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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大哥……”绿纱心里恼怒,还真是多嘴啊。
“你端着什么?”
绿纱甜甜一笑,“香炉。”
“里面有什么?”
“浮鹤,是帮助伤口愈合的香。”绿纱说着放到桌子上。
磨圆走了过来。
绿纱已经紧张得七上八下,她手心全是汗,好在她脸上的纱巾遮挡住了她大半张脸,令她有点安全感。
她把香盒打开,舀起一勺香粉。
磨圆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绿纱尖叫一声,吓得勺子都掉了,浮鹤香粉撒了一桌子。
“你想干嘛?竹里馆不许动武,你忘了吗?”
磨圆故作抱歉地松开手,“竹里馆也没大夫谋害病人的规矩啊。”
“你说谋害?谁要谋害你了?我只是替我师姐给你送香而已。”绿纱委屈道,“你怀疑这香有毒?你可以叫别的大夫过来检测啊!”
磨圆手指沾了些许粉末,凑到鼻尖嗅了嗅,的确是纯正的浮鹤,没参半点杂质。
“嘿嘿,人在江湖走,怎能不小心谨慎呢。”
绿纱哼了一声,捡起小银勺,把香粉舀进香炉。
一阵清凉淡雅的香味熏了起来。
绿纱走后不久,磨圆打开房门,看见外面研习医书的一位学徒。
那位学徒一身绿色,与竹林青绿相融,完全不像别的学徒那样小家子气,他浑身上下透着不食烟火的仙气。
磨圆只是想再叫个大夫过来检测检测浮鹤,眼下看到这一幕不禁看呆了。
“那位小哥!”磨圆冲他喊道。
他口中的那位小哥,冷冷地浮起一丝笑意。
顾惜朝起身回头。
磨圆又楞了楞,不禁感慨他眼前之人的美丽。
可惜是个男人。磨圆无比遗憾,不然就算抢也要抢回西夏。
“有事?”
“噢噢!”磨圆回过神来,“有事有事,来,你进来帮我看看。”
顾惜朝早就料到,磨圆多疑,定要找人测验。
“你帮我检测下这香可是浮鹤?”
顾惜朝打开香盒,点点头,“是浮鹤。”
“这香味里可带毒?”
顾惜朝气定神闲地站了闻了会,“无毒。”
“哦,这样。”磨圆说道,“那我就安心了。”
“你和谁下棋?”顾惜朝走过去看了看棋盘,心里想,这应该不会是戚少商留下的残局。失忆后的戚少商心地单纯,下棋都是靠正儿八经的计谋,不会像这盘棋,招招阴险毒辣。
“左手与右手。”磨圆抚掌一拍。
顾惜朝坐到棋盘一端,“我奉陪一局如何?”
“有何不可?”磨圆兴高采烈也坐了下来,“求之不得。”
一局过去,胜负以分。
磨圆大汗淋漓,面如赤枣,“我又输了,棋艺不精!棋艺不精!”
磨圆又问道,“可否请教阁下大名?”
“顾惜朝。”
“什么?你是顾惜朝!”磨圆掀翻棋盘,棋子撒向地面,一片黑黑白白。
磨圆还未来得及说第二句话,猛然喷出一口黑血。
“你、你要杀我!”
“我当然要杀你。”
“这香有毒!”
“无毒。”
“顾惜朝!你……”磨圆两眼一黑,内力全无。
磨圆倒在地上抽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麻风发作。
浮鹤本无毒,沉蝎也本无毒。但浮鹤遇上沉蝎,就会形成一种使人心智迷乱身体痴癫的毒。
中毒之人再醒来过时,已经是痴痴傻傻的废人一个。
这种毒奇怪在于它是借助头发涔进去的,这就是为什么顾惜朝来之前要盘法戴帽的原因。
顾惜朝在查看香炉时,已经顺手把沉蝎倒了进去。
他故意借口下棋,正中磨圆下怀,顾惜朝等的就是磨圆毒发。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顾惜朝并非什么正人君子,他要害人,不择手段。
顾惜朝正要换衣服,戚少商突然跑进来,他拿着一品堂的磨圆法王使九环锡杖,“惜朝,这不是隔壁老头的东西吗?”
“你先出去。”
“你要换衣服啦?”戚少商嘿嘿一笑,丢开九环锡杖,他朝顾惜朝伸出手,“我来帮你~”
顾惜朝后退一步,是墙。
戚少商手一伸,摘去了顾惜朝帽子。
顾惜朝盘着发,露出曲线优美的脖子,再往下就是精致的锁骨……
“傻看什么!”顾惜朝被盯得浑身不舒服,他解开了头发,一头青丝散了下来。
戚少商闻到他发间一股兰花香,他手指绕了几圈顾惜朝的头发,“惜朝,你头发长长了。”
“你的半月簪子呢?”戚少商问。
顾惜朝手一翻把住戚少商的脉,“你怎么知道我有半月簪?”
他的脉像还是一如既往,只是眼下稍微激动。顾惜朝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
“这个……”戚少商自己也是一脸疑惑,“我就是知道嘛。”
说完他又笑得一脸率真无忧,两个酒窝一深一浅。
突然顾惜朝身子被往前一带,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戚少商抱住。
顾惜朝身子一僵,想推开戚少商,又没有这样做……
“你……”顾惜朝的声音就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你为什么……”
“我想抱抱你。”戚少商压低了声音在顾惜朝耳边说道,“你心跳得很快。”
你心跳得很快,我感觉得到。
作者有话要说:
☆、第20章
20
竹里馆不得动武,所以顾惜朝只下毒,不杀人。
竹里馆的女医要出去,除非嫁人。
“戚大哥,你是不是嫌弃我的脸……”绿纱缠着戚少商。
戚少商一脸无奈又愧疚,他一开始本就没有答应,可是看着她泪眼婆娑地拉着自己袖口,戚少商手足无措了。
“我当然不是嫌弃你啦!”戚少商结结巴巴,“我、我……哎呀总之你跟着我很危险的。”
“我不怕危险!”
顾惜朝撩开竹帘走了出来,冷冷地说道,“你娶她吧!”
“不不不!”戚少商苦着脸,直摇头。
绿纱哭了起来,“你骗我!”
“可是我心有所属。”戚少商叹了口气,“绿纱姑娘,你还年轻,你会遇到你真正喜欢的人。”
“戚大哥有心上人了?”绿纱看了看抱臂而站的顾惜朝,犹犹豫豫地问,“你们……你们是……断袖?”
“不是。”顾惜朝面无表情。
戚少商反倒一脸受伤,“惜朝,你烧退了?”
顾惜朝脸一红,差点甩手丢出神哭小斧。
“什么叫做真正喜欢?”绿纱问,其实她从没真正喜欢过谁,她缠着戚少商,说到底也是为了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戚少商沉思了一会,说道,“血肉交融,生死与共。”
顾惜朝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戚少商深呼吸一口,笑出两个可爱的酒窝,他大声说道,“天底下最正大光明的事,莫过于两情相悦!”
顾惜朝抬起头来,他足以倾城的两眼,较鲜花香草还璀璨,嘴角划过的笑,比流星还珍贵。
一个月后,开封,六扇门。
无情看着兵变血书无奈摇头,这么重要的文件,竟然被顾惜朝撕成两半,一半给了六扇门,一半给了有桥集团。
顾惜朝还差人传话,说这几月的开销都是有桥集团支付,那半份兵变血书是“礼尚往来”。
追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坐在桌子上喝戚少商从关外带来的炮打灯,“好辣!真够劲!”
“现在怎么办?”铁手问无情。
无情笑了笑,收起兵变血书,“顾惜朝这一招够狠,逼得我们和方应看各退一步,谁也占不了好处。”
“那个磨园法王已经被毒得神志不清了,西夏一品堂不会善罢甘休。”铁手皱着眉头,“顾惜朝丢了个烫手山芋给我们!”
追命突然停下喝酒,“二师兄不会还要把他关进惜晴小屋吧?”
铁手看着喝得满头烟霞烈火的追命说道,“顾惜朝本来就是自由的,他若不是自己锁着自己,谁能奈何他?如今……”
“如今怎样?”
无情折扇一展,“想来如今,他已释怀。”
米公公小心翼翼地呈上兵变血书。
方应看左看右看,“这就是顾惜朝从九环锡杖里取出来的东西?”
“正是。”
“只有半张?”
“正是。”
“还有半张呢?”方应看心想,顾惜朝总不会自己揣走一半吧,他拿着又没用,难道?
方应看扬了扬手中半张纸,“顾惜朝不会给了无情另外一半吧?!”
“正是。”
“正是?”方应看微微一笑,一掌拍裂了桌子,“正什么是!”
米公公脚底一软,跪了下去。
“无情,我跟你没完没了。”方应看浮起诡异的笑容。
不知死活的萧尘恰好挑了这么个不走运的时刻来送天下第衣的账目,米公公借此告退,侥幸逃开方应看的怒火。
“为什么不是跟顾惜朝?”萧尘在房外就听到方应看说要跟无情没完,他好奇地问。
方应看邪笑,“多听多问死得快。”
萧尘一阵恶寒,放下账本,“我什么都没听到。”
“可是——”萧尘按耐不住,“顾惜朝和戚少商回开封,是不是住金风细雨楼啊?”
“怎么?你还要找顾惜朝算那什么……”方应看想了想才记起来,“九星连珠?”
萧尘猛点头。
“看不出你这么好奇天象。”
萧尘白眼一翻,“我是要回家。”
“晚了。”
“什么晚了?”
顾惜朝回到金风细雨楼,把戚少商往杨无邪那里一丢,自己回房间舒舒服服泡了个澡。
杨无邪先是报告了金风细雨楼和象鼻塔的近况,陆陆续续将近说了两个时辰,戚少商听得头昏脑胀,最后吕不医来了。
“楼主啊!”吕不医高兴得跳脚,“你终于回来了!”
杨无邪也面露喜色,“不医大夫配出了楼主你的解药。”
“解药?”戚少商放下撑着脑袋的手,嘴边的笑意如小鱼一般游过,两个酒窝盛满剩余的水波。
他的神情尽收杨无邪的眼底,杨无邪忙问,“莫非楼主?”
吕不医被怪异地气氛感染,压低声音问,“怎么了怎么了?”
“杨总管,我们风雨楼在全国各地都有分舵吧?”戚少商狡黠地转移话题。
“有很多。”
“嗯……那很好。”戚少商语重心长,“当了那么久楼主我都没做什么事,说来惭愧,如今正好,我下巡去每个分舵视察视察。”
“啊?”杨无邪向来沉稳,听到戚少商这么讲,他却坐不住了,“楼主!你真的是去视察吗?”
戚少商眨巴几下眼睛,露出无辜状。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吕不医左看看右看看,哎呦一声,他终于明白了,原来戚少商是要脚底抹油,开溜啊!
“在等我?”戚少商走进顾惜朝房间,顾惜朝还没睡。
他坐在窗沿,双脚挂在外面。他听见戚少商回来,头也没回。
顾惜朝正仰头看着窗外一片墨蓝夜幕,繁星闪烁。
长长的卷发披散在背后,有风吹过的时候,轻轻飘舞。
戚少商走过去,温柔地抱住了他。
“真怕你突然消失。”戚少商的语气不似平日里明朗,有股悲哀充斥在里头,透着看破凡尘往事的沧桑。
顾惜朝指了指天上,“星星会消失吗?”
他后背靠着戚少商胸膛,“除非陨落。”
你会离开我吗?
除非我死了。
顾惜朝轻轻笑了一声,拍拍旁边的位置,示意戚少商也上来。
戚少商手一撑、脚一踮,和顾惜朝并肩坐在窗台上。
远望出去,是开封城的宫阙万间,民宅无数,街道密布。
天上繁星点点,地上灯火阑珊。
不知怎么,顾惜朝就想到了“地老天荒”这个词。
“你愿意跟我走吗?”戚少商突然出声,他下定决心,哪怕他说不,自己就算绑也要绑走他。
顾惜朝看着戚少商,那眼神好像在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戚少商揽过顾惜朝的肩,“跟我走。”
“走去哪里?”
“天下之大,总有你想去的地方。”
“你放得下肩上的担子?”
“我已经不是重前的戚少商了。”
“杨无邪放你走?”
“我说我去底下巡查风雨楼的分舵。”戚少商嘿嘿一笑,“这个楼主我还要当的,不然哪来的钱供我们开销。”
顾惜朝噗哧一声笑了,“戚少扇,你学狡猾了!”
“夫唱妇随。”
“谁跟你是夫妇?”顾惜朝一瞪眼,把头一转。
“别转了,你脸红了。”
“胡说,黑灯瞎火,你能看到?”
戚少商凑到顾惜朝耳边,“黑灯瞎火,总要做些什么才好。”
顾惜朝怒了,“没羞没躁!”
“哎呦!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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