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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少说,我要知道你最终的选择是什么,”魂姬脸上是几乎从未出现过的冷漠,“我知道,你若想说便自然会说,你不想说,即便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也不会说。”
“啧,既然你如此了解吾,为何还要做那无用之功,我知道了,你是恨吾竟然直到现在才将此事告知于你。”
冥破荒毫不在意魂姬脸上愈来愈深的寒意,停了半晌方才说道:“吾瞒着你自有吾的用意,对你绝无坏处,假以时日你自己便能想通,至于吾的选择,亦自然是依吾的立场来决定的。”他双眉一扬,刀一般的目光直刺魂姬,“魂姬,当日立的誓,你可还记得。”
“又是废话,立过此誓者谁能忘记,”似是想到了当日的情景,魂姬声音也随之低沉许多,“‘吾必终生守卫魔界,吾必终生效忠魔尊,若有丝毫叛离之心,当身死魂散,永生永世不得为魔。’”
她念着久违的誓言,忽然便意识到了冥破荒的用意。
“魔界魔尊,孰者在前?”那人冷冰冰的抛出无情的问题。
魂姬觉得背后有冷汗浸出,她蠕动了下嘴唇,又咬了咬牙,自觉平生从未遇到过如此艰难的时刻,“自然是……魔界在前。”
“于魔界有利,于魔尊不利,当选何者?”
“……于魔界有利。”仿佛再支撑不住身体,冶艳无双的魔女双膝一软便跪坐在地上,额上渗出的汗液滴滴落下。
问完这两个问题,已无需再多说什么,冥破荒叹了口气,卸下脸上冷厉如刀的表情,却是疲惫不堪。
他俯身望向魂姬,温柔的撩起蔷薇花般流泻于地的长发
,别在她的耳后,略带些悲哀的语气,与方才决然的态度大相径庭,“重楼亦是吾心中唯一的王,但吾们生而为魔,并无选择余地。”
言罢起身,推门而出的刹那脸上已换成往日里倜傥不羁的调笑神情,仿佛此夜同以前无数个满溢了脂浓粉香的夜一般无二。
魂姬依然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听着那脚步声渐渐远去,终是不闻。她低垂着头,长长的头发委于地面,蜿蜒着盘成一圈圈盛放的花。
寂静无人的房间内,忽的响起一阵“咯咯”的娇笑声,魂姬手捂着嘴,笑得不可自已,肩膀都抖作一团。
她终于抬起头来,面上尽是一派的轻蔑之色。
“吾等生而为魔并不错,魔却是天下间最依一己之欲而活的啊!”
她一直冷冷的笑着,眼内全是讥讽之意,却不知是嘲笑冥破荒,还是她自己,抑或全部的魔。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拉灯那点儿别我说偷懒,我确实写了的,只不过和谐时期,我也懒得去找测试器了,以及不知道还有木有人记得那个囧山囧池和囧石的名字,我给改了,原本是宗关山和封苍池,改成啥了……自己看吧,名字是@青戬羽 好基友给起的,再次表示猛虎跪地式感谢。
最后,为了剧情需要,把天帝从伏羲改成轩辕了(我知道硬伤大大的,不过…………我真心木办法!求谅解……)。
☆、第 43 章
地狱或是天界,都只不过是人间的缩影。
红尘客在人间游荡了很久,久到看遍人情笑语冷眼,也见惯世情光怪陆离,她逐渐懂得油腔滑调和铁石心肠是人间最能保护自己的方式,也学会了如何伪装自己去混迹于人群之中,昔日的冷漠女子摇身一变,成了游戏人间吊儿郎当的算命先生一名。
她始终未曾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或者说是深埋在自己灵魂中的那个声音的执念:找到那个人。
但她遍寻不获。
她到过中原,到过西域,到过南疆,到过极北的雪原,到过极南的海中小岛,至于东海更是去了无数次。她不停的寻找着,却始终找不到那个人,连一丝气息都捕捉不到。
那个只余一半清醒意识的可怜灵魂却从来没有动过任何放弃的念头,即便没有任何希望,甚至不知道那个人是否还活着,是否还存在于六界之中,她也不曾想要停止追寻的脚步。
在东海深渊中,几乎被劈散了魂魄,被罚重受轮回之苦的花神并没有去往鬼界,她的魂魄因无法放弃太过强大的执念而不愿去投胎,从此浑浑噩噩的游荡在人间,几乎成了孤魂野鬼般可怜的存在。
直到那日遇到正苦苦抵抗天劫的红尘客,不知是什么缘故,或许彼此的执念有一瞬的触碰,花神在长久的游荡中耗损剩下的残魂被吸到了她的身体里,留存在元神里的神力也助她度过了那一劫。
那一日,她在南疆那家毫不起眼的小酒馆里遇到了那两个魔星,才终结了这场漫长的寻找。
她无法形容自己看到那个男子的那一刻所受到的冲击。
第一眼望去时,身体尚是自由的,她正要迈步上前,却觉自灵魂深处逆上来的洪流席卷了她整个身体,她简直动弹不得,只觉得那一瞬间,仿佛就尝尽了千万年的悲喜。
相思断人肠,情深总痴狂。
她不知道自己费了多大的力气,才使那个不能自己的花神心境平复。而自此之后,她便一直隐匿了身形跟着那个男子。
当年的清修之人,如今却成了魔,还同那魔尊混在一处,她只觉有些啼笑皆非,当真世事难定。
她以为凭那二魔的修为,自己想要一步不落的跟着他们的行踪着实有些难度,没想到却是出乎意料的简单,除非是在魔界内,有强大的力量将她的感应隔绝,否则哪怕他只是踏入人间半步,仿佛有看不见的线在当中牵引着,她即刻便会知道,她对他的感应灵敏得简直像是天敌之间与生俱来的天性。
执念简直强大到令人
心惊的地步啊。
自那日跟着他们到了无祀山过后,红尘客便决定不再漫无边际的四处寻找,有股莫名的直觉让她料定玄霄还会重回此地,与其徒耗力气,还不如在此地等候来得更有价值。
但无祀山被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笼罩,她无法进入,只能在四周环绕的群山中耐心等待。
夜色将清澈的山涧染成深竹月般透彻的蓝,她将手伸入水中轻轻一拨,水面碎成一片涟漪,圆月随之微微晃动,她忽然心中一动,久违的心悸感令她清楚的知道,玄霄已经出了魔界,正向无祀山而来。
与此同时,人间界之中,确有请仙扶乩、问卜揲蓍之能者,却是一片惊慌,竟似大难临头般乱作一团,但又不敢将这大凶之兆讲给任何人,只因天机不可泄露,灾衍降临或许自己尚能逃过一劫,泄露天机却是罪不可赦,自己的命,终究要比其他人的命都来得宝贵啊。
更何况,此大凶之兆早已有了征兆。彼时高天之上,晨星依稀,极南的天门之处有异象出现时,便预示了今日此劫的到来,只是天意难测,直等到了今日,方才得知那时的天际异象并非虚妄,却也晚矣。
庸人总自扰,慧者则斜月三星通透,灵台方寸清明,是以八风不动,稳如金钟。
轮回之间,有神、人、阿修罗、地狱、饿鬼、畜生六道,其中众生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莫过于神道,神乃集慧者于大成,参求无数,悟时超十地三乘,凝滞了四生六道,始得千丈冰崖,五叶莲开。
神,凌驾于众生之上,却终究离不开天道的掌控,宇宙浩瀚,六合之间的力量,又有谁能真正参透那因果循环,至多不过冷眼旁观,以为是隔岸观火,却发现早已身在其中,他日因,今日果,任谁都逃脱不开。
云烟障目,天帝抬手轻拂眼前迷雾三千,一刹那跃入眼底的情景宛如投石入海,虽即刻了无踪迹,却也有极轻微的震荡缓缓扩散开来。
峨冠高带的九天玄女静立在他的身后,亦是将那下界所发生之事看的一清二楚,她双眉一沉,虽觉此时并非谏言的最佳时刻,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禀天帝,臣之前借那散仙之目所看到的种种迹象,再加上今日这般情景,那灾星的祸心可见不假。臣等虽有九成把握使其阴谋绝难得逞,但事关重大,若稍有不慎便是人间灾祸再起……”
“朕清楚,汝是想即刻下界去阻止那灾星脱出封印,”天帝淡淡说道:“但汝可知晓,今日之事,无论发展到何等境况,诸神都无能为力。”
虽然依旧勉
力维持着沉默,只是突然接受如此意外之事,九天实难掩盖心中的强烈波动。
“朕早已说过,他日因,今日果。当日吾等于逐鹿之野大战,实是两败俱伤之局。蚩尤肉身已死,元神尚存,若不彻底将其除去,必成大祸。
但吾方亦是元气大伤,所有人的灵力汇聚一起也无法将他元神打散,只能借助天地五灵之力,将他封印,所付出的代价,便是凡俱仙神之体者,皆不可靠近封印之地半步。”
“自朕发觉诸神皆无法看到玄霄命途之时,便已隐隐有所预料,而后汝能借那散仙的双目将那罪人的行踪掌握,却实属朕意料之外。
毛吞大海,芥纳须弥,万象变更,汝又何尝能尽数掌握,况且那玄霄本属变数之外,人界是否有灾祸降临,自有天意主宰,汝不必忧虑过甚,耐心在旁等待结果即可。”
天帝甫一说完便隐去身形,只留九天玄女在神台之上,沉默的看着下界,双目之中暗潮翻涌。
月色凄迷,仿佛无数的鸦鹊翅膀遮蔽了天空,层云堆砌如同深灰的瓦片,又如庞大巨兽的细小鳞甲,将无祀山整个笼罩在内的云层像是天神的墨汁不慎泼洒而成。
白色的身影疾如飞鸟,转眼便投身进入那浓黑的云层之内。
玄霄若是仍保有清醒的意识,亦必定诧异万分。
距他与重楼来此地取羿落石之时,只是过了短短数载。无祀山现如今的模样却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往日这山纵然亦是奇峰险峻,却也有大片的浓密森林覆盖。如今破了障眼的结界向内远远望去,草木皆无,满目尽是沉暗的苔绿色,似泥非泥似铁非铁的物什将整座山笼罩在内,这山亦变成了奇异至极的浑圆球体,周身环绕着巨大的石块和杂草,尽皆漂浮于空气之中,又不时有数道霹雳惊雷炸出轰隆声响,一眼望去,绝非人间之境。
玄霄直直向着山内飞去,所经之处如刀破朽木般,生生崩裂出一条狭窄的通道。
他身形迅疾,眼神却是一片虚无,没有任何的焦点,而周身萦绕着的黑气,仿佛化成了实质般的不详征兆。
终于到了。心里有狂喜的声音说着,他登时定住,脚下立于虚空一点,俯首看那山内的情形。
这山内里似是被什么东西所破坏,半边是霜冻千仞的寒冰,自层层透明的冰层看向里面,原本的陡峭山谷与狭窄山道诡奇洞穴尽皆被冻在里面。
而另半边,炎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开阔的空间内近有一半的炽热岩浆,巨大的气泡“咕嘟咕嘟”的翻腾着,不时有通红的岩浆冲
起在半空中近十丈高,将四周的岩石击得粉碎,掉入那一片火海之中,融化成新的岩浆。
极高的温度令玄霄都觉难以太过靠近,而那一池岩浆却奈近在咫尺的寒冰不得分毫。
奇异之处正在此,尽管只是相隔一线,却仿佛有无形的气道横在其中,将极冷与极热的两端分开,那气道原本虽悬于一线,却稳如金钟,任那岩浆如何咆哮冲撞,依然不见丝毫的波动。
那隔开冰火两极的无形气道正是封印之力的凝结。
彼时重楼与玄霄为了修复羲和剑而取走凤潜池底的羿落石,致使五灵聚齐所集合的力量登时崩散,雷风土三种力量流失在结界内,包裹着整个山体,只余水火之力尚在封印之中,勉力维持着脆弱的平衡,以继续压制蚩尤元神。
蚩尤剩余的魂魄正被封在地底,倘使气道崩垮,冰火相激,天地阴阳失衡,五灵之力彻底崩毁,便再也无法将蚩尤继续禁锢在内。
白衣的男子立于冰山火海之上,他单手微动,一柄赤红长剑凭空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缓缓握住剑柄,半开半阖的修长凤目中闪过妖异的光。
数道黑气如蛇一般徐徐环绕着剑身,缭绕的阳炎气息与那脚下的火池相比不逊分毫。
他催动全身的灵力向长剑流去,继而缓缓将剑高高举起,身如绷紧的弓弦,剑如弦上的利矢。
随着玄霄的动作变换,黑气流窜得愈加急促,他的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而动作也愈加缓慢,却不是因为这山内极高的温度和四处流窜的强大灵力,而是他的灵魂正在挣扎着苏醒过来。
彼时羲和借南天门与重楼争斗之机,将自身混杂了蚩尤力量的灵力渗入玄霄周身,虽说令玄霄灵力陡然大增,却也埋下祸根,才使得羲和于魔界一举控制玄霄心神。
但玄霄毕竟不是易于之辈,在如此强大的力量压制之下,他的神智亦慢慢清醒,虽是尚未恢复到可以自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