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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黑花同人]囹圄-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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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充满遗憾,却绝不后悔。
  得了吧,爷注定了就是这么个人,便坏到十恶不赦要入无间地狱了,不一样还有更坏的人在乎?
  只是到现在,那个人也不在了。
  解语花叹口气,索性不走了,一屁股坐在那黄泉路上,任前方带路的黑无常冷冷盯着他也不挪窝。
  湿冷的寒气从青石板路的底端钻出,一点一点地侵入肺腑,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心想这人都死了五感居然还俱在,可真他妈和活着没啥区别了。
  不过又一想,要是死了便不知道痛了,那无间地狱里的酷刑还做什么用呢?可见这帮鬼差们还是有很多先见之明的。
  具有先见之明的鬼差们却是丝毫不体会鬼的意志,见解语花不动,便扯着锁链一路给拖着走了。
  那锁链是从左胸穿进去的,恰恰好穿透心尖那处最柔软的地方,解语花给疼得一哆嗦,浑身的神经仿佛都战栗起来。
  然而,这和临死前那炽热的火焰相比,可真的算得上是小巫见大巫了。
  解语花从来都自诩是不怕痛的,但那些滚烫的木炭似乎有某种魔力,把他一切的意志都给摧毁了,只剩下蚀心噬骨的痛,仿佛有无数的小虫在撕咬他的血肉,啃噬他的筋骨。
  那灼热的温度一上来,整个人便都飞灰湮灭了似的,不知道哪里是手哪里是脚了,却仍能感受到痛,好像全身都只剩下这一种感觉了一般。
  视野里一片赤红,他完全看不清黑瞎子的模样,眼球里所有的水分都被蒸干了,涩得难受,就像被人用粗糙的砂纸用力磨过似的。
  解语花甚至来不及给对方告个别,便失去意识,死翘翘了。
  无常鬼拖拽着他,满脸不耐烦地走着。
  解语花有好几次都觉得那把弯进他心尖的钩子要把他整个给撕成两半了,可低头一看,那钩子始终都正正方方地插在他心尖的位置,半点血都不见。
  他拖拖拉拉地迈着步子,不时回头,像是在等着谁赶来。
  可整条黄泉路上除了飘来荡去的野魂,便只剩了他和那位黑无常大人,解语花不由有点意外,想着这世界那么大,这一刻还能就只有他一个人死了不成?
  难道说,不同的人走的黄泉路还都是不同的?
  可这样的话,他便不能在这路上见那家伙最后一面了,解语花不免有些惋惜,像是整个胸膛的空气都被抽了个光,空落落的,迷惘而茫然。
  他不禁又想,会不会那瞎子根本就没死呢?
  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他们都被那股不明不白的气给镇住,动弹不得,在这种情况下要能逃得过那火,除非是老天开眼了。
  可连那五道里的畜生都知道,老天一向都是闭着眼的,一旦开眼,便铁定是想出了什么新的折磨人的法子,迫不及待地要试一试了。
  然而,解语花突然意识到,后稷不是想要麒麟血想要得发疯吗,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他们全死了呢?难道那火对麒麟血是不起作用的?
  不过就算那时候铃丫头还能活动,她一个小丫头片子,那么短的时间内,能救得一个人就不错了,还能指望什么呢?
  而她要救的那个人,想也不想就知道会是胖子。
  那便这样了吧,解语花想,不然还能怎样呢?
  长得见头不见尾的黄泉路终于也到了尽头,他抬头看端坐着的十殿阎王,个个神情肃穆而狰狞,这便是要宣判了。
  他将被带到无间地狱里,去受那千百劫,去受那从不间断的、几无止境的折磨。
  解语花垂下眼帘,莫名笑了笑,心中不知作何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一章

  
  巴乃湖边。
  天空一片晴朗,慵懒的阳光洒下来,被湖面的微风轻轻揽过,躺在波澜上,悠悠闲地晃来荡去。
  四周群山耸立,散散地罩一件青翠的外衣,从清晨中漫步出来,百鸟停在她的肩膀上,奏起燕语莺声。
  胖子伸了个懒腰,回头咋咋呼呼招呼云彩,可后者还在偷偷地瞟着小哥。
  胖子一愣,突然觉得这一幕有点眼熟。
  但他还来不及反应,眼前场景便迅速变换,百年大树破土而出,割开平静的湖面咆哮着生长。
  下一秒,他已处在一片蓊蓊郁郁的森林里,繁茂的枝桠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只留些许阳光透过,落在那堆积的厚厚的树叶上,仿若繁星。
  一个十八九岁的丫头躺在地上,面色苍白,显是昏过去多时了。
  胖子把她翻过身来,只听得一声清脆的铃响,那紧紧系在头皮上的六角铜铃却是一片喑哑,唯见金属表面反射出的黯淡银光。
  可那铃声却越来越大,逐渐变为潺潺的溪水流淌,铃丫头的模样也飞速地变化着,化为死去的云彩。
  胖子呆愣着看着她,溪水已将她泡得有些发白,胸口的血也流尽了,只留一片被晕散的血红染在衣服上。
  虽是见过一次,虽是已过了那么久了,可难道就能习惯了吗?难道就能毫无起伏地面对了吗?
  胖子的双眼瞬时也变得赤红,仰天不甘地怒吼着,整片山林都听得见他痛彻心扉地咆哮。
  百鸟振翅齐飞,天空仿佛也就此黯淡,低沉不语。
  胖子就在这极端的悲伤中醒来,两手一抹泪,便看到周围又是满目的巨大冰块,却和刚才的地方完全不同,只是一条狭窄的冰道了。
  寒冷的冰块之外,唯一还带点活气的就只有一个铃丫头,她有些局促地站在他旁边,低下头看他。
  胖子吸溜了下鼻涕,感觉自己情绪缓和过来了,便问道:“他们呢?”
  “不知道。”
  “这是在哪?”
  “不知道。”
  “刚才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
  胖子:“……”
  敢问您老是复读机么?来回就这三个字能不能有点新意啊?!
  他晃了晃脑袋,告诉自己别跟个小丫头一般见识,拍拍屁股站起来,道:“走吧,找他们会合。”
  铃丫头哦了一声,默默跟了上去。
  ·
  那地狱里的油锅一泼下来,解语花便醒了。
  他揉了揉眉心,半眯着眼打量周围,两旁均是高耸的冰墙,起码有六七层楼那么高,被头顶那个巨型铁炉的火焰照耀着,闪着莹莹的光芒。
  解语花闭上眼深呼吸,感觉到那冰冷的氧气在自己全身转了一圈,变为二氧化碳吐出来,阵阵白雾在眼前冻结又散开来,这才终于相信,他还没死。
  爷命挺大嘛,解语花勾唇笑笑,心思却不住回想起刚才的画面,也不知后稷那家伙使了什么法子,幻觉看着比现实还真。
  半晌他终于回过神来,站起身,周围有光连手电也不用打了,正好便宜了他这一只手的残废。
  解语花右手握着把匕首,丝毫不敢托大,神经绷得像根要断的弦,贴着墙边向前走了。
  十多分钟后,解语花得出结论,这是一个迷宫。
  不仅是个迷宫,还是个比较难搞的迷宫。
  由于上下左右全是千篇一律的冰层,在莹莹微光的映衬下,几乎要分不清远近,有时走到跟前快撞到鼻尖了,才发现此路不通。
  他本是打算用刀在冰墙上刻点痕迹,来记录他走过什么地方没走什么地方,以免来回绕圈,可有一次他稍微离开得慢点,便发现那痕迹居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原状。
  解语花心里骂了句娘,停下脚步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可这一低头,就瞧见地面那透亮的冰层上,有一个黑色的倒影。
  他挑挑眉毛,也不回头,轻笑一声道:“哟,黑爷倒是躲得挺好呀,我要没发现,您是不打算出现了?”
  黑瞎子勾嘴角笑:“这不在上面望风呢嘛。”
  解语花甫一听见那声音竟觉得眼眶有些热,脑中突兀地又现出刚刚那幻觉里的黄泉路,漫长而孤寂,胸口被黑无常钩住的地方,也似乎还残留着那冰冷的金属的温度,他顿了顿才转过身来,正色道:“看见什么了吗?”
  “没呢,这一大圈都是冰溜子,也没见哪处有什么特别的。”黑瞎子瘪瘪嘴道,“你要不上来瞧瞧?”
  解语花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这冰墙九十度垂直,高达近二十米,表面光滑如镜,自己会二爷那攀岩走壁的功夫要上去都很困难,对方是怎么上去的?
  哪知黑瞎子闻言就乐了:“我怎么上来的?这不过两三米的小墙,一蹦不就跳上来了?”
  但他刚说完便发现没对,敛起笑容,与解语花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事情有些大条了。
  ——他们两人眼中的世界,竟是不一样的。
  谁看见的是真的?或者说,他们所见都不是真的?
  解语花思索片刻,道:“从头分析起走吧,从那锅炭火倒下来之后开始。”
  可这话说出来,两个人却又都不知如何开口了,解语花不知道黑瞎子刚才经历了什么,但从他自己来看,那绝对不会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黑瞎子嘴里叼着根烟,好几次想点燃手都抬起来却还是忍住了,解语花见状便道:“故事挺长?想抽就抽一根吧,慢慢说。”
  黑瞎子想了想,还是把烟塞回耳后:“也不长……嗯,回了北京,转了个圈就醒了,一醒就在这冰墙上坐着。”
  解语花无语:“……新闻标题都没你简洁。”
  黑瞎子一哂:“又不是小说,本来也没啥好讲的,再说老子也不会讲故事……还是说说你看到了什么吧。”
  解语花一愣,随后用笑抹过:“我也没看到什么,不过在一条路上走……而已。”
  幻觉太真实了,以至于本能地拒绝去回忆。
  毕竟再是钢筋铁骨铸就的家伙,也不过是三魂七魄堆成的,不会因为曾经受过伤结过疤就失去痛觉——
  痛极了,也是会死人的。
  而如果刚才那十一口棺材墓室墙上的字未被抹去的话,他们就会知道,自己遇到的东西,叫作轮回镜。
  ——或回首过去,或预示未来,以造七世轮回。
  而黑瞎子回到北京所见的内容,其实是吴邪邮件发给他的一份录像。
  那录像只有几分钟,他很快便看完了,可脑袋却像是被糊住了,动弹不得。
  他手指一动按了暂停,画面便一直定格在了最后那幕。
  那是在解宅,解语花的书房内,只有对方一个人。
  解语花半躺在椅子上,嘴角还挂着不知是讥讽还是苦涩的笑,眼睛闭着,胸口早没了起伏。
  地上血淌了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二章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都默契地避开这个话题,准备来点硬的。
  既然他们看到这冰墙的高度不同,那就用实物来量一量,不就能明白谁对谁错了吗?
  解语花掏出自己常用的棍子来,扯开调到最长,黑瞎子认为他铁定能抓住它的另一头,可在自己看来,这根棍子又是绝对不可能达到那二十多米的高度的——这明显是个驳论。
  然而接下来的场面却超出了他们的预期,解语花竟眼看着那棍子在自己变长,从最初的两米迅速长到二十来米,最终被对方给一手拽住!
  他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那棍子,而在黑瞎子看来棍子并没有任何变化,便问道:“怎么了?”
  解语花把棍子收回来,它就又回到了原来的长短,他低声骂了句操,而后向黑瞎子解释刚才的事,后者摸摸下巴:“还能变长变短,花儿爷你这玩意儿是定海神针么?”
  解语花笑了下:“别说还真他妈像,可惜了,是个美丽的错觉。”
  他说着又把棍子的另一头递给对方,活动活动手脚,道:“拉着,我借把力上去。”
  可话音刚落,那棍子竟似乎受不住一般,咔的一声从中间断掉了。
  这棍子断得蹊跷,那断面更是诡异,黑瞎子拿起手中的半截棍子端详半晌,只见那断面不像是齐刷刷被砍断的,也不像是被人从一点借力扳断的,而是那种拉面一般,从两头给生生扯断的!
  两截棍子仿佛公园吃的那种搅搅糖,大头分开了,接口处还被黏糊的糖丝连在一起。
  黑瞎子狐疑道:“软的?”
  可没等到回答他自己就先给否决了,这棍子硬的可以跟铁锅一角雌雄了,还他妈软个屁。
  解语花也死死盯着那断面,觉得看起来黏糊糊的有点恶心,皱着眉摸了摸,却还是硬的,与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这可真算是见鬼了。
  然而更见鬼的事情还在后面。
  黑花两人正在纠结这短短的一点距离间到底是什么东西,解语花面前的冰层上,突然就浮现出一个人影。
  胖子在一墙之隔的地方走过,那地方似乎比外面暗,对方还一边走一边打着手电,铃丫头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地走着。
  解语花踢了下冰墙,示意胖子看这边,可那人却像完全没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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