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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完,有晶亮的液体从无法合拢的口中溢出,牵起长长的银丝,滴落在□的身体上,那情景看起来如果不令人发狂,那他必定是个无趣的性冷淡者。
他勾起玄霄修长的双腿绕在腰间,长驱直入的同时低沉的声音在那人耳边响起,“如果弄痛你,那我道歉,但我不会停下的。”
玄霄
睁开双眼,感觉身体的颠簸震荡,撕裂的痛楚在药剂作用下放大了数倍传达到神经中枢,但同样的愉悦感也传达了同样的力度令人癫狂,极致的痛苦与快感令他自天堂地狱间来回不休,理智早就被焚成了灰烬,剩下的只有口中深深的叹息。
重楼的节奏愈来愈快,火热的呼吸喷在□的皮肤上引起更大的战栗,他向着深处猛然挺进,玄霄浑身紧绷,发出无意的呜咽,却更加刺激对方的神经,那就不要怪这霸道的攻城掠地,占有是此刻唯一的想法,所以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玄霄长长的黑发被汗水再次湿透,粘连在背后蜿蜒如线,纠缠成结,他勾起头,发梢在空中划过美好的弧度,咸咸的汗水溅在重楼唇上,他眯起双眼,舔去痕迹,大力的律动中带来的是无法言说的感觉。
他强迫对方睁开双眼,眸与眸相互映着对方的身影,迷醉的神情令人有些微的羞耻感,然而此刻升起的只是一种极端的奇妙,仿佛有一种执念,有一种感觉,有一种砰然的触动,延续了千万年的时间,最终相见。
“明明,是第一次见到你,怎么,怎么我突然很想说,我爱你。”重楼把玄霄抱起来坐在自己怀中,头颈相交,耳厮鬓摩,他这样说着。
玄霄缓缓直起身子,看向重楼,嘴唇蠕动了几下,似是要说什么却无法选择确切的预言,最后他低垂了头复又抬起,却忽然眼神清明。
“我刚刚回想了下,对之前你帮我逃出来的事我表示十分感谢,但是在我没有丝毫自控力的情况下具有自主行动能力的你做出刚刚那样的选择,我无法赞同,所以你要跟我回警局,进行更深一步的调……”
一直目瞪口呆的重楼看着重伤中依然没有忘记本职的警察在义正词严的通知他时突然昏倒,觉得这个世界糟透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方才头昏脑胀失去理智时所做出的决定是否正确。
重楼又看了看失去意识的那人,最终决定“以后”的事还是算了,他自己已然陷入最麻烦的困局中,好友生死不明,自己也即将面临无穷尽的追杀到来,哪里还有闲工夫去跟一个固执的警察谈情说爱。
如果真的同那家伙有缘的话,以后也会再见面的吧。他这样想着,心中却仍有一口气憋得难受。
该死的LSD。他终于还是找到了一个最无争议的出气筒。
☆、10
一直很讨厌的一个词叫做以为。通常情况下搭配在一起的叫做自以为。
就像以为的结束,终究也是自以为。
尘埃落定的平静,只出现在幻想中,而在命运面前,任何人的自以为都是可笑的渺小与脆弱。当你疲倦的拉下落幕,却不知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所谓悲惨世界,不过如此。
他在昏过去之前,努力地维持着最后的清醒意识,听到某声奇怪叹息,感到某个温暖触觉,滑过脸颊消失于耳后,然后有细小的风拂动,是否在说,这不会结束,我们终将再见。
漫长的黑暗中是意识的混沌,当他再度睁开双眼,已是雪白的床单,雪白的墙壁,雪白的护士小姐温柔标准的职业微笑。
玄霄一直都很明白,所有的一切,那些错综纠缠的枝节像是蜘蛛巨大的网,笼罩在某个地方,用污秽却甜美的粘液禁锢着很多人的灵魂,他们的眼睛他们的鼻子他们的嘴,他们做出的选择下达的命令说出的话。
然而他不能选择干脆的一走了之。对于当警察这件事,他一直都执著的不可理喻,也一直都学不会如云天青那般悠然轻松的处世,他只懂得用仅剩的勇气和信念去与某些不能见光的黑暗交易相抵相抗,虽然不能像古老传说中那样勇士终会战胜恶龙,他只是不想放弃。
不能放弃。这个世界不存在怜悯与施舍,如果累了,也可以放手。
如果放了手,渐渐地,或许灵魂就会发出腐烂的气息,变得面目可憎,变得污浊腥臭,变成被腐蚀的空洞。
那么,唯有继续前行。
半个月后。
“师兄,如果你告诉我连你都没有看出那份文件的纰漏,我就从你背后跳下去。”
有气无力的声音伴着拖沓的脚步挪进了办公室,青年的眉毛和眼睛构成了一对下垂的平行线,连总是上翘的嘴角也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像是马上就会被高利贷追债追到要自杀的穷途末路。
玄霄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便再也无法在医院毫无作为的待下去,在他的强烈要求下,警局上层也只好批准他回到警局工作,只不过暂时转到文职,等到风声平息下来再说。
他抬了抬眼,自警帽下射出的两道利光从云天青脸上一扫而过,复又垂下,左手一页页的快速翻动膝上横着的厚重文件夹,用一贯平稳的语调自然答道:“那你去跳,不过想按公伤算是绝对不可行的。”
反正也只有三层楼。
云天青看他这样,心下一动,立马换上兴奋喜悦激动佩服等包含诸多散发正面积极
意义情绪的表情,语调也随之拖长,“师兄~怀朔他们也急得要死,你就赶快告诉师弟我……”
“啪”的一声,玄霄合上手中文件夹,听到某人识时务的瞬间闭上了嘴,便侧开身子,拉开右手边的抽屉拿出一份标有密密麻麻注记的文件,头也不抬的说:“红线圈出的与A部分有关,黑笔的则是B部分。还有,以后再在警局这样叫我,你就可以在第二天收拾东西从我家滚出去了。”
话音刚落他便把文件一推,刚好戳在某个以饿虎扑食的姿态试图来个熊抱的人身上,阻止了下一步悲剧的发生。
云天青郁闷的拿过文件,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开口。他搔了搔头发,突然叩门声响起,力度不大不小,还富有节奏感。
这么龟毛,一定是那个慕容紫英了……唉,唉,果然还是个性相似的人才能聚在一起吗,为什么师兄对这个新进后辈反而比对自己要和善的多?!
两个大龟毛……青年一边自哀自怜,一边很自然的走去开门,尽管这标明了是玄霄的办公室。
他打开门,果不其然的看到慕容紫英惊讶的眼神,就那样呆呆的站在门口。
云天青觉得好笑,便想伸手去推他,却被一股大力狠狠撞在门板上。
“好痛……”他揉着手臂,刚想抱怨这人什么时候也被自己传染了这种猴急时,却在听到一声焦急呼喊时顿住。
“玄霄!……玄警司!”
原来那惊讶不是为他而发,而是看到了他身后不知何时倒在地上的人。
还剩下小半杯的咖啡被打翻倾倒在桌面上,一滴滴的在地面上淌出条褐色的小溪,有淡淡温热香气蔓延开来。
玄霄的脸在长长黑发下映衬得尤为苍白,手指痉挛的抓住规整系着的领结,大力到有青筋浮出。
他的双眸大睁,却看不到焦点,只有散乱的线条瞬息闪过,剩下一片混沌迷蒙。
如果靠近他些微颤抖的嘴唇,或许可以听到的是微弱的喘息,像是溺水时的求救,无助绝望的挣扎。
自此,叫你知道,何为地狱。
☆、11
天空被莫名而凌乱的线条切割的零零落落,鲜红而冰凉的水滴倾盆落下,打到脸上却成了漆黑的滑腻,摊在地上缓慢流动成一条静止不前的水,安静的水,却又在疯狂的咆哮。
巨大而成形的风在轮转不定,强劲的气流刮起尘埃刮起纸屑刮起汽车刮起人群刮成有趣的奇形怪状的龙卷,各种各样的,复杂难明的事物在其中缠绕,盘旋,纠结,最后被狠狠挤压在一起,极大压力下成了不辨形状的肉泥然后摔落,向着头顶摔落。
动不了,跑不了,只能张着口迎接这铺天盖地的肉红,奇怪的味道,腥甜咸涩,想吐却又觉得饥渴。
谁在控制谁在钳制谁在压迫,谁拿把镰刀对我,漆黑的兜帽遮住了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嘴,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他,被剖开的身体一裂两半于是有什么喷薄而出一条美丽的弧度,所有人所有人所有人都想伤害都要来。
不要光不要光不要光,好刺眼的那是什么躲在黑暗中的角落像是温暖的壁炉旁的错觉好像幸福的笑什么是笑不知道。
是在陆地还是在海面为什么脚下颠簸的这么厉害无法站稳只能随着她的起伏才能不摔倒。
好痒好痛好冷好热,好难受,不要靠近,不要靠近,不要靠近……
“他一直都,还是这样么。”
青年头抵着冰冷的窗户,看向内里。玻璃被光线穿透,光线也断成曲折。房间内黑暗的角落阴影中隐隐约约有微弱的轮廓,却没有丝毫的起伏,仿佛并不是能被称之为人的躯体存在。
“其实已经有了很大的起色,比起刚被送进来时,你会看到很大的改善。我们的治疗不说在市内,就算是拿到全国也是一流的。不过像他这样的情况,目前能恢复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白色口罩下说出的是平稳疏离的话语,职业的习惯令医生有意无意的七分谈自家戒毒所的设备高超三分谈目前正缩在房内的人状况如何。
云天青歪斜靠在墙上,用手指一点点勾勒出玻璃上躲在那不见日光的阴暗角落里的看起来微小的身体轮廓,一边用好像不经意的口气轻声问着,“那为什么,他还是不能出来。”
“有一点你要明白,虽然攻击性和臆想症的症状已经改善许多,但他终究不同于其他吸毒者,有些症状是从没在其他戒毒者身上出现过的,我们也需要时间去研究治疗,这具有很强的针对性,我们不能翻些书看些其他病例就能草率解决,这也不负责任。别的不谈,单论畏光这一点他就需要长时间的逐步适应,我想你得明白。”
“那,大概算一下
,估计还要多久他才能完全康复。”
“这倒不必,我知道你是急着接他出去,那也不必等到完全康复,在治疗的后期阶段,只要明显病状不再发生,他也不再发作,你便可以接他出去了。毕竟我们所里的床位,也是供不应求啊。”
“好。”
青年转身,抛□后各个房间内传出的哀嚎嘶吼,惨烈到不似人声。他走到灿烂阳光下,温暖和煦的微风吹拂,他随意的用袖子擦过脸颊,氤氲的水汽在衣袖上蔓延,他弯腰打开车门,坐进发动,一路绝尘。
☆、12
“云天青,这是任务,你还要说你自己看着办吗,你也不是刚毕业的愣头青了,该怎么做,你清楚得很。”
青年最终仍是沉默的退出了办公室,空调吹出的丝丝冷气在他踏入门外炎热空气的刹那传来,吹得皮肤上起了粒粒微小的颤栗。
他攥紧了手中承载着临时下达的任务的纸张,有黏黏的汗水湿了手中的薄纸,却不能模糊黑白分明的清楚字迹。
右边胸口内里的衣袋装着已经买好的飞机票,左边的衣袋装着某个播出频繁的电话号码。
他很想就此一甩帽子潇洒一声老子不干了老子要照顾师兄你们爱找谁找谁总之跟我无关。
可是他不能。如果他走了,那个人回来后,处境将更加艰难,甚至失去一切,也不是说笑而已。
他不能走,就不能抵抗这命令,否则后果自知,他当然不是愣头青。
云天青掏出手机,拨通。
“慕容紫英,我要拜托你一件事,请你务必答应。”
“我能相信的,也只有你了。”
请等着我回来,会很快的,真的会很快的,请等着我。
慕容紫英合上手机,机身被手心的温度暖的微醺,温润得简直像一块玉石一般。他默默念着那个地点那个时间那个人,纯黑色的温良眼眸内光芒闪烁,鼻翼有细小的汗滴随着呼吸起伏不定。
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话语去迎接,又或许,那个人需要的,仅仅是一个拥抱。
慢慢的拥抱,满满的拥抱,希望我心口的跳动和温热的鼻息,能令你感到一丝丝的安心。
事已至此,他觉得自己再为那个目标做什么或许都要担上矫情的罪名,不过,就再试这一次吧,如果真的没有了任何希望,那放弃也不是那么令人无法接受的存在。
玄霄抬起头,看着不远处警局的大门和其上熠熠生辉的标示,深呼了口气。
“你是说,他今天上午就已经走了。”
不是质疑的口气,慕容紫英只是一字一句的重复着这既定的事实。差了几个小时,也像差了一生一世。
医生只是无奈的笑笑,“那是个多么固执的人,我想你比我清楚,他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