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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四)锁尘关-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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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天青!你,你,你……”少女俏丽的容颜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明媚,激动惊讶喜悦种种复杂的表情在脸上迅速交替变换,让人觉得她仿佛下一刻就会扑上去来个满怀的拥抱。
  而云天青却叹了口气,他太了解她了。
  “我掐死你!”
  夙莘果然没有辜负云天青的厚望。
  当然少女并没有真的掐死在几乎便真的当了“尸体”的云天青,而是大力坐在了床边,用恨不得把其吞下肚的眼光看着他,两人一时竟相对无言。
  夙莘沉默的看着云天青同她一起沉默,这两个人,也有这样或许该被称作尴尬的时刻,当真是普下无奇不有。
  云天青浑身裹着绷带,嘴唇同脸色一样很是苍白,大约是失血过多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都透着一种虚弱疲惫的气息。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回来的时候简直已经是一具尸体,到现在为止昏迷了整整五天。所以我很是怀疑,究竟你是否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打破沉默的是夙莘,她还是忍耐不住这种怪异的安静,于是言语间也多了些尖锐和犀利。
  “我知道,也不知道。”
  “你别以为你浑身绷带我就不敢打你。”
  青年墨蓝半长的头发随意地搭在肩头,随着呼吸起伏,他的侧脸有一半隐在额发下,而目光投向了窗外,搁浅在了某处不知名的方向。
  “我昏过去前的记忆里,并没有任何人的影子留下。但我又好像很清楚的知道,是谁把我从沉藏带回了琼华。感觉这种事,我从来都相信,也从来都不相信。”
  夙莘从床边站起,走到桌边坐下,两条细长的腿交叠在一起,莫名的带着些肆意的慵懒。
  她从腰间摸出酒壶,连灌了几口,突然笑了起来,“云天青,你
  变了。从前的你,只怕早已一走了之。你想知道修仙是什么样的,你也用差点把命赔上的代价知道了,你还待在这做什么。法术你不愿练,妖物你不愿杀,管教你不愿受,你还待在这做什么。当年我遇到的你,曾告诉我,生尽欢,死无憾。那么,你现在真的快活么?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云天青微微笑着,很是随意的说道:“这个么,我还是不知道。要说为什么不一走了之么,哈,这个更好说,我从没在一个地方待过这么长时间,久了,也便懒得再动了。”
  这样说的结果便是肩上尚未愈合的伤口又挨了一锤,虽然力道不大,却也疼得云天青差点后悔口不择言了。
  夙莘临走前重重地摔了门,脚步声极重,想必这次是恼的狠了,不知什么时候能缓过来。
  她抛下一句话,“双剑修行进展很快,基本已经达到了师父的要求,他很是满意。”
  云天青倒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仰靠在睡瘪的枕头上,忽然翻了个身,侧对着墙壁的方向,渐渐合上了双眼。
  玄霄那日勉强带着云天青御剑回了琼华,两人皆是极重的伤,而太清真人与各长老喜忧参半。喜则为他们发现羲和与玄霄之间的维系更加密切,人剑合一指日可待,忧则为玄霄身上之伤情况堪忧,影响到双剑修行甚至网缚妖界绝非杞人忧天。
  最终太清决定将归元真诀传授给玄霄,以解后患。虽然归元真诀是琼华秘术,绝非玄霄这等年轻弟子可学,只是飞升在即,这是寄托了琼华数代人心血的宏愿,绝不可有任何差错,所以即便是破了门规,与之相比则不言而喻了。
  玄霄回到琼华后对当日之事再没提半句,也不曾表露什么明显的情绪,对着太清等人也是一如既往的尊敬守礼,仿佛他什么事都不知道,什么事都没有做一般。
  他只有在对着云天青时,才会露出似常人一般的喜怒哀乐,尽管从来都是淡淡的略有表示,可熟悉的人都知道,那已是多么的难得。
  那时云天青依然昏迷不醒,自然便无人发现,玄霄在此后每次去见太清等人时,本就不多话的他变得更为寡言,连带着身体也些微的僵硬起来,虽然绝难令旁人察觉。
  五日后,妖界接近琼华上空,十九年的循环再次上演。太清命玄霄与夙玉二人不必再在禁地日夜修行,只需各寻去处静心安神,以应那日的到来。
  夙玉轻轻摸着手中冰蓝长剑,冷冷幽光在有些暗淡的禁地里闪烁,仿佛在呼应着什么。
  她轻咬下唇,心中再次觉得莫名不安。
  自那日后
  ,玄霄师兄就好像有了些微的变化。他更加沉默,练剑时眼中却蔓延出激烈燃烧的火焰,而自己的望舒,也是从那日后变得有些奇怪起来,好似有什么在其中缓缓苏醒,巨大的力量也在蠢蠢欲动,竟是像要冲破剑身一般。
  难道说,是因为……羲和?
  夙玉摇了摇头,仿佛是要把这荒唐的想法从脑中驱逐。
  世人皆道宝剑通灵,可那大多都是谣传胡诌,真正的宝剑世间难有,更何况通灵?再者,即便有了灵气,又怎会……真是荒谬,剑器怎会有自己的意识,自己当真是糊涂了。
  再过五日,便是妖界接近琼华上空的那天,派中上下早已做好准备,人人都怀着狂热的期待,好像飞升已是必然,成仙不过易如反掌。
  少女看向空旷的禁地,半边冷半边热的石台被暮色笼罩,静谧的气氛竟有种奇异的安详。
  五日后,所有人的命运都将改变。
  云天青有时觉得,自己一出生就遇到个大玩笑。他如今性子已收敛很多,不像当年,明明就是到处惹祸叛经离道的害人精,却生在了世世代代都是忠君良民的云家村,两不相容势如水火,他将云家村闹得天翻地覆,而族人对此的回应则是把他彻底除名,赶出了村子。
  不过他倒并没觉得有何好哀叹的,也只是偶尔在梦里会看到模模糊糊的小村镇,心里只有淡淡的怀念,那时的少年不知愁,愿上九重楼。
  只有村子旁边黄山上的那座青鸾峰,当真是难得美景。那时虽然年少无知,已然喜欢不时的就爬上山,去看那云海雾松,美不胜收,至今都还念念不忘。
  房门悄无声息的被打开,一个修长的影子斜斜的落在门槛上。来人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门口处。
  “师兄。”
  云天青从床上跃下,两大步跨到门口处,极亲热的挽了来人的胳膊,好像只是一顿饭的功夫没见,而不是几乎便隔了生与死的距离。
  他知道太清已放了玄霄夙玉回房休息,这几日也不必再去禁地修行,他心中几多滋味纠缠,觉得再不寻个出口让那些沸腾奔涌的情绪流泻而出,便疯了也说不定。
  玄霄看着他,沉默无言,也没有挣脱,只是依然固执的站在原地,僵硬得像石头一样。
  云天青放了玄霄,后退一步,上下打量着他,笑道:“师兄,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果然见不到师弟我,相思……哎哎哎,你别恼啊,我还有正经事说呢!”
  他一把拉着面无表情却转身便走的玄霄,用极轻快的语调说道:“师兄……这几天的空闲日子,我想
  带你去个地方,你看如何?”
  玄霄从来都摸不清云天青在想什么,被他捉弄的尴尬恼怒,那惹祸精却又马上正经起来。
  “哪里?”
  “啊哈,那边是答应我了么?至于地方么,有两个选择,我是跟着师兄你了,你愿去哪里,我便去哪里。你看可好?”
  “说吧。”
  “一个么,是临着东海的即墨,另一个,便是黄山青鸾峰。那即墨的花灯可是有名的很,晚上去看时,近岸的海里像是飘满了桃红的星子,而且还有人放烟花呢,当真热闹得紧……”
  “人多繁杂吵闹,我不去。”玄霄冷冷应道。
  “那,我们便去黄山好了,”青年在玄霄身后狡黠地眯起了双眼,看上去竟像只如了愿的狐狸。
  他们简单收拾了些东西,便御剑向东南而行了。
  自始至终,谁都没有提到之前的事,和之后的事。那狰狞的树妖,和五日后承天剑台上血与火的时刻,都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
  是真的不存在,还是刻意的遗忘,谁都不想去思考,只有这一刻的时光静好,美妙得让有的人一生都没能忘得掉。
  五岳归来不见山,黄山归来不见岳。
  黄山有四绝,奇松、怪石、云海、温泉著称于世,春夏秋冬都有不同的奇妙景象,令人沉醉其中。
  而云天青,单单只喜欢看那缭绕的云海。他总是站在青鸾峰上,看那奇松怪石在云遮雾绕下若隐若现,朦朦胧胧中似仙境一般。
  他有时想,若是这一生真要停留在什么地方不再四处游荡,那就选在这里好了,看半生的美景,死也值了。
  两人御剑飞行,瞬息万里,穿过层层的云海,带起的疾风吹散了聚拢在一起的犹如棉絮一般的厚重云朵,停留在了青鸾峰上。
  此刻峰上除他们二人外并无一人。玄霄站在峰巅,俯首去看那漫无边际的云,遮盖了大片的视线,漫天的云随风飘移,上升下坠,舒展回旋,山峦在浓雾中隐约显露,稍纵即逝。
  玄霄并不知晓云天青自小便是在这黄山脚下的云家村长大,感叹这奇秀景色之余,内心想到,云天青果然是游历了许多地方,看遍了奇山秀川,轻易寻得如此美景。
  他与自己不同,除了漠北的草原与西边的昆仑山,竟再不曾停留过什么值得纪念的地方。云天青是四海为家的人,本应纵马狂歌,醉卧杨柳岸,又为何一直待在琼华那般枯燥无味的地方不肯离去,或者说,他终有一天仍是要离开的。
  玄霄觉得自己思绪像眼前不停翻涌的
  云海,从未有过的不清明,模糊纠缠成一团,成了解不开的结,隐隐得出答案,意外得令他心中犹如沉进了不测之渊,夹带着极轻微又莫名的不甘心,在人情世故上从不会主动的他,竟想要伸出手去抓住些什么,纵然那结果可能是如这指缝中的云一般,握得再紧也改变不了注定的结局。
  一声清越笛音传来,将玄霄自纷乱的思绪唤醒。他回首,看到云天青斜斜倚在一块大石上,横了只笛子在唇边。笛声固然清丽欢畅,玄霄不通乐理,却总觉得其中有股哀戚之意。
  他没有出言打断,而是走到云天青身旁,缓缓坐在地上,双手抱膝,宽大的袖子垂落,遮在青翠的草地上,有隐约的绿意透出。
  云天青望向浩渺天际,目光专注,手指灵活的在笛上起落,吹出他一直想吹的曲子。
  一曲完毕,云天青看向玄霄,后者注视着他,半晌,轻声道:“原来你会吹笛子。”
  云天青哈哈一笑,“师弟我会的多着呢,只是怕师兄你说我不务正业,扰了你清心修行,我才一直没让你知道,也不曾在派中显露。”
  玄霄微撇了下唇,淡淡的说道:“果然吹拉弹唱你样样精通,真正该用心的地方,你却诸般不能……”他本想再出言规教一番,心中却也隐约觉得此时此景,不该说这等无趣的话,以是只说到这里,便住了口。
  云天青也不介意,脸上带着略有神秘的笑意,对玄霄摆了摆手,便向着山壁上一块凸出的大石后转去,稍倾便探出头来,手里好像提了什么东西。
  玄霄定神望去,原来竟是坛酒。
  “哈!师兄,师弟我神机妙算,早将几坛酒埋在了这里。此地风光秀丽,今日这酒定然好喝得紧了。不如我们一醉方休吧。”
  玄霄斜眼看他,口中说道:“神机妙算,你只是早有预谋吧。”这般说着,却是并没有拒绝。
  云天青见他没有不快,心中欢喜,连带语气都飘然起来,“这酒可是寿阳县大大有名的蜜酒,至于滋味如何么,我就不说了,免得师兄你又说我花言巧语。这酒,你喝了便知。”
  他起初将酒埋在青鸾峰上时,并没有想到日后会带玄霄来此,更不曾料到玄霄会同他一起喝酒,也没有备下杯碗之类的盛酒之物,云天青直接举坛便饮,玄霄见状,微微勾起唇角,似是不愿输于他,也就着酒坛喝了起来。
  身外是青山白云,抬头是空远天际,山风吹过,云海变幻莫测,飞卷奔腾。两人心中一时豪情顿生,只觉天下之大尽在我辈脚下,没有什么事是遥不可及,没有
  什么事可以让人低头俯首。若是庸庸一生,有何意义,不如焚尽了这身鲜血,去冲破那生命的桎梏,去打破那命运的枷锁,去跟天地一争高下,即便败在最后,也无遗憾。
  玄霄已然有些醉了,他澄澈的眼眸里映着渐渐西沉的暮日,天边有火烧起,燃了个通天彻底的红。他的灵魂从来都在渴盼着挣脱束缚的那一刻,战斗的惨烈不能动摇他丝毫。
  然而他从未想过,若是当真如了愿,独自立在那廖寂的天边,会有什么样的感觉。会不会像那些凡人一般,生出些可笑自扰的情绪。
  恍惚间,玄霄觉得在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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