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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塌肩膀就隐隐听到一声冷笑:“所以我才告诉你,‘这次’来的吴三省先不要动啊。”
“这次?您早就知道他不是真的吴三省?那他是谁?”他明显有些吃惊,因为能让“鬼”顾忌着不杀的人,这世上只有一个,“他是吴邪?”
“对。这事我原本不愿给你讲的,既然你都发现了就算了。现在的任务是,保证吴邪能活着出来。记住,不到那一天,吴邪绝对不能死。”
“我明白。”
说着塌肩膀就把传声筒递给身边卧着的豺,转身走上了来时的小径。
他觉得有些奇怪,今天的“鬼”明显比较反常,连犯了把吴邪引进古楼的错误,竟然就只说了句保证他活着出来就完了。
要知道,吴邪在他们的计划里,可是仅次于它(就是鬼养的那只宠物)的存在,要是吴邪这次真不幸栽在这古楼里了,那他们这几十年的努力也就给毁的七七八八了。
不过,那个人的思考过于严谨又从不按常理出牌,以至于塌肩膀永远也搞不清楚“鬼”究竟在想些什么计划些什么。
反正他这么说就一定有他的原因,毕竟这么些年来关于那个秘密的所有事情,都是按照“鬼”的推论而发展。
包括势力A和势力B的动态,全部一步不差。
在这一点上塌肩膀倒是觉得,对方挺适合“鬼”这个称呼的,或者,毋宁说是“神”更恰当一点。
塌肩膀从未见过“鬼”出过那个山洞——自十九年前西沙考古结束后,世界就少了一个人,多了一只鬼。
“鬼”是带着他的宠物来到巴乃这片山林子,遇到了已在这呆了十一年的塌肩膀的。
塌肩膀不知道对方是长了怎样一双火眼金睛,才能在植物如此繁茂的峭壁下找到这一处山洞。
而那之后,“鬼”除了他以外就没再见过任何活人,又不出那个山洞,也不知道是靠吃什么活下来的。
当然,塌肩膀有时会拿一点云彩送进来的东西过来,然后由每隔几年就换一次的豺衔进去。
看起来像个出世之人,却遍知入世之事。
“鬼”大抵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人。
至于目的,塌肩膀和“鬼”都心照不宣,那是为了阻止某件事情的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章
刚走出那片拥攘的灌木没多久,塌肩膀就闻到一股诱人的味道。
——那是烤肉的香味。
他突然就有种不详的预感。
香味如同一只纤纤玉手,轻轻地挠着塌肩膀一天没装过东西的胃,诱人得紧。
俗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在塌肩膀反应过来之前,他的脚步就已经不由自主的向香味飘来的方向迈去,大步流星。
走着走着他就觉得没对,这股香味他实在太熟悉了。
——是烤猞猁的味道。
几分钟后,塌肩膀就到达了离香源只有十几米的地方。
那里生了一堆火,旁边坐着个侧对着他的男人,手中拿了根串了猞猁的铁丝放在火上上下翻转着。
猞猁已烤的有八九分熟,变成金灿灿诱人的黄色,被下面的明火一烤便“滋滋”地溢出油来。
啧啧,那成色,那香味,光看着就让人口水直流。
火堆四周的树叶为了防止引燃而被扫开来,泥土原本的深褐质地也因此得以显现。
男人盘腿坐着,一副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眸中的神色,但从其嘴角勾起的弧度和轻声哼着的小曲大概能推测得到,此人心情多半很好。
塌肩膀又向那人走了几步,这次不小心没控制步伐的轻重,脚踏在成堆的树叶上发出簌簌的声响。
男人听见声音就向右面看去,见到是塌肩膀便站起身来,一手拍拍裤子上的灰,一手拿着那串猞猁伸向对方:“刚烤好的,吃不?我请你。”
塌肩膀黑线:“你这种行为我可以理解为借花献佛的更深境界吗?拜托你下次请别人吃东西时不要拿别人的东西请。”
“可是瞎子我现在可是一穷二白,实在没什么东西是可以拿出来的,而现在不是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求人办事儿得先送礼不是?所以瞎子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望兄台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我才好。”黑眼镜笑的满脸欠揍。
“……你找我什么事?”
“哥们,”黑瞎子一副哥俩好的架势,“能不能告诉咱,张家古楼有没有什么捷径之类的可以进去。”
“如果我说不呢?”塌肩膀仿佛早料到对方会这样问一般回答的很快,“我相信你还记得一个月前那个晚上我所说的话吧,‘这么几十年来我守在这里,就是为了阻止所有打古楼主意的人’,这样你还会认为我会给你指什么捷金吗?”
“会啊。”黑眼镜一脸了然的样子点点头,看得人特想抽他,“因为我进去打得又不是古楼的主意,瞎子是去救人的。”
塌肩膀闻言冷笑一声:“我怎么知道你是真要去救人,还是骗我的?”
“那你的意思是不准备回答瞎子的问题了?只可惜,这次的决定权不在你。”
话音未落,黑眼镜手中就多了把黑漆发亮的冲锋枪,动作快到让人根本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又是怎么掏出枪来并拉开保险的。
他一只手把玩着那把枪,另一只手把那只猞猁放在嘴边啃了一口便径直丢到身后。
养得肥硕浑身布满油脂的猞猁就沿着一道金色的弧线落进火中,火堆先是由于突落的重力和劲风而被压熄了不少,但随即又因多加的油脂而烧得更加旺盛,火舌妖娆如同彼岸花的盛开。
他笑道:“怎么,想不想尝一下道上人黑瞎子的枪法?”
而对方倒是不惧,凌乱的发丝散落下来挡住了眼,嘴角微勾,如同刚从地狱中出来游荡的鬼魅:“你要是杀了我,就没人知道进那地方的方法了。”
“我可没说要杀你。只是想知道,一个人的四肢一根一根被子弹贯穿,究竟是种什么感觉呢?”
“那你就试试看啊。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确定在跟上百只猞猁斗过之后,还能有力气拿枪。”
语毕,两人周围的树林子间就冒出了无数晶亮的光点。
光点缓缓移动,先是头,再是前爪,最后是整个肥硕的身躯。猞猁们的包围圈并非圆形,而是从后、左、右三面覆盖上来,形成掎角之势。
“十则围之,倍则战。”军事上常用的手段之一。
现在双方的势力都是均等的,或者说,黑眼镜除了速度和准头外其余都略占下风。
一时间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夜晚是静默的,沉默的鼓点没有声音,打着拍子,敲击着两人群兽紧绷的神经。
正在剑拔弩张之际,远处就奔来一只猞猁,穿过树林轻巧迅速地到达塌肩膀脚下,低声乱叫了一通。
塌肩膀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黑眼镜倒是觉得这个场面非常熟悉,他想起某个千篇一律的电视剧里的剧情:
一个监斩官正要判他的仇人处以极刑,一个正义的使者就骑马飞奔而来,尘土被马蹄激起散开,四下弥漫。
那使者一边快马加鞭,一边大声疾呼:“圣旨到——刀下留人——”
尾音被拉得老长。
这时那监斩官就会感叹,要使自己少磨蹭一会儿,自己的仇人就该已经人头落地了。
这个剧情套在现在这个场景上,让黑眼镜觉得莫名的喜感。
虽然他不可能是那个任人宰割的犯人,对方也根本不是什么执掌生杀大权的监斩官,更别说那个猞猁了,不带长得这么对不起观众的正义使者吧。
正想着,对面的人突然挥挥手,四周聚集的猞猁便掉头转去,倏地全部不见踪影。
野兽奔跑掀起的劲风将枝叶摇的哗哗作响,地上的落叶也随之翩翩起舞。
塌肩膀转过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对着黑眼镜道:“走吧,再晚一点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章
说实话,解语花这次下地,情况实在不是一般的凶险。
不过也难怪,关于张氏家族的故事解语花多少知道点——
他们从上千年前就是御用的的盗墓家族——当然,挂着的是御用军队的名号——各种各样再怎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见过,自然也能研究出专门针对盗墓贼的致命机关。
这不,解语花、潘子和七八个伙计刚从那道缝隙下去,还不到半个小时就出事了。
而那个时候,他们连个古楼的毛都还没摸着。
古楼外的墓道和解语花以前见过的墓道不太一样:
大多数古墓为了防止墓里的东西受潮腐蚀,都会把防水措施做得很好,以至于那些墓在隔了几百上千年后仍旧非常干燥,一敲开外层的砖头,粉渣粉渣的灰尘就直往下掉,虽然在阳光的照耀下这些灰尘翻飞洋溢挺好看挺梦幻的,但对于盗墓贼来说,他们没有那种姑娘家家的情调来欣赏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反而觉得它们呛鼻子实在讨厌得紧。
可这片墓道却明显不同,比起墓道来,它甚至更像是无数条四通八达贯穿交错的山间隧道。
刚开始还好,越往里走水汽越重,如同有一面湖横在里面,源源不断地提供着水蒸气一般。
两旁的石壁看着很潮湿,用手摸上去却冰冰凉凉什么也没有,但胸口渐渐明显的不畅感倒有愈发严重的趋势。
这种像是走进了重山盘旋黏润的肠道的错觉,让解语花感到非常的不安。
不过,由于有了胖子的地图以及大量的信息,他们倒也不是很紧张,一路上荤段子就没断过。
可走着走着事情就有点没对了,解语花怀疑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踪,为了防止他们进去张家古楼而把胖子地图上指示的所有通道都提前给封上了。
最前面几条还觉得没什么,随着通道一条接一条的更换,又一条接一条的排除,大家的情绪就变得愈发的糟糕。
气氛也迅速冷了下来。
终于,在看见最后一条通道也被堆积的乱石堵住的时候,其中一个伙计的焦躁情绪达到了顶峰,冲上去对着那堆岩石就是啪啪啪一阵乱打,拦都拦不住。
潘子见了,直接拉了他的领子拖过来就是两耳光:“你他妈不想死就给老子清醒点!”
这两个耳刮子用的力极大,那个伙计被打得晕头转向的,脸也马上就红肿起来。
他晃了晃脑袋清醒过来,朝着潘子目光狠毒的瞪过去,又被对方给瞪回来。
两相对峙之下,他的气势明显不如潘子,败下阵来低了头到边上杵了墙靠着。
潘子啐了口唾沫,到乱石堆上敲了几敲,摇摇头叉腿坐下来对着解语花说:“花儿爷,这里过不去。接下来怎么办,您得给拿个主意。”
解语花点头,道:“先在这儿休息一下,过一会再探别的路走吧。”
众人亦点头,沉默了不说话来保持体力。
为了省电手电熄得只剩一个,还把亮度调到了最小。
黯淡的橙色光线自一个小点扩散而出,散开来射进幽深绵长的隧道中,给原本就阴森的气氛更平添了一分诡异。
这样的时间过了约莫有四十来分钟,事况就开始急转直下。
潘子最先发现两旁的石壁上出现了影影绰绰的淡影。
“妈的。”他骂道,“这他娘的就是那茬子密陀罗?!”
“不好。我忘了这东西会向有热源的地方移动,所以不能在同一处呆太久。快走!”解语花提起背包,对身旁的人叫道。
几个人随即就开始在隧道间疾走。
刚开始解语花还细心的记路,在每一个路拐口处标上记号免得走重,但渐渐地他就发现这根本就是无用功。
整座山就如同一个巨大的变化的迷宫,所有隧道都在随机的填充、弯曲与移动。
无数条弯道,有的有记号,有的没有,即便返回去走也只会得到不同的结果。
进退维谷。
到最后他们一致决定,再这样乱窜下去只能是徒劳的浪费体力,还不如在原地呆着,养养精蓄蓄锐,顺便想想对策。
——即便和那些鬼影斗死,也比乱走走死的好。
于是,一行人坐在了一处稍宽敞的石窟里,因为要避免热源集中而散得很开,隔五六米才坐一个人。
石窟的顶约有三人高,黝黑潮湿,如同被酸雨腐蚀后的地面般坑坑洼洼。
为了防止没电和发热,他们已经关了手电,让世界呈现出一片有棱有角的黑暗,像是魔鬼的牛角在四处晃动。
每个人都在尽量压抑住沉重的呼吸。
——这种时候,每少一分热气,他们存活获得希望也就大了一分。
不过,每个人都知道,这也不过是徒劳的挣扎罢了。
绝望开始在心中蔓延开来。
刚才踢石堆的那个伙计明显脾气有些焦躁,这会儿又开始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