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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谁叫你们动手的?”声音怒道。
“聂总,白玉堂杀了我们两个兄弟。”
白玉堂趴在展昭身上,贴着耳朵小声道,“是聂松,如果他们进来,你躲在这不要动,我来应付他,一定能撑到兆兰他们过来。”
展昭只觉耳朵上一团热气哈的痒痒的,“玉堂,我才是警察。”
“傻猫,你只是个小交警,而且这事儿本就跟你没关系,听我的…”
“玉堂,你出来,这是误会,我拿盘子也是为了还你。”聂松道。
白玉堂依旧趴在展昭身上,感觉到心脏有力的跳动,心中莫名的安静不少,说什么都要保护他,“聂松,你少睁着眼说瞎话了,盗窃商业机密、走私贩毒,爷爷是瞎了眼才信你,警察就快来了,就看你还能神气多久?”
“白玉堂,你今天不该来,我拿盘子真的是为了还你。”
“哼。”
“罢了。”门外人叹气,“别管他们了,带上受伤的兄弟,我们赶紧走。”
“聂总,那边兄弟说条子已经去了港口,我们还是从便道上走吧。”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两人恐怕有埋伏,也不敢轻举妄动,依旧小心的躲在书架背后。
过了约三分钟,门外仍然没有任何动静,白玉堂沿着书架边缘悄悄潜伏到窗口,“猫儿,他们可能是逃命去了,我先给你包扎伤口吧。”
话音刚落,窗口突然飞进一团白烟,白玉堂心惊,炸药?赶紧上前接过想扔出窗外,却是那烟突然熄灭,人也软绵绵的倒下。
“玉堂,玉堂…”展昭一阵惊慌,也只跑了两步就觉得头晕的站不住,糟糕,是迷烟。
意识恍惚之前听门外人道,“把门撞开,带白玉堂走。”
巨大的撞门声,还有声音问,“另一个呢?要不要杀了?”
聂松犹豫了一下,“是跟白玉堂一起的?先别杀,带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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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命悬一线 。。。
展昭再次醒来是被用力摔在地上,胳膊疼,头也昏,接着舱门被关闭,一片黑暗。默默观察了一会,再三确定被关在这之后,用力按上受伤的胳膊,疼的一个激灵,那股子昏劲总算暂时褪去。
慢慢坐起身,借着右上一扇窗户透进的微弱光线细细观察,发现身边还躺了三个人,恐怕外面有人看守,也不敢出声,悄悄爬上前去端看,三人中没有白玉堂,并且都已经断气了。
展昭有些心慌,摸了摸口袋,手机还在,立即给丁兆惠发短信,“我好像在船上,白玉堂不跟我在一起,请告诉丁大哥。”
信息发出没多久便收到回复,“小展,撑住,已经安排船出海了,我打你的电话,请保持通话以便确定你的位置,注意保持警惕,注意安全。”
刚看完短信,手机便有电话接入,按了接听,小心谨慎的塞进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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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觉得眼皮沉重的厉害,大脑总算慢半拍的开始运转,似乎躺在某个柔软的地方,不对,不是在阅览室吗?猫儿呢?猫儿,猫儿怎样了。想动,又发现手脚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立即破口大骂,“聂松,你这混蛋。”
门被打开,聂松穿着一件粉色衬衫,手中的瓷杯飘出淡淡茶香,“玉堂,你醒了,要不要喝点水。”
白玉堂撑着坐起身,“聂松,你抓白爷爷来这做什么?你这王八蛋,骗了爷两年,跟涂善联手陷害五义,你有能耐一枪结果了爷。”
聂松坐在床对面的小桌子上,“玉堂,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如果我想害你,在你昏迷的时候大可以动手。”
“废话少说,跟我在一起的那个人呢?我要见他。”
“不可能,”聂松波澜不惊,“我既然带你走,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不准关心别人。”
“你他妈脑子有病。”白玉堂吊着眉毛。
聂松瘪瘪嘴,“盘子我会弄到手还给五义,这个你大可安心,涂善动手我真的不知道,不然我一定会阻止他的,本来想等安定下来再告诉你,谁知出了这样的事,你跟我走吧,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我,不要因为这事有心结。”
白玉堂惊得从床上跳起,“你胡说八道什么?爷爷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你脑袋被门挤了?”
“玉堂,别不承认。”聂松将杯子放在桌上,向床边走去,“你说你努力谈了五次恋爱,却每个都说你薄情、都说你不懂爱,你说你很好奇爱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我觉得你不是不懂,是根本就不喜欢女人,你自己也说过,跟那些人在一起还不如跟我一起来的自在,你难道忘了?”聂松凑到白玉堂身前,柔声道,“我承认一开始接近你是有目的,不过后来我发现我也喜欢你,我花了一年时间创下了基业,以后可以不愁吃不愁穿,我们离了这里…”
“放你娘的狗屁,你脑袋被驴踢了。”白玉堂不等聂松说完立即横眉怒竖,“姓聂的,爷爷一直拿你当兄弟,你却在背后设计陷害五义,爷爷是瞎了眼才信了你,爷爷这辈子喜欢上谁都不会喜欢上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聂松瞪眼,闪过一丝阴鸷,“白玉堂,你不要一再挑战我的耐心,信不信我杀了你,我得不到的宁可毁掉。”
“爷爷何曾怕死?”脑中又出现展昭,自己当真是连累他了,“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呢?我要见他。”
“死了。”
“浑蛋!”血液瞬间沸腾,胸口窜上一腔无名怒火,三两步上前狠狠揪住聂松的衣领,“他在哪,你敢动他爷爷一定不饶你。”抡起拳头就要挥上,聂松一闪一避,迅速还手将白玉堂反手制在床上,“药劲没过就这么大的力气,看来我真要看好你。”
“聂松,”白玉堂咬牙,奋力后踢,聂松防备不急,吃了一脚,白玉堂趁机翻身,再次挥拳,无奈手脚软绵绵使不出多少力气,三两下又被聂松制住,“白玉堂,你倒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啊,可就是这性子我喜欢,本来现在不想,是你逼我的。”
欺身将白玉堂压下,用牙齿扯开那件白衫,露出白净坚实的胸膛,急促的吻上,胸膛滑过一道湿痕,呼吸带着三分低迷,“白玉堂,我要定你了。”
白玉堂恼羞成怒,双手被制,一时又动弹不得,攒足了力气,抱着鱼死网破的决绝用脑袋狠狠撞过去,这一下使了全力,聂松被撞的一个趔趄,捂着头后退两步,枪也从衬衫滑落在地,白玉堂顾不得被撞的眼前发黑,快速抡起凳子砸上,脚上一踢,接过枪在手,将聂松逼到墙角,咬牙道,“跟我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呢?吩咐人把他带来,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一枪崩了你,我说到做到。”
聂松斜了斜眼,“玉堂,别这样,你难道当真不念旧情。”
“旧情?知道你骗爷的那一刻起,就什么都没有了,叫人带他来,我要见他,现在就要见。”
聂松摇头,目光带戾,“白玉堂,你会后悔的,毒蛇。”
门外有人应道,“聂总。”
“将那个男人带来。”
展昭被人用枪抵着押进了船舱,环视一圈,屋中加上挟持自己的一共有三人,默默思索着如何出手制敌。
“聂总,人带来了,在门口。”
白玉堂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聂松,枪抵在脑袋上,“你给我老实点,敢耍花招我立即崩了你,爷爷的射击技术你也该知道。”
两人一步步挪到门前,白玉堂道,“你开门。”
“玉堂,何必呢?”聂松拧上锁环,却是在打开的瞬间,迅速从衣袖内滑出一只小刀,快速刺向白玉堂小腹,接着一拳向上,预备抢枪,白玉堂因为吃痛后退一步,手无意识的扣动扳机,也不知打到哪了,嘭嘭响了两声,人也跌坐在地。
去了挂锁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白玉堂恐怕事态紧急,顾不得疼痛,快速两枪打了大厅与小屋的灯。
门开的瞬间,展昭只来及看到白衫上的血便陷入黑暗,心中一急,某种记忆似在脑中复活了般,迅速侧身,摔拌,夺枪,可惜光线太暗,枪落了地,那人似乎没料到人质会突然出手,反映过来立即与展昭缠斗上,另外两人见状也快速上前。
聂松恐怕白玉堂再开枪,也顾不得受伤,闷哼着向外间跑,“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得了喝令,一人顺手就是两枪,展昭急转身,将缠斗的人做了活靶,之后奋力向前一推,接着再飞起一脚踢向另一人。
白玉堂见聂松趁乱出了门,外面又响起枪声,撑着力气爬起来,“猫儿,猫儿,你要不要紧,你们这帮畜生,有种冲爷来。”
“玉堂,我没事,你别出来,躲在里面。”
嘭嘭,又是两声枪响,展昭顺地滚了几圈,奈何手中没有武器,只能捞起附近的东西边闪边丢。
白玉堂心焦如焚,迅速趴到门边对着其中一条黑影射击,黑影闪躲不急当场倒下,另一人急闪到一边,接着又是枪声,白玉堂再次扣动扳机,却发现没了子弹。
展昭听着手枪空鸣,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一片片红色覆盖了思想,也不知手中摸到的是什么,随手扔出,接着一跃而起推开白玉堂挡在身前,‘嘭’,冰冷的子弹穿透胸膛,心口怵然一痛,几乎站立不稳…
白玉堂见展昭不要命的护着自己,心中又急又气,迅速侧身掷出没子弹的枪,推着展昭进了小间,急急挂上锁扣。
门外传来奔跑声,惊叫声,“聂总,你怎么样了?有条子追来了,现在咱们怎么办?”
“带上东西用小艇撤,浇上汽油,放火烧船。”
屋外的骚动声越来越大。
展昭捂着胸口瘫坐在桌边,用力按压受伤的位置,却止不住汩汩外流的鲜血,久远的记忆慢慢浮现,人影,不断的在眼前晃,不知何时的誓言,在耳边回响,若有来世,一定守着你,护着你,若有来世,就做两个普通人,没有责任要背负,没有青天要守护,没有那么多的恩怨是非,就一直守着你,一直到老,绝不会让你,再为我,奔波流血…
“猫儿,你怎么了?”白玉堂觉察展昭不对劲,急忙趴上前细看,竟满身是血,心瞬间透凉,“猫儿,你,受伤了…”
胸口痛的几乎无法呼吸,思维恍惚起来,记忆时而深刻、时而飘渺,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玉堂,没事。”
白玉堂慌了神,也顾不上小腹上的剧痛,一把将人拥在怀内,“猫儿,你别吓我,猫儿,你不能有事,你撑着,警察来了,他们就要来了…”
展昭用力按着胸口,脑中清晰闪过隔世的画面…
那年汴京城古朴的小院,一树淡白的月桂幽幽飘香,白衣人打着一只花灯,“猫儿,今天是十五,街上可热闹了,我们也去看看吧,干娘还做了好些月饼等着我们呢…”
“猫儿,你说话,你说话啊,你别闭眼。”
影子再次淡去,剩下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容颜。
白玉堂觉得鼻头发酸,恐惧一点点加深,“猫儿,你说话啊,你说话,是刚才护着我受的伤?是我不好,猫儿,你别闭眼,你看着我,看着我啊。”
“白老鼠,展某,无事,一点小伤,无甚大碍。”声音气游若丝。
隔了很久,又像是梦呓般喃喃自语,“你说,白首不相离,却没说,如果留下我一人,当,何去何从……”
“留下我一人,孤独了二十载,白玉堂,你,果然狠心…”
大脑蓦然出现一幕幕画面,震惊的望着怀中人,如被电击了一般失去知觉,唯有泪顺着面颊一滴滴凋落,遥远的声音不停在耳畔飘荡,“白玉堂,你说白首不相离,却没说,留下我一人,当何去何从…”
“白玉堂,你言而无信…”
“你说我们老了,就去江湖隐居的…”
头痛欲裂,久远的回忆如凌乱的拼图,一点点拼凑起来,用力抱住那人,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快要窒息的心痛,温热的泪如破碎的琉璃,一片片晶莹却带着无尽的裂痕…
那开放在三涂河畔的彼岸花,一大片、一大片连绵不断,触目惊心的赤红,如火,如血,如荼,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三千日斗转星移 ,看着你的容颜老去,终生未娶,看着你风雨漂泊、刀光剑影…
只是那身影的右侧再不会出现一个白玉堂…
猫儿,你不知,我欠了你二十年,也等了你二十年。你不知,灵魂没有心却也会碎,你不知,我空余残缺的魂魄,孤单的守在三涂河畔,只为等着你经过,只为等着你…
原谅我,轮回之后竟忘了你…
浮沉江湖宿愿
弹指间
数千年
谁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