为其主,毋需多言。我只问你,当年到京城去给杨素送礼,你说的那些话,可都还记得?”原来他虽生了淡出之心,但也早就看出,当今天下,没有哪路反王可以是唐王的对手。只不知这足智多谋、狠辣决绝的秦王,可还是当初那怜悯众生的少年?
李世民一惊,道:“恩公还记得?”当年他酒后说了很多话,醒来后自己也觉得奇怪,他从来就不是愿意吐露心声之人,即使是对着私交甚好的姐夫柴绍,很多话也是闷在腹中的。当时也没有想太多,反正,下一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但他没想到的是,事隔多年,秦琼竟然还记得。
他两个在后面说治国之道,罗成虽听不清,却也心里打鼓。这一世,他再也不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