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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会出这种事,我就该抓个血精灵过来彻底研究下他们的身体构造才对--怎么我就轻易相信Cthugha保证血精灵有自己专门的医术,而且自保有余不用担心?
是,血精灵确实因为有自先祖的记忆传承中了解到自己种族的医疗知识。不过那也是属于血族那方面,就算有从我这里取得关于精灵族的部分去补足,但血精灵毕竟是两族混血,在体质构造方面与他们的父母相比仍有相当大的差异;换句话说,就算血精灵里有兴趣学习治疗方面的,要想治疗受伤生病的族人,也得一边进行治疗一边调整治疗方式--如果是之前那种因为训练而不小心弄出的小伤小痛还不要紧,但是像现在,以Astoria目前伤势的紧急程度,根本不可能让那些其实还在半摸索自己族人医疗方式的血精灵当作实习模板。
不过,起码血精灵们在医疗方面的天赋表现,多少还是有沿袭到他们精灵祖先的擅长--至少同样出于不知道什么原因而出现在这里的Redleaf,如果不是有他在我赶到万应室以前继续看护着Astoria、还有在我一起加入进行急救时在旁提醒帮忙,解除Astoria身上的黑魔法残留力量以及止血治疗的时间恐怕还会再多出一倍以上。
然而在一连串忙急救后,终于将Astoria的状况稳定下来后的庆幸还来不及让我松口气,Redleaf突然抬手亮出腕弓、毫无预警地朝Malfoy射箭的凶猛劲头,让我才放下的一颗心又再次高高悬起。
『哇靠!』
我爆粗口地诅咒,手忙脚乱在Astoria床边布下所有已知保护和隔音魔咒阵法,确认她不会被突然打起来的两人流弹波及或吵到影响休息后,这才转身对着一追杀攻击一逃亡反击、正打得如火如荼的两人破口大骂,『Astoria才刚救回来,你们他X的是在发什么疯!?都给我住手!!』
没人理我也就算了,因为两人猛烈攻势而造成的小型爆炸还落在我旁边!虽然因为布下的阵法和咒语防御范围够大而没事,可仍然有些砂尘还是飞进了我嘴里,害我好一阵呛咳。
发现阵法还是有点疏失的我,一缓过气就先在Astoria床边补充丢上隔尘的法阵,这才怒火中烧的收起魔杖,滑身潜入Redleaf和Malfoy俩人已经打红了眼的战局。先是一脚挑掉Malfoy的魔杖顺便把人踢进角落、然后甩袖卷走Redleaf的飞箭再夺去他的十字弓--不过Redleaf的反应实在太快,虽然被我成功缴械,却也立刻扑进角落和Malfoy扭成一团。
我黑线的看着那两个平日言行举止一尊贵一优雅的巫师和血精灵,如今像是地痞流氓般--喔不,是像野兽一样,居然连牙齿都用上了的互相撕咬--真是够了!!
『Petrificus Totalus!』
砰咚!
几乎同时倒地的磕碰声后,世界终于清静了。
黑着脸的甩出飘符咒,我指挥这两个被全身锁咒暂时石化的血精灵与巫师远离Astoria休息床铺--感谢我们所在的万应室是如此神奇,完全按照我心意的让这里足够宽广,这才没让这两个突然吃错药的疯子毁掉我刚才耗费心力的急救措施成果、更让我能来到足够不打扰到Astoria的距离角落。
不过,以防万一,我还是在放下Redleaf和Malfoy后先布下隔音咒,这才动手解开他们身上的全身锁咒--保留维持一部份的肌肉僵硬,鉴于他们刚刚动手的激烈程度,让他们暂时有力气坐在幻化出来的沙发上却没再次动手的可能,起码让我搞清楚这两人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前一刻还专心一志的帮忙救人、下一秒却仿佛有了血海深仇般出手招招欲至对方于死地。
学期伊始.意外与决定(中)
『魔杖给我。』
移动困难的Malfoy,在我给他解除部分全身锁咒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齜牙咧嘴地对我索讨被踢飞的魔杖。我瞪了眼脸上青黑斑驳的Malfoy没有理会他的要求,以某人现在手臂不乏牙印、身上衣服破烂仪容不整程度,给了魔杖难保不会再暴一场报复的打斗;只是我显然还是小瞧了这两人的不合程度--好吧,不仅仅是不合而是仇视,而且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平常温温柔柔的精灵抓起狂来那么狰狞不顾一切。这不,我还刚解完咒,Redleaf已经不管身体的僵硬又扑向Malfoy。
『Redleaf!』我一把揪住已经打红眼的血精灵后领,将他甩回沙发的另一边,『镇定!你的冷静自持呢?丢给夜刃豹吞了?我还没追究你搭档重伤的原因,你倒是先在我面前耍狠起来?!Astoria现在需要的是安静休养,你却在她床边毫不避讳的直接打架,要是把她吵醒了伤势加剧怎么办!?』
被我使劲扔回沙发,大概是因为肌肉僵硬尚未恢复而摔晕了会儿、加上被我提醒了Astoria的现况,Redleaf勉强从沙发挣扎坐起的时候虽然仍一脸狰狞,眼底的戾气却已经有所收敛,『对不起,殿下。』
『用不著,你对不起的又不是我。』我没好气说。无视正好各执沙发一边的两人在空中的眼神廝杀,我在中间的空位坐下,这样要是这两个又突然冲动暴走,也必较方便我出手制服,『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Astoria怎么会受伤?你是怎么来Hogwarts的?还有你和Malfoy又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说翻脸就翻脸--』
『问他!』Redleaf双手紧握沙发扶把,同样淤青又嘴角掛血的狰狞怒瞪Malfoy不说,牙齿更是磨得嘎吱作响,听得我都有点担心他会牙蹦,『还不是他做的好事!』
我转头看向Malfoy,没意外看到某人佈著血斯的蓝灰色眼里充满倔强的嘲讽,恶狠狠回瞪著Redleaf,根本没解释的意思。压了压额角的,我暗自提醒自己耐心是美德,『你们的私人恩怨我不想管也管不著,但现在的状况是Astoria受伤了,我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你们到底是谁能够劳驾解释一下?』
一巫师一血精灵继续以眼神廝杀,没人理我。
『回答我的问题!』
喵的,好孩子做太久还当真把我当Hello Kitty了!?一再被无视的我终于怒了,带著冰渣的魔威直接朝两人施压而去。
『我不管你们两个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只要别再我面前动手,就算你们要把对方打死也不关我的事!我现在只想知道Astoria究竟遇到什么状况把自己伤得那么重!』我阴侧侧的绷著脸,咬牙切齿说,『你们一个是Astoria的搭档一个是他男朋友,别告诉你们不知道她到底出了什么事!现在,解释,要不我就你们来练习卸骨术,保证让你们陪著Astoria一起躺病床给她解闷到她痊癒为止。』
这世界果然拳头大才是道理。被我冰冷魔威压到全身动弹不能的两人总算焉下旗鼓、愿意拨冗他们旺盛的注意力到我身上。当作没看到因为放抗而脸色涨红的Malfoy眼中那份惊愕和不甘,我收回外放的魔威,冷冷看向血精灵,『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Redleaf?为什么Astoria伤得那么重,做为她搭档的你却没什么事?』
Redleaf抬手抹掉嘴角的血渍,眼神避开我的落到自己膝盖,『我和Astoria已经很久没一起行动了。』
我皱眉,『所以你们换搭档了?』
『不。』Redleaf闷闷说,『我们是……分开行动。』
『为什么?我记得我要Cthugha叮嘱过你们,在庄园外无论任何行动,一定要保持两人以上的单位。』我深呼吸,平气,『为什么要分开行动?你们是做什么去了?』
『我……我们……』
『说!』Redleaf的吞吞吐吐让我再次来气,『早告诉过你们外面不比庄园里安全,也交代你们出来以后不管做什么千万要小心,现在呢!?把自己搞到都趴下了,出了问题要我救命还要瞒著我原因?!再不说清楚,信不信我能在庄园里闢出一块类似太阳谷的地方把你们扔进去进行再教育!?』
做为半个血族后裔,即使因为年代久远没机会见识,可对太阳谷这个远谷时期监禁犯罪血族的流放之地有多恐怖,血精灵传承记忆里的描述可要比我知道的要详细得多;虽然晓得我就算有能力也不见得狠得下心整出这样一个可怕地方来处罚犯错的血精灵,不过我现在的愤怒却是实打实地。知道我心情不好肯定会去找Cthugha发脾气,而Cthugha的迁怒远比我亲自动手来得可怕,Redleaf脸色惨澹。
『殿下,不关其他人的事,真的。是我--我太自负了,我以为我自己的能力足够应付监视Malfoy庄园的动静,所以才同意让Astoria暗中跟著Draco Malfoy保护他。』Redleaf抬眼看了下我阴晴不定的脸色,才继续解释,『我以为--我以为让Astoria跟著Draco Malfoy会安全得多,毕竟他是您的同学,和您一起在Hogwarts里,应该不至于有问题。我没想到……没想到他们……』
『没想到他们有方法自由进出Hogwarts和Malfoy庄园而不受限制,是吗?』
就算不用任何反照物,我也知道自己脸色肯定黑得吓人。
『殿下--』
『不用解释,我想起来了。』虽然咬得牙床隐隐发酸,我还是忍不住磨着。头也没回的右手指向后侧靠门边的角落,『那,是消失柜。』
来到万应室后不是没注意到那边角有爆炸痕迹和一团没烧干净的眼熟碎木灰烬,不过刚刚急着救人而没空细想;现在看来,显然我前年就从学校里、还有Borgin手上弄到庄园里放着的消失柜,不晓得什么时候又被Astoria偷出来给了Malfoy--这只小老鼠贼,果然是女大不中留!上次是防身的十字弓,这次是消失柜,上回害我受伤这回是把她自己弄到重伤昏迷,再有下次,岂不是就直接把我们通通送去陪Merlin泡茶!?
越想越气,我忍不住怒火中烧瞪向一旁阴沉着脸、安静地没放弃恢复自身行动力意图的Malfoy,『也许我该赞美你对Slytherin绝对忠实的美德,Malfoy先生。我真没想到,为了你的目的,你可以不择手段到牺牲色相哄骗一个女孩帮你做贼。』
『你!』
『我什么,我有说错吗?』看着Malfoy气愤欲辩的跳起,却因为肌肉僵硬外加被我魔威狠压了一回而脱力跌回沙发、喘吁吁的说不出话,我连半点同情心都欠奉的继续嘲讽,『难道你不是因为被你父亲送走又被禁止联系,而你担心你父母又不放心那几个把你家当成根据地躲藏着的疯子们,所以才想方设法打算偷溜回家确认他们的情况?』
Malfoy脸上血色尽退,『你,你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你一个暑假都没回家?还是Voldemort和Bellatrix Lestrang现在都躲在你家?』我冷笑,『是,我是知道这些,不过知道了又能怎样?那两个危险的疯子不管谁靠近都要有和死神跳贴面舞的觉悟,就算知道了谁敢轻举妄动!?你父亲在放假了的时候不让你回家也不跟你联系,就是不想让你牵扯进去,结果你倒好,明知道有危险还往里凑!你真的是个Slytherin吗?居然连脑子都--』
『你懂什么!?那是我爸妈!!』
Malfoy再次跳了起来,歪歪斜斜的扑到我身上、龇目欲裂地揪住我的前襟,『你这有爹生没爹养的家伙怎么可能明白我的心情!他们--』
我脸色倏地刷白,还没来得及反应,旁边扑过来的另一道影子已经把压在我身上的Malfoy踹到地板。
『收回你的话!』Redleaf狂怒的压制着Malfoy,『你怎么敢这样污辱殿下!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他是你们的殿下不是我的!』Malfoy挣扎的出手,一拐子甩翻Redleaf,『不过是个差点被剖开脑袋的丑疤头,也就只有白痴才把他当成宝!我就看不出他有哪里值得Astoria和你紧张兮兮得绕着他转!』
『就凭他给了我们第二次的生命,没有目的不要回报的庇护我们!』
Redleaf再次扑上和Malfoy滚成一团的互殴,『真正不懂的是你!殿下为了收留保护我们这些族人,究竟冒了多大的风险你根本不清楚,你凭什么这么说他!殿下原本可以完全不管我们这些血精灵的死活,也可以完全不理会你家被人鱼女王怨恨的诅咒,可他却--』
『够了!Redleaf!Malfoy!』我赶紧上前用力把扭打的两人拉开,『都别说了!你们两个冷静一点--』
『我--就是要--说清楚!!』
虽然被我架开,Redleaf还是一手抓着Malfoy已经被他扯掉好几颗扣子的长袍前襟。他气喘吁吁而愤怒的低吼,『不说清楚他根本不知道!您为我们做了什么,您给他家人做了什么,还有Astoria--在您和Astoria为了他和他们一家做了那么多,他怎么可以还这么幼稚而无礼!尤其现在Astoria还有了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