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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中午的临近,咖啡店里顾客渐渐多了起来,年轻的背包客或单独或结伴的来到店里,抒发着行走的感想,顺便在咖啡的清香里研究着下一步前行的方向。
接近中午的时候,有个拿着地图的小伙子走进来店里,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操着不太熟练的俄语向老板询问:“老板,您听说过一个叫XXXX的地方么?”
老板皱了皱眉毛,小伙子的嗓门本来就挺大,这会儿赶紧又大声说了一遍:“老板,您听说过一个叫XXXX的地方么?”
老板连忙道:“这个地方真的没听说过。”
小伙子遗憾的点了点头,道了声:“谢谢。”正要出门,忽然方才一直坐在角落里的老人走上前去,声音有些苍老的含混:“你要去的是不是OOOO啊?”
小伙子眼睛亮了亮,“您知道这地方啊!”
“是啊,年轻的时候就住在XXXX旁边,现在那里改叫OOOO了。”
小伙子忙到,“您能不能给我在地图上指指啊?”
“就是这里了!”老人指着地图上一个地方,“到了就能看见了!在左手第三个柱子那儿,红色的挺明显的!”
“谢谢您!”小伙子道了谢,转身正打算走。
老人又道:“路不太好走,小心点!”
“是么!”小伙子笑了笑:“谢谢您提醒!”
下伙子出了咖啡厅,老人又回到了自己角落里的座位上,用他那种沧桑而迷恋的目光注视着红场上穿梭的人流。
过了也不知多久,等咖啡店老板再次想起这名角落里的老兵的时候,角落里早就空空荡荡的了。老兵也不知什么时候又默默的离开了。
伍六一从咖啡店出来,直奔不远处一个醒目的红色“M”标记。
那是莫斯科地铁的标志,刚才扮装成老人的高城,在地图上指给他的接头地点正是莫斯科地铁的骄傲——共青团地铁站。坐着扶梯下到地下五十多米的深度,挤上人头攒动的地铁列车,伍六一不经意的回头瞟上一眼,跟了他快一天的尾巴,果然还在不远处跟着。难怪刚才接头的高城都要提醒他,路上小心。
伍六一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继承了克格勃衣钵的俄安局果然厉害。他已经用上了各种手法,可就算曾暂时甩掉了尾巴,过不了多久尾巴还是能很快粘上来。
这真是太糟糕了……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是伍六一还是决定无论如何去尝试一下,无论如何要将手里的东西送出去。这之前他曾经试图接近在莫斯科的中国大使馆,但是通过观察,他悲哀的发现大使馆周围已经完全被俄安局控制了,就像一堵无形的围墙将他与祖国隔离。
无奈之下,伍六一启动了陈永朝所安排的暗线。他本以为在指定地点接应的会是咖啡店的老板,可当他看到对上事先约定好暗语的竟然是乔装成老人的高城时,一直忐忑的心情竟忽然就平静下来。在没成为陈永朝的特别助理之前,他一直是高城小组的骨干,因此伍六一信任高城,相信高城对全局的掌控,他坚信只要由高城指挥任务总能完成。
在俄罗斯复杂的地铁线上跟尾巴玩了几圈捉迷藏的游戏,伍六一成功的暂时甩掉了跟踪他的俄安局人员,出现在共青团车站那苏维埃风格的站台上。
根据高城所说,伍六一在站台第三根大理石石柱旁边,看见了穿着一件红色短夹克的袁朗。袁朗看见伍六一朝着自己走来转身上了一辆满载着乘客的地铁列车,伍六一跟在后面,快跑几步也在最后关头跳上了车。
正是假日的中午,共青团广场又是莫斯科最为繁忙的交通枢纽,车厢里的乘客很多,袁朗和伍六一随着拥挤的人流来到一个不太显眼的角落。
伍六一紧挨着袁朗站着,用中文低声道:“是王先生么?”
“王先生病了,我姓中,他让我等他姓土的朋友。”
伍六一警惕的扫视了一下周围,确认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们,快速道:“东西在俄罗斯中央银行XXXXX保险柜里,密码是家里长辈的生日。”
袁朗装作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票和身份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小时之后在开往赤塔的站台会和。”
伍六一摇头道:“我让俄国人盯上了,跟你们走会给任务造成额外困难。”
“我们走了,你一个人怎么办?”
“我有自己的渠道,这你们不用管了。我会努力为你们多争取一些安全时间。”
“好,”袁朗不着痕迹的看了他一眼,“其他人呢?”
伍六一沉默了一秒,淡淡道:“死了。”
袁朗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哑口无言的愣在那里,这短短的几天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
可袁朗还得不及再次张口,列车已经进站。
伍六一在袁朗耳边悄声道:“小心美国人。”便很快下车消失在人流之中。
地铁再次启动,袁朗的心情却异常复杂。
列车停停走走、走走停停、在地铁上又折腾了一阵子,袁朗才前往俄罗斯中央银行所在地。回到地面上,袁朗仰起头看着头顶不算清澈的蓝天,在心中默默道了声:兄弟,保重!
第 29 章
开往赤塔的定期列车还没开始检票,等待上车的旅客已经排起了长队。
人群中一名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老人的中国青年一脸焦急的样子,引起了正在巡逻的伊万诺夫警长的注意。伊万诺夫走了过去,开口道:“你们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青年用带着明显中国东北口音的俄语结结巴巴的道:“警长先生,我的父亲刚刚出院,不久前才动过手术,他非常的虚弱……现在外面的天气实在是太冷了,我很担心……”
看着青年焦急而恳切的眼神,在看看坐在轮椅上的老先生那一头花白的头发以及微微颤抖的肩膀,伊万诺夫警长觉得自已实在是应该干点什么。
“哦,好吧年轻人!推着你的父亲跟我来!”伊万诺夫警长已经在这里工作超过30年了,他知道怎样做可以早一点登上带有暖气的列车。
得到了警长的保证,青年用夹杂着中文的俄文很激动的感谢了伊万诺夫,之后又跟轮椅上的父亲低声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提起行李跟上了伊万诺夫警长。
青年在警长的带领下绕过了大部分耗费时间复杂繁琐的检查,只简单的查验了车票,便登上了列车的卧铺间。
青年人再三感谢了伊万诺夫警长,又从行李中掏出一包看起来包装相当精美的中国茶叶送给了他。伊万诺夫本想推脱,但是碍于青年人的热情,还是收下了这个价格不菲的中国礼物。
挥着手目送伊万诺夫消失在车厢尽头,青年缩回卧铺间里,将门反手锁上。刚才,虚弱的坐在轮椅上的老父亲此时正动作麻利的拉上卧铺间的窗帘,接着开始检查车厢内的情况。
看见青年回来,老人露出一个与年龄严重不符的笑容,调侃道:“进步很快嘛!小同志!”
“小同志啊!咱们谁比较年轻呢?”青年极具压迫性的靠上去,低声笑道:“高城,你觉得呢?”
“滚一边去!”高城笑呵呵的把贴上来的袁朗推开,“没看见干正事呢么!”
“哦,”袁朗应了一声竟然就真的滚到对面的床上,将路上买的食物一一掏出来摆放在车厢中间的小桌上。
高城检查完车厢确认没有问题,转过头来正看见袁朗皱着眉头摆弄刚从银行取出来的盒子。盒子里是一块被小心包裹了的芯片,以及一只MP3。
高城也跟着皱起眉头,“只有一片?”
“恩,”袁朗看了高城一眼,拿起那只MP3将耳机分别塞进自己和高城耳朵,按下播放键。
MP3里面的环境十分嘈杂,还能听见隐约的枪声,陈永朝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些暗哑和焦虑。
“我是陈永朝……”耳机中传来一阵嘈杂的噪音,“行动出现重大失误,我必须也有责任将可能的风险告诉还在执行任务的各位。土境内的行动计划被叛徒兰晓龙泄露,损失还无法估计但是已不可避免……我想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要说的是,各位有取消任务的权利,我会承担全部责任……”耳机中再次传来一片嘈杂的噪音,过了约有半分钟的时间,陈永朝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如果各位还在听说明并没有放弃任务,那么保密文件夹中有代号‘寂静归途行动’的备用方案……祝各位一路平安……”
陈永朝的的声音到此为止了,MP3里只剩下毫无意义的嘈杂噪音……
高城觉得自己的思想有些游离,对叛徒的憎恨与对战友的怀念在他心底里融合成一种难以言表的悲痛。他主动握住袁朗的手,从指间传来的温度与力量仿佛成为了某种信念的支撑,帮助他战胜暂时的脆弱。
袁朗似乎也感受到高城情绪的波动,紧紧的扣住高城的手指,这个时候他希望能给予高城最有力的支持。
MP3里的噪音消失了,屏幕显示这是另一段录音。
高城觉得自己的心被提了起来,某种希望迅速滋生却转瞬便破碎无踪,就如早已知道结尾的电影,纵然过程中也有起伏跌宕,却总也逃不过结尾处满满的悲伤。
“亲爱的战友,无论你是谁,能听到这段录音都代表着咱们已经完成了交易,而你即将踏上回家的旅程,祝你一路顺风。
现在我已经被俄安局的特工盯住了,他们还没有行动,但是我不知道当我们完成交易之后,我是否能与你一起回家,所以我决定留下这段录音。
我叫伍六一是‘寂静归途行动’的启动人,也是‘沙漠黎明行动’的唯一生还者。
一天前,‘沙漠黎明行动’的负责人陈永朝同志由于情报泄露其所乘坐的直升机被袭击坠毁,在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牺牲了。而造成这一切的叛徒兰晓龙则借机逃跑,至今下落不明。我和另一位叫做史今的同志商议之后决定继续完成‘沙漠黎明行动’交给我们的任务。但在之后的行动过程中,我们不断遭受到来自美国和俄罗斯多股不同势力的攻击,混乱中一枚芯片丢失而史今同志也重伤牺牲,此时我们已经与在土的特派团失去了联系,万不得已之下我被迫启动了‘寂静归途行动’。
战友,原谅我没能将陈永朝同志用生命换来的芯片完整的交到你的手上,原谅我们没能及时发现队伍中的叛徒,造成了难以估计的损失。叛徒的出现,对‘寂静归途行动’的影响,还不得而知,希望战友多加小心!
最后再祝战友能一路平安顺利回家!
另外,叛徒兰晓龙是为美国人工作,要特别小心美国人。”
MP3里再也没有别的声音,高城觉得自己的心也要被挖空了,整个人都混混沌沌的。
“你怎么了?”
“啊?”袁朗的声音唤回了高城混沌的意识,伸手往脸上抹去,整个都湿漉漉的。
袁朗将高城的头揽在怀里,轻轻的拍着高城的背,很久他听见被压低到不能再低的抽泣,温湿的感觉在肩膀上蔓延开去。
这中感觉让袁朗想起很久之前铁路曾对他说过的话:军人必须知道生命的宝贵,这样才能更加深刻的体会战斗的意义和目的。也正是因为这种知道,牺牲才会显得更加可贵,也才更能被战友做出的牺牲所激励。
我们的军队不需要战争狂,也不需要对死亡无所畏惧的疯子……
我们需要的是在危难关头为了自己的信念与责任挺身而出的普通人,只有这样的人才配称为中国军人。
第 30 章
高城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入夜,过了熄灯时间车厢里的大灯都自动关闭了,袁朗在对面卧铺的床头开了盏橘黄色的小灯,靠在卧铺的床上随意的看着杂志,一副悠闲、惬意的样子。
高城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本想起身却忽然想到,自己是哭着哭着睡着了的。无奈这种事儿实在有点丢人,高城稍微犹豫了一下,决定继续缩在暖呼呼的被窝里装睡,至少拖到明天早上再去面对袁朗。
可是天不遂人愿,高城一抬眼就看见袁朗正冲着他微笑,“醒了?”
“哈,醒了,”高城有些尴尬的抓了抓脑袋,“我睡了多久?”
袁朗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六小时十五分钟。”
“这么久……”高城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这样的身体状态让他不禁对自己有一丝懊恼。正想再问问袁朗这六个小时里的情况,袁朗已经从对面的铺位上跳了下来。
“干啥去?”
“嘘嘘!”袁朗冲着高城挤眼睛,“一起?”
“谁跟你一起……”高城冲着袁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