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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的气机令我后颈寒毛悚立。我急转过身同时顺便抓住Firebolt、借助它的风元素之力后退地飘了十步左右--也幸好我当机立断地撤退,因为从空中没丝毫预警出现的庞然大物已经狠狠坠下,落地时的强震和飞沙走石不止激烈得让我站不住脚、还喷得我一身隐隐作痛!最重点的是,我刚刚站的地方,如今正躺着一颗绝对错认不了的龙头。
我面无表情,看着眼前那双只要向前跨个两步、就能够伸手触及的无神空洞浑浊黄绿兽瞳,心里是无奈更是钦佩。
明明已经脱力倒在湖边失去意识,却还是倚着本能拖身回到巢边……这样的母亲哪……
当匈牙利角尾龙事先无声无息地从天而降坠到我身边,试炼场里变得异常寂静,我的叹息也因此变得格外清晰;放开Firebolt地让它自行悬浮身侧,本来收回臂套的魔杖再次滑入掌心,不过这回我并没有将杖尖指向母龙,而是朝着自己脚下的、让一排银白光芒如细水般流泻在地。
虽然弄得浑身是伤又差点丢命,但是这只母龙最后就连失去意识也要回巢护子的执念已经足够赢得我最高敬意;所以我也没有继续保留残存不多的魔力,直接绕着匈牙利角尾龙和牠的幼巢催生了一小片包围它们的龙涎草--这种蓝绿色的及踝草苗不止是能够醉龙而已,对于身体状况不佳的任何一只龙,龙涎草的气息更是能够在麻痹它们神经后的昏睡时间里,毫无副作用帮助它们疗伤并尽快恢复。
『Good night,lady。』
我轻吁了口气,在母龙因为龙涎草气味而终于闭眼后,将魔杖推回臂套,『Have a good dream。』
无力的将金蛋放到Firebolt的帚尾上,我连跨坐的力气都没有,直接摊在扫帚上面让它载着我的幽幽飘向斗士试炼完成后、试炼场内围才会正式开启的魔法甬道。
喵喵的……这回、总算是真的结束了……
视野模糊的看着Pomfrey夫人首当其冲从甬道内朝我跑来的身影、以及紧跟她身后Ron他们几个的熟悉面孔,我连给出没有大碍的安抚示意都来不及,内力与魔力皆耗尽加上放松后的沉重疲惫,便直接让我陷入身体自我恢复的昏睡状态。
之所以是昏睡不是昏迷,是因为我的灵台始终维持一丝清明。我感觉得到在昏过去后有人搬动自己的身体、也知道身边有不短的一段时间始终声音纷杂而且人们来来去去;可是这种因为能量耗尽、身体陷入自我保护状态的昏睡,却是让我即使对外界有所感觉,也几乎完全没有恢复意识的反应。
加上知道自己晕过去前有Pomfrey夫人和Ron他们几个都在,安全方面应该无虞,我索性也不再尝试醒来,而是完全收敛心神的,专注在冥想蕴养魔力与内力的恢复上。
虽然不到破而后立,但是单挑一只匈牙利角尾龙后耗尽力气便迅速进行的冥蕴,让我在意识与力气恢复得七七八八后,立刻感觉到自己无论本源的能量积蓄、还是控制的灵敏程度,比之先前可说是整整上了一个台阶--当然,对我来说收获最大的还是后者;而不管是增强的魔力或是内力,这回的进步依旧给心口的雪印神契吸收掉七成……
残念的轻叹,我连诅咒腹诽的心思都懒了。
缓缓睁开仍有些迷迷糊糊的眼睛,我没什么意外地察觉自己正背朝上趴在医院厢房独有的柔软洁白病床上,面对的不远正是窗帘拉上一半的夜色窗台。
我轻轻地伸直手脚活动微酸的肌肉,听到筋骨因为我的伸展动作而轻轻劈啪作响、感觉血路通顺舒畅多了,这才小心地从床上爬起--
『殿下,您的力量又提升了?』
毫无预警忽然飘出的熟悉声音让我吓了一跳!手一滑的趴回床,后背猛地传来的疼痛让我倒抽了口气,差点没呻吟出声。
『殿下!?』Cthugha显然也意识到自己闯了祸,立刻紧张的凑过来,『殿下您不要紧吧?伤口--』
锵!
不用怀疑,这绝对是金属与头盖骨「热烈亲吻」的声音。
『浑蛋!下次再这样不打招呼的随便乱冒出来吓人,少爷我直接灭了你!』
骂咧咧地把瓶身微凹的空银瓶摆回床头,我一手轻摸缠满绷带的上半身后背、一手扶着床头柜小心地龇牙坐起身。
『好痛,幸好伤口没崩裂……』脚在滑到床缘的时候,我顺便踢了踢被我敲挂在床边地板的Cthugha,『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骨头硬得和石头似的,少给我趴在地上装死!快说说我睡多久了?』
面贴地板的人型藤妖全身抖了抖,这才低声嘶气的压著脑杓爬起来。
『试炼结束已经将近八个小时了,殿下。』Cthugha苦哼哼说,『从您这打人的力道看来,您果然就像Pomfrey夫人说的一样,只是太累脱力睡著而已,除了背后的龙爪抓伤,其实没受到什么严重伤害……不过就算我的骨头真的比人类的结实,您也犯不著这么用力打我头啊!这力道换做魔力再强大的巫师都能一击敲死。而且敲头会变笨还是您自己说的……』
『你要真能笨一点,不只是我,我敢说全英国里认识你的灵智物种通通都会普天同庆。』
我没好气的讽刺了句,将整齐叠放在床脚,明显是我行李箱中的其中一套内衫、素袍以及魔杖臂套拿了过来。先是把臂套绑回右臂,我这才拿起内衫小心不扯到伤口的慢慢给自己套上,『八个小时……难怪现在外头天色那么暗。我记得我上场的时候,似乎是五点多快六点的时候?』
『是的。在您之前的三位斗士为了取得金蛋,都用了超过一个小时的时间,而您只花了四十分鐘不到就完成试炼。』
Cthugha接过我手中的内衫,接替我笨拙龟速的著衣动作同时也小心避开我伤口,语气平静的说,『加上无论是一开始失败的潜行偷窃、或是后来用上飞天扫帚的引诱防卫,您都确实展现出令人惊叹讚佩的能力与技术。所以试炼结束后的裁判综合评分方面,您目前和Durmstrang的Krum并列第一--Hogwarts的学生对此结果似乎相当不满,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回各自学院交谊厅开庆祝晚会。若不是Pomfrey夫人一再保证您完全不要紧、只是需要绝对安静的睡眠休息空间,几位Weasley和Granger小姐与Longbottom先生,本来是坚持非要留下等您醒来的。』
先是一连串没有意义的褒奖,接著又点出Ron他们……Cthugha这傢伙,放他独自在外边办事,性子倒是越来越迂迴的像个Slytherin了。
『生气了?』
Cthugha没有答话,双手却是微微一顿。在他帮我套上内衫后,我冷不妨出手,直接掐上他越来越显俊逸成熟的脸。
『殿、殿下--』
『嗯,手感挺不错的。』我有些意外的又多捏了两把,无视Cthugha哭笑不得的神色,『下回有机会也让Hermione来捏捏看,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妖孽,省得她一天到晚抱怨我皮肤水灵得不像个男生--』
『殿下!!』
『开玩笑的。』我浅笑放开Cthugha,拉下他为我整领的手,『答应我,别去找那匈牙利角尾龙的麻烦。』
『……牠伤了您,殿下。』
『是的。但我也同样让它受伤了,不是吗?』
我平静的看着Cthugha隐隐燃着幽绿火焰的蓝瞳,内心叹息。黑魔王的魂片与记忆性格,终究还是对他造成了比我估计更深的影响--即便是根植于灵魂深处对大地母神自然和平的虔诚信仰,那偏执的戾气与杀性,却还是总会在我出问题的时候轻易占据Cthugha的理智;偏偏这问题又不是说个一两句就能解决,还得花时间小心引导……真是麻烦。
『其实,不管是这只匈牙利角尾龙还是其它母龙,都只是魔法部弄来的工具而已。既然是工具,你又何必和它们较真呢?』我平淡说,『说起来,那些母龙根本没有做错什么,它们只是依循着本能,保护它们的孩子。如果是为了食物或是生存也就罢了,偏偏只是为了那不着边际的虚幻荣誉测试……我们这些人类,才是真正理亏的一方。』
『即使这样,也改变不了您受伤的事实。』Cthugha的语气有丝冰冷,『您太仁慈了,殿下。』
『我不觉得这和仁不仁慈有什么关系。有些时候,工具就是工具,不管哪个世界、哪种生物都一样,弱者永远都没有发言的权利,甚至是可以随时被强者恣意抹去的存在。』我有丝苦涩说,『我知道的,总有一天你也会走到那样的高度--不,应该说,现在的你已经步入了那种位阶,所以你有那种睥睨的傲气很正常,也不全是坏事,但我不希望因为这样而迷失本心,忘记了自己最初追求力量的原因;要知道力量只是力量,它可以是手段、是条件、是目标,却永远不可能最珍贵的事物。而一旦迷失本心,即使得到得再多,最后的空虚和悲哀仍足以毁灭一切……就像Voldemort一样。』
『……我不会犯和他一样的错误。』
『我不怀疑这一点。』我微笑说,『所以放过那匈牙利角尾龙吧。无关仁慈,只是对自己的一份宽容--就像在黑暗之中,月亮与星星也从来不曾真正离去。这世界即使有再多的不公,也同样有着相对或绝对的公平,而有些美好更是不会因为外在或客观条件有所改变,端看你有没有心去发现、愿不愿意付出真诚尊重而已。』
『就像您在试炼最后仍然当着所有人面前,弄出那片龙涎草?』
我轻笑的放开Cthugha的手,低下头的逐一扣上内衫的扣子。
『所以说这才是你真正生气的原因吧?你以为我被利用了心软,不得不暴露自己的力量?』我有些好笑的轻叹,『Cthugha,难道你没发现那个临时建架的试炼场地点,选得太过巧妙吗?那里的土壤,可是整个禁林外围最适合龙涎草那类需要高纯度矿精存在的特殊植物生长所在。如果不是这样,我对付匈牙利角尾龙的麻药轻弹,也不会那么容易做出来,更别说几乎不花什么力气就催生一小片龙涎草出来了。』
『您的意思是,有人想试探您,或是逼您显出操纵植物的手段?』Cthugha一怔,『可是这么做,对那暗地里的人有什么好处?您的植物操控天赋其实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没错,所以这么故意这么设计的人,就更值得揣摩目的了。』
扣好钮扣后,我滑下床的拿起长袍,『操纵植物这种本事,在某种程度上是足以令人恐惧的。想想那只逃走的耗子吧!那是我目前表现过运用植物来攻击的最激烈手段,不过那也只是在暗中--如果有人知道了这事,所以决定逼我用植物进行出其它攻击手法……』
『不管是想测试您真正的实力,或是想逼您使用植物更为直接的反击攻式、进而在所有人的面前留下您有着强大天赋魔法印象,必要的时候藉此抹黑您--巫师们普遍对于天赋魔法都有一定程度的敬畏,别说是最出名的蛇语者,即使是读心者或是预言师,在巫师界里也是大部分人疏离的对象--』
『设计这陷阱的人唯一漏算,就是我对土壤矿石的研究了解不下对于植物。』
我慢吞吞的套上长袍,嘴角勾出一抹冷笑,『什么叫药石?在中医里能够入药做毒的可远远不止植物而已。虽然矿石里能用的种类没有动植物来得多,但是在Hogwarts这种魔力灵气特别浓郁的地方,就是路边随便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头也都沾有微弱能量,更别说还是有着诸多高纯度矿精存在的土壤地了。在试炼场做麻药轻弹的时候,我加的那些植物种子最多只是起到强力催化和药引而已。』
『而作为催化剂的东西,通常在效果发挥后就消失无踪,就算那么大一块空地即使找到有遗留的种子,也不能代表什么。』
Cthugha恍然大悟,眼神晶亮的看着我,『对矿石有深度了解的人,通常是精通炼金魔药。学校里的每位老师都知道您将长和Weasley双胞胎一起,他们两位在这方面确实很厉害,您多少学到一些皮毛是很正常的事。而您召唤催生龙涎草出来的时间又是在母龙倒下之后,所有人只会觉得您是在怜悯母龙的伤害而给予一些有利的疗伤条件,更别说您催生龙涎草后就因为乏力而晕倒,如此一来只会给人留下善良又不计前嫌的印象,也没人会认为您只能召唤那么小一点植物的天赋魔法会有什么可怕的地方……那么短又是那么紧张的战斗局面里,殿下您一下子就判断出那么多东西又处理得完全没有破绽,我总算明白您的化兽为什么会是只狐狸了。』
我的微笑在脸上僵了下。
『Cthugha,如果你想奉承我,最后那句话太多余了。』我笑骂的瞪了他一眼,顺好套上的长袍袍摆,『如果真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